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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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后的冬夜已不像以往那么寒冷，可对一个失血过多的人来说依然是可怕的煎熬。&1t;/p>
洛景辰身上传来一阵阵无踪刺花的冰寒，仿佛要把血液凝结一般，牙齿不受控制地喀喀作响，好几次都咬到舌头上，满嘴的血腥味道让洛景辰感到阵阵熟悉。&1t;/p>
这牙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咬破舌头、温热的鲜血味是如此让人记忆深刻。&1t;/p>
他恍惚又回到了冰天雪地的山林中，与朴圆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踩着深达大腿根的雪层一步一步地向那不知在何方的救援队走去。&1t;/p>
这次，谁会救援他们？&1t;/p>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漆黑一片，没一点光线，连往常的虫鸣声都消失不见，静谧的夜里，公路上塞满汽车。&1t;/p>
两人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1t;/p>
没水，大量流汗，两人身子最后一点力气都给掏空。&1t;/p>
无以为继的感觉清晰地笼罩在他们心头。&1t;/p>
躺在辆翻倒的卡车旁，洛景辰睁眼看向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1t;/p>
黯沉的夜晚，冰冷看不见丝毫希望。&1t;/p>
洛景辰胳膊无力地垂落，敲在边上一个金属物体上，出了沉闷的一声金属撞击声。&1t;/p>
那声音，洛景辰分明感觉非常熟悉，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下意思地伸手摸去，忽然如遭电殛，眼里闪动了希望。&1t;/p>
洛景辰挣扎着要坐起来。&1t;/p>
朱小雅扭头看他，无力地问：“怎么了？”&1t;/p>
洛景辰喘息道：“你帮我看看那东西，如果真是我想的话，今天就有救了。”&1t;/p>
朱小雅立即爬起来，挪到洛景辰身前摸了摸，感觉到剥落的一些碎屑，奇怪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1t;/p>
洛景辰手在一块凸起上不断地摸索着，眼睛亮得吓人：“铭、铭牌还在吗？能不能看见？” &1t;/p>
朱小雅皱皱眉头，把那根圆筒状的金属管翻了过来，借着微弱的反光，尽量分辨着上面已经锈蚀大半的字体：“光线实在太暗了，我尽力看一下。” &1t;/p>
她断断续续地念出上面的信息：“ng……/1？车……什么设备？” &1t;/p>
洛景辰大喜，抓了朱小雅的手激动道：“是汽车燃气设备！真是它！太好了！这下有救了！我们——咳！” &1t;/p>
朱小雅在洛景辰胸前稍微拍了拍，让他慢慢说：“燃气设备怎么了？” &1t;/p>
洛景辰眼里希望的火花闪烁：“你以前有没有见过一些使用燃气作为主要能量的出租车或者私家车？我国不少地方都使用上了这种油气双混的汽车。它有一个特点就是，普通情况下邮箱内只保存少量汽油作为打火启动的动力，行驶动力主要靠改装后的燃气装置提供……” &1t;/p>
朱小雅看着洛景辰不敢置信道：“你是说那汽车能帮我们？” &1t;/p>
洛景辰大口喘息道：“没错。找到那种汽车，我们就有机会逃离这儿了。” &1t;/p>
朱小雅往四下看看，那些胡乱堆积在道路两边的汽车很快让她面临一个残酷的现实：“但、但这些车都是胡乱堆积的，哪有时间一辆辆的找？” &1t;/p>
洛景辰靠在卡车的一个轮辘轳上，把云中刀从腰里摘下来递给朱小雅：“你不用一个一个的去找，就直接找出租车好了。我以前有个同学就是这里人，听他说，他老家的出租车全部都是烧天然气的。”&1t;/p>
朱小雅接过了云中刀，扭头走向那堆积如山的汽车。&1t;/p>
随着一阵阵轻微的摩擦声传来，她身影渐渐让远处的黑暗吞噬了。&1t;/p>
洛景辰头晕晕的不晓得过了多久，看见朱小雅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晶莹身体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古怪，一双眼睛却如星星般闪耀着。&1t;/p>
朱小雅语调里满满是看到希望后的欣喜：“洛景辰，我可算是找到辆可以用的车了。” &1t;/p>
洛景辰虚弱地喘息着问：“那车还能启动不能？”。&1t;/p>
朱小雅微笑道：“能！我试着拆掉了好几辆车的油箱，把剩的汽油收集起来，足够作为启动能源了。” &1t;/p>
黑暗的夜色中，洛景辰只觉这道微笑带着暖意融入自己身体中，精神不觉一震：“我们这边走好了！”&1t;/p>
洛景辰勉力支撑着站起来，与朱小雅两人相互扶持着一步步向前走去。&1t;/p>
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一辆破烂得勉强还能看出它原本形状的汽车，歪歪扭扭地驶出那一片钢铁废墟。&1t;/p>
