第008章 可怜的保姆
吴雪儿打开房门进去，听到林有福在房间里传来鬼哭神嚎的哭泣声，好凄惨的样子。不要说我害怕，就连雪儿都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怎么哭丧的样子？
这是一套宽敞的四房两厅，面积高达一百六十平方米。林有福居住的主卧室，就有四十多平方米。铺设着楠木地板的奢豪房间内，镀金的帝王龙榻已经拆掉架子，席思梦床垫底下铺着一层木板，方便瘫痪的林有福直接爬到铺上去休息。
林有福卷缩在铺上，盖着一张毯子的嚎嚎哭泣，像似被遗弃的可怜儿。
吴雪儿推开没有关掩的房门，小心翼翼的带我走进去，问道：“爸，你哪里不舒服？”
林有福没有回应，发出悲悯的哀嚎声，生不如死的苦楚。
都是老人儿了，怎么哭得像个孩子？
雪儿退出来，提醒我说：“他一直想要自杀，你就呆在房间里仔细照顾。你会做饭炒菜，我去菜市场替你采购，晚上你就做饭给他吃。”
“嗯，那你去吧。”我担心道，“只怕杜老师不让我来当保姆。”
“你放心，我现在去找杜老师。”
雪儿闻到房间弥漫出一股臭味，熏得她反胃的想离开。
我护送她到门口，见她脸色发青的想呕吐，忙说：“你要是不舒服，就不要上来。”
雪儿惊悸不安的反胃，有气无力的说：“我和林于西就住在附近的鸿福小区，有什么事就去找我。等会儿我购物回来，再把电动车和房门钥匙给你。”
我目送雪儿下楼的关上房门，听得林有福传来嗷嗷的哭泣声。我生气的推门进去，把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掀开，见到他发冷般直哆嗦的哭泣。
事到如今，有什么好哭的。
我站在铺边上，一副幸灾乐祸：“林局-长林大老板，要死就死了呗，你有什么好哭的。你手底下的人撞见了，还不拍手称快，说是报应来了。”
林有福勃然大怒，挣扎着爬起来抹着泪水叫骂：“溅人，你快滚出去。这是我的房子，你休想来抢走。你再不走开，我就打死你。”
“喂，林老板，你打死我，难道想让你的妻子杜芸芸来照顾你吗？”我站在铺边上，就是要冷嘲热讽，“杜老师上课时间忙，有两个月都不来探望你，等着你死了身体发臭再来收尸。”
林有福爬起来喘着粗气，拿过拐棍试图打我：“吃人的毒妇，看我不打死这个下溅的人。”
他面目狞狰的拿着拐棍，气极败坏的想打我，就被我抢过来。
我看着楠木制作的龙头拐棍，嘲笑道：“你不让杜老师来照顾，就叫你苞养的大情-妇郭嫒媛上来照顾。你万分宠爱她，把她捧在上手掌心里当宝贝，花费八千八百八十八万供她移民去国外生活。你这么宠她疼她，就让郭媛嫒来照顾你呗！”
林有福扒在铺上，喘着粗气的目露凶光：“这个贪图钱财的溅妇，算我看瞎眼喜欢她。她敢站在我面前，我就扭断她的脑袋。”
“林老板，你不喜欢大情-妇，就叫二情-妇张茜容，三情-妇朱小媚，四情-妇周海-艳。你在她们身上花费那么多钱，那么宠爱她们。现在落个半身瘫痪，应该叫她们轮流照顾。”
“溅人，你敢嘲讽我！”
“林局长林老板，你的四大情-妇在忙着搓麻将，没空来陪你。”我注意到他的裤子都脏湿了，生气的诉责，“你看看你，大小便失禁一身脏臭，人不人鬼不鬼。你的官威去哪了，你的威风去哪里？”
林有福恨之入骨，挣扎的想抢过拐棍，又重重的摔倒在铺上。
我生气的数落道：“人家保姆阿姨好心来照顾你，你就这副鬼德行侮辱谩骂人。你有本事想自杀，就不吃东西活活饿死呗。干嘛要吃饭要喝水，拉得睡铺上尽量肮脏不堪，难道这是你的官威！”
“你敢侮辱我，快滚出去，不许到我家里来。”
