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九章 与时间赛跑

“一天时间，不能有任何牵绊。”

        当马车驶到冷月府前，嬴政如此说。

        “与时间赛跑，叶子不得暴露身边，直接联系大司命，进入大王寝宫。”

        钟离如此说。

        “赵高哥哥与我去帝铭府，劝阻零羽姐姐放弃支持成嬌王子，然后澜儿直接去见我家主子华阳夫人。”

        微澜如此说。

        与时间赛跑，明日就是祭祖大典，准备的事情太多，必须争分夺秒，留给他们的时间太少。

        冷月府前，赵高和微澜直接转去帝铭府，嬴政、钟离和林叶踏进府内。

        庭院中人还未散去，看见嬴政带着两名侍女走了进来。

        丽姬恢复了本来少女欢喜的神色，快地冲进嬴政的怀中。

        嬴政抱住这个可人儿，笑道：“丽儿既然来了，其他事情放在一边，有你坐镇冷月府，我也放心。”

        看了看周围受伤的众人，直接言道：“诸位来我冷月府作客，本公子应该好好招待，可惜时不我待，暂时没时间与大家交流。妍欣，传消息给大司命，我要她走两柱香的时间里，赶来见我。”

        妍欣立刻道：“属下遵命。”

        返身急离去，大司命给过她令牌，出入皇宫自然没有阻碍。

        李斯言道：“公子是要公开身份了吗？”

        嬴政点头，道：“这一路走来，路上多有耽搁，明日即是祭祖大典。我们讨论了很久，不能再等下去，早日确定身份，方能有所作为。”

        “诸位，本人即是冷月公子，也是秦国皇族嬴政。明日祭祖大典，本人必须参加，去夺那太子之位。而我的弟弟成蟜，也在觊觎这个位置。这一场夺嫡之争，我必须把握主动，也无力过问各国的事情。”

        知道的人都点头，身为皇子，早就应该挑明身份。晚一些，臣属根本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人，都有种无力感。冷月公子真的是嬴政王子，如果嬴政当上了太子，代表的是，冷月公开站在秦国这一边，对列国影响太大。

        丽姬娇憨道：“大哥放心，有丽儿在此，其他同行不敢在我面前放肆。明日的祭祖大典，有我亲自监看，哪个不怕死的，尽管让他们来。”

        嬴政笑道：“不错，丽儿已经达到大成中期，确实是我的臂助。但是，你只是明面上的高手，刺客的许多刺杀手段，你并没有多学。到时候再看，刚回咸阳，许多暗地里的事情，需要一一做出对策。”

        又对李斯言道：“李斯，立刻前去吕府，说本王子要见他。无论他有多忙，务必在两炷香内赶来见我。”

        李斯抱拳道：“遵命。”

        张良本有话说，嬴政挥手阻止，言道：“等部署完了，今晚我将设宴款待各位，现在你们有许多话要问，但时间太紧，不允许给各位交代什么。”

        众人不再说话，人家已经说的很清楚，就是为了夺太子之位。江湖上的事，只能放在私下里说。冷月少主和冷月公子只从说话的语气即可看出，分别很大。

        丽姬许多事情不懂，除了实力最强，其他根本做不了什么部署。

        而嬴政这位冷月掌舵人，习惯了号施令，做事从不拖泥带水，雷厉风行。

        咸阳，帝铭府，微澜说明了来意，让赵高前去相见，然后独自离去。

        微澜要快地将嬴政回归咸阳，禀告给华阳夫人得知，配合嬴政的行动。至于赵高能不能劝服零羽，她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自从零羽入了帝铭府以后，已经与她很少往来，只知道她对成蟜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还是那座梅花小院，零羽亲自接见赵高这位往昔的哥哥。那时候大家都很小，聂家也不敢出现在世人的面前，记得那时候，好几次都是赵高护卫着她们，免得被其他小孩子欺负。

        这一切，她记得很清楚。

        昨夜一战，聂家已经公开在世人面前，哪怕零羽再不甘，聂家其余之人都非常喜悦。毕竟少主为聂家正名，还能在冷月少主手下逃出性命，本来就代表了聂家的实力。

        虽然金铜受创很重，加以时日，也能恢复起来。聂家的实力并没有消耗多少，还能让各势力得知，聂家回来了，而且还有两位大成高手坐镇，已经有能力在天下，占据一块属于自己的势力。

        但零羽自己很苦，她本不想这么早挑明身份，这一战下去，不但金铜受创，自己也受伤，短时间里无法与人交手。冷月少主太强了，如果那位活着归来，成嬌根本无力去争夺太子之位。

        只要冷月少主在祭祖大典上一站，所有人的部署都将不敢妄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笑话。更让她提心吊胆的是，如果成嬌失去了耐心，放弃了聂家，会不会对遗忘自己。

