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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64


呵呵哒

        茅九念了一串数字,  然后说道:“小山,帮我打过去。”

        随着茅九念出来的越来越熟悉的手机号,  6修珏脸色变得越来越奇怪,心里有不好的念头浮现出来。

        6修珏眼睛没离开过茅九,  头也不抬的吩咐小山:“开免提。”

        小山不想听他的,  茅九说道:“听他的。”

        于是小山开了免提,响了几声之后接通了。手机传来在场几个人都很熟悉的声音:“阿九,住得还习惯吗?”

        6修珏瞪大眼睛,盯着茅九酡红的脸颊。心里从潜规则、阴谋等等拐到了贼偏远的另一条道上去了,  老三挑的还挺符合他口味……

        茅九勾唇冷笑:“6哥,  公寓里有位先生不信我是您介绍来的,所以我打个电话跟您说一声。这位先生,请问能从我身上起开吗?”

        6鹤司:“……”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等等六少!老子的救命恩人不是让你糟蹋的。”

        6修珏撇嘴:“会不会说话啊?跟着我能是糟蹋吗?”

        茅九赞同6修珏的前半句话,但他能是那么轻易被糟蹋的吗?

        6修珏继续压着茅九,往前倾身,  他暂时还没注意到现在两人的姿势特别暧昧,都到了少儿不宜的地步了。

        茅九怒红了脸,“耍流氓呢你!小山,  手机放下背过身去。你,  起开。”

        6修珏这会儿才意识到靠的近了些,  便退开了点距离。不过嘴上还是说:“我又没确定你到底是谁,对我有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非……非分之想?!特么六少这话都说得出来,  流氓罪给定了。

        6鹤司在手机另一头听这跌宕起伏的剧情,  脑海里已经自动补了十几万字的你压我压。不过话说回来,  照6六少那张承袭6夫人美貌的脸……说是非分之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茅九深吸口气,冷静下来。问6鹤司:“6哥,您跟我安排的这房子,我能住吗?”

        6鹤司斩钉截铁:“能!”

        6修珏:“老三,我才是公寓主人。他能不能住得我同意!”

        6鹤司:“你同意啦。”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上次我不是跟你说有个小朋友让你给安排个住处吗?”

        6修珏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确实,6鹤司跟他交待过。可他以为随便把人安排到酒店或者另找个公寓给他们住。绝对不是让人住到他的公寓里来啊!

        “我没同意他嘶——”

        茅九施施然的跃到一边,长身玉立,翩然君子。挽了挽袖子,眸中带着嘲弄的瞥了一眼6修珏,回身带着小山上二楼:“走,小山。咱去挑个好房间。”

        6修珏夹着腿凶狠的盯着茅九上楼的背影,庆幸自己躲得快并再次惋惜那张脸长在了茅九身上。

        你说这么得心意的人怎么偏是那样糟糕的性格!不是冰块就是断人子孙的小辣椒,一点都不温柔。

        一把抓起吧台上茅九落下的手机恶狠狠地警告:“老三,我不管他是谁,你必须让他搬出去!我可以另外找个地方让他落脚,大不了让他住酒店,什么酒店都行,总统套房也没关系。我给付钱行吧。你让他们离开。”

        6鹤司略为难:“酒店能让阿九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吗?”

        “他在我这儿也体会不到!”

        “酒店多脏啊。”

        “我这儿半个月没打扫了。”

        “总统套房也贵啊,能省就省。”

        “我出钱!”

        “我觉得吧——欸,六少,你怎么都不说话?喂?”

        “你装!”

        “喂?怎么不说话了?信号不好吗?你不说话我挂了啊。我真挂了——”

        挂了。

        6六少憋着口气,肝疼。

        茅九和小山上了二楼,虽然言语上挑衅但他还是客随主便之道。便挑了采光最差面积最小的一间客房,两人居住。

        客房里床被都很齐全,只是需要清洗通风一下。茅九便让小山把行李放好,然后拆了被单下楼去清洗。途中遇到6修珏,两人都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茅九眼尖的瞅见6修珏手里正捏着自己的诺基亚,手快的一把夺过来,完了轻蔑的‘呵’了一声。

        充分而饱含情感的表达了自己对他随意拿人手机行为的不屑。

        6修珏又是一阵肝疼,幼稚的翻出自己的大屏手机在茅九面前来回走来回刷……级马里奥!

