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未雨绸缪
“吆，这又是去哪里打仗啊！”&1t;/p>
“没听说吗？成都快要被南诏攻破了，皇帝命左神武将军延庆复前往征讨。”&1t;/p>
“去年这时候就派兵去成都了吗？”&1t;/p>
“是啊，这不战事失利......瞧，那就是左神武将军延庆复。咦，奇怪！”&1t;/p>
“怎么了，有撒奇怪的？”&1t;/p>
“旁边那个白衣少年是谁？延大将军的公子吗？”&1t;/p>
“哪的话！延公子才几岁，不知哪家的王孙，在千军万马里也不失风度，好个俊俏！”&1t;/p>
长安城内的百姓看着左神武将军带领人马南征，百官送别，一时热议纷纷，在旁的白衣少年正是云稹，不想到成了焦点。&1t;/p>
崔昊随父亲一起，在城外相送大军，瞧见云稹，自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分别一年多，再次见到兄弟云稹，惊的是云稹不在甘州，怎么随左神武将军出征？&1t;/p>
“爹，那白衫少年是......”崔昊刚要大喊，却被父亲崔焕掩住。&1t;/p>
崔昊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却也不在叫喊，眼巴巴地看着云稹淹没在长军里。&1t;/p>
几度春风近阳关，又回十里灞桥上。&1t;/p>
延庆复道：“云稹，第一回随军出征吧，有何感想啊，说与本将听听！”&1t;/p>
云稹抿嘴笑道：“将军，严重了。哪有什么感想，我现在一心想着我父亲生前的壮志未酬。”&1t;/p>
延庆复皱眉点头，不免话语中宽慰一番，却心想：这小子年纪尚小，恁的如此固执。如今他报仇心切，我得多留意，否则惹出岔子，可不好向刘瞻交差。&1t;/p>
大约行了三天，延庆复看着前方羊肠小道崎岖不平，两侧峻岭横空，危崖高耸，如犬牙交错蜿蜒百余里，气势磅礴。遂问道：“前方是什么地方？”&1t;/p>
云稹怀中取出地图，对比之后，道：“将军，大军已到剑门关外了。剑门关地势险要，栈道依山傍势，凌空架木，不可久留，若无要事可通过。”&1t;/p>
延庆复听闻云稹对此地势描述，也是想着赶紧穿越此地，心里也对云稹多了几许赞赏，沉默许久，道：“传我军令！大军在此不得停留，星夜离开剑门关。”延庆复率领大军辗转突进突出，至次日清晨已离开剑门关，命军队休整，远眺横空峭壁，叹道：“天地造物造势，真可谓是鬼斧神工！”&1t;/p>
云稹也走了过来，说道：“是啊！这剑门不知也埋了古今多少忠魂白骨遗愿。”&1t;/p>
“原来是你啊，还得多久才能到成都？”延庆复看着眼前之景，茫然问道。&1t;/p>
云稹答道：“不到两日，今夜可至绵阳，最迟明日黄昏必到成都。”&1t;/p>
“好！即刻启程。”延庆复上马说道。&1t;/p>
绵阳城外，血色般的夕阳笼罩着古城，山川草树，毫无生机。连夜奔波，人困马乏，延庆复率军进城修整，绵阳郡守忙着招待，里外应接不暇。延庆复看着自己的军队只顾吃喝热闹，全无军纪，大为恼火，怒道：“三军听令，今夜暂且于此修整一夜，五更拔营出，万不可扰民，否则定斩不饶。”说罢，闷哼一声，自入营帐休息。&1t;/p>
云稹一路越离成都进一步，心中的忐忑便多一分，心中不免长叹：父亲如今下落不明，我是定要查个清楚，可还有跟随父亲的那些士兵，又都在哪里？思绪万千，难以入睡，待在帐外仰望苍穹，星辰烁烁不息。&1t;/p>
次日五更天，天色微明，延庆复便率领三军出，不出云稹所料，到黄昏已至成都城外十里处。&1t;/p>
忽然探子来报，成都城下现数万蛮军，并不攻城，只是将成都围了个水泄不通。延庆复遂命令士兵安营扎寨，皱眉道：“云稹，你随我来！”&1t;/p>
延、云带十余人，登上成都南山小丘借着夕阳错影，果见蛮军将成都铁桶般的围了起来，云稹看着下面的一切，不由想到一事，可是一时怎么也想不清楚，只觉得模模糊糊。&1t;/p>
延庆复回到军营，问道：“今观敌势，众将可有破敌良策。”&1t;/p>
众将领纷纷低头，云稹漠然苦笑，道：“一时仓促，还未想出。”&1t;/p>
延庆复冷笑：“等你想出，成都早就破了！你慢慢想，本将率一部分人马先去离咱们近的北门，摸下情况再定。”&1t;/p>
云稹上前道：“我也去！”&1t;/p>
延庆复勃然大怒，道：“在军中要讲军纪，军纪就是你现在要服从我的安排，明白？”&1t;/p>
云稹羞赧不言。&1t;/p>