        她的情，聂家所有人都看的清楚，甚至帝铭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这位高手，喜欢自家的主子。成蟜可能也知道，但他一直不说，让零羽不知该如何相处，经常患得患失。

        特别是此战过后，成蟜并没有来看她，更让聂家的人愤恨不已。能在冷月少主手中逃得性命，已经算是实力极强的高手，这位成蟜王子，却不来安慰一番，实在不该！

        难怪坊间传闻，成蟜自私自利，高大喜功。孔武有力下，又头脑简单，喜欢直来直去。你要弄清楚，你是秦国王子成蟜，不是草莽江湖人士。

        等不来成蟜，却等来了赵高，两人相见，久久不一语。

        赵高看着这位往昔的伙伴，惆怅满怀。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零羽要移情，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半天，还是赵高打破了平静，道：“多年不见，羽儿还是这么英姿飒爽，只要你和澜儿平安，我心甚慰！”

        零羽微笑道：“赵哥请坐，多年不见，也让小妹想念甚久。”

        亲手倒酒，赵高仰头一口喝下，叹道：“这么些年，没有我在身边，你和澜儿，有没有再被别人欺负？”

        “这些年，羽儿过的很好。大哥啊，其实小妹隐瞒了一事，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是聂家后人。”

        “聂家？就是当年的那个刺客家族的聂家？”

        “没错，就是那个聂家。知道这个，大哥还敢与羽儿交往吗？”

        “那有什么不敢，聂家是聂家，你是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就不要管其他的事，为自己的辛福考虑。有什么难处，直接找我。”

        “可我是聂家少主，一人牵动整个家族，无法独自面对自己的喜好。大哥今日来此，难道是要提出娶我吗？真的对不起，羽儿做不到！”

        赵高喝了口酒，摇头道：“就算羽儿你还喜欢我，我也会阻止。当年的赵高，已经死了，今日的赵高，只是一个废人，没有资格喜欢任何人。”

        零羽露出狰狞的目光，仔细打量赵高全身，厉声道：“大哥被人废去了做人的能力，赵家我记得还有人在，整个家族都需要你去支撑。到底是谁害的大哥？无法传承香火，那是家族的罪人啊。”

        零羽闷头喝了口酒，当年与赵高关系很深，哪怕两人不再相爱，也不想看着对方受到伤害。

        赵高气愤道：“是吕不韦，他仅仅让我成为他的棋子，就废了我，更圈禁我赵家所有族人。如果不是义渠公主，我连族人都保护不了。此仇此恨，他日必定找他清算。”

        零羽愣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那个人竟是吕不韦。

        她心里清楚，吕不韦不能出事。成蟜想要上位，必须得到吕不韦的支持，成蟜要做的事，现在与赵高冲突。一边是情，一边是谊，两难的抉择……

        而在秦后宫，微澜觐见了华阳夫人，在华阳的身后，依然是熟悉的毛毛和老香。两人也是对微澜露出微笑，老香更是冲着微澜撇撇嘴。

        微澜也懂，自己抢夺了本属于他的职责，能当面表现出来，说明没有往心里去。迟些时候好酒好菜招待，当面赔罪一番，也不会有其他的怨恨。

        华阳夫人言道：“澜儿此去雍城，不知见到嬴政了没有。”

        微澜点头道：“不但见到了，还随着嬴政王子一同归来，他现在就在冷月府。按照王子的意思，明日的祭祖大典，他肯定会参加的。”

        此间没有外人，主仆之间很熟，毛毛言道：“主子，形势很明显，嬴政王子是要有成蟜王子争位，我们应该站在哪一边？还请明示，免得宫中之人，多有口舌，徒添麻烦。”

        华阳夫人笑道：“就你鬼精灵，后宫当中，就算嬴异人当上了大王，本宫说的话，还是能做的了主的。”

        “昨夜一战，零羽输了，说明帝铭府已经落败，再争下去，我就得罪了两方面的人。所以啊，人要有自知之明，别人实力强，有那个资格上位，就不该阻止，才能在宫中安稳地活下去，切忌祸从口出。”

        这么一说，几人都明白了，华阳夫人是支持嬴政的。

        老香笑道：“当年赵姬夫人在宫中受制，被人多处打压，还是主子提携了她。这个人情，赵姬夫人是要还的。主子更是支持嬴政王子，哪怕赵姬夫人归来，更会感恩戴德，不争后宫之主，主子的地位依然稳定。”

        华阳夫人微笑地言道：“就是此理，你们以后可以多与冷月府交际，让他们明白我的意思。嬴政和吕不韦都不是笨人，知道应该怎么做。”

        说完此话，华阳夫人起身，三人跟随在后。

        毛毛问道：“主子去往哪里？”

        华阳夫人笑道：“做事做全套，本宫亲自去见异人，当面说清其中的厉害关系，给他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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