        茅九视若无睹,一转身差点撞上6修珏的胸膛。

        “麻烦让让。”

        6修珏往旁边侧了下身子,就在茅九要走过去的时候伸手拦住他。

        茅九不悦的抬眸,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花花绿绿的屏幕,一怔。

        6修珏俯身靠近茅九,问:“玩过吗?”

        茅九愣住,随即看向放在眼前的手机屏幕,只见里面一个海底世界的场景,还有一个戴帽子穿蓝色工衣留着瞥小胡子的小人。

        看上去挺有意思的。

        茅九内心痒痒的,面上冷着,态度端着:“没兴趣。”

        “带你玩。”

        茅九有些纠结,6修珏已经点开小人开始躲避红色和黄色的飞鱼,还有白色的乌贼。本来他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但是看着6修珏操纵着里面的小人每次都险险的避过,差点就死掉就急得不行。

        还有一次,明明已经吃到蘑菇变大了居然还被杀了一次。吃到太阳花有能力在手居然还被怪物击中导致失去能力。虽然最后过关了,但茅九极为不满意。

        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小人赢得很狼狈。要换作是他,肯定能赢得很漂亮。

        6修珏一边随意的操纵着屏幕里的小人,一边偷偷瞥着注意力全被游戏吸引的茅九。笑得坏坏的,狼狈的过关之后随意的问他:“要不要玩?”

        茅九拉不下面子,假意推辞:“我晾床单去。”

        说完便走开到阳台晒被单去了,一边整理着床单一边听着里面那欢快的声音。每当听到掉了一条命的特有的音乐时,茅九就有些焦躁不安。

        晒完床单之后路过6修珏那儿,假装不小心看了一眼,惊见吃了蘑菇变大的马里奥就要被食人花吃掉急忙开口:“快跳!”

        6修珏吓了一跳,手下还是不慌不忙的按了几下躲过食人花的攻击。然后按了暂停键。

        茅九嘟嚷:“怎么不玩了?”

        6修珏眉眼带笑,极为温和好看:“要玩吗?”

        茅九拳头堵着唇,咳了一下点头。

        6修珏笑得更加明媚温柔了,“你不是有手机吗?下载一个呗。”

        茅九没听明白,愣住。

        “看我这记性……你那手机,好几年前的吧。早被淘汰了,玩不了。”6修珏把玩着自己那大屏幕最新一代的智能手机,惋惜的说道:“可惜你那‘宝贝’手机,玩不了。欸?你干嘛这么看我?想玩啊?求我……也不给你玩啊。”

        茅九淡定,内心怒火暴涨。

        这人,贼特么贱!!

        有必要这么小气吗?不就是看着他手里拿了自己的手机冷冷的‘呵’了一下吗?有必要这么报复回来?

        要照6修珏来说,有必要。

        他那性子,锱铢必较。谁让他不开心他就让别人百倍的不开心。茅九闯进了他的私人领域,还霸占了那么一块地方,6修珏铲不走还被呛了那么多回,不报复回来就不是6家六少了。

        不过6家六少也不是随时随刻都那么小气,至少让他放在心上的人他就能大方得整个世界都能双手奉上。虽然至今为止,能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还一个都没。

        面对着茅九几乎能化为实质的怒火,6修珏心旷神怡的坐在沙上继续闯关。一双大长腿交叠放在双层钢化玻璃茶几上,粗鲁的动作由他做来却都是洒脱的帅气。

        茅九直直走过去,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脚踹过去。

        6修珏没来得及躲,疼得倒抽口气。茅九那一脚真下了死力,贼疼。

        “抱歉,让让。”

        茅九毫无诚意的道歉,然后施施然的走过去,上二楼。

        身后的6修珏危险的眯着眼,手下无意识的敲击着手机屏幕,打定了主意要整得茅九自个儿受不了搬出去。

        茅九背对着6修珏,慢慢的露出一个如同往常般温和却比往常更为狰狞的笑。呵呵,想要把他赶出去的目的也太明显了吧。既然如此,当然不能让他如意啊!

