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佳人如斯

段天涯心中大惊，海棠为何会这样说？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但为何又要泄露出来让自己知道？心中不由疑虑丛生、轻声试探着问道：“海棠何出此言、白飞有些糊涂了。”

        奴家如欲对公子不利，怎会把公子请来“蝶仙谷”，又怎会告诉公子这些话，奴家对公子赤诚相待，公子却把奴家当作外人！”慕容海棠神情黯然，语声凄楚地责怪道。

        慕容海棠的话不无道理，让段天涯心生愧疚，当即说道：“是在下太过谨慎，竟然辜负了海棠美意，海棠千万莫怪才是。”

        慕容海棠轻声叹道：“如果奴家不把事情先跟公子说清楚，只怕公子是不会把奴家当成自己人看待。”慕容海棠说完之后看着段天涯一脸担忧之色。

        段天涯心底有些感动，但慕容海棠来历不明，凌云阁更是神秘莫测。在没有充分的理由下，自己只能静观其变。

        慕容海棠一双美目，幽幽地看着段天涯，轻声说道：“安阳城大战后，公子的光芒太过耀眼，于是奴家吩咐所有人手，去调查关于公子的一切。然而奴家却现公子六岁之前的事一片空白。不由引起了奴家的好奇心，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公子的家庭背景在万法宗的简历上，竟然与奴家调查的事实不符。就在那一天，奴家收到一份密报，公子那夜故意引清虚宫出城，并在城外击杀十数清虚宫弟子，只有五人逃脱。但奴家有些不解、以公子安阳大战三大高手所表现出来的实力，那五名清虚宫弟子怎么可能逃得掉，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公子故意放他们走，为何要放他们走，奴家就不得而知了。可后面生的事情，却让奴家无比震惊，当晚公子亲手杀死暗中护卫自己的明风长老，为的就是嫁祸给清虚宫。放走那五名弟子、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去通风报信。但奴家却还是没有看懂，公子杀明风嫁祸清虚宫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段天涯手拿空酒杯，神情专注地倾听着，心中却早已震惊莫名。慕容海棠的情报和分析犹如亲历，但杀明风之事，确信没有人能够在自己眼皮之下偷窥，那她又是从何而知的？

        慕容海棠为段天涯斟满美酒后，看着段天涯继续说道：“直到奴家联想到安阳城大战、才算有了点头绪。公子当日嫁祸清虚宫，就是为了引清虚宫与万法宗大战。然而大战却波及到整座安阳城、无数百姓在大战中丧命、公子本可以悄然置身事外，静等万法宗全军覆灭。可公子却一改初衷，不惜暴露自身实力，迅平息战斗。奴家分析过当时情形，公子当时完全可以尽诛清虚宫所有人，公子却放过他们，这说明公子与清虚宫并无恩怨。公子之所以会这样做，恐怕只有一个原因；公子不忍无辜百姓惨死、所以才不惜暴露实力，放弃计划。”慕容海棠吐气若兰娓娓叙述，犹如置身其中。

        段天涯被慕容海棠的分析入微所震惊，看来她对自己有过一番研究。

        “公子这杯酒奴家敬你，敬你是真正的英雄。”慕容海棠说完之后，一口啜饮杯中醇酒。绝世容颜上悄悄泛起一片红晕，眼眸朦胧如水，刹那间——满园秋色顿时颜色。

        段天涯心中愁绪纷飞，既然海棠都已经知道了，万法宗恐怕也快了。慕容海棠引自己相见的目的不会如此简单、她分析这些说给自己听，无非是让自己知道她和凌云阁不是自己的敌人。难道就这么简单吗？想到这里于是说道：“海棠冰雪聪明，在下甚是佩服，只是这英雄二字，白飞当不起。”

        “公子谦逊低调做事果决，在奴家的眼中，公子就是最大的英雄。”慕容海棠眼神凄迷、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情感。

        慕容海棠大胆地眼神，不加丝毫掩饰的直白，段天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男女之情的微妙。不由怦然心跳。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慕容海棠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太一样，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自己卸下沉重的防备，饱含深情地眼眸中柔情似水。人非草木谁能无情，从那壶茶到林中琴音，无一不在对自己诉说着一片真情。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段天涯缓缓起身，抬头仰望夜空繁星，缓缓说道：“海棠……其实我不姓白，我就是十二年前，青云门唯一的幸存者，我叫段天涯。当年忍辱负重进入万法宗，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覆灭万法宗，亲手报得血海深仇！

