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速之客
云稹此刻心里有如翻江倒海，哪里还能听见别人的声音：难道自己以前对父亲真是误解了吗？又或者正如父亲所言，如今的朝廷已不是单单凭借弓马所能去解救的了，武将已无用武之地，更需要有人去动变革，去打压权贵，引导朝廷步入正道。可我总觉得好男儿生于这个年代，就给拥有一身武功，仗剑天涯。&1t;/p>
楚婉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将娇滴滴的小手搭在了云稹的肩上，刚搭上去，云稹“腾”地站了起来，这一举动整得一旁的崔、楚二人大吃一惊，便听得云稹昂大声啸道：“从今以后，我云稹为那大唐天下也为我云氏一门，绝不自甘堕落，一定要出人头地，踏出一番盛世艳霞”。&1t;/p>
面面相觑的崔、楚二人一时也不知如何对答，三人傻愣愣地站在屋子中。许久，云稹垂下了昂者的头，看见另两个人的现状，自觉有些失态，一顿“嘿嘿”赔笑。&1t;/p>
“大哥，你刚才…..是怎么啦？目露精光，还真怔住了我和昊哥哥。”楚婉晴紧紧地攥着云稹的手，生怕他再起疯来。&1t;/p>
“云少，你有病啊！今天整个人就好像不正常。不就被姑父甩了一巴掌嘛，至于么？神经兮兮地，竟瞎找些晦气。”崔浩没好气地瞪着眼前的云稹。&1t;/p>
云稹又作起一副无赖的表情“抱歉则个，婉晴，崔少！我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关系自当非比寻常，要不说我受罚，你们会在门外偷摸等着，嘿！”&1t;/p>
“呸，不要脸，这会知道兄弟情谊了，谁是你兄弟啊？古道上你不和你兄弟跑得挺欢嘛！这会咋不帮你忙，哼！”，崔昊一想起今天的事就怒不可谒。&1t;/p>
“哦，说起这茬，我的黑星了，黑星，谁见着它了。”云稹慌忙地问到。&1t;/p>
“进门的时候，我看见张管家牵着它，说姑父要把它送给王大财主家看家护院。”崔昊一脸的不屑。&1t;/p>
云稹慌不择路，急急忙忙地跑向外面，过了一会气汹汹地进来，人未至声先到：“崔少，你姥爷的脆皮，你骗我”。&1t;/p>
崔、楚二人看着傻头傻脑的云稹，更觉莞尔。&1t;/p>
楚婉晴看着这两个同样狂妄不羁的少年，一脸雾水。云稹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哈哈”大笑道：“崔少，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自家兄弟还动真格的，有谁不知道我云稹就是这般顽虐，这秉性我是不准备改了。好，既然咱们崔大老爷今儿个觉得委屈，我给大老爷作揖、下礼”，说着，云稹半屈着身躯，甚是滑稽：“我错了，下次你和黑星跑，我给你们垫底陪你。”云稹强忍着，差点没笑出来。&1t;/p>
“噗”一旁的楚婉晴实在是忍不住笑出来了，脸通红通红的。&1t;/p>
崔昊自感被云稹又耍了，瞟了眼楚婉晴，随后翻着白眼冷淡的应道：“谁乐意它陪，看见他就仿佛看见了你，白白扫了兴致”。&1t;/p>
“嘿嘿，好，原以为咱哥关系铁，看来究竟还是输给了一条狗，世态炎凉啊”云稹看着被他气得脸皮紫青的崔昊，心里偷乐。随之，咳了咳，道：“说正经事吧，崔少，你我同年出生，已过幼学之龄，快入束之虚。我们不能再这般虚度了，咱兄弟以后奋读书，动会真格的，整出些动静来”看了看崔昊：“你姥爷的菜皮，别耷拉个吊丧脸，老实说，你是不怕了啊”，说完又大笑起来。&1t;/p>
“呸，谁怕谁孙子，你云少敢做的，我更不会比你差。”崔昊不屑一顾的说道。&1t;/p>
“好，你我兄弟盟誓，在这混浊不堪的世道，不创番业绩，誓不罢休。”说着，云稹右手举起示意崔昊击掌。&1t;/p>
“好，一言为定，誓死相随！”崔昊说罢，也伸出右手，寂静的屋里只听“啪”的一声，有谁能想得到，就是这一掌下去，日后便让那些官宦家族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同时也造就了他们各自的命运。&1t;/p>
云稹和崔昊梳洗过后，换上了新衣服。去了学堂听老夫子的讲座，中午饭后，崔昊经过昨天的折腾，早早的休息了，云稹可是闲不住，牵着黑星向大门外面跑去。老远就听见了争执声音。&1t;/p>