        这两人,明明对方长相从头丝到脚趾都是按着自己梦中情人长相精确的刻画出来的,偏偏对方的性格一见面就暴露出了最为不讨喜的一面。而双方,又恰巧最为讨厌这不讨喜的性格。

        因此,见面结仇,互怼成日常。双方都不愿让对方称心如意,打定了主意多见一面必要多哽着对方一口气。

        如此,接下来的日常,两人感受最多的就是胸闷……和憋屈。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斗得不亦悦乎。

        当时那些日光精华冥顽不灵,跟熊孩子似的在茅九奇经八脉里乱窜乱跑,把他整个人弄得跟血人似的。茅老要再晚来一步,就真有幸见他徒弟‘飞升’了。

        茅老把祖师爷修仙的道术全都教授茅九,也是因这次,本对道术有些排斥的茅九真正的接受且认真学习道术。茅老对此很欣慰,感叹:古人十有五而志于学,十五过后果真有学习的志向。

        彼时茅九双眼放光,内心豪情万丈。

        修仙、飞升、仗剑逍遥——敢问哪个少年不曾怀揣梦想?

        欣慰的茅老忘了这个年纪的少年还有个名儿,叫中二。

        当然后来茅九意识到在这末法时代要飞升那是不可能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这修炼方式。每天清早都要来这么一回,此刻,他正赶着一抹抹精灵似闪动的光点,从身体经脉游走一遍,扩宽滋润着经脉,然后赶猪仔似的赶回丹田。

        可惜还没成丹,那些光点到了最后也是汇聚成了一团看着没啥杀伤力然而威猛至极的金黄色火焰。

        其实茅老教导茅九吸收日光精华的那法子也不太好用,要费老大一番功夫。主要是这群日光精华就跟熊孩子一样,一跑进经脉里头就撒丫子狂奔,横冲直撞疼死他丫的!

        后来愤怒至极的茅九就开始叨叨,给他们从四有青年讲到八荣八耻,从新民主主义讲到社会主义改造再到社会主义初级建设……他是讲得慷慨激昂,热泪盈眶了,把那群熊孩子似的日光精华训得个个蔫了吧唧,最后就被赶猪仔似的赶到丹田去了。

        自从掘出这个方法,茅九就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中,每天格外的期待吸收日光精华的这个时刻。怎么说呢?平时他就爱叨叨,可他又爱面子,爱端着,叨叨都找熟人叨。

        那熟人的不二人选除了茅老先生还能有谁?可茅老有能耐,烦的时候甩屁股就跑,跑得没影没踪。茅九四五天没见着师父就格外思念,浑身就不爽利,人都夸他孝顺,其实他只是嘴巴寂寞了。

        面上还得摆出世外高人的深沉样子,可苦了。

        后来找到这个叨叨的好法子,还真是每天都神清气爽,腿脚麻利,精神矍铄。

        茅九叨叨得开心,嘴巴弯起来,一刹那严厉深沉的形象就坏了,变得温文可亲,让人想亲近。

        这笑与不笑,差别太大。刚巧观察茅九的6鹤司就看见了,心中陡然起了些许兴趣,只觉得前面的娃娃有意思。

        本来茅九被那晨光笼罩,瞧着就圣洁。再那么温柔一笑,直接把人对他的好感度从2o飙升到7、8o  。看着就想亲近。

        6鹤司便是对茅九好感度飙升,觉着眼前这青年比他那个皮糙肉厚毒舌傲慢死洁癖的小弟要可亲可爱得多。

        虽然第一印象留下非常好的观感,但是还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这都比得过同宗同脉的兄弟……这兄弟得是多招人嫌啊!

        时间到了六点四十分左右,太阳渐渐的露出全身,挂上天空。火车里睡着的人也渐渐都醒了,一个个的睡眼朦胧起身就刷牙洗脸。

        茅九睁开眼睛,吐了口气。一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对面6鹤司打量的目光,愣了一下点头。

        6鹤司回了个微笑便移开目光,对方收回了笑容之后变得严厉冷漠,瞧着像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失去了刚才的可亲温和。6鹤司不喜欢这类的人,因他周边打交道的都是这类人,更别提他最近就被这类人给阴了,怎么都起不来好感。

        对面的人忽然冷漠下来的态度茅九自然感觉到了,只是心里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别说素不相识的人,就是平日里走动的人突然冷漠下来他也只会愣一下然后不再理睬。

        茅九的心性是有些冷漠的,这体现在他对很多事情和人的不在意。但这又是修道的好心性,是红苗子。

        出去洗漱的人越来越多,在茅九对面的四个青年男女也都站起来慢吞吞的边打着哈欠边出去。走道越来越拥挤,混乱的情况也就容易滋生邪念。

        没过多久便有个四五十岁的大婶儿尖声叫嚷着:“偷钱啦——抓贼啊——”

