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祸不单行
伴随着沈小年的怒吼，CZ75的枪口爆发出一团猛烈的炙焰，十颗子弹同时从其中迸发而出，向着十只最粗壮的触手飞射而去。
这已经不是物理法则所能达到的领域了，而是乐土赋予契约者的超凡之力。在子弹准确无误的命中下，「凝视者」酝酿射线的过程被粗暴的打断，那十枚眼球的破碎直接导致了里面蕴含的能量失控，进而产生了连环的爆炸。
“HOOLLLOOHHOHOH！！！”
「凝视者」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它大部分的触手都在这次爆炸中断裂或者崩碎，整个表皮也被揭下来一大层，露出一片血淋淋的伤口。这毫无疑问是一记重创，然而，同样并不致命，反倒让这个可怖的怪物彻底苏醒过来。
它睁开唯一的巨眼，朝着沈小年发出足以消解一切的射线。
射线的速度自然远超人类神经的反射，但沈小年却可以在它射出之前作出预先的规避，在「死亡之眼」的加速下，他清晰的看见了怪物睁眼的过程，接着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个翻滚，躲过了这夺命的一击。
“HOOLLLOO！”
「凝视者」的吼声中透露中强烈的不甘与愤怒，它转动身躯试图让笔直的射线追上沈小年的身躯。然而这一动作在它的对手看来却慢如龟爬一般，毫无威胁可言，他甚至还有余力冲对方爆两句粗口。
“你叫你吗呢？死大眼儿。”
沈小年一边大骂，一边开枪还击，他脚下兜着圈子，射线始终贴着身体只差一步之遥，但他心里此刻却变得轻松起来。似乎是刚才还威猛不已的“关底BOSS”此刻却变得落魄不堪给了他强大的信心，他自信这个怪物终将成为自己登高的踏脚石。
一枪，子弹打在了破烂的创口上，掀起一片细碎的肉块儿；两枪，子弹射进了怪物怒号的口中，崩飞了几颗狰狞的利齿；三枪，这一枪精准又带着点好运，命中了一只纤细触手的中段，将它径直从怪物身上撕扯下来。
就这样，沈小年周而往复的勾动着扳机，他没去数自己一共开了多少枪，只是下意识的朝着「凝视者」暴露出来的弱点进行射击，直到这怪物再也坚持不住，哀嚎着一声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还没完！
沈小年抛开手枪，拔出短剑奔眼怪杀了过去，他的精神力已经见底，连三瓶活力药剂的效力都被消耗一空，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容不得他有半分的侥幸。
在「死亡之眼」最后的加速下，他飞速迈动的双腿甚至在空气中留下了残影。他飞扑过去，在「凝视者」的巨口来不及张开之前，把短剑贯进它唯一的主眼中。跟着，少年扭腰，发力，借着全身肌肉旋转的力道将眼球从中间狠狠剖开。
“HOOLLLOOHHOHOH！！！”
「凝视者」发出最后的哀嚎，大量的血液在一瞬间喷洒而出，把沈小年浇了个满当。所幸他此刻是背对着怪物，不然这些腥臭的东西恐怕都会淋进他的眼睛嘴巴里。
“哈…哈…”
沈小年喘着粗气，关闭了数次拯救他于危难之间的「死亡之眼」，正打算回身看一眼怪物的情况，却没料到这怪物还没死透，它颤动的触手挥打在沈小年的脚腕上，力道不重，却惹得他一个踉跄，在一片滑腻的血液中摔倒在了怪物的身上。
眼怪趁机张嘴撕咬起来，它虽是强弩之末，但锋利的牙齿依旧穿透了皮甲，牢牢地嵌进沈小年半边身子里。
“啊啊啊啊！！！”
沈小年吃痛的大叫，但反应却丝毫不慢，他抄起短剑往怪物嘴里拼命的刺去，直刺到身下的怪物再无任何声息，才勘勘停下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来啊，继续啊！草泥马的继续啊！来啊！哈哈哈哈…”
笑了好一阵，等疼痛的感觉缓过劲儿来了，他才双手一起发力，从怪物的口腔内外同时用劲，把咬合的利齿从自己身上推开。
「凝视者」恐怕到死都没有想到，它咬中的东西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和它一样的怪物，一个生命值没有归零就不会死去的怪物。
沈小年从物品栏中掏出治疗药水，一瓶接一瓶的灌进嘴里或是洒在伤口上，血液被止住，肉体开始缓慢的愈合直至完好如初。
看着生命值被稳定在了50%左右，他不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那声音像是在吹一个嘚瑟的口哨，冲着空无一人的礼堂炫耀着自己的命大。
确实，若不是之前碰巧打落了它不少牙齿，若不是这怪物最后的力道已是“不穿鲁缟”，自己当时恐就会被咬成两截，连乐土的半数据化身躯也救不了自己。
可谁让最后是自己赢了呢？
胜利者享有一切，理所当然的该嘚瑟一下。
想到这里，沈小年会心的一笑，他拔出短剑，起身拾起方才被丢到一边的CZ75，然后朝着礼堂深处的祭坛走去。