两人已经接近了目标城市的外围，使劲又踩了几脚阀门，汽车出几声微弱的轰鸣就彻底不动了。&1t;/p>
朱小雅只能扶了洛景辰下车，两个人重新没入黑暗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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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幢保存完好的建筑里，几个军官于通明的灯光下趴在一张巨大地图下小声讨论不停。&1t;/p>
点心冒着腾腾热气，使得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香甜味道。&1t;/p>
阿丁拿着勺子搅拌着手里的咖啡，闻咖啡散出来的味道，陶醉地闭上了双眼。&1t;/p>
大门叫人一脚狠狠踹开，阿乙带了一阵寒风阴沉着脸色大步走了进来，见阿丁一脸享受的模样，直接一脚把他手中的咖啡杯踢的粉碎。&1t;/p>
阿丁洁白的西服让四处泼洒的咖啡淋了个透彻，一丝丝热气还从衣服上头不断升腾起来。&1t;/p>
他面孔变得阴沉扭曲至极，对着暴躁的阿乙阴沉话：“我还真不想砍了你的臭脚，你最好给我合理的一个解释。”&1t;/p>
阿乙一步跨到阿丁面前质问道：“解释个屁啊，你是故意的吗？我问你！” &1t;/p>
阿丁眼里满是疑惑：“你在说什么？”&1t;/p>
阿乙怒斥：“你不要对着我装！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放走了那两个人？” &1t;/p>
阿丁欣喜地问：“那两人？你是找到他们了吗？”&1t;/p>
阿乙气冲冲道：“那两人根本就在那个地方没走，你却跟我说什么你什么都没看见。你是故意放他们走的吧！”&1t;/p>
阿丁诧异道：“你在说什么？我故意放他们干什么？你当时不也在场吗？” &1t;/p>
阿乙见在他身上问不出什么，把气到了旁边的秘书身上：“给我去查，附近1o公里范围，全部查一遍，找不到他们，就拿你军法从事。”&1t;/p>
秘书眼里闪过一丝害怕，显然阿乙说的军法从事叫他感到畏惧。&1t;/p>
阿下见阿乙怒气也出的差不多了，把外头衣服脱下来，大步走出门：“快走吧！头儿还在等我们开会呢。” &1t;/p>
朱小雅扶了洛景辰跌跌撞撞地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看着四周倒塌的房屋，奇怪地问道：“景辰，我们到这个地方干什么？” &1t;/p>
洛景辰看着周围的黑夜，喃喃解释：“这里的出租车既是都在使用天然气，肯定有个天然气站。天然气非常难保存，又危险，必须建在远离市区人口密集的地方，这儿是出城的主干道，我想附近肯定会有个气站。像这种夜晚，放焰火肯定好看，我们他们在来时，送他们一个大烟花好了。” &1t;/p>
他胸前包了层层纱布，半倚靠在根柱子上，指间香烟上升起淡淡烟雾。&1t;/p>
他们在这燃气站的地下仓库中他们找到了一些急需的物品，可没麻醉剂，香烟在此时挥了常的作用。&1t;/p>
朱小雅在帮他清理伤口时诧异地现，洛景辰那伤口已开始愈合。&1t;/p>
本来小孩拳头大小的血洞已缩小到正常人拇指大小，清理掉表面的血块之后还能清晰看见，这个贯穿型伤口中间有的地方已重新藕断丝连地长了起来。&1t;/p>
这样的回复度已经过了朱小雅的想象。&1t;/p>
洛景辰没有融合变异生物的基因，可他身体却有着融合基因之后人类都望尘莫及的愈合能力。&1t;/p>
这样强大的自愈能力来自哪儿？&1t;/p>
朱小雅把这伤口细心地处理干净，用个不晓得哪儿找到的铁盒子煮起来东西。&1t;/p>
燃气站里显然还没有被人清理过，不少东西都依然保持了原来的样子。&1t;/p>
两人饿了一天的肚子重新得到了安慰。&1t;/p>
两人吃过东西后燃起一堆柴火。&1t;/p>
朱小雅坐在火旁边，那火光映照着她的脸色忽明忽暗：“洛景辰，我们有可能回到以前那样的社会吗？”。&1t;/p>
洛景辰嚼着香烟里拆出来的烟草，试图平复伤口回复知觉后的痛苦：“什么以前那样的社会？是说那些秩序文明？” &1t;/p>
朱小雅道：“具体我也说不好。可不该是现在这样的。我们又不是变异兽，世界再怎么变，总该有不少美好的东西值得我们去珍惜。”&1t;/p>
这么长的挣扎生存，朱小雅见了太多的不堪，平时让心里的理智压制下去倒无关紧要，今天一番生死逃脱却叫她心力交瘁，脆弱如同狂风般将她席卷，就忍不住疑问了。&1t;/p>
洛景辰吐出口中的烟草残渣，端起水杯漱漱口：“现在的世界有人喜欢，也有人恐惧，其实本质与以前并没有太大区别，都有残酷的竞争，只是以前世界有一层文明的外衣罢了，现在这层外衣给撕烂，没了道德法律的枷锁限制，欲望的膨胀也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无法阻止这个世界的改变，只能一路挣扎拼搏，我想得非常简单，只求可以保持自己的本心不让这个世界改变就好了。这一点心愿就是我的目标，是不是非常可笑？”&1t;/p>
洛景辰自嘲地笑笑，朝火堆中又扔了块木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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