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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份产业:


此为防盗章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

        谢介当皇帝的表哥赐了他一条街,  当大长公主的娘千里送来了一车又一车的黄金……

        家致富,  摆脱赤字,就是如此简单。

        谢衙内终于不再思考,  挥笔而就,  用铁画银钩的寥寥三字,写完了他的生意经:谢谢爹。

        谢小介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镇国公主府,  那是在他娘还在当公主的时候被赐下的公主府,结婚生子均在此,  充满了回忆。仁帝登基后,升了女兄闻天为长公主,  闻天接受了爵位和头衔,  却拒绝了一起赐下的新宅,  只是对旧院进行了一些规制上的扩充和修葺。

        换言之就是,  哪怕谢小介年纪再小,再对世界充满好奇,  他也不会觉得这四方天地的小院子有多好玩了。他对这里太熟悉了,  一草一木,甚至是中庭的鹅卵石小路上的一块花纹奇怪的石头,都已经被他反反复复玩了个遍。他想要出门,  想要热闹,至少是不要再过这样每一天都仿佛在重复的无聊生活。

        然后,  在某个夏日的清晨,  谢小介一睁开眼,  就如愿以偿了——他在他的床头现了一枚红彤彤如血玉的种子,  拿在阳光下照看还会闪过流光溢彩,比娘亲的宝石还要耀眼。

        谢小介第一次不等女使来伺候,就自己穿上了对襟短衫,着急忙慌下肯定会穿的乱七八糟,但他依旧兴致勃勃,如一阵风似的闯进了娘亲的房间,对着睡眼懵惺、糊里糊涂的娘亲说:“娘,娘,看我现了什么!这是神仙的种子!”

        闻天哪怕还没有睡醒,也能分辨出来他儿子在说傻话。那玩意根本就不是种子好吗?大概是女使为了哄谢介开心,专门找了一块或者做了一块像种子的宝石给他。

        闻天也起了促狭之心,用沙哑的声音问:“那神仙的种子能做什么啊?”

        “当然是能种出来爹啊。”谢小介仰头看着床头的娘,一脸“你怎么这么笨啊”的无奈样子,黑色如葡萄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笃定,“昨天晚上有人告诉我的,对,没错,有一个穿着奇怪银色衣服的大哥哥告诉我的,他希望我能把它种下,精心浇灌,然后就能把他种出来了。我觉得那个人有点像爹,所以肯定能种出来爹的!”

        “……那你种一个给娘看看吧。”闻天最后这样道,顺便一把就把她的傻儿子搂上了床,肆意的亲了个够。她儿子怎么能这么可爱呢?连做梦都梦的如此可爱。

        ……回忆结束……

        以谢介如今的身体情况,他自然是爬不了山的,哪怕那山只是一个小土包。被人抬上去都不太现实,非把他颠吐了不可。

        所以,“亲自请回天石”这个任务的具体完成流程是这样的:

        在谢大郎和谢小四陪着谢介在庙会上买角子的时候,谢二郎和谢三儿已经跑腿上山,通知了天宁万寿的大和尚,我们世子来了;

        两炷香后,角子吃完了,谢二郎和谢三儿正好也从山上下来了,他们身边还陪着两个身着染衣的小和尚,一左一右的捧着用金笔写满了梵文的红色锦盒,还没在谢府的牛车前站定,他们就一刻不停的像是甩脱什么包袱似的,把盒子递给了谢大郎;

        谢大郎和谢二郎确认无误后,再通过牛车门口能向上卷起的竹帘,递给里面伺候谢介的女使;

        女使当着谢介面把盒子打开,进行了又一次无毒无害的确认后,砸的谢介好几个月生活不能自理的天石,终于被送到了谢介手上。

        鉴于大长公主把这群在天宁万寿开会的大和尚特意扣下,“阴差阳错”的让他们避免了不知道多少的战乱往事。如今,在这帮大和尚心中,闻天和谢介母子那就是最可爱的人,对谢介是真的尽可能的全了礼数。

        两个圆头圆脑长的就很像佛珠的小和尚,还在牛车外有板有眼的传达他们师父的法意:“师父说,此物从九天而来,身怀孽障戾气,蒸不透,砸不烂,砍不伤……”

        这些话在谢介听来就是巴拉巴拉废巴拉巴拉话,他只低头,专心致志的研究起他手上还不及巴掌大、表面凹凸不平、黑的紫的石头,实在是不敢相信就是这么一个玩意砸的他差点去和他爹一家团圆,最重要的是——

        ——怎么能这么丑呢?!

        一辈子都在讲究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谢世子,对这块据说最好和他形影不离的石头产生了极大的抗拒,不是因为它砸过他,而是因为它真的太!丑!了!