一切还没完，那面镜子中随时可能会钻出大量的哥布林来，他刚刚一顿操作飘过了五连发卡弯，可不想在小阴沟里把车给翻咯。
登上祭坛，沈小年伸手将镜框牢牢握住，大约过了一分钟，系统确定了他对镜子的所有权后，这件物品便被他收入囊中。
“呵，所谓的上古遗物吗？真是可笑。”
沈小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中发出轻蔑的嗤笑。
这个世界的文明在倒退，足以改变国家命运的造物竟然大多都来自上古的遗泽。而更可笑的是，这些或许能颠覆一国的东西也并非被各个国家的主人掌控着，而是被埋藏在不知道哪一个角落，等哪天被一群别有用心的家伙挖出来做一些别用有心的事情。就如同这次的水之都事件一般。
那么，这些前代文明的遗物就没有落到过正义人士的手里吗？当然有，可他们得到后也不过是摆着，或者偶尔拿出来用用，不去研究其中的原理，不去试图复制其中的技术，只是感慨着前代文明的伟大，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活着。
不思进取，得过且过，遇到致命的危机时只会想到诸神，遇到无可抵抗的灾难时也只会想到诸神，这个世界的凡人们太过依赖诸神了。
呵，诸神的玩物。这便是沈小年那声轻笑的由来。
他现在对所有和信仰有关的事物都充满了不屑和鄙夷，毕竟前世若不是因为某些奇怪的信仰，他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也就不会卷入对哥布林山寨的讨伐、不会在下水道里没日没夜的杀老鼠、不会和一群邪教徒还有他们召唤出来的怪物殊死搏杀。
而是能美美的窝在房间里补补新番，刷刷抖音，要么在宽大的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个澡，要么连着语音和一群哥们儿的开个黑。可现在，这些简单的幸福全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嘁，这该死的命运。”沈小年啐了一口，自顾自的言语了一句。
生活终究要继续前行，生活也只能继续前行。好在，他总归是发现了新的乐子，至少现在他还在享受那种在生死间游走的感觉。如果非要说少了点什么的话，那大概就是一个人太孤单寂寞了吧。
歇了一阵，沈小年便开始继续之前被中断的行为——也就是摸尸体了。在将所有的战利品都搜刮一番之后，他靠在一张还算完好的石凳上，打开了系统界面，开始清点起自己在另一个层面上的收获。
【击杀精锐哥布林，获得乐土硬币10枚。】
……
【击杀邪神教徒，获得乐土硬币100枚。】
【击杀邪神祭祀，获得乐土硬币500枚。】
……
【击杀凝视者，获得乐土硬币5000枚，回转电池27枚。】
从乐土的提示来看，他从下水道至礼拜堂，前后一共击杀了9名邪教徒、1名祭祀、28名哥布林和一只大眼怪，总计获得了6680枚硬币。仅仅是击杀所得，就已经称得上是所获颇丰了，然而好戏还在后头。
【契约者提前解决了“水之都事件”，你改变了故事主角的命运，当前命运扭转率为：11.2%】
（注：当你扭转了幻想世界中故事主角的命运时，将根据扭转程度于旅途结算时追加相应奖励。）
【2233号契约者于新手任务期间扭转了故事主角的命运，且扭转率超过10%。获得成就「天生的旅行者」。】
【成就奖励：选择一个方向，令专属武器免费进化一次。】
【性能向进化：对CZ75进行改造，令其进化为电磁武器（契合度极高）】
【科技向进化：对CZ75进行改造，令其进化为镭射武器（契合度较高）】
【增殖向进化：黑檀木与白象牙，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契合度一般）】
【玄幻向进化：古老的燧发枪总是被赋予各式各样的传说，也许你也能为CZ75添上一种（契合度较差）】
【仙侠向进化：将未知法阵镌刻在CZ75的枪身之上，令其取天地之精华，吸日月之灵气。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可进化为修仙法宝（契合度极差）】
【硬核向进化：随机晋升CZ75的评级2-3级，具体性能未知，进化后果未知（去特娘的什么契合度，干就完了！）】
看着列表中的种种选项，沈小年沉吟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他发现其中一个和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对路子。
去你大爷的乐土，干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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