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恶心
艾利克斯很高兴自己的话能让对方感兴趣，但遗憾的是并没有得到任何承诺，在对方冰冷的注视下他示意自己没有威胁，缓缓的把手伸向胸前的口袋。
在口袋里反复摸索，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明显感受到对方不耐烦的情绪，艾利克斯又立刻把手伸进了夹克内口袋。
“千万米元！黑市上任何买家都愿意花一千万米元，甚至更多，来购买我手上的试剂！仔细想一想，上千万！只要放我离开，都是你们的！”
玻璃容器里的透明液体有着妖艳的绯红色，三个人显然都认得那是什么东西，艾利克斯几乎可以听见两道明显变粗的呼吸声。
“当啷~”
刺耳的噪音在空旷的通道里传出老远，一个缓缓滚动的易拉罐让众人意识到维修通道里还有其他人！
“噗噗!~”
距离较近的便衣特工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击，消音手枪出特有的闷响，子弹打在水泥上掉了一地渣子，远处传来一阵脚步离去的声响。
“噗!~”
开枪的特工正准备追赶，却突然浑身一震，他用手捂着脖子艰难的转过身，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搭档，滚烫的鲜血从颈部大动脉透过指缝拼命的往外喷，谁也不知道在他有机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先开枪，在他没机会开枪之后有没有后悔过没开枪。
一切都生的太快了，枪口冒出的火光像是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艾利克斯的内心，他突然想到了原本应该在外面口袋的那一管试剂，低头看着手上明显是玻璃划伤的伤口，恐惧像一条湿滑阴冷的毒蛇从他的脊椎一直钻进颅腔，忽然间一切都失去了意义，艾利克斯不再想知道为了一千万杀掉自己搭档的特工会不会突然良心现放了自己，一切都太晚了！
“呯叮！~”
“啊！……”
艾利克斯带疯狂的绝望用尽所有力气把试剂扔向地面，玻璃容器摔得粉碎，透明的液体洒了一片。
“F-u-c-k！F-u-c-k！”
“噗噗!~……噗噗!~”
气急败坏的西装男两个连射几乎没有任何停顿。
艾利克斯恰好倒在洒落一地的液体上，在生命消散的最后时刻，他仍然满脸狰狞。
叮叮……叮叮……弹壳带着白烟从地面反弹又反复落下，穿着昂贵西装的便衣特工歇斯底里的叫骂着。
因为角度的关系，射入李山胸膛的两颗弹头并没有导致他立即死亡，但随着血液的流失，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也许是最后的回光返照，少年的神智回复了片刻清明，并且非常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便衣特工为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一千万疯狂殴打着艾利克斯的尸体，而李山则认出正是这个王八蛋前后一共打了自己三枪！
失去理智并不不代表失去记忆，李山清楚的记得事情生的经过，并且觉得非常委屈，他只是来这里接个人，顶破天的罪过也只不过是想了想少男少女都会想的事。
虽然只有一个养父，但李山拥有良好的家教，打小他就被教育，如果有人骂你，那你就打他，如果有人打你，那你骂他，然后打他。
李山奋力的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像一只蜘蛛扑向正在疯狂泄的西装男，受伤的小腿像是直接踢在刀刃上，胸前的两个窟窿仿佛塞进了两块明炭，但他已经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痛苦只能让他更加疯狂！
两只手像钢箍死死扣着西装男的双手，双腿盘在他的腰上稳住自己的身体，李山要在自己断气之前至少在对方身上弄下点什么，什么都行！
以最古老和传统的武器，李山一口咬向西装男的脖子，以人类的牙齿而言，刺穿或者切割皮肤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好在李山拥有强大的咬肌和强健的颈部肌肉。
只见他死死咬住西装男脖子上的一块皮肉，凶狠的一甩头，连皮带肉全都撕了下来。
“嘎吱嘎吱，咕咕~”
简单嚼了两下，李山用力的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仿佛有恶魔在他耳边低语，‘如果我就要死了，那么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能干什么，就干什么！’
“啊！F-u-c-k you ，放开我……”
疼痛让人变得疯狂，西装男在无法挣脱束缚的情况下，猛然向后倒去，企图以两个人的重量制服后背上的人，但随着他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大，反抗的力道越来越弱。
“咕咚咕咚，嘎吱嘎吱……”
西里呼噜的声响背后是真正的血腥和野蛮，温热的液体带着微弱的腥咸，新鲜的血肉多汁柔软又有嚼头，忿恨的宣泄变成了饕餮盛宴，复仇的果实是如此的甘美迷人，李山从未如此真实的感受过什么叫做活着。
细碎的咀嚼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饱吸了一大口西装男和兜帽男汇到一起的血液，枕着两人的尸体，李山满足的安静等待着自己的最终时刻。
试着把自己放到一个放松的姿势，他的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大仇得报的欣慰终于让他比较能够接受即将到来的事实。
李山曾听说过，人在临死时会回顾自己的一生，不管是记得还是以为已经遗忘的都会一幕接着一幕的重现在他眼前，带着某种期翼他安静的等待，也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能亲眼“看看”没有丝毫印象的亲生父母。
但是胸口和小腿的伤口处总是有一种奇特的****，让李山难以进入状态，直到一只该死的耗子试图啃他的手指，李山才诈尸一般噌的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他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一种奇异的喜悦充满了内心，尽管周身五百多万个毛孔全都不舒服，但他十分确定自己还活着！
‘老子得赶紧跑，谁知道等会儿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但当李山低头看时，他瞬间便被恶心到了！西装男血肉模糊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牙齿印，森白的骨节间还有泛白的肌腱组织，左边胸膛上肌肉被撕的乱七八杂，黑色的胸毛沾着血污格外的恶心，伤痕深一点的地方仅隔着一层薄膜就能看见肺叶和部分心脏，乱七八糟的碎布片胡乱的嵌进血肉里是被撕碎的衣服。
“呕！呕……”
就是因为清楚这全都是自己干的，才让李山感觉更恶心，但奇怪的是，在他吃了那么多“东西”之后，却只能吐出来一点儿酸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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