延庆复率领一千人前往成都北门，留下云稹独自在营帐踱来踱去，脑海中先前所读兵书一一浮现。突然脑门一凉，暗叫声糟糕：蛮军在成都城下结了雁灵阵，根本不是在围城，而是在等消灭援军。&1t;/p>
云稹没想到蛮军竟以成都城作为雁灵阵的阵眼，是以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否则定不会让延庆复率军前去探视。他来不及多想，出帐唤预备军将领丁阳前来相商，丁阳是个出了名的墙头草，看着云稹肃杀的眼神气势，很听话得带出两千人马，前往救援。云稹见蛮军势大，命丁阳率五百军于两侧密林擂鼓呐喊迷惑敌军，自己率领千余人去解救延庆复。&1t;/p>
成都城下，延庆复刚率军杀到阵中，忽觉不对劲，可惜为时已晚，后路被切，两翼也被缠住。&1t;/p>
延庆复顾此失彼，暗道糟糕。一千人马不一会就被分割成几块，杀得人仰马翻，正兀自纠结的时候，只听见后面喊杀大震，延庆复回头只见，一位银袍银盔的少年将军率军杀了过来。&1t;/p>
云稹打着先锋旗号，率先踏入阵中，蛮军不及切割，就被云稹掌中的九渊真气裹散。云稹又下马杀了半晌，怎奈贼军人多势众，怎么杀也杀不到延庆复处，四门的蛮军6续涌向北门，云稹大感着急。忽见一位蛮军将领手摇五色旗，心想：天助我也！此人定是雁灵阵眼了！&1t;/p>
云稹拉满弓矢，平地而起，大喝道：“蛮子，看小爷神箭。”语尽箭出，正中那将领眉心，周围唐军无不叫好。蛮军阵中，失了阵眼，又听到成都内守将喊道：“云将军来了！”蛮兵再看眼前的少年将军与那云端除年龄的差距外，丝毫不差。南诏蛮人素信鬼神之说，以为云端又重生过来，不由心惊，阵法顷刻大乱，随之相互践踏，死伤无数。&1t;/p>
成都城门大开，守将李庭持枪策马奔来驰去，追杀残兵。云稹急忙持剑砍翻几人，纵身飞向延庆复身旁，扶起受伤的延庆复，聚齐所率的两千余唐军。延庆复愧疚地回头，只见自己率领的人马，竟只剩两百多人，神态惨淡。&1t;/p>
云稹仿佛看透延庆复心中所想，致歉道：“末将救援来迟，还望将军恕罪。”&1t;/p>
延庆复悔不听云稹之言，以致损兵折将，道：“起来，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的老命就该丢在成都城下了。我们的兵马都带来了？”&1t;/p>
云稹惨笑道：“末将这次出来只带了两千，五百人留在了两侧密林，本打算寻机找出缺口，救出将军即退去，故而其他人马由副将暂领，皆屯于原地。”&1t;/p>
延庆复叹道：“蛮子真是命不该绝啊！罢了，鸣金让成都守将不用追击了。”&1t;/p>
李庭正杀的起劲，忽闻后面牛角号大响，遂回转兵马到成都城下，下马抱拳道：“庆复兄，别来无恙！”&1t;/p>
延庆复面色一沉，冷哼道：“你给我滚下来，再说话。”&1t;/p>
李庭赔笑着说道：“庆复兄，兄弟我兼守城大任，贼兵势大，稍有不慎就会顾彼失此，非是兄弟不来救援，实在是不敢离开，幸有天佑兄长，得贵人相助。否则，兄弟终将会抱憾终身。”&1t;/p>
“你听听，你听听着张利齿嘴巴。黑的能说白，直的能给你说白咯。”延庆复对着云稹笑言道。&1t;/p>
云稹此时才知二人是老相识，皆是能战善战的将领，想着李庭同袍之义尚存，却为国舍义，是何等悲壮！再想延庆复心存大计，不计小事之嫌，以全友谊之名，又是何等大义。&1t;/p>
李庭瞧云稹兀自呆，遂问道：“小将军，你与那云端云大将军如何称呼？”&1t;/p>
云稹默了半晌，道：“他乃先父。”&1t;/p>
李庭熊躯一震，虎泪盈眶，道：“你真是云端大哥的孩子？你父亲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小的时候在长安我还抱过你！哎，孩子，你父亲的事情，我听说了，实在很惋惜。若非奸人，南诏早已平定，成都何至于此。”&1t;/p>
云稹还想问李庭有关父亲的事情，不料延庆复创伤作，不得已李庭与云稹相约，先将延庆复带回成都，云稹回去起兵，共聚成都。&1t;/p>
次日，延庆复伤痛稍减，唤云稹、李庭前来议事。&1t;/p>
三人见面，互相寒暄了几句。延庆复问道：“云稹啊！你不厚道，我去给李庭这小子解围，他不救也罢；连你也是，明知是陷阱，还让我钻，分明有意害我！”&1t;/p>
云稹连连赔罪，说道：“蛮军实在狡猾竟以一座城为阵眼，摆出雁灵阵。末将一时想不起来才让将军蒙难，末将请罪，句句属实，望将军明察。”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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