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云之巅

云稹一听就知道是张管家的声音，便装作累兮兮的样子：“快好啦，换衣服了，马上，马上......”&1t;/p>

        张管家道：“好的，少爷，我先过去了”，故意声调作高，好似有意说给别人听，却非云稹。&1t;/p>

        云稹出了卧房，沿着庭院走向祠堂，远远地就看到正在气急败坏地来回踱步的父亲，一旁的母亲拽着他的袖子，似乎正在乞求着什么。云稹想到：我云稹也算是个男子汉了，每次出事总不能都让母亲抗吧！于是挺起胸，走进了祠堂。&1t;/p>

        “你终于来了，大少爷！”云端挖苦道。&1t;/p>

        “嗯，对，我......来啦”，云稹硬起头皮回道。&1t;/p>

        “说吧，你这次又跑去那里疯了，给出个合理的理由，不然有你的好受”，云端大喝道。&1t;/p>

        云稹不假思索，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说道：“爹，稹儿那天出去玩，途中遇见一直饿狼，浑身灰毛，绿眼睛，尖耳朵，我当时被追的无路，就跑上了山坡......”云端恶狠狠地打断了云稹的说辞，接着说道：“是不是，山上树林茂密，之后，狼丢了、路没了啊？”&1t;/p>

        “爹爹英明，这事听这么你一说，好像你都见过一样”，云稹嬉皮笑脸地说道。&1t;/p>

        “啪”一巴掌过去，云稹脸上感到火辣辣的疼，只听云端骂道：“哼，我说的像是见过一样？你怎么不说你死心眼，记吃不记打。上次你去吴记酒肆醉了三日，小厮们把你抬来，你原原本本的生编借口，今日又一字不差的重新道来，你以为云家上上下下都如你这般猪脑袋吗？来人，把这个孽畜，轰了出去，就当云家没这个不孝的忤逆子”。&1t;/p>

        崔氏忙上前拜倒求情，楚婉晴也上前扶住云稹，气急败坏的云端无论崔氏怎样乞求，阴沉沉的脸上没有一丝改变。&1t;/p>

        云稹忽然又听到师傅的声音：还不快向你父亲说点好话。随后“嗖”的一声，破空一指弹在云稹小腿上，云稹不由对着云端拜倒，此时又惊又气的云稹无奈只好认命，慢腾腾地向父亲赔罪道：“孩儿自小顽虐，处处惹是生非，这次又一声不吭，失踪半月，害得爹爹、母亲担心，是稹儿该死，任凭爹爹处罚。”&1t;/p>

        云端怎么也没料到云稹会主动承认错误，想着以前云稹犯错那真是“宁死不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瞬间大感意外，竟一时语塞，脾气端的不起来，过了一会说道：“稹儿，你还知道这些啊！你一个人搅和的府中上上下下一团糟，起来吧，也罢，今日便看在你母亲和婉晴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不过得罚你七天之内不许出门。”&1t;/p>

        “啊？”云稹无辜的叫道。&1t;/p>

        “啊什么啊，要不就给我滚出云家大门”，云端怒道，稍微缓解了一会心态，又说道：“最近半月的功课，你找崔昊温习，七日之后我亲自考核。要是不会，有你好受”。&1t;/p>

        一旁跪地的崔氏急忙搀扶起儿子，道：“谢谢老爷，今日就罢了吧，我和婉晴前些时间为这孩子许下了愿，如今他也回来了，我想带这几个孩子去趟清云寺，待还愿之后，再让他温习功课吧！稹儿，还不快谢谢你爹法外开恩”。&1t;/p>

        “谢谢爹爹开恩”，云稹嗡嗡地说道。&1t;/p>

        云端看着这一对好像把一切早已谋定好了的母子，无可奈何的说道：“唉，就如夫人所愿吧！你在路上可不要让他在出岔子，要不然......哼”，云端抚了抚衣袖，大步流星似得跨出了祠堂。&1t;/p>

        楚婉晴看见云稹化险为夷，激动地上前搂住云稹的脖子，泪汪汪地叫道：“大哥，你没事了，没事就好”。&1t;/p>

        “咳咳......”崔夫人故意咳嗽道，佯嗔道：“这俩孩子，都这么大人了，还搂搂抱抱的，一点也不知羞”。&1t;/p>

        楚婉晴急忙放下云稹，娇滴滴的脸上已然通红。一旁的云稹也是如此，毕竟二人还在懵懂的年龄，彼此虽然喜欢，却碍于关系谁也不敢开口。云稹嗅到楚婉晴身上散的少女香味，那颗心儿早已“扑腾扑腾”的跳动着，此时又听见母亲不折不挠地挖苦，更是瞬间火辣辣的难受：“母亲，去清云寺吗？啥时候动身？”云稹灵机一动，随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1t;/p>

        崔夫人“哼”了一声，偷笑着也出了祠堂。&1t;/p>

        楚婉晴拉起云稹的手，忙道：“大哥，你先回去和崔昊收拾，我过去那边陪着母亲，先去了啊！”&1t;/p>

        不等云稹回答，楚婉晴扭头就跑了出去。云稹暗自嘀咕：他姥姥的菜皮，去那里，都带崔昊这小子，真个是大煞风景。爹爹还让我跟他温习功课，姥姥的，宁可挨顿板子，也不愿他陪，边嘀咕着边奔向卧房。&1t;/p>

