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Air
病房中的空气在此时凝固了，秋之满脸问号地看着眼前的大叔，困惑不已，氛围顿时变得万分尴尬。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啊，大叔……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一阵沉默后，秋之打破了这份寂静。
“嗯？没有啊少年，我说的都是实话。”古莫恢复了原有的姿态，顺势坐在之前羽曳坐过的位置上，他从衣袋中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略带含糊地回答秋之。
秋之无言，他看不透古莫的身份，这个看似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人，似乎隐藏得很深，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如同深渊一般。至少从他散发的气场来看，秋之可以认定他是一个很不一般的人。
又是一阵沉默。
秋之平躺在床上，用目光瞥了瞥坐在椅子上的古莫，他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右手无力地搭在椅背上，左手将嘴中的烟缓缓取出，嘴里吞云吐雾，呼出浓浓的白烟，闭着眼睛一副享受得不行的样子。
这家伙到底是谁？他认识我吗？
秋之脑中的问题开始涌现出来，他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面对如今的场景，他只能等待。古莫也似乎等待着什么，并没有急着和秋之解释刚刚说的话。
“咔嚓”一声。
病房的门又一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护士姐姐，以及跟在身后的羽曳，她仍然一副很憔悴的样子，银发似乎失去了光亮的色泽，眼里透露出失落，仿佛垂下耳朵的兔子。
护士将平躺着的秋之扶起，轻靠在枕头上，随后给他做了最基本的检查，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于是这个房间只剩下三个人，古莫一副准备好的样子将身子正了回来，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将最后一口白烟吐出口中。他双手放在膝盖上，稳稳地起身，对着羽曳道：“天羽你先在门外等下吧，把月杏给留下来，接下来我们有要事。”
要事？秋之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堵塞他的心头。
羽曳愣了一愣，神情有些恍惚，随即又低垂下脑袋，将手中的耳塞交给了古莫，嘟囔着：“嗯……”
看的出来羽曳十分不情愿。
语罢，羽曳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房间，脚步却在房门前停了下来，她顿了顿，转过头来注视着秋之，眉毛呈八字形，眼眸已经恢复了人类的黑瞳，两者对视，秋之这才发现原来她的眼睛也是这么通透明亮，像一面镜子。
秋之自然知道羽曳这幅样子的原因，毕竟他是为了羽曳而变成这副样子的，被拯救的羽曳难免会有自责之情。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事，只是微微一笑，透过互相注视的眼睛告诉她：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你就放心好了。霎时，羽曳的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眼眸微微一闪，恢复了些许精神。秋之没来得及看清，她便消失在了门口，房门又一次被关上。
“好了，接下来我们来谈正事吧。少年。”古莫见羽曳离开了房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又一次坐会到椅子上。
“所以说大叔你从刚才开始到底说些什么啊，我一个字都没听懂。反异端组织“Air”……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不想跟它们扯上关系。”秋之有点不耐烦，他最讨厌这种被卖关子的感觉。
“好了好了，你先别急嘛，那我们先从你开始聊起吧。”
“我？”
“嗯！没错，月杏，报告情报。”
古莫没有理会秋之困惑的表情，对着手中的耳塞说道。
耳塞的另一边随即传来了一阵键盘敲击声，先前的萝莉音又一次从其中传来：“好嘞！我看看，姓名秋之，年龄17，生日6月19日。身高178厘米，体重130斤，母亲在很早便去世了，父亲在五年前的某场事件中身亡。家里现在只有一个名为秋水的妹妹和一个名为秋曲的姐姐，姐姐暂时离家，现如今和妹妹居住在一起。就读于风南之光学院，成绩中上，人缘不好，只有一个名为岳启的死党。讨厌吃西红柿，黄瓜，芹菜……”
“喂喂喂，你哪来的那么多情报。嘶！”秋之听着听着就听不下去了，一想到自己的生活被别人调查得滴水不漏，他心中的不爽感油然而生。秋之打断了杏的话，想起身一把抢过古莫手中啰哩吧唆的耳机，可是全身的疼痛又一次成功地阻止了他，他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地靠回到枕头上。
“咳咳，这不是重点，月杏，你觉得这份资料怎么样。”古莫对秋之摆了摆手，示意叫他别冲动，然后对着耳塞又一次说道
“嗯……感觉是个很普通的人啊。”杏思考了片刻，道。
“太普通了真的是对不起你啊。”秋之不禁对着耳塞吐槽道。
“月杏说的没错，少年，你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但是你却有一个非常了不得的才能，我们很需要你的能力。”古莫不慌不忙地说道，“月杏，继续读。”
“从五年前开始，秋之就作为少年侦探活跃于各种案件中，破解过多起重大案件，被冠以天才少年侦探……哇……”杏读着读着语速越来越慢，她点击电脑上一个个被秋之所破解的案件，细细浏览着上面的内容，不禁发出赞叹，一改之前对秋之的看法。
古莫微微点头，道：“正是这样，我们Air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有了你的超凡的直觉和洞察力，我想我们小队的做事效率或许能变得事半功倍。”
“让我加入的理由我是知道了，但是……我拒绝，毕竟我完全没必要加入一个看着就这么危险的组织。”秋之眼中没有半点开玩笑，充满坚毅，他凝视着古莫，表情严肃，丝毫不退让。
古莫看到秋之这般模样，满意地笑了笑，道：“就算你一点也不想加入我们，你也没办法拒绝，因为你已经看到了真实的世界，也就是这个世界的最高机密，放任你不管的话，你压根活不过明天，这个组织可比你想象得要可怕多了。”
秋之很明白古莫的意思，先前林伊伊也说过类似的话，一个能将异端这种生物隐藏得如此之深的组织，必定强大到非比寻常。
秋之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古莫说，而自己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境界。
“少年，你难道对你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点不感兴趣吗？对于异端，对于感应者，对于Air。你就没有任何的好奇吗？”见秋之没有开口，古莫反而又一次问道。
秋之看了看古莫，撇过脑袋，微微皱眉：“确实，我很感兴趣，但是，这毕竟是我能力之外的事情。我认为我完全没有办法帮到你们，而且我还有我自己要做的事。”
古莫笑了，他将双手合十，抵住下巴，眼眸犀利而绽放光芒，道：“你已经很接近一切的真相了，那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白白浪费这个机会真的好吗，谁都不想错过认知真实的世界的机会啊。”
“什么意思？真实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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