“去去去，走远点，看见这是啥地方了吗？这是河西节度使府衙，你这酒鬼赖这里，活腻味了是吧！”守卫大声嚷到。&1t;/p>
守卫老远的看见了云稹和黑星，急匆匆的上去行礼。&1t;/p>
“少爷，您来的正好，您给看看一醉鬼硬是不走，属下正想将他拘留起来”不耐烦的守卫向云稹解释。&1t;/p>
不等云稹回话，那躺倒地上的酒鬼突然问道：“拘留啊，好，里面有酒吗？”&1t;/p>
守卫正要上去准备踹他一脚，被云稹拦住。&1t;/p>
云稹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醉汉，只见那是一位蓬头垢面，嘴角布满胡须渣子，左肩斜插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手里还攥着摔碎的酒罐碎片，闲不住的嘴巴还在吧唧吧唧的蠕动着，看似对于刚才的酒仍在回味。&1t;/p>
“老先生”云稹试探着。&1t;/p>
“滚开，我很老吗？”酒鬼嗔怒道。&1t;/p>
云稹略显尴尬，招手示意了冲过来的守卫，继续说到：“这位大叔，你跑节度使衙门有事吗？”&1t;/p>
“有”酒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云稹。&1t;/p>
“什么事”云稹好奇的问道。&1t;/p>
“我要喝酒，在祥云客栈，大吃大喝了三天，酒保将我请了出去，我临走的时候，问他这里谁家府邸最大，酒最多，那个酒保……”说话间打了三四个嗝，“他告诉我，我要找的地方是前面朱门金字招牌下的那家，我就继续问‘那里的酒够我喝几天’，酒保说是一辈子，一辈子啊，哈哈哈”，说到后面狂笑不止。&1t;/p>
云稹听到这里也觉莞尔，猜想这厮肯定是去祥云客栈偷吃偷喝，被人拿住，还贼心不死还打听下一家，酒保骗他来了这里，河西节度使衙门闹事肯定得拘留，云稹心里暗骂这酒保圆滑，害怕闹事影响客人，不留声色的将这块烫手山芋塞给这里，云稹过了会说道：“大叔，祥云里的酒掺假了吧！”&1t;/p>
“咦，你咋知道的，哈哈，小小年纪不学好，行，像我的秉性，哈哈”醉汉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眯着眼睛慵懒的笑道。&1t;/p>
云稹也不愿去顶撞，只想快点将他打掉，说到：“这河西方圆三十里的人家都知道，河西有三假”，说到这里，停留了一会，有意无意盯着醉汉。&1t;/p>
“哦？河西三假？愿闻其详！”醉汉起身靠在铜狮子旁惊讶的问道。&1t;/p>
“一看你就是外地的，连河西三假都不知道，三假便是那，祥云的酒假，祥云的肉假，祥云的人假。这祥云客栈啊，主要就沾外地人住宿、打尖上，大多数人反正就住一宿，随便糊弄下就过了，要长期住下去就能看到他们的本质了”。云稹掰着手指认真给醉汉解释。&1t;/p>
“肉假，酒假可以说的过去，为什么会说人假？难道他们不是人吗？”酒鬼完全被云稹的话语吸引了，坐直了继续问道。&1t;/p>
“哈哈，人假嘛，就是骗你白花花的银子，花完了，就轰你走”。云稹微笑着。&1t;/p>
“哼，对，人假，人假，那酒保更假！”醉鬼这会好像清醒多了，自言自语的嘀咕着。&1t;/p>
“大叔啊，今天我请你喝河西最真的酒”，云稹手指向东头，“东头有三家买酒，其中最烈的应该数中间的吴记，至今没人能喝过三碗”。&1t;/p>
“小子，年纪小小的，不学好，竟天花乱坠的骗人”，醉汉仍然眯着眼睛应道。&1t;/p>
“哪有？千真万确，我们府里的老李头是这附近最能喝的，也就能喝八分满的两碗”。云稹继续吹道。&1t;/p>
“哼，吹牛！我不信天下还有我喝不过三碗的”，醉汉边说边起身，摇摇晃晃地行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云稹说：“要是你骗了我，我天天呆到你家门口，烦死你！哈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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