        越看越丑!

        以免心情被彻底破坏殆尽,谢介决定当下去就去南湖放灯,转移注意力。

        谢三儿抱着给他预留的角子,边吃边走,顺便听了一肚子谢小四的第二十三次恋爱是怎么失败的。

        谢三儿虽然是个直的,却也觉得他弟这么追人,日后肯定还有得败。于是压低声音,热心参详:“你不能再这么嘴贱了,你知道吗?不管是小子还是丫头,有哪个会喜欢别人说他的?你还不服?你不服什么?

        “咱们家郎君也嘴贱?咱们郎君是世子,你是吗?咱们家郎君的亲娘是大长公主,你娘是什么?咱们郎君一家子皇帝,你一家子什么?最重要的是你看咱们郎君身边有谁?谁都没有!

        “咱们郎君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貌有貌,这样都没人能忍他的嘴,代表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谢介:“……”他真心想说,这牛车的隔音并不好。

        南湖很快就到了。

        南湖是钱塘江的一部分,一个淡水性的观赏湖泊,也是江左的脸面。

        可惜南湖在前朝并没有得到多少该有的尊重。在大启接手时,南湖已经因长年没有得到治理而放飞自我,搞得半面湖都是水生物,杂草疯长,螃蟹称霸。

        就在朝廷还在研究到底该不该为了和前朝作对,而浪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去抢救南湖的时候,一位曾经两度出川赴京赶考最终考上的大才子站了出来。这位苏才子直接上了《乞开江左南湖状》给皇帝,断言“江左之有南湖,如人之有眉目,盖不可废也。”隐含之意是,连自己老家的脸面都不修,你是不是傻?

        当时在位的还是谢介的大舅仁帝,一个被考生在殿试上打脸,用答题讽刺今政,也能因为对方说的有道理而重用对方的心大人士。

        都说宰相肚子能撑船,谢介总觉得他大舅这风度,都可以在肚子里撑杆跳了。

        所以,这位苏才子虽然放出了豪言,却并没有得罪仁帝,反倒是引得仁帝终于不在犹豫,做出了整改南湖的决定。

        当然也有传闻说,真正打动仁帝的不是苏才子的狂,而是这位兼职美食家的才子曾私下和友人表示,南湖的螃蟹真的很好吃,这话骚到了老闻家上下的心。

        孰真孰假,自由心证吧,反正南湖的整改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据说,朝廷动员了近二十万的劳役,才把南湖疏浚完成,杂草挖出,螃蟹吃掉,并筑起了横贯整个湖面的长堤。为纪念这位让大家得以吃河鲜吃到吐的才子,长堤就成了“苏堤”。

        就谢介个人感情来看,在这段往事里,最骚气的部分还不是把螃蟹从泛滥吃成了濒危,而是相传江左民间如今最流行的一道硬菜“东坡肉”,正是因为苏大才子在劳役们辛苦工作后作为犒赏,而广为流传开来的。

        早前大家都觉得猪肉是只有穷人才会去吃的下等肉,直至那次南湖整改,才稍微动摇了一下大家的饮食结构。

        总是就是,一个活儿,红了两道菜,不服不行。

        如今谢介来南湖,看到的就只有“望湖楼下水如天”的南湖了,湖光染翠,山岚设色,童子划船采刺菱,剥开刺菱,似菱角,如蚕豆,其味鲜美……可好吃可好吃了。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谢介陷入了沉思。

        下牛车的时候,谢介没让任何人扶,坚持要自己下来,还驱开了四生子,不让他们围着他,因为他觉得他可以。

        但如果有点医学常识的人就应该知道,在长期昏迷后醒来的人,不仅会伴随偶尔的呕吐,还会在一段时间里四肢不协调。

        也就是……

        平地摔。

        谢介在倒下的那一刻内心充满了绝望,觉得自己今天算是丢人丢大了,还可以更倒霉一点吗?

        但迎接谢介的并不是黄土与细沙,而是充满了冷冽气息的怀抱。谢介扶着对方有力的双臂,还未开口,就听到对方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那熟悉的声音让谢介毕生难忘。

        隔日清晨,不上早朝。

        猜也能猜到的,群臣和帝后一起神情紧绷的在正殿耗了两日一夜,无限接近于两日两夜,中间又经历了情绪上的大起大落,他们之间除非出现一个变态,否则没有谁是有可能会在第二天早上继续生龙活虎的上朝的。

        而大启的朝廷一直都是以人为本,极重休养生息的弹性机构。

        当晚神宗就大方的给群臣放了假,两天,四舍五入就是一个小黄金周了,更不用说神宗还特意强调了可以休务一天。

        什么是休务呢?

