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落石出
云稹打理好了这一切，才现夏侯重明已不在了身边，大喝：“夏侯重明，你给我站出来！今天咱们就把所有的账结算个清楚。”&1t;/p>
“稹哥哥！”&1t;/p>
多么熟悉的称谓，云稹惊慌失措地寻找着说话的人。&1t;/p>
众人也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夏侯重明已押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从禁军之中，徐徐走来：“你以为我真怕了你？”&1t;/p>
“重明！将刘娥带到我这里。”崔焕紧紧地绷着脸，让人丝毫看不出任何表情。&1t;/p>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生的实在太快，以致云稹简直不敢相信瞪着眼前的一幕，无比讶异地道：“舅舅？难道连你也......”&1t;/p>
“稹儿，若非是我的那块素锦，你又怎么可能来到这里。”崔焕冷哼一声，在台上踱来踱去地好像再说着一件毕生极为自负的事情。&1t;/p>
云稹将天行剑拄在地上，颓丧地叹着气：“你们都骗我！都骗我！”&1t;/p>
天儿见云稹不对劲，用力蹬着崔昊和慧空，疾喊道：“大哥，你没事吧！你放开我。”&1t;/p>
崔焕叹息了许久，忽然道：“是你先搅进这局中的，你也别怪我心狠，这就送你下去让你们一家团聚。”&1t;/p>
沸沸扬扬的议论声弥漫而来，可云稹此时一句也听不进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已将他的斗志瞬间瓦解。&1t;/p>
“夏侯重明，你还等什么？”崔焕或许是不忍亦或许是歉疚，将身子背对着云稹，信手一扬，默然道。&1t;/p>
夏侯重明欣然领命，阴笑着走进云稹，&1t;/p>
无论是台上还台下都被这太快的变故，整的瞠目结舌，怔怔地望着接下来要生的一切。&1t;/p>
自古最毒的并非是穿肠毒药而莫过于心机。&1t;/p>
云稹已然是个失去了六识的废人，任凭夏侯重明挺着尖枪走来，还是恍恍惚惚地跪在地上，无所动容。&1t;/p>
“云稹，如今夙怨已了！我这就报你给我的断指之恨。”夏侯重明说着，抬起了聚气真气的右手，明眼人确实能看到他的右手只有四个指头。&1t;/p>
眼看就要一掌拍了下来！&1t;/p>
却见半空飞来一黑色斗篷，来的劲道极大，夏侯重明惊慌之下，撤了掌风，急忙后撤了十余步。&1t;/p>
哄闹的场面变得悄然无声。&1t;/p>
原本该死的人还跪在那里，一动未动。&1t;/p>
不过，在江湖汉子的唏嘘声中，云稹声旁已多了位高挑的大汉，也背着身子负手而立，脸朝着下面的江湖英豪。&1t;/p>
天儿激动地在崔昊怀中蹦跳着，大喝道：“父亲！快救大哥。”&1t;/p>
崔昊不由地脸色一变，心生狐疑，难道......&1t;/p>
来人正是云稹的父亲云端。&1t;/p>
崔焕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眉间大皱，默然道：“你果真还活着？”&1t;/p>
云端似乎并没有打算去回答崔焕的疑问，别有深意地叹息道：“我真没想过，你能隐忍二十年才动手。”&1t;/p>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唯有慧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生的一切，好像早已料到一样，毫不惊讶。&1t;/p>
崔焕实在没想到真的会是云端，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歇斯底里地笑道：“二十年，我将孩子交于你抚养，让你放下警惕，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你逃过一劫。”&1t;/p>
此言一出，云稹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神和崔昊接触，各是一惊，曾经两家的和睦背后难道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坎坷。&1t;/p>
云端仍然屹立在台上，冷风扬起了他的散，一道长疤映入看客的眼帘，仍独自叹道：“我知道，从你将崔昊带入我府中的那一天开始我就能感觉到，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都放下了，真不敢相信连自己的妹妹，你都下得去手去害她！”&1t;/p>
正在原地踱步的崔焕，心神意乱、神情剧变，惊道：“难道你......早已知晓？”&1t;/p>
云端怒气上涌，回转过身子也不应答，炯炯有神的双目向崔焕疾射了两道寒光。&1t;/p>
“知晓了那又怎么样？谁叫她竟然到最后真的喜欢上了你们的那个家，将我交代的事情充耳不闻！”崔焕被这眼神像是吓得失去了分寸，声音不自然地小了许多，仅能够在台上听到。&1t;/p>
云端那句话末尾地几个字就像针毡一般，一字字地扎在云稹和崔昊的心里，两人各怀心思，除了共有的惊惧外，一个是愤怒另一个更多的是愧疚。良久，云稹别过去了视线，向崔焕冷声问道：“我母亲竟然也是你害得？难道你和地宫......”&1t;/p>
