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隔离审讯
这一夜唐尧并没有睡好。
他的脑中来来回回地反复着菲尔丁对他说的话。
扪心自问，如果自己的妹妹就这样消失了，那他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寻找吧。
伯爵的舞会、女鬼身上的神秘血迹、丽塔的消失，这三个事件似乎彼此独立，又似乎有根神秘的细线相连，但是那根线前却笼罩着一层厚重的迷雾，让他始终无法抓住。
不过虽然唐尧抓不住那根线，但却清晰地知道那根线是什么。
那就是动机！
动机，才是一切犯罪的起始点！
毫无疑问这件事太混乱了，尤其是在动机方面。
如果凶手是艾娃的鬼魂的话，她应该直接去报复伯爵。而如果凶手是伯爵的话，他为什么要派人去玷污丽塔呢？这完全多此一举啊！难道说玷污丽塔之事是个巧合吗？
不，唐尧从来不相信巧合。
那么还有谁会犯罪呢？贝丝？某个窥窃丽塔身体的城堡守卫？
还有，所谓的魔神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任务和菲尔丁的诉说中都有魔神的存在，但目前却没有发现魔神参与的具体痕迹。
太乱了，眼前错综复杂的事件就像是各种势力互相作用所产生的结果，而唐尧需要做的，就是一点点抽茧剥丝，将所获得的线索全部厘清。
不过目前情报太少，根本无法判断哪些是真相，而哪些是被刻意营造出的谎言。
一缕阳光透过房间的落地窗照射进来，不知不觉中，天亮了。
初生的太阳微微泛着红光，似乎在昭示着希望来临，事情即将迎来转机。
长吐一口气，唐尧起身下床，他必须尽快找到丽塔，不然菲尔丁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还好这具身体强度大大超过普通人，此时他并没有太多疲惫的感觉。
推门而出，哈伦和罗尼已经等在门外，他们恭敬行礼，“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唐尧微微思考之后，开口道：
“去找仆人们！”
他要一个个排查嫌疑人的动机！
一刻钟后，整座城堡的仆人都被召集到厨房接受唐尧的询问，而这次，他态度极其坚决地驱逐了老管家，仅仅留下了三名看起来颇为软弱的女仆。
毕竟，柿子要挑软的捏。
接着，唐尧将三个女仆分别放置在不同的房间，将由三人同时询问。
至于具体询问的问题，唐尧已经提前告诉了哈伦和罗尼，在询问结束后，他会交叉对比三人的说辞，以防有人撒谎。
在审讯前，唐尧特意交代了一旦发现仆人们有隐瞒的迹象，一定要穷追到底，必要时刻，可以搬出教会进行威胁。
唐尧的态度前所未有地坚决，他一定要问出一切的真相！
又过了五分钟，唐尧选好了一个女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女仆正是昨天害怕逃跑的那个。
她面对唐尧显得很拘束，两只手紧张地握在身前，吞吞吐吐的话都说不清楚。
“别紧张。”唐尧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莉莉。”脸上有着雀斑的女仆低声道。
“莉莉是吗？你有一头很好看的棕色头发。”
“啊！”女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谢...谢谢大人！”
看见女仆稍微放松了些，唐尧直入主题：“莉莉，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要叫你来吗？”
“我...大人我不知道。”
“三年前，城堡中发生了什么事吧？”唐尧提示道。
“啊！”莉莉惊呼，“大人您都知道了！”
“不错！”唐尧严肃地点头，“现在我需要你将三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一遍，你放心，伯爵那边我会解决。”
莉莉开始有些犹豫，但在唐尧的凝视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和菲尔丁所说的出入不大，基本可以判断出菲尔丁没有说谎。
一口气说完后，莉莉似乎也轻松了不少，最后她紧张地看着唐尧道：“大人，伯爵说他会处死敢提及这件事的人，大人您一定要保护我啊！”
“你放心，事后我会带你回教会的。”唐尧安慰道。
听他这么一说，莉莉总算舒了口气。
“好了。”唐尧正了正身形，“接下来我们来聊聊丽塔吧，她平时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丽塔小姐啊。”莉莉迟疑了一下，“她......很特殊。”
“喔？怎么个特殊法？”
“就是......小姐她完全不像个贵族，她为人一直很和善，我还从来没见她发过脾气。而且一点架子都没有，经常亲自帮仆人们的忙，大家私下里都叫她丽塔姐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想伤害他呢？”
唐尧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伯爵和贝丝小姐呢？他们平时怎么对丽塔的？”
莉莉最开始支支吾吾地不是很敢说，但后来似乎是想到自己反正要离开城堡了所以也干脆豁出去了。
“伯爵一直都对丽塔姐姐很礼貌，至于贝丝小姐.......她和丽塔姐姐的关系有点微妙，大人您知道的，女人的占有欲是很恐怖的，虽然丽塔小姐尽量表现得和善，但贝丝小姐依然在某种程度上体现出了吃醋的一面。”
“不过......”莉莉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贝丝小姐仅仅因为这个而谋害丽塔姐姐姐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贝丝小姐爱极了菲尔丁大人，她不可能做出伤害菲尔丁大人的举动！”
唐尧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的，贝丝对菲尔丁的感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再怎么嫉妒，也不可能冒着被对方发现的风险去伤害丽塔。
更何况哥哥对妹妹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仔细想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吃醋的。
“那，伯爵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又问了个非常唐突的问题。
“这......”莉莉迟疑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唐尧的意思。
“伯爵似乎并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人，自从他的妻子过世后，伯爵就将全部精力放在了贝丝小姐身上，我记得去年光是为了给小姐庆祝生日就花了四百金币！”
“那他就没有什么自己的爱好？”
“唔......伯爵尚武，喜欢收集兵器和盔甲，这个算吗？”
好吧，看来伯爵自身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动机。
突然，唐尧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丽塔小姐还没有结婚吧？”
“那是自然了。”莉莉点头，“菲尔丁大人一直将丽塔姐姐保护得很好，有几个男爵想要娶姐姐都被拒绝了，大人说起码要子爵才配得上姐姐！可惜铜铸城的子爵只剩下又老又丑的阿若德大人和安迪大人了。”
“菲尔丁和丽塔的感情呢？真如外面传闻的那么好？”
“大人！比传闻的还要好！据说菲尔丁大人小时候穷，没有粮食，丽塔姐姐为了能让菲尔丁大人专心修炼，一直在外当帮工，自己每天就喝一点菜汤，赚来的钱都留给大人买肉吃了！”
这样啊，唐尧有点头疼了，这个丽塔简直就是个万人迷，根本就没有人有作案的动机！
难道真如菲尔丁所说，是伯爵将她抓走献给魔神了？
结束了审问，唐尧觉得再问也没什么意义了，而出来后和哈伦罗尼交换了一下仆人的说辞，都大致一样。
“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罗尼问道，这个教士已经完全没有了主见。
唐尧没有说话，他靠着墙，思考了很久很久，一幅幅画面从他眼中闪过，最后定格在了菲尔丁那双透着浓郁哀伤的眸子中。
他下定了决心，转身看向罗尼和哈伦，咬牙道：
“看来我们需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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