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地悠悠道悠悠

“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如此轻易就能左右我的情绪？”莫世仿佛没有听到老人的话一般，双眸含泪地望着那道略显苍老的身影……面前之人曾经似乎不是这样的，可是，他想不起，为什么他会忘了这个人，他怎么能忘了对他而言可能如此重要的一个人。

“我是谁，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老人目光忽然抬起，黑眸之中收冽着那份狂傲，叹息道，“哎，你还是不要知道了，上一世已经够了，这一世，你知晓老夫来过就好。”

莫世感觉到老人的面上似乎有了一些无奈之色，“而且老夫本体已逝，天地间也只剩几缕残魂，只是……终究还是有遗憾吧！”

“您说，我来帮您。”莫世毫不犹豫地说道，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却能感觉到，他如果不这么做他一定会后悔。

老人轻轻摇了摇头，望着莫世，忽而一笑，刹那间，一步踏出，地面上的积雪瞬间向俩侧扬起，老人身影如风一般转瞬便来到了莫世身前，笑道，“你有这心便够了，莫要在我的身上浪费精力了。”

看着怔然的莫世，老人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了起来，“无论你现在是莫世还是莫问世，老夫问你，何为道，何为修行？”

“何为道，何为修行？”莫世低念了一声，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不是他不知道，而是因为这个问题由面前这位老者问出来，他不敢盲目回答，就好似对面前之人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感。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莫世一直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在他一直以来的理解中，道与修行应该是相辅而成，是属于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之中。

但他其实也一直存在疑虑的地方，那就是何为道，对于人来说，成神便是大道所成，对于神来说，神皇便是大道所至，那对于上一世已经达到神皇的他，又究竟何为大道呢？

过了许久，莫世才缓缓抬起目光，试探性地说道，“修行如果如同积累，那道便是成果，只要积累得足够多，成果便会极为显著，所以说，战斗如果可以说成是修行，那么修炼魂力也可以说成是修行，甚至夺宝闯秘境都可以说成修行，而这一切最终产生的结果便是每个人的道。”

老人听着莫世的话先是怔然了许久，随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最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似赏非赏的目光看着莫世，淡淡道，“对也不对，终究还是理解的有些片面，修行之路，无终点，哪怕到了我这个境界，亦是还能找到更强之人，翻手云，覆手雨，又如何，没逃出过这个星系，终究只是井底之蛙罢了。”

“不过都是如此的可笑，这世间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大，你眼中的神皇，远远不是终点。”

老人语出极为惊人，几乎是瞬间便打开了莫世的眼见……之前，他虽说也明白，神皇不是终点，但是，他却无法确定是否还有更强的力量。

就如同他看这个世间的人一般，对他们而言，连成神都是一种奢望……而在老人的眼中，他或许也是那个无知的人。

但，那比神皇更强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呢？徒手灭星球，神皇已经可以做到，如果还可以提升的话……那还能做什么呢？

“所以……修行的极限到底是什么？”莫世虽然不能修炼，但他终究对修行是极为渴望的，上一世的他耗尽无数的时间，漫漫长路，没遇到柔若怜之前，他也是别人眼中的修炼疯子……所以，穷极一生，他其实都在追寻着更强的力量。

“没有极限，或许也有极限，我——也不知道，反正……”老人忽然停住了到嘴边的话，一双老眸难明的看着莫世，叹道，“等有一天，真到了那一步你就明白了，现在的你知道这些，未必是好事。”

老人仿佛有口难言，像是有什么阻碍着他……顿时，莫世眉宇深深凝起，这话就有点让他一知半解了，“所以，在您的眼中，何为道？”

“也许是一场梦，是大梦之后的荒唐，是这世间万物，寻道者可为道，拥道者亦有道，就连一颗野草也有自己的道，你说，何为道，大道殊途，本就各不相同，一草一木，一花一物，皆有自身的道。”老人含笑而语，但那话语表达的意思却给了莫世一种模糊又清晰的错觉。

“照您这般说法，那修行与道又有何关系？”莫世不解的问道。

老人抬手，漫天雪花扬起，手掌合拢，一瞬间，雪花居然在空中停滞了下来，就连寒沁身上的气息都突然维持在了一个平衡点，一动不动……天地仿佛陷入了一片静止之中。

这一刻，莫世忽然觉得世界好安静，寂然得有点骇人，竟然没有一点声息传出……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寂静，甚至可以让人能感到丝丝恐慌。