        就是纯放假,不用值班的意思。

        是的,在大启已经有了假期轮休的制度。一般七天的黄金周,基本都是休务一到两天,其他时间每个部门不同品级的官员,总要留一个来轮流值班,维持朝廷的基本运转。

        这回只放假两天,就能休务一天,不可谓不慷慨。

        就在这个本应该所有人都能享受一个难得不用早起的假日时,谢介却罕见的从雕花的大床上直直的坐了起来,听到了他几乎从未听到过的行者报晓,铁牌铮铮,佛理昭昭。据说今日天气忽然转凉,需要多加一件衣裳。

        谢介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心只想报复社会。

        事实上,他也确实报了,不过这个可以放在后面再说。

        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谢世子要起床。因为他不得不正式了一个问题——一个“他从不早起的生活习惯”和“天石自带的健康功能”之间日益升级的矛盾问题。

        天石自称叫【银河系生存指南】,听听,哪怕不用可达鸭眉头一皱,也已经足够从“生存”这两个字里体会到事情并不简单。

        谢介:可达鸭?

        天石:一种经常头痛的类鸭型生物,滑稽角色,深受小孩子喜欢。

        谢介:……不是很懂你们神仙。

        天石不只是一个历史导游,它还强硬的装载了一系列很不人道的、好似流氓软件的辅助功能,好比坚持要帮助主人增强体质、早睡早起的健康功能,连关掉它的按钮都没有。

        谢介从天宁万寿把天石接回来的第一个早上,天石的神经病还没有作,因为这是针对大病初愈的病人才会有的贴心服务。等第二天,一切就都变了,反客为主的魔鬼终于露出了它张牙舞爪的真实面目,卑鄙可耻的压迫着比小白菜都可怜的谢世子,硬生生改变了自己的生物钟。

        最可怕的是,第三天、第四天,天天如此。不论谢介怎么和天石商量,好言相劝或试图威胁,都是毫无卵用的。

        只要寅时平旦(凌晨o4:48)一到,嘹亮的起床号就会在谢世子的脑海里准时奏响。那富有穿透力的声音,该怎么形容呢?死人都能给吹的坐起来。

        谢世子再一次猛然从美梦中惊醒,顶着呆毛,左右四顾,不知所措的还以为世界末日了。

        世界自然不会末日,这已经是谢世子连续第三个早起的清晨了。他经历了暴怒—烦躁—抑郁—麻木,最后再次回归暴怒的一整个过程。如今已经顾不上什么找隔壁房朝辞的麻烦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弄死这块天石。但是不管他用何种手段,对方都□□的就像是朝中最顽固不化的老不死。

        一旦谢介想要重新睡下,那没完没了号角声就会再一次此起彼伏的响起,直至谢介再也没有办法合眼。

        谢介做了几次深呼吸,终于压下了咬牙切齿的恨不能杀石的冲动,这才接受了一天之计在于晨的现实。

        大女使莺娘不知道自家郎君最近又抽的什么疯,却也是倾力配合,醒的总比谢介早,在他需要的时候,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带着伺候谢介的洗漱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带着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开始令谢介满意的高端服务。

        因着谢介最近醒的早,莺娘特意每晚都会让厨房在炉子上煨一碗粥,炖的稻米软糯可口,香气扑鼻,再配上每日不同的佐料,总能让谢介胃口大开,舒缓心情。

        今天莺娘端来的是河祗粥,说白了就是鱼肉煲仔粥,取的是台州一带的鱼脍,全国有名,酱料、胡椒甚至是豆腐都会一应熬入粥中,既有南方鱼类的鲜美,又有偏似北方的重口,还能增补虚劳,有益脾胃。

        莺娘心满意足的看着谢介端着紫色的琉璃盏,喝下整整一碗河祗粥,好像比她自己喝了还要开心。

        “这就对啦,张右史在《宛丘集》不就说过嘛,‘每晨起,食粥一大碗,所补不细,又极柔腻,与脏腑相得,最为饮食之良’。郎君若能保持,定会身康体健,长命百岁。”

        大启人不仅讲究吃喝,还讲究如何养生的吃喝。

        每天早上一碗粥,就是当年修南湖的苏大才子门下四学士之一的张右史提出的,此言一经面市,便广受文人推崇,并很快传到了民间,还专门有了个固有名词来形容这种养生之法——宛丘平易法,但其实说白了就是喝粥的正确时间。

