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一章 最后的指点

放佛一阵风刮过，白起全身冰凉，就算温泉的暖风，也吹不散他额头冒出的虚汗。

        “做的很好，这样我也能心之坦然，政儿货真价实，未来的史书上，也不会写我牧羊女让徒儿冒名顶替。白起，你说对不对？”牧羊女含笑的望着白起。

        白起站起身，点头道：“对，嬴政王子的身份确凿无疑，我怎么也不是大姐的对手！”

        嬴政连忙起身行礼，问道：“师尊怎么来到这里？你不是说空灵高手以上，都不会参与我的试炼吗？”

        牧羊女笑道：“所有的高手我都通知到了，唯独白起没有。当日现他还未死，本来想去询问究竟，后来又一想，那是各国争霸权谋的需要，我实在不适合插手。”

        “可现在不同了，政儿的身份太特殊了，万一白起凶性大，去替那死去的嬴政报仇怎么办？而你入秦的路线，恰恰经过这带的山林，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白起乃大成中期高手，邹衍也不是对手，必须有我亲来，他才不敢对你下手。”

        “现在好了，这个局是白起自己弄出来的，师尊再放心不过。正如他自己说的，他可以杀尽天下人，也不会对政儿出手，否则他以后的谋划，还怎么进行的下去？”

        白起非常尴尬，同是大成高手，但是大成境界，也有高低之分。起码他还比不过牧羊女和田刀，而田刀自认不如牧羊女，连天下第一刀都不敢叫出口。

        自己的计谋被人看的清楚分明，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大成高手，不是用人数去抵消的。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除非你的实力比她更高，但是这样的人，还没有来到世上。

        “大姐请坐，既然什么都别你识破了，我白起什么话都不用说，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就好。”白起认怂了，比军事指挥，他可以不输任何人。但比个人战力，两个白起也不是牧羊女的对手。

        也不知道他们冷月的每代牧羊女是怎么生活的，个个都能活到上百岁，明明比白起年龄大，两人一照面，白起却显得苍老，而她牧羊女才算是中年妇人。

        道理很简单，每代牧羊女都爱好和平，不参与过多的纷争。冷月没有专一的思想，但容纳了阴阳家、法家、道家、农家等各种思想，在养生上就比别的人精通。

        而白起等人，除了自身训练，还要参与各种琐事，要算计这算计那，训练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能学养生之道。在剑道上，更是不能与她比。三大组织能存活至今，不是没有道理的。

        牧羊女坐下，含笑道：“这个计谋确实很妙，如果本尊不亲来，天下人都会被你白起瞒了过去。你请放心吧，政儿是我亲传弟子，他是我冷月未来的希望，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他。”

        白起认真道：“大姐的意思，是想扶植王子登上王位？我现在不便出世，秦国内部只要没有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我都不可能去参与的。”

        牧羊女道：“不需要你参与，只需要你给出个证明。秦王既然委托你照看政儿，应该给了你一些身份证明吧！不用瞒我，政儿到底是异人所出？还是吕不韦所出？这点很重要，不然后面的棋，你我都不能再进行下去。”

        白起肯定道：“王子确实是异人所出，这点毋庸置疑。赵姬以前是吕府的歌姬，在亲近异人前，我已经用飞针探查过，她还没有怀孕。替换婴孩的时候，将他的血液与我王的血液测试过，两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融合之血，我已送入我王的手中，他最清楚王子的身份。”

        “这就成了！”牧羊女松了口气，言道：“冒名顶替，我个人敢做，但不敢拿我冷月的几代牧羊女的尊严去冒险。只要政儿的身份得到保证，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我也可以插手的更多，更可以安排下面的人去政儿那里辅助。”

        “天下大势，七国纷乱太久，是时候一统了。而我选择了政儿，秦国乃四塞之地，只要给他十年展时间，当有吞并六国的机会。而下一任牧羊女，将会成为政儿的妻子，政儿是我冷月的公子，也不算违背祖训。”

        白起惊喜道：“大姐，你确定将下任牧羊女许配给王子？这可开不得玩笑，如果真能那样。冷月将成为我大秦的娘家人，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如果有了冷月的支持，鬼谷将不是问题。至于墨家，还不被白起和牧羊女放在眼里。冷月的情报消息渠道、以及那么多的高手，将为大秦所用。