林有福边破口大骂，边哗哗的失禁，几乎把被子床单给弄湿了。林有福的情绪更加低沉，发出痛苦的嗷嗷的哭泣声，一头往床铺头上撞击去。
可能是做好防备，铺设着一层厚厚的绵布，防止他撞墙自杀。
我没理会，清冷的看着他边哭边撞着床头，很快虚弱得整个人瘫痪的躺在湿漉肮脏的铺上，散发出一股恶心的臭味。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怕十月天气发凉会感冒，打开房间的空调温度，才替他把衣服裤子解下来。我去打来一桶温热水，用来给他擦拭身体。
吴雪儿去菜市场回来了，站在门口看到房间内脏臭零乱，我在拿着毛巾替他擦拭。她吩咐说购买鸡块和青菜，房门和电动车的钥匙放在进门鞋柜上。
雪儿恶心过度，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我这么熟悉林家的事，就是多次上来帮过雪儿。每次保姆被林有福赶走了，临时找不到人时，雪儿诉苦的让我上来帮忙。
所以，林有福以前的丑事，都是杜老师说给雪儿听，雪儿再告诉我。
我在厨房里炖做好鸡汤，炒好牛肉木茸和青菜，端上桌子后，就把他推过来吃饭。
我盛上一碗饭和鸡汤给他，陪坐下来吃饭时，接到雪儿打来电话。
吴雪儿出面帮忙了，去跟杜老师和林于西说情，同意聘请我试做二十四小时的住家保姆，全权负责照顾林有福。
雪儿把我当成好姐妹，尽说好话的提升到月工资三千两百，算是不错的高工资。外面当服务员收银员顶多一千六百，还不包吃住哩。
有了这份工资，我就可以努力学习，存上几万块钱去读大学。
我吃过饭了，把房间内外打扫时，见到吴雪儿和男朋友林于西上来了。
林于西二十八岁，前年就离婚了，生有一个女儿林莹莹，抚养权归前妻。他个子不高，长得一张土圆的脸蛋，皮肤就像杜老师一样粗糙黝黑，目光睿利的鹰眼，一副虎视耽耽的凶样。
林于西见我是吴雪儿的好姐妹，又是杜老师的同学，慷慨的提前支付一个月三千两百的工资，通过网银转入我的帐号。他交待了照顾事宜，另外给了两千块钱购买菜钱，说是有什么额外的开销就跟他说。
两人住在附近的鸿福小区，一套三房两厅的房子。除了保留主卧，其它房间客厅，都用来当成公司的办公室。雪儿和林于西平常住在那边，偶尔才上来照顾林有福。
我关上房门，打扫着清冷的房间，接到秦浩然打来电话，想约我外出。
我不想让他知道来当护理老人的保姆，谎称已经有人苞养，最好断了关系，免得影响他的学习。人家可是学习成绩好的高中生，青春的恋爱很幸福甜蜜，可是考大学更重要。
我都后悔没好好的读书，怎么能害了他。
秦浩然在电话里追问：“苞养你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
我脑海里思索着，想起曾救我离开马来西亚的男生，说：“他叫卫子都，是一个超级有钱的男人，比你长得帅有风度”
秦浩然很失望的样子：“你今晚就跟他睡吗？”
“那是当然了，我都住到他家的别墅里，等会儿要去大世界夜总会喝酒跳舞。”我感觉出他的失落失意，说，“我在陪他吃饭，你也不要打电话过来了，不然他生气会打人。”
“他给你多少钱？”
“嗯，每个月十万、二十万吧。”
自我拔高身价，免得让人家看低。
三更半夜，我在房间沉睡，听到有人拿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客厅，又推开我的房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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