崔焕满目的血丝，也许此刻有了一丝丝的心痛吧！狂笑道：“哈哈哈，猜得不错！你可比你那榆木父亲聪明的多，难怪阁主也对你夸赞不止。我崔焕当然不会是朝廷的走狗，还有一层主要的身份，便是那‘捕风门’的门主，地宫一切刺杀、暗杀的活动皆是我策划的。无毒不丈夫，人间的亲情又怎么能比得了天门地宫数百年的夙怨重要，你母亲它是自找的，她若早听我的话这一切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1t;/p>
云稹知道崔焕竟然是地宫两门中的其中一门“捕风门”，再也听不下去了，倏地昂一声长啸，天行剑应声而起，直穿进军守卫左右，刺向崔焕。可就在剑锋将刺进崔焕的胸膛，崔昊却面色惨淡、一动不动地挡在崔焕身旁。&1t;/p>
这一变动连慧空也没有想到，神色匆匆地疾喊道：“徒儿！”&1t;/p>
天行剑的剑气将崔昊的乌震得飞扬，崔昊第一次感受到这把天行剑的寒气，但他心中的凉意岂是这把剑能比得过的，凄惨地笑道：“云稹，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恨他所做的一切，我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一切的主使，可无论我再怎么恨他不愿意接受，他终归还是我的父亲。试问天下间哪有儿子见父亲有难而不上前的？”&1t;/p>
云稹瞅着这张熟悉的脸，握着剑柄的手兀自抖了抖，心中如奔腾的江海一般起伏着，喝道：“你走开！作孽的是他，与你无关。”就在此时，云稹看见肩上多了一只雄浑的手，拦住了他：“你们都退下吧！我们自己的私怨，没必要牵扯在下一代的身上，你们今天能在这里看清楚他的为人就不行了。”&1t;/p>
“姑父！”崔昊带着哭腔求道。&1t;/p>
“崔焕，你看你这就是你造的孽！你以为只有你聪明将一素锦寄给云稹，骗他来到长安，难道我就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云端冷冷的瞥了崔昊一眼，满目的杀气直逼崔焕说道。&1t;/p>
“昊儿原来是你骗回来的？”崔焕先是一惊，后仰天大笑：“云端，我以为这世间只有我能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情，没料到你和我竟是一般毒辣，如今你应该如愿以偿了吧！”&1t;/p>
云端起初窥探得知崔焕邀云稹来长安的事情后，是有些想要崔焕品尝一下众叛亲离的滋味，可是现在看着这个与他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的孩子，已经没了当时那般的报复。云端将崔昊拨在一边，闷声哼道：“任你如何说辞，今天你是走不下这个擂台，这就是作茧自缚。”&1t;/p>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且慢动手，且听老衲一言。”&1t;/p>
慧空见云端和崔焕要开始了火拼，情知自己再不出面，这局面不知要生什么变化。&1t;/p>
“你是......”云端回神仔细端详着慧空。&1t;/p>
且听慧空叹气道：“曾经咱们三人的把酒言欢，谁能料到今日会是这般相见！”&1t;/p>
“原来是你！我早已为你......哎，世事难料，谁会想过你我已死之人竟然也有再逢之日？”云端见是故交，杀意也消停了大半。&1t;/p>
慧空一反常态的和蔼笑容，皱了皱眉道：“是啊，谁能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荡寇将军，再逢之日，竟然已是两个反目一个入了空门。崔施主，你不就是执着于陈年往事吗？如今当事人都在这里，何不问个明白，做个了断！”&1t;/p>
崔焕轻蔑地嗔道：“一切的过错在于云端！大家心知肚明，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若不是有他的一意孤行，我父兄三人岂会只剩下我独自苟活在这个不清不白的世上。”&1t;/p>
“不可理喻！”云端黑袍一甩，别过了头去。&1t;/p>
慧空欠身上前道：“阿弥陀佛！崔施主，老衲想你是误会了，当年是老衲与令尊及令兄一起出征追缴贼寇，期间过程也不竟是你所想那般。那日，大军中计被叛军合围，令尊说老衲武功高可先去求援，其实早在老衲去求援的途中，他们便动突围，葬身在了火海之中。老衲在途中遇见宿敌被打成重伤，途中被慧觉师兄所救。你若不信，当年的求援信仍保存完整，你大可看过之后再定。”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木匣子交给了崔焕。&1t;/p>
崔焕接过，打开读完书信，才知二十年的夙怨竟是自己的幻想所致，闭着眼睛老泪纵横，汩汩而落。&1t;/p>
夏侯重明突然难，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崔焕的背上，笑道：“我管你们的什么陈年旧事，这次你们谁也出不去这个擂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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