见状，面前老人笑道，“这也是道，这便是老夫的道，这一刻的时间是静止的，但是老夫赋予了你老夫所追寻的道，所以，你便可以无视这份静止，修行与道，甚至可以说，从来都没有特别大的联系。”

“那是不是每一个修行者都可能是追道者，但道却不限于修行？”莫世仿佛若有所思，继续说道，“所谓道，就是世间的万物，而修行更是道的一个途径，或者说是一个分支，我们都是这个分支里面挣扎的人。”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所谓最强的道就是一朵花开花之时，凤凰涅槃之时，一个人最惊人的时刻，都可以理解为道的巅峰。”

莫世越说越激动，“如果把这一切用在我自己身上的话，那么我是一个废物，我的魂珠是死寂的，所以我无法修炼，但是我同样有我自己的道，那么常人是借助修炼成就道，我是不是可以借助道从而进行修炼呢？”

“别人能做到的我如果做不到，那么别人做不到的我未尝不能做到，重活一次，便是我最大的优势，没想到，我反而被曾经的自己拘束了。”

莫世说得神采飞扬，就仿佛他已经可以修炼了一般，到最后竟然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

“醒醒吧，这种办法可能对别人有用，但你还是别想了。”老人一脸无语的看着莫世，不得不说，莫世这一套自创的理论确实让他震惊无比，但，魂珠死寂就是魂珠死寂，哪怕反着来，他的魂珠还是不可能苏醒过来。

“为什么？”莫世一双金眸里面满是倔强，凭什么……明明应该可以的呀！

“因为你的体质。”老人看着莫世，淡淡道，“如果你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后天被人毁去修为，的确可以通过如此方法恢复，可是你现在的情况，与此完全不同，你连出生都是一个意外，说到底，就连你现在活着，其实都只是意外，所以，你说为什么？”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莫世齿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双拳头紧紧攥着……他怎么能甘心？

“不。”老人居然摇了摇头，带着笑意说道，“我说的是此法不行，可并不代表没有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莫世金眸之中瞬间满是渴望……他果然没有猜错，这位，一定是为他而来，而且一定能带给他一些奇迹。

老人手掌忽然垂落，漫天大雪轰然砸落，但，却刚好避开了三人，落于地面之上。

时间一瞬恢复，老人目光微凝，双目望向天空，俩道神光自其眼中轰向天空，瞬间，天空轰然变色，道道白光落下，缓缓流于莫世体内……莫世双目直接剧烈的颤动了起来，在这种光芒的照耀下，他的神魂竟然在恢复。

而且就连他那沉寂了许久的魂珠都仿佛有了反应一般，竟然散发出了丝丝暖流游荡在全身各处，暖洋洋的，极为舒适。

莫世震惊地看着面前那仿佛在与天对话的老人，他根本不能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仿佛老人就是这世界的主宰，天地之间所有一切，都该被他掌控。

但是，怎么可能，身为火神界主，莫世曾经也掌握过一点位面之力，但那是来自位面的施舍。

可，就算如此，凭借那微弱的位面之力，莫世就可以轻轻松松碾压火神界诞生的一切生物，这就是位面之力的恐怖之处。

看着莫世那极为震惊的目光，老人也是深吸口气，一瞬间，他的身体竟然仿佛变得虚化了好多，“明白了吗？能让你恢复的是天地之力，而且必须是这天地间最精纯，最本源的力量才可以。”

“只可惜，这只是老夫的一道残影，并不能完全成就你，否则，就算让你重新恢复到上一世的巅峰，也不无可能，而且这地方还是太弱了，毕竟是我当初建立的第一个位面，我需要去平衡这种天地之间与万物本源之力，否则，这里必然会成为死星。”老人似乎有些遗憾，叹息了几声，“可惜可惜。”

双目垂下，目中已然恢复了先前的平静，老人笑道，“并且老夫还想和你再说会话，所以就先帮你到这里了。”

“谢谢！”莫世低着头，声音居然有些颤抖，仿佛蕴含了万种情绪，一字一句道，“此恩，莫世永远铭记于心。”

“尊师鸿蒙！”莫世目光猛然抬起，泪水瞬间涌出，他想起来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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