        如果冷月点头，阴阳家、道家、法家之人，都会纷拥入秦。但有个前提，必须要保证嬴政王子的安全，这是两方合作的基础。

        牧羊女笑道：“白起兄弟，我这个徒弟怎么样？能不能入你的法眼？不是我牧羊女说大话，论教徒弟，天下无人是我冷月的对手。无论是身手、还是见识、志向，我都能调教的非常好。”

        满意地点了点头，白起也听到嬴政对钟离说的各家思想，甚至连七国之外的野蛮之国都有介绍，说明他的志向比任何人都大。而嬴政才十三岁，就已经有踏入无声的迹象，如果不是对手太强，自保一点问题都没有。

        秦人重的是武力，作为君王，更要有非比寻常的见识。嬴政两则兼备，背后还站着位天下第一高手，还有哪位王子能与他比？众多王子中，除了嬴政，白起再也想不起还有谁值得他去选。

        “王子回去以后，将会手执我大秦的天子剑，我王见到以后，自然会明白。今天我就将一封书信藏入此剑中，除了我王，没有人知道如何开启。”白起认真道。

        牧羊女惊喜道：“秦剑居然在你手，看来秦王对你，还真不一般。秦剑乃是秦国的镇国之器，上一代牧羊女，我的师尊本可以取得，却放弃了，说秦王对此剑非常珍惜，舍不得交予他人。”

        “一把名剑，当有实力之人才能把持，秦王非大成高手，根本无法熟练运用，又舍不得交予旁人。你知道吗？我师尊曾经许诺三件事，秦王都不肯送出此剑，而他却给了你，你在秦王心中的地位，比一般的王子还要重。”

        白起叹道：“我王对我恩重如山，长平一役，我杀了那么多人，有不得不死的理由。却用替身代死，还赐予秦剑，我知道那是托孤之意，但又有多少人，值得去做那托孤之臣呢？”

        牧羊女道：“嬴政是你我共同选出来的孩子，我们要鼎力扶助他上位。可惜啊，你现在太老了，永远也达不到大成后期境界。秦王也快老死了，而你也活不了多少年，我只担心一件事，田刀比我们年轻，如果我们都去了，政儿怎么办？”

        白起愣住了，这位大姐想的太深远，将许多隐晦的危机，提前算好。想到那位田刀，真的太年轻了，才四十岁，以他的修养功夫，再活个三十年，也不是问题。关键是白起，牧羊女这代人，根本活不了那么久。

        “政儿，这次你回咸阳，争位是次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才是主要。你的敌人很多，七国的大成高手也有许多，别指望我的威胁有几个人会去听。如果关涉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会有无数位高手，做出刺王杀驾之事。”

        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牧羊女值得尊重的地方，有她在，无人敢刺杀君王。如果等她老死以后，还有多少人会去听呢？估计到时候，将是刺客的天下，没有一位君王会有安全感。

        牧羊女温柔地看着钟离，笑着道：“钟离啊，以后就跟随政儿，当个贴身近卫。立行受过我的指点，你也可以叫我一声老师，如果政儿死了，她会很不高兴的。”

        睁大了眼睛，露出惊慌的表情，钟离拼命地点头道：“我会保护好嬴政，不让立行姐姐难过，这个任务没有期限，我可以花上一辈子，不会违反我的刺客准则的！”

        撇了撇嘴，白起是真的服了，果然刺客还是最懂刺客的，知道他们最珍惜什么。人都有弱点，白起个人武力不强是弱点，钟离对立行的姐妹情是弱点，牧羊女对冷月的护短也是弱点，抓住了这些，才可以做以后的事。

        牧羊女点头道：“所有人都在等着我老死，田刀上次落败，十年不敢踏进山谷，他是要用时间来熬死我。而白起你的战力已经不在，只能以辅助的方式去调整秦国内部的事情，凡事不要亲自出面。”

        “你的生死很重要，被别人知道，也就危险了。各国都有大成高手，能杀死你的，至少还有三、四位，当年你杀的人太多了，有伤天和，连我对你的生死都会留意。”

        白起一生，杀的人太多了，直接被他弄死的军队就有上百万，间接波及的平民，更是无数。所以他现在，只能隐居，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出世，想杀他的人太多了。

        “从明天开始，在你们还没入秦之前，政儿和钟离将接受最后一次的训练，时间一个月。这个月，我会教你们不知道的刺杀之道，更要对钟离进行思想疏导。”

        牧羊女盯着嬴政和钟离，这是她最后的指点，以后的路，该有年轻人自己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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