        这话儿一出,人群跟被劈开的浪似的往两边迅的分开,给偷儿让出条道来。大婶儿瞧着这井然有序不约而同的画面,一股气憋胸口,顿住就跑不动了。

        那偷儿穿着普通的夹克衫,相貌算是不错的。只是贼眉鼠眼,瞧着就不是个好人。

        这贼眉鼠眼不是说生得就是贼的眉毛,老鼠的绿豆眼儿,是指他那畏畏缩缩的眼神,看着人都不敢和别人对视,躲躲闪闪的。这类人因为常年心虚,久而久之就成了这面相,让人瞧了就不喜。

        如今这世道,从天而降的坏事就往头上砸,指不定碰上个丧心病狂的拿了把西瓜刀就往人身上砍。人们在公共场合就养成了自救的意识,当生什么事跑得比谁都快。

        这是个好意识,先保护自己,可也成了另一种冷漠的社会形态。不过这种冷漠的社会形态也不是常态,至少有能力阻止的人还是会站出来见义勇为的。

        只是这节车厢显然是没有的,因为那偷儿逃跑的度变慢了,还有闲心在半空中抛了一下抢来的钱包,这嚣张程度也是没谁了。

        茅九有些看不过眼的微微摇头,正要站起来抓住那偷儿。脚下才一动,便见那偷儿‘啪’一声迅捷而响亮的摔倒在地上,听着那肉体和车厢亲密接触的过于激动的声音,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肉痛。

        茅九目光瞥了一眼桌子下面,正见对面的6鹤司悄悄的收回伸出去的左脚,抬头,一脸‘生了什么’的云淡风轻。

        这人,也是鸡贼鸡贼的……

        偷儿呲牙咧嘴的爬起,手里拿着抢来的女士钱包狠狠的砸在了茅九面前:“谁?谁特么不长眼的绊倒老子?是不是你?你?啊?特么谁?”偷儿指着6鹤司然后又指着对面的几个青年男女。

        对面几个青年男女挺热血,看不惯他偷了人钱包还如此嚣张的态度,两个男生要上前,下一刻偷儿从怀里掏出把雪亮雪亮的小刀比划着。

        那小刀虽小,用力些还是能捅死人。也不知这偷儿怎么把这些管制刀具带上来的。

        偷儿比划着刀,见众人受制的模样更嚣张的叫嚣了,甩着钱包磕着头说道:“有本事来抢回去啊?一群孬种!爷偷东西了吗?有证据吗你们?亲眼见过吗你们?少特么逼逼。老子一刀捅死一个——啊!”

        茅九不耐烦的撇撇嘴,抬起一脚没见多大力的磕在偷儿腿弯处,人就喊得跟杀猪似的一下子往车厢地板上跪。跪下去的声音别说还挺脆,骨头碎了一样好听。

        众人瞧见这画面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下一瞬见那偷儿哭嚎得惨又不禁哆嗦了一下。

        不是,这膝盖……真碎了?

        茅九皱眉,神情不悦:“轻轻一磕就哭爹喊娘,就这职业素养怪不得只能混成个火车偷儿。”

        众人默:……真轻磕吗?那声音听着挺脆的……不是碎了?

        坐在茅九对面的6鹤司心有戚戚焉的微微颔,一脸认同。

        被抢了钱包的大婶儿从人堆里挤了过来,一瞧见那偷儿,连自己钱包都顾不上了抓着偷儿衣领好几个大耳刮子就扇过去:“欺负大婶儿身形不便是不?大婶儿广场舞练过几年,深藏不露懂不?”

        大婶儿扇得过瘾了便站起来,茅九便把钱包递过去,再低头一看:呦呵!左右对称,大婶儿美学不错。

        没过一会儿便有乘警把那偷儿带了下去,车厢恢复秩序。大伙儿该干嘛干嘛去,只是倒有不少人对茅九起了兴趣,毕竟能轻轻一磕就把人膝盖骨磕碎的,那绝对是高人!

        更何况茅九那身装扮,那深不可测的气度,分明就是个高人!还是个隐世高人!

        大婶儿对于帮她逮住偷儿的茅九非常感激也非常喜欢,主要是瞧着青年模样如玉人儿似的,瞅着就好看。大婶儿高兴,拎着一篮子土鸡蛋就送过来给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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