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家丁生涯的开始
陈家虽然是个大户人家，但是分给李明的住房却很简陋，隔壁住着个爱咳嗽的老头，他叫林老汉，夫人让林老汉带着李明做事，林老汉得知有了帮手，心里乐开了花。
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明躺在木板床上辗转反侧，隔壁的老汉时不时咳嗽几声，刚有些睡意就被吵醒，一夜李明只能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日一大早，林老汉就来敲李明的门，“小李子醒醒，该干活了。”
李明睁开朦胧的睡眼，觉得困死了，坐起身徘徊了片刻，又倒头睡了。
“小李子，快起来吧，一会儿就来不及了。”李老汉在外面催促着。
李明翻了个身，用被子捂着耳朵，仍蒙头眯着眼。
“小李子，一会儿收粪的走了，你要把粪送到他家去吗？”李老汉有些着急，这小李子初来乍到不了解行情，这收粪的农家每天都很准时，过了时间就不管了，李明迟迟不起床，要耽误事。
“收粪。”李明听到这话，一屁股坐起身。收粪？难道自己是收粪的吗？李明心中惊疑，林老汉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小李子快起床收粪了。”林老汉扯着嗓门喊着，用力过猛，害得他又咳嗽了几声。
不会吧，李明心中失落，夫人竟然安排他收粪。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第一天做家丁，竟然是收粪的。
面对着老汉喋喋不休的催促，李明只好起身了。林老汉见李明醒了也不催促了，去驴房里牵了驴来。这陈府宽大，鬼数也多，没有驴车是拉不了那么多马桶的。
“小李子，你忙活完了没有，开工啦。”
“还没吃饭呢。”李明有些埋怨，这一大早饭都没吃，就忙着开工，不是虐待家丁吗。
林老汉撅着嘴说道：“吃什么饭，先把屎倒了再吃，等下农家走了，你还想拉着一车马桶给他送家里去吗，你要是想在大街拉着马桶，你就吃饭去吧。”
李明听了有些不开心，但他可不想拉着马桶上街。便跟着林老汉去收屎了，路上林老汉给李明说着收屎的技巧，李明也没认真听，有一答没一答地应着。
到了东院，房间门口都摆着成排的马桶，林老汉把驴车停在了东院门口，带着李明入东院收马桶。
只见林老汉拿起一个马桶，把盖子掀了，往桶里一瞅，点点头，朝着房里说道：“小红你拉肚子还没好啊，你瞅瞅你这拉的，稀得都成粥了，这药还得接着吃啊。”
“知道了，吃着药呢。”房里传来一个女鬼的声音。
李明觉得无语这收屎就收屎呗，还看什么，多恶心啊。
林老汉显然没注意到李明的嫌弃，又揭开一个马桶笑道：“这屎拉得好，一条一条的，粗细均匀，这身子骨挺好。”说着林老汉一手一个马桶，拿着放到驴车上。
“小李子，你在这杵着干什么，快搬啊。”林老汉见李明呆呆站在那，催促道。
李明无奈只好动起手来，也拿起马桶搬上驴车，真别说这马桶还有点沉。
“哎呀，三姑你这屎拉的又臭又硬，吃什么了你。”林老汉嘴里念叨着，李明觉得这林老汉真有意思，竟然有心情欣赏这屎。为了不让林老汉对屎品头论足，李明加快了手脚，把马桶一个一个放上驴车。
“林老汉，瞎说什么，我呀是便秘了，昨晚上，为了拉这坨屎，我是足足蹲了半个时辰，您老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药介绍给我吃吃，这出个恭，等得花都谢了。”三姑从房里出来，把洗脸水倒在水槽里，一手叉着腰朝林老汉问道。
林老汉来了精神“这便秘啊，我看你还是买点巴豆吃吃，包你拉的痛快。”
