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秘密
……
夕阳西下，淡黄色的阳光从云层中释放出来，照射在广场的地板上，留下古铜色的斑驳，徐徐微风，吹荡着依旧空寂无比的风南之光学院。林伊伊淡然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停留于古莫的身上。
在林伊伊的印象中，身为感应者的古莫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身为普通人的十夜给压制住，身为前超级精英的他，的他，绝对有什么隐藏。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古莫楞了一下，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仿佛像个老糊涂的老头子，“我老了，也忘记了很多事情，动不了了哈哈哈。”
是人都看得出来，古莫这是在打马虎眼，企图掩盖他想遮蔽的东西。
林伊伊沉默不语，她眼神犀利，注视着古莫，一言不发。
眉头微微一皱。
“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说罢，林伊伊从口袋间拿出了一张纸，被褶皱地不堪，隐约之间能够看到上面的几个字样：身体检查报告。
林伊伊随后说道：“这是我从你抽屉里找到的东西，似乎是近几天的检查报告。”
“小妮子！乱拿别人东西可不好！还给我！”
见状，古莫明显一怔，似乎是秘密被发现一般，他企图从中抢回林伊伊手中的报告。
灵巧地一躲，林伊伊机智地闪开了古莫，一本正经地浏览了一下报告，随后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古莫。
“古叔，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林伊伊感到很惊讶，有些震惊，“为什么你的身体素质和30年前毫无差别……甚至还更加强大？”
“呃！”古莫被一针见血地揭穿了他一直隐瞒的事实，他有些汗颜，撇过了眼神，不敢直视林伊伊投来的目光。
盯——
林伊伊无言，仅仅只是凝视着古莫。
许久罢，古莫似乎终于无法忍受这股刺人的目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小妮子，接下来我告诉你的东西，你别惊讶，也别告诉任何一个人。”
“好！”林伊伊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异端的分级吗？”古莫不慌不忙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淡定地抽出一根点上，“低级异端的眼睛为绿色，初级异端为暗红色，中级异端为红色，高级异端为大红色。”
“这些我都知道，你和我讲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林伊伊困惑不解，“总不可能是给我复习吧，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当然还没完，我刚刚讲的统称为异端。”古莫摆了摆手示意林伊伊冷静下，“那你知道在异端之上的是什么吗？”
“……”林伊伊低头思考，沉思了片刻，蓦地想起了什么，抬起了头，“混沌。”
“这么说也可以，但是并不完全。”
“并不完全？什么意思？”
“到这里就是大部分人所知道的事实，也是你们和我们直接的差距。”古莫缓缓地呼出了一口烟，浓浓的烟在空气中缭绕，似乎映照了他内心的惆怅，“混沌是由异端进化过来的，眼睛为血瞳，就例如迦楼罗。但是，其实还有一种高于混沌的存在，它们是神话中的真神，具有可怕的力量，我们称它们为原种，它们天生就是凌驾于异端之上的生物，眼睛呈现为紫色，这些怪物可谓是少之又少，据说……”
“……”林伊伊沉默，静静地听着古莫的话，表情严肃。
“据说，足够强大的原种，能以人类的形态出现。”
“什么！？”林伊伊蓦然震惊，整个身体为之一颤，她眉头紧皱，原来，自己也并没有了解全所谓的异端体系，古莫说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太劲爆了。
“还没完……”古莫沉思，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将其吐了出来，眉头微皱，“接下来才是重点，也是我变成这样的原因。”
林伊伊吞了吞口口水，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原种之上……还有更强的存在。”古莫顿了顿，“30年来，只出现过一次，异端之王——夏娃。”
“那……”林伊伊疑惑了，一脸狐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唯一记载的那一次……”林伊伊话音刚落，古莫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望着夕阳落下的地方，他淡淡地说到，“那唯一的一次，就是我和我的挚友秋广树所碰到的，那一次之后，我被夏娃下了诅咒，思绪会退化，但是身体却无法再老化，这是一种很痛苦的事。”
“！！”显然，林伊伊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古莫语出惊人，仍然吓了她一跳，“可是……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身体仍然强大，但是却放任十夜肆意妄为，你明明希望后辈君加入我们，又选择无视他所遇到的危险，古莫，你到底在想什么？”
沉默。
一片沉默。
古莫不语，一句话也不讲，一根烟抽完了。他撇了撇脑袋注视着林伊伊，她还是那般认真地盯着自己，渴望真相，渴望真实。
但是古莫选择沉默，似乎希望林伊伊自己思考答案。他静静地从香烟盒中抽出第二根烟，不假思索地点上……
见状，林伊伊满脸狐疑。
“人类起源……夏娃。”林伊伊陷入沉默，“夏娃……”
林伊伊低垂下脑袋，眉头锁得更紧了，成绩优异的她当然知道夏娃是何物，是《圣经》中记载的人类的起点，但是，似乎又少了点什么。
林伊伊回想脑中的知识，将其一个个拼凑起来。
“对了！”蓦地，林伊伊猛地一惊，“夏娃……夏娃……不是还有亚当吗！难道后辈君……”
林伊伊似乎终于得出了结论，她猛然一惊，将目光又一次投在古莫身上。
古莫注意到了林伊伊的视线，扭过头去，只是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若是把秋之当成亚当还太早。何况，亚当压根就没出现过，所有的结论的为时尚早。”古莫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想把事情全部摊牌，“根据他父亲的报告来看，秋之似乎具有某种力量，是我们无法认知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之所以放任十夜攻击他是因为……”
“测试他。”古莫淡淡地说道，表情没有意思开玩笑。
林伊伊咽了口气，似乎惊叹于古莫的冷血中，她无法理解他，殊不知若是秋之没有这股力量，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我知道做法或许有些不对。”似乎看出林伊伊想表达的意思，古莫浅浅一笑，“但是我赌赢了，我所做的都是值得的。”
“什么意思？”
“他身上确实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这种力量值得让禁果认同。”
“你是指共鸣？”
“嗯，就是那个，那可是很难做到的，的人也做不到。”古莫淡淡地吐出一口烟，“但是他做到了，所以我相信他，相信广树的报告，那家伙……”
“是人类的希望。”
黄昏渐渐消逝，橙黄色的太阳缓缓沉入水平线之下，黑幕降临。
又一天即将过去，天空中的繁星出现，在空中眨巴眨巴眼睛，和风拂过，留下一片余香，古莫的风衣被吹起，和他一般沉默，随即缓缓落下。
林伊伊深深叹了一口气，释怀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名为古莫的男人，有着太多的过往，有太多她所不知道的东西，有太多太多秘密。
他所说的东西，又一次让林伊伊想起了关于这个世界的真实，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简单。
许多东西依旧被埋没，到底是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谁也不清楚。
古莫面无表情目视远方。
似乎，看着过往，看着死去的挚友。
以及，这个世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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