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捉凶

石彦傻眼了，看来这回玩大了，堂堂一省巡抚都保护不了他，这可怎么办，冷汗刷刷的往外冒，他忽地站起，扑到李大铖的脚旁哭道：“姐夫救命啊，我们石家可就我一个独苗，想当初咱们石家为你买官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的，姐夫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李大铖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怒道：“没出息的东西，真给你爹丢脸，明天公堂对峙是万万不行的，我早就盘算好了，趁今夜的空当，你赶紧出城，逃回家去吧，以后千万莫要踏入山东半步。”

        “谢谢姐夫了，我这就走。”石彦连忙爬起来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停下了，苦着脸说：“外面围得水泄不通，这可怎么走啊？”

        “废物，看你这副熊样！我早就安排好了。”李大铖指着房间里一个柜子说道：“把那个搬开，下面有一条暗道，可以通到巡抚衙门隔壁的一户民宅里，那里也是我事先买下的，里面马匹盘缠都是预备好的。你们换了衣服等明早城门一开就走，路上切勿停顿。”

        石彦闻言赶忙出门把那个瘦家丁和断腿汉子叫过来，三人一起把柜子搬开，再掀开地砖，露出黑洞洞的暗道。

        “姐夫，你保重啊。”石彦趴在地上给子大铖磕了个头说，那两个人也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多谢巡抚大人救命之恩，以后有什么用得到咱们北城三煞的时候您尽管开口。”说完三人依次钻进了地洞。

        阮大铖看着他们消失在洞里老一会，才叫进来几个仆人把地砖和柜子恢复原位，叹了一口气回卧房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南门守军刚把城门打开，三个商人打扮的家伙就骑马过来了，客客气气地给当兵的道了几声辛苦，撒了几个铜钱就出去了，一出城门三匹快马绝尘而去，最近一段时间到济南府做生意的南方客商比较多，当兵的也没怎么在意。

        当！当！当！

        巡抚衙门大门边的鸣冤鼓被几个大汉敲得山响，本来巡抚大人是不负责审理案件的，门口的鸣冤鼓也只是个摆设而已，可是既然昨天李巡抚拍着胸脯保证要公正的审理这个案子，那大家就拭目以待了，天色已经大亮，咋还不见衙门开门呢。

        在鼓声的催促下，巡抚衙门终于有了动静，两个眼睛通红的衙役有气无力地推开大门，显然是昨晚也熬了一夜。

        “只许相关人等进入，其他闲杂人员一律回避。”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喊道。

        这样一来，老百姓就没了旁听的权利，他们纷纷上前和那个师爷理论，一帮人正在吵吵嚷嚷，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喊：“大家让开啊，风大帅来了。”人群立刻分开一条道路，一道道关切的目光注视着那顶风府方向抬过来的软轿。

        风无恨再次醒来的时候现有人在他旁边睡着了，伸手摸过去是一头柔软的秀，原来是大小租守了他一夜。

        风无恨心里稍稍有些感动，他轻轻翻身下床，把锦被盖在了彭静蓉身上，本来就睡得很浅的大小姐立刻醒了过来，看见风无恨起床，赶忙说道：“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快坐下，我让丫环打水来给你洗脸。”

        现在连洗脸都要别人帮忙了，风无恨苦笑一声乖乖坐回了床上，当盲人的感觉就是不好，昨天还有一种侥幸的心理支撑着他，认为经过灵龙境改造过的身体应当有自我修复功能，眼睛瞎了可以复明，皮肤烫坏了可以再生，可是一夜过去了，眼睛还是不能视物，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不会真瞎了吧？

        小丫环拿着毛巾笨手笨脚的擦着风无恨没被滚油烫伤的半张脸，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旁边的伤口，风无恨略感疼痛，嘴里“咝”的一声，大小姐赶忙使了个眼色把丫环的毛巾接过来，一边仔细地帮风无恨擦脸，一边说：“害你的人被咱们堵在巡抚衙门了，李大铖说今天当堂断案，咱们过一会就去，不管那家伙有什么背景今天他都死定了。”

        风无恨轻轻“嗯”了一声，他相信自己在济南府的势力足够把那些小人弄死，可弄死他们又能解决眼睛瞎了，皮肤烫伤的问题么？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冒失，太自大了。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可还是单人独骑地去了，结果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恶果。

        看到风无恨反应淡漠，大小姐不禁有些奇怪，换成以前他早就暴跳如雷，叫嚣着要把所有妨碍他的人砍死了，这种现象不是好事，看来受伤这件事已经给他造成严重的心理阴影了。

        “郎中说你不能见风，今天就别骑马了，我给你预备了软轿，吃完饭咱们就过去，”风无恨小心翼翼地说。

        “嗯。”风无恨答道，擦完脸之后，早餐端了上来，依然是丰盛的二十个鸡蛋外加米粥、油条、包子、榨菜等，可是风无恨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两口米粥就把碗一推说不吃了，看来心情确实很不好。

        大小姐也不敢勉强他，找来一件宽大的柔软面料的旧袍子帮他披在身上，虚掩着也不敢扎腰带，生怕弄疼了里面的伤口，临出门之前风无恨想了一下，摸摸索索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摸出一个飞行员用的深色遮阳水晶眼镜戴在脸上，说了一声：“走吧。”就这样钻进软轿，四个扎实的壮汉抬起轿子，在红衫团骑兵的护送下直奔巡抚衙门。

        一出大门，守了一夜的老百姓就围了过来，他们关切的询问着大帅的伤势，得知大帅的烫伤不能见风之后这些人都默默的跟在后面，一直来到巡抚衙门，牛勇和吴三桂等禁军将领也到了，他们要旁听案件的审理。

        一声“升堂”之后，二品大员李大铖身穿绣着锦鸡补子的红袍从后堂大摇大摆的踱了出来，端坐到桌子后面，慢条斯理地问道：“堂下何人？”

        “我等状告兵备道团练使石彦谋害我家风将军。这是状子。”说话的是李光，这样的场合大小姐不适合抛头露面，只有让李光这个曾经的秀才出面了。

        “呈上来。”李大铖让师爷把状子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漫不经心的看了两眼，继续说道：“原告的一面之词而已，带被告上堂。”

        “带被告！”一个班头中气十足的喊道，过了半晌也没见有人上来，众人面面相觑，连牛勇都傻眼了，阮巡抚这唱得是哪一出？谁都知道昨天石彦藏在巡抚衙门里，现在巡抚大人这样搞未免有些侮辱大家的智商。

        牛勇干咳一声说道：“石团练使昨夜不是在巡抚衙门里么？怎么来得这么慢。”

        “你们几个，去把石彦带来。”李大铖挥手派了几个衙役去了后堂。

        过了一会儿衙役抬着一个头上流血的人回来禀告：“大人，石团练使等人已经不知去向。咱们看守的兄弟也被打晕了。”

        “废物！”李大铖气得一拍桌子，抽出一根签子扔了出去，“去给我把人找来，搜遍全城也要找到，本官一定要给还风将军一个公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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