        “没想到公子身世如此凄惨，从小流落江湖，定然吃尽苦痛历经磨难。”慕容海棠语气硬咽，双目泪眼婆娑。

        看着慕容海棠雨打梨花的绝世容颜，内心深处的柔软被触碰，缓缓伸出手掌，轻轻抚去玉颊上的泪珠。柔声说道：“海棠……我段天涯何德何能蒙你如此垂青。”

        慕容海棠玉颊绯红，一双如水美目与段天涯四目相对深情凝望——

        “天涯……我从小在王府长大，家父乃大燕国沁亲王，五岁时，师傅将我从王府带走，从此跟随师傅修行，半年前我突破合体境，师傅将阁主之位传与我。原来以为此生就像师傅那样，不曾想，半月前传来安阳大战消息、公子也在那时走进了我的视线。每天都有数十份关于公子的情报，每一份情报都让奴家震撼，公子的修炼度让奴家倾佩万分，于是奴家修改了玄黄百杰榜。当奴家现公子有所图谋时，将此事禀报了师傅，在我的请求下师傅请出了镇山之宝，上古灵器“寻魂幡”，又不惜耗费巨量灵石和修为，启动了寻魂幡，在寻魂幡的投影中，我和师傅看到了清虚宫十多人被白衣男子屠戮的场景、最后看到了万法宗明风惨死的经过。也就在那时，奴家才真正体会到公子的实力有多么的强悍。师傅也因此破例修改玄黄傲世榜，并嘱咐我此生绝不可与你为敌、还说……”

        段天涯正听得认真，慕容海棠突然中断话语。不由问道：“还说什么？”

        慕容海棠绝美容颜顿时羞红一片，吐气若兰的低声细语道：“师傅说这世上除了公子没有人配得上奴家。然而奴家深知，公子才情无双乃人中翘楚，是奴家配不上公子才对。”

        面对慕容海棠如此直白的话，段天涯情不自禁地握住慕容海棠的一双柔荑、一股淡淡的幽香悄然传来，四目相交、此时无声胜有声——

        月上中天，荷塘边两人并肩而坐、段天涯手臂轻揽慕容海棠细腰，慕容海棠螓斜靠段天涯肩头，吐气若兰柔声细语呢喃着：“天涯，我不是在做梦吧！”

        “如果这是梦，就让它永远不要醒来！如果这不是梦、就让醒着的人永远把梦做下去！”段天涯从来没有一刻能像此时这般轻松自在，与海棠相处可以卸下所有伪装，可以畅所欲言、无拘无束。紧绷了十二年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轻轻地松开。

        时光匆匆，悄然间十多天过去，段天涯与慕容海棠每天朝夕相对，形影不离，整个蝶仙谷都留下了两人追逐嬉闹的身影。

        木楼上，朝阳升起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闺房中，透过粉红色薄纱，卧榻之上两条赤裸的身体相互缠绕，紧拥而眠。香炉中袅袅轻烟散出阵阵檀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隐隐传来。

        片刻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彩衣……我有要事禀报阁主、快与我通传。”

        “阁主还在就寝，待阁主醒来后，我立刻禀报。”那叫彩衣的女子在楼下轻声说道。

        “彩衣，我的事情很紧急，你必须得马上禀报阁主。”一个女人声再次从楼下传来。

        “嘘……四娘，你小声一点，公子也在呢！”彩衣轻声制止，小声说道，似乎生怕自己的声音吵醒了楼上之人。

        床榻上的两人其实早已醒来，此时两人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慕容海棠卷缩在段天涯怀中，犹如一只雪白的小兔子，一头青丝像瀑布一般的散开在床榻上。段天涯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把慕容海棠紧拥在怀中，一双星目深情地注视着怀中绝色佳人。

        “天涯，凤四娘这一大清早跑来，定然有重要事情禀报，你乖乖地躺着，我去看看就来好吗？”慕容海棠犹如小女儿一样的神态，慵懒地享受着怀中温存，吐气若兰的娇声说道。

        “嗯……去吧！”段天涯柔声说道。

        慕容海棠起身的刹那，也不忘记在段天涯唇上一个深情地拥吻。片刻后，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慕容海棠这才起身披上薄袍，匆匆走出房门。

        楼下声音再次传来：“阁主，现已查明，暗杀我凌云阁数名密探的凶手、乃天魔山所为。”

        “四娘，你可查清楚天魔山杀我凌云阁密探的原因？”慕容海棠轻声问道。

        “原因还没查清楚，不过有一个疑点，被害密探都是专门派出去，负责打探公子消息的人。”凤四娘轻声说道。

        慕容海棠的声音再次响起：“四娘的意思是，此事与公子有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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