        等到午后，楚婉晴过来找云稹，推开门，道：“大哥，收拾好了没有......”进门瞬间怔住，乍一看眼前的云稹，秀冠束，银簪素裹，白净的面皮上两柄星目剑眉，一双大眼睛乌海深邃，加之唇红齿白，腰间悬着晶莹玉佩，手中折扇轻合——妥妥一位风流倜傥的王孙公子相。楚婉晴一时间看得痴了，心花怒放，俏脸又裹上了层飞霞。&1t;/p>

        “喂，想什么呢！没见过这么俊秀的公子哥啊！少见多怪......哈哈哈”云稹顽皮的笑道。&1t;/p>

        “切，哪有？我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哥”，楚婉晴莞尔一笑。&1t;/p>

        云稹牵上楚婉晴的手迈出卧房，道：“你愿意看，以后大哥每天都这样，让你看个够”。&1t;/p>

        楚婉晴轻轻捶了云稹一拳，道：“不要脸，竟说些傻话，这哪有看的够啊！”&1t;/p>

        二人挽着手臂，倒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无不羡煞旁人，站在大门口的崔昊看见二人嬉闹，心里大不愉快。&1t;/p>

        “崔少，怎么了，拉个大长脸”云稹开玩笑道。&1t;/p>

        崔昊转身进了马车，道：“快走吧，我和姑姑等了老半天，你可真是属乌龟的”。&1t;/p>

        “你......”云稹有些恼火了，一旁的楚婉晴拽了拽云稹，娇嗔道：“算了，表哥也是好意，快走吧！母亲该着急了”。&1t;/p>

        “婉晴，磨蹭什么了，再不走回来就晚了”崔夫人问道。&1t;/p>

        “母亲，这就来了”，随后拽着云稹也进了马车。途中崔夫人和楚婉晴指点着沿途风景，有说有笑。崔昊、云稹二人就像闷葫芦似得，一路相对无言。&1t;/p>

        清云寺距府衙并不远，沿着古道沿途上了山，两炷香时间左右已经到了的青云山山顶。而那清云寺就在清云山石阶之上，四人带着随从及礼品，缓缓而行直奔清云寺。&1t;/p>

        进了寺庙之后，崔夫人考虑到毕竟是佛门清修境地，就让随从在外候着，自己带了三个孩子进去还愿。崔夫人见了主持不免些寒暄，楚婉晴陪在她身旁，云稹拽着一路长脸还没短过来的崔昊出了大殿，哪里闲得住，早去寺院里瞧瞧这碰碰那的，一溜烟功夫人二人已没了踪影。&1t;/p>

        突然听见：“阿弥陀佛，二位檀越何以到此，老衲慧空有礼了”，云稹回头看了看，原来是位不起眼的老和尚，看面相差不多年已花甲。&1t;/p>

        “大师，你好，我二人是前来陪母亲进香的，之后一路走过来看看佛门境地，也想沾些仙气，不料打扰了大师清修，实乃罪过，我兄弟二人这就离去”云稹急忙回道。&1t;/p>

        崔昊站在一旁也点了点头，似乎默认了云稹的话语。老和尚微微一笑：“檀越，好一副利齿，既是来了，也算是缘分。你们是兄弟？我看你二人面目也终究不是凡相，多逗留会，无妨，无妨......”&1t;/p>

        崔昊惊讶道：“大师，也会相面之术？”&1t;/p>

        云稹嗔道：“清云寺也算是卧虎藏龙，真是少见多怪！”崔昊脸色微变，碍于慧空和尚在此，不好怒，吃了个闷亏，一言不。&1t;/p>

        那和尚还是微笑，说道：“檀越过誉了，老衲也无非懂个皮毛而已”。&1t;/p>

        云稹顽皮地笑道：“大师谦虚，反正也无事，你索性给我哥俩看看面相，断下红尘咯！”&1t;/p>

        慧空叹道：“红尘茫茫，怎可能被老衲一语断定，不过看你二人性格也不难道破你们的前尘”，说着走向崔昊，道：“檀越，你性格深沉，凡事循规蹈矩，有红尘之相，唉，不过......”&1t;/p>

        见慧空顿了顿，崔昊担忧道：“不过......如何？”&1t;/p>

        “全权红尘，难得难舍。舍而舍得，舍得不得。阿弥陀佛......”一介说罢，又缓缓地走向云稹。&1t;/p>

        云稹顽皮的问道：“大师，我呢？”&1t;/p>

        慧空继续道：“檀越你性格冲淡而又不乏张扬，豪迈且夹杂些偏激。我也赐予你十六字谒语‘是是非非，伏起浮沉。缘生缘灭，终误桃花。’天意难测，老衲也是凭空揣测，不可全权当真，阿弥陀佛”。&1t;/p>

        “二位哥哥，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好找，母亲要你们收拾准备下山”，楚婉晴埋怨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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