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与山魈对赌

自从认识了小兰，李子明便时常去红香院，每次去那恶梦像魔咒一样困扰着他。

        “开，四五六，大。”五方赌场里，庄家山绿揭开色盅说道。

        “哎呀，我本想买大的，怎么会买了小，真是倒霉。”刘三一拍大腿垂头丧气地说道，随后连连摇头，很是失落。

        李子明伸手拉着刘三的衣襟，小声地嘀咕着：“三爷，要不我们别玩了吧。”

        刘三听言十分不悦，甩开李子明的手，转过身来带着不满说道：“怎么不玩，时候还早着呢。”

        “可是，我们已经输了这么多了。”李子明有些愁苦，从口袋中把仅有的钱都拿了出来说道：“就这么点了。”

        刘三把李子明手上的钱都抓了过去，挤出点苦涩的笑容说道：“没事，咱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放心吧我们会翻本的。”

        “切”旁边的柳爷不屑地吭了一声。随后柳爷一改脸色，在漆黑的脸上挤出笑容，面部的肌肉蜷缩在一起，形成一道道皱纹，这笑容让人见了会做恶梦。柳爷带着丑陋的笑向刘三问道：“三爷，请教请教你，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刘三阴下脸来，本来今日手气就背，这黑脸鬼还时不时嘲笑自己，真是烦人。他板着张脸，不爽地说了声：“死一边去。”

        听言柳爷到是不生气，猥琐地笑着说道：“别啊，三爷！我还要赌钱呢，这赌场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说是不是。”

        柳爷的话令刘三怒火中烧，他脸色越阴沉，转过头用手挡着不想看见柳爷。

        “买啦买啦，买定离手。”山绿已摇好了色盅，伸手示意赌客下注。

        刘三从手中抓出一些钱，押在了‘小‘字上。他嘀咕道“我就不信邪，再买小试试。”

        “哟，三爷买小啊，那我要买大了。”柳爷有些矫情，他成心想气刘三。

        李子明生怕柳爷的话会令刘三火，还好刘三没有爆。这柳爷也实在过分，不知道他跟刘三有什么过节，总是针对他。

        山绿揭开色盅说道：“四四六，大。”

        “哎！”刘三叹了口气，眉头紧锁。柳爷却兴高采烈地拍手叫好“赢咯，又赢咯。”说完摇手显摆着。

        山绿看着柳爷显摆，就笑着说道：“柳爷今天手气不错啊。”

        “是啊，今天手气好，反正人家买什么我就不买什么，赢钱很容易嘛。”柳爷得意地笑着，眼睛斜向刘三，挤挤眉毛向山绿使了个眼色。随后从钱堆里抓出一把钱，递给了山绿说道：“今天辛苦，辛苦，这钱拿去买茶喝。”

        山绿接过钱，朝柳爷笑笑说道：“那就谢谢柳爷了。”

        “应该的，应该的，托您的福。”柳爷说完咧嘴哈哈大笑。

        柳爷的做作令刘三看不下去了，他把剩下的钱往兜里一揣，站起身拉着李子明说道：“不赌了，我们回家去。”

        “呀，三爷怎么不赌了，玩得好好的啊，没钱了是吗，我借给你啊。”柳爷装出一脸惊讶的表情，而后又笑出声来。

        刘三听了，面色潮红，正要作，被李子明一把拉住了。“走了，三爷，咱们改日再来。”李子明知道，这展下去，要惹出麻烦来。

        刘三深吸一口气忍了，出了赌场，门外的风一吹，他的愤怒被压制了下来。他摸摸剩下的钱，感叹道：“今天真他娘的衰。”李子明也不知如何搭话，一路上双方沉默着回到城里，到了县城后就分开走了。

        夜深人静，李子明独自在街上闲逛，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鬼也没见到。两只猫正在房檐上亲昵，猫见到李子明来了，“喵”地叫了一声，随后跳走了。

        路过一户人家，一只狗正从狗洞里看着他，随后咧开嘴，凶狠地咆哮起来，李子明输了钱正郁闷着，见那恶狗敢冲自己叫，甚是来气，往那狗飞奔而去，那狗见状，呜咽一声退回了门洞里，停顿了片刻后又开始狂吠。李子明觉得无趣，不再搭理它，往家中走去。

        路过一个巷口时，遇到一个老人家，李子明定睛一看，原来那老人家也是个鬼，便向老人家打了声招呼。

        老人家腿脚不方便拄着一根拐棍。他抬起头端详了李子明一阵，便把李子明拉到一边说道：“年轻人，我看你额头泛黑，精神萎靡，怕是有难啊。”

        “有难？”李子明心下一惊，一种不祥的感觉从他心头划过，他把目光在老人家身上转了一圈问道：“老人家有什么难啊。”

        “哎，造孽啊。”老人家看着李子明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是经常去竹林里的那个窑子啊。”

        嗯…李子明心下一惊，觉得奇怪老人家怎么会知道这事。既然他都知道了也不好隐瞒，便点头称“是”。

        老人家放下拐杖，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看着李子明说道：“我告诉你啊，那里面可都是狐狸精，那群狐狸结伴修炼邪法，法力高强，连城隍都让他们三分，不敢惹啊。那狐狸精不仅吸人阳气，也吸鬼阴气，采阴补阳，为的是提升法力。你可不能沉迷里面啊，阳人若是误去了，精气被夺，命丧黄泉。鬼若是去多了，阴气吸光，便魂飞魄散。”

        李子明听了老人家的话，心中有些害怕，狐狸精？难道小兰是狐狸精？突然他脑海中想起了那个恶梦，每次在红香院总会做的恶梦，难道老人家说的是真的？

        “小伙子，我本来是不敢说的，说了你要是口风不严，我这鬼也做不成了，不过这几日我在生死簿上的阳寿就到头了，会有鬼差来勾我，我这野鬼也做到头了，要去阎王那报到了，也不怕那狐狸精找上门了，所以我好意提醒你。大爷要是说错了话，你可别见怪啊。”老人家拍拍李子明的手说道。

        李子明有些紧张，他不能确定老人家的话是真是假，不过看着老人家一脸的坦诚，不像是在说谎，便说道：“不会，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

        老人家点点头接着说道：“你这么年轻就死了，想必阳寿还很长呐，鬼门关开时我那死去的老伴回来探亲，曾跟我说阴间跟阳间很像，阳间有的阴间也有，你要是有个门道，贿赂贿赂那些鬼差，到那阴间去，在下面学个手艺谋生，再娶个鬼妻，日子也过得逍遥自在。”

        说着老人家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这阳间，吃不着，用不着，到了那阴间，能吃能用。我摔死的时候离阳寿只有几年，见没鬼差来勾，就躲在家里照看子孙，不然早往那阴间去了，在阳间提心吊胆，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李子明听了老人家的话有些感慨，这阳间毕竟是阳人的地盘，对鬼来说确实憋屈。

        “小伙子，大爷就说这些了，我要回去了，你若觉得中听，就改改不要去那狐狸窝了。”老人家说完站起身，拄着拐棍走了。李子明目送老人家远去，心中似有所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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