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无耻之徒
“是！”
赵睿恭敬领命，将飞剑收入腰间储物袋中，一边暗中调息恢复着自己过度耗费的精力。
相比季无忧和牛二两人的激动，他的神情要平静得多，只在欧阳浩最开始出现之时出现过一点点慌乱，之后便恢复了正常。
欧阳浩环顾众人，肃然道，“究竟生了什么事？”
赵睿闻言正待答话。
欧阳浩却又开口道，“季无忧，你来说。”
“是，师叔祖！”季无忧强忍心中悲痛，说道:
“赵睿将他女友，道法院的记名弟子衣柔推入火山中，正好被孙立师兄给看见，所以他想杀了孙师兄灭口，打斗之时又遇到了我们，因此想连我们一起杀了……”
“一派胡言，衣柔是被孙立杀死的！”赵睿才听了几句，似乎便已忍受不住，他暴跳如雷的打断季无忧的话，指着地上孙立的尸道：
“他还将我引入你们设下的阵法中，若非我奋力反抗，又拥有几件过得去的法宝，此刻死的只怕就是我了……想不到你们这般无耻，竟想反咬我一口……人心竟然如此险恶！
就算你们怨我去年在擂台失手打伤江浩波，想要报复我，却也不必牵连到衣柔身上，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尽管冲我来就是，残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东西？
可怜我家衣柔……年纪轻轻便已……便已……”
赵睿说着说着，眼中竟泛起了泪花。
季无忧和牛二两人一时间竟有点懵了，见过无耻的，但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竟然说是孙立杀死衣柔，再将他赵睿引入了阵法。
天地良心，易乾坤的阵法，明明是在遇到他之后，才布置下用来保命的。
“你……你……”
牛二直气得哇哇大叫起来，接着“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他本就是受伤在身，此时气血攻心之下，更是伤上加伤。
“三弟！”季无忧正待上前查看。
欧阳浩的手掌已然抵上了牛二的后背，只刹那间，牛二苍白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季无忧见状放下心来，接着又似乎像看到了希望一般，他向欧阳浩急切恳求道，“师叔祖，您快看看我两位兄长还有没有救？”
原来他见欧阳浩轻描淡写的便缓解了牛二的伤势，下意识的，便期待其能如法炮制的救醒孙立和易乾坤两人。
一时间，赵睿那可憎的面容都被他拋之脑后了。
“我一早就用神识探查过，他们生机已断，神仙也难救活了。”欧阳浩道。
季无忧闻言彻底死了心。
“轰”的一声，火山口又喷出了冲天岩浆，火光染红了天空。先前的岩浆已经从山头流淌到了山脚，继续沿着平地之处四下涌去，有些渐渐朝着季无忧等人的方向而来。
欧阳浩见状大袖一挥，季无忧只感觉自己像腾云驾雾一般，飞上了一把宽阔的巨剑，牛二，赵睿，以及孙立和易乾坤的尸，俱都到了巨剑之上。
巨剑冉冉升空，欧阳浩负手立在剑柄之处，问道，“赵睿，你说他们将你引入阵法，那阵法在哪里？”
“就在那边靠海的山脉处！”赵睿道，“不过阵法已经被我毁了。”
“那阵法并非我们事先所设计，而是在你和孙师兄打斗时才布下的。”季无忧分辨道。
赵睿正待反唇相讥。
“带我前去！”欧阳浩说道，声音中自有一股威严。
赵睿见状，不敢多言。
聚溪期修士的飞行度实在太快，只片刻间，巨剑已经飞到之前的山谷上空，入眼的情形令季无忧和牛二两人大吃一惊。
月色笼罩下，但见原来的山谷竟已夷为平地，方圆数里之间，包括季无忧三人曾烤狼肉的临近山谷，全部化为了焦土。
果然不愧是天级破阵符，竟然无声无息的就把这里破坏成这副模样。季无忧心道。
相比而言，他的逆天符一不能杀敌，二不能保护至亲之人，就算真的像仙人爷爷所说那样，能保自己长命百岁，那又怎样？
另一头，欧阳浩则是沉默不语。
赵睿这时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道，“当时弟子被他们引入此阵，性命攸关！用了一张天级破阵符才得以逃生，请师叔祖一定要为弟子做主！”
“狗杂碎！”牛二闻言怒不可竭，破口大骂道。
“三弟，冷静点，不得在师叔祖面前无礼。”
季无忧劝道，事实上，赵睿那假惺惺的模样，令其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以泄心中之恨。