        就谢介个人的观点来看,能研究出这么一套,不是脑子有病,就是闲的蛋疼。整个大启文人圈都有这样的毛病。国家想要高薪养廉、互相牵制,却事与愿违的变成了人浮于事的怪圈。

        包括谢介他老子谢鹤,过去当官的日常无非是吟诗作画,吃茶喝酒,外带探讨宠物心得和养生之道。反正是什么都干,就是不干正事,也没有正事可干。

        喝了这碗热乎乎的粥,洗漱完毕的谢介也就彻底睡不着了。

        按照过去的经验,早醒的谢介往往会在吃饱喝足之后玩一会,再睡个回笼觉,快乐似神仙。但有了天石之后,这些就只能存在于记忆里了。谢介在被临了一幅他爹生前的字后,就被派去了园中打一套再慢悠悠不过的拳法,由天石全程细心口头指导,动作简单,包教包会,还自带激昂的背影音乐。

        【我学会这个是不是就能飞天遁地,万般变化?】谢介也曾满怀梦想。

        天石冷酷无情:【不能。】

        【那飞檐走壁,所向睥睨?】

        天石:【做梦。】

        谢介不干了:【那我打拳做什么?】

        天石:【这不是打拳,是第二套和第三套中小学生广播体操,充满了教育性、健身性和一定的儿童舞蹈。来,跟着我一起念,每天锻炼一小时,增强体魄,充满朝气,为我中华更强盛,大家齐努力!】

        谢介:……神经病啊你!

        虽然这么说着,但今天的谢世子,也还是把“雏鹰起飞”、“七彩阳光”等体操套路,都打的虎虎生威呢。每一个伸展,每一次踢腿,都包含着他没办法把其泄在天石身上的怨气与力度。远远看去,假山流水,美人如画,还颇得一些意趣。

        奉命来谢世子家禀告“他升辈当表叔”这一好消息的房朝辞,被宅老请入园子时,最先引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幕。

        每一次见面,谢介总有办法让他目定魂摄,不能遽语。

        谢介一甩被束起的长,晶莹的薄汗在细腻如瓷的白肤上闪闪亮,连怒目而视都变成了活力四射:“你!”

        你怎么有脸又来我家!

        “世子。”不等谢介作,房朝辞先把礼仪用到了位,行云流水,流畅自然,甚至每一次的笑容都仿佛拿尺子比过,再没有比他更适合“光风霁月”这一名词的人。

        谢介也只能僵硬的回礼,然后猛然抬头,翻脸道:“我要涨租——”

        意图逼退房朝辞。这个招数有点老,但是没关系,管用就行。

        “——翻倍!”

        “可以呀。”房朝辞回答的果断又干脆,甚至还带着点诡异的喜悦。

        “……我说翻倍了吗?”谢介继续耍赖,“我说错了,是十倍!”

        房朝辞还是那副不喜不悲的大人物模样,没有因为数字的骤然变动而有任何的迟疑犹豫:“没问题。”

        谢介:特么的,你果然是个大奸臣吧,不贪污,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小爷我今天就要为民除害!

        大启还没有“宠物”这种说法,比较广为人知的称呼是“教虫蚁”,甚至因此还衍生出了一种比较另类的街头表演,有点类似于马戏团的感觉。而这一切的形成,则是因为对于启人来说,宠物并不止是一个只用饲养的存在,大多数人都以调-教宠物为乐。

        又称教养。

        还是拿鸽子业余八级爱好者的神宗来说好了,神宗那都不叫养鸽子,而是应该说是养儿子,甚至也许比对儿子更尽心,至少他是不会给孩子做饭的,但是他会给鸽子做。从不假他人之手。

        神宗伺候鸽子伺候的就像是一个常在地里辛勤劳作的老农民,哪怕他其实并不爱运动也不爱劳作,但他却很享受每天自己给鸽子做饭、喂饭、放飞、回笼、教它们飞鸽传书认路的一整套过程,比教孩子可耐心多了,也用心多了,甚至到了有点走火入魔的程度。

        神宗还有一个专门打造的鸽子哨,就偷偷挂在脖子上,藏在衣裳里。每天哨声一响,远远的就能看见凤凰山行宫的上空,有一群足系金铃的白鸽振翅而飞,划过蓝天白云,盘旋着久久不息。

        神宗甚至乐观的觉得,早晚有天他会教会他的鸽儿子们在空中列队表演。

        大启往上数的前四任皇帝,也都有自己偏爱的动物,好比文艺青年的文帝喜欢养鹰鹘,也极擅画鹰鹘,举止、神态总能捕捉的惟妙惟肖,他留下的丹青墨宝里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鹰鹘,还有三分之一是不同年龄段的谢介,最后的三分之一才是杂七杂八的作品;仁帝喜鹦鹉,太宗和太-祖则爱马。

        群臣、文人的情况也差不多,甚至有了梅妻鹤子的说法。

        总而言之,大启人自上而下都爱有点精神寄托,你寻常不养个什么物什,都不好打入工作之余的同僚话题圈。为了和别人有话题聊而养宠物的大有人在,风气也就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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