三姑笑道：“还巴豆呢，这吃了可是要拉肚子的，你别给我瞎说。”三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李明，转过头往李明瞄了一阵。
“诶，林老汉，这谁啊，没见过。”三姑指着李明问道。
“你说小李子啊，他是新来的家丁，夫人让他跟我一起收马桶，跟你说，吃巴豆可不是我老汉瞎说，只要你把量控制好，就没事。”
三姑已经被李明吸引了，随便答应了一声，嘴里笑道：“你这徒弟倒是标致啊，你有福了。”
“有啥福啊，早上都起不来，我一通催，才起的床，再晚了这收屎的庄稼汉都走了。”林老汉嘴里抱怨着。
三姑也不答应林老汉，朝李明说道：“小李子要不要进来喝口水啊。”
李明礼貌地笑笑，道：“谢谢，不用了。”现在自己哪有心情喝水，本以为做家丁就是端茶倒水，谁能想到，竟然要倒屎，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想来做这家丁了。
“呀，三姑，你怎么不叫我喝水啊。”林老汉有些吃醋，这新来的小李子把自己的风头都抢了，自己倒了这么久的屎也不见有谁叫他喝过水。
“林老汉，咱都这么熟了，还喝什么水啊，那小伙子是新来的，打声招呼而已。”
“你们这女鬼谁不知道啊，就看脸，我林老汉是老了，比不了小伙子啊。”林老汉明白，这三姑不过是看小李子长得好而已，要是长得不好，她才没闲工夫搭理。
三姑听了李老汉的话，拿手指一推老汉道：“你想哪去了，忙你的吧。”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东院的马桶收完了，林老汉将马桶一一垒好，带着李明去了西院，林老汉依旧对大家的屎很感兴趣，一桶一桶细细看去，嘴里总是那么几句，“嗯，这屎不错。”“瞧这屎拉得多好啊。”“哎呀这屎拉得不行，太细了。”
李明板着个脸听着林老汉念叨着，忙活了半个时辰，总算把陈府的马桶都收好了，驴车上足足叠了三层马桶。
李明见老汉拿绳固定车上的马桶，也学着帮忙。林老汉看着李明捆绳的动作有些不放心“小李子，这绳子可得捆好了，要是掉下了，这屎可就泼一地了。”
“知道了，不会掉的。”李明用力将绳子拉紧，从车栏杆上绕了一圈打了个结。
“这屎要是掉地上了，就得先用簸箕扒拉起来，然后再用布擦干净，要是那屎渣掉缝里了，就要用手指慢慢抠出来，最后再用水冲一遍，就干净了，去年马桶倒了，我就是这么做的，大家都说整的干净，你可以记得点。”林老汉喋喋不休地说着过往倒屎的经验，面上很是得意，如果给他颁个倒马桶大师的称号，他肯定会欣然接受。
把马桶在驴车上固定好后，林老汉拉着驴车出了后门，正好收屎的庄家汉来了。
“你瞧瞧我说的没错吧，再晚一步，这庄家汉就走了，我们可就要给他送家里去。”林老汉脸上露出笑容，对自己的判断很是满意。
李明只顾点头，他心里只想快点把屎尿送出去。庄家汉也拉着一个驴车，只是车上拉着一个大桶，想必装着都是屎。林老汉给庄家问了声好，便揭开车上的绳子，把马桶一个一个递给了庄稼汉，庄稼汉接过马桶把屎倒进了大桶里。李明负责接过庄稼汉倒完的马桶，把马桶盖盖好。
“小李子，这马桶盖可不要弄混了，弄混了可是要挨骂的。”林老汉不放心地指导着。
李明面无表情地应道：“知道了。”
终于倒完了，林老汉把马桶装上驴车拉到了自己房前的院里，他见李明有些沮丧，笑道：“小李子饿了吧，我们吃饭去。”
“可以吃饭了吗。”李明淡淡问道，经过这一阵忙活，肚子确实饿了。
“当然可以，赶紧吃，一会还要洗马桶呢。”
李明一听要洗马桶，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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