当时的情形，明明是他赵睿想诛杀四人，不得已之下，易乾坤才用阵法将其困住。现如今从这厮口中说来，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般。
此人杀死自己的女友，接着又杀死同门师兄弟灭口，心中不仅毫无悔意，而且一直在颠倒黑白，一心妄想的只是洗掉自己的罪名。
人之卑鄙无耻到如此境地，实在世所罕见！
另一面，赵睿的身份又令季无忧心下不安。
赵长安在五院盟中的辈分实在太高，欧阳浩这样的人物都是他的晚辈，有其庇护，赵睿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越是如此，就越要冷静，季无忧强忍悲痛和怒意，心中告诫自己，万万不能自乱阵脚，从而使赵睿有机可乘。
牛二在季无忧的劝说下冷静下来，而赵睿面对其怒骂，神色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恨意，城府之深，实在令人心寒。
“是谁布下的阵法？”欧阳浩问道。
“是我们大哥！”季无忧含泪指着易乾坤的尸道，“他……他叫易乾坤，是阵法院的记名弟子！”
“易乾坤？”欧阳浩思索片刻后接着问道，“莫不是姜寒师兄的弟子？”
“正是！”季无忧答道，他记得易乾坤的师傅正是叫做姜寒，据说也是聚溪期修士，而且还是高级阵法师。
“难怪！”欧阳浩若有所悟，接着连连摇头道，“可惜……可惜……”
想不到易乾坤的死竟令聚溪期修士都感到惋惜，季无忧为自己大哥骄傲的同时，心中就越加疼痛。
牛二闻言更是泪如雨下，“师叔祖，您要替我们做主！”
“我才是受害者！”赵睿抢着说道。
欧阳浩闻言深深的望了几人一眼后，正色道：
“季无忧。”
“弟子在。”季无忧见欧阳浩叫得慎重，答得也慎重起来。
“你说赵睿将那名叫衣柔的女弟子推入火山之中，可是你等亲眼所见？”
“弟子……弟子不敢说谎，孙师兄是这么说的。”季无忧实话道，“但孙立师兄向来光明磊落，他是绝不会说谎的！”
“你的意思我就会说谎？”赵睿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赵睿。”欧阳浩道。
“弟子在。”赵睿恭敬答道。
“你说是孙立杀死衣柔，并将你引入阵法，是真是假？”
“欧阳师叔祖，弟子所言，千真万确！”
牛二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冲赵睿吼道，“你……你在撒谎，明明是你先打算杀死我们四人，然后我大哥才趁机布下阵法的。”
“笑话，你们什么修为？若非早有准备，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布置好一个那么强的阵法？要用到天级破阵符才能将之强行破除。你当我白痴吗？就算我是白痴，难道欧阳师叔祖也是……也会相信你们的无稽之谈？”赵睿讥讽道。
“我……我大哥他就是有那么厉害！”牛二争辩道。
“他确实厉害，否则孙立也不会请他来布阵害我了。”赵睿指着易乾坤的尸，抢白道。
赵睿词锋竟如此犀利，季无忧始料未及，牛二所说的易乾坤厉害，自然是指其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布置好强大的阵法。
而赵睿只一招顺水推舟就使他自己大占上风。
“你……你……”牛二再次无言以对起来。
“他或许真有能力，在短时间布置好一个强大阵法也说不定！”欧阳浩望着易乾坤的尸道，他的肯定，令季无忧心中一阵感动，但他接下来的话，又令季无忧心中一凉。
“可惜天级破阵符一击之下，阵法已然遭到了不可复原的毁坏，从中找寻证据，已是不可能了。”
望着朦胧月色下，方圆数里被夷为平地的焦土，季无忧相信欧阳浩所言不虚。既然如此，又该怎么证明易乾坤的确是在后来才布置的阵法呢？
就在季无忧心中万分焦虑的同时，欧阳浩说道：
“不可残害同门，是咱们五院盟的七大门规之一。胆敢违反者，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必将受到重惩！
既然你们各执一词，咱们这便回五院盟开堂会审。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无辜者一个交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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