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水之力
第二天杜克在桌前伏案办公时，一个小矮人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告诉他铁砧正在塞纳河下游计划好的位置做新的水力机械的最后调试，希望能够邀请领主前往观礼和验收。
杜克有些惊讶地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完全没想到矮人的效率居然那么高，只是一天的功夫就安排好人手将计划好的水力机械造了出来。
于是他带着兴奋穿戴整齐，又叫小矮人多跑一趟去通知铁匠铺的老尼尔和自己一起去观看水力机械的落成。
因为水力机械的很多方面都会作用到未来的钢铁工厂上，而作为自己看中的钢铁大臣人选，老尼尔有必要提前熟悉好这新式的机械，以便在未来利用这些来提高钢铁的质量和产量。
结果等到他走出城堡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三位臣属和一位预备臣属早已等在外头。
“你们也要和我去看铁砧的作品吗？”杜克有些讶异地说道。
弗拉维奇代表其他人笑着说道：“我们对于矮人的技术也是十分好奇，毕竟他们已经很多年不在人类面前现身了，矮人的技术更是少见。”
杜克有些恍然地点点头，然后率先登上了早已备好的专属马车。
这部马车本来还是属于莱茵男爵的私有物，但是自从杜克接管了康诺顿地区之后，这部马车也作为邪教徒的私产顺理成章地就成为了消灭邪教徒的正义领主的战利品，帮助他结束交通只能靠走的尴尬处境。
塞纳河的下游由于有支流汇入而且形成了一定的高度差，水流非常湍急，巨大的轰鸣声隔着百米都能够听到。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北境要塞无法在城区拥有自己的卸货码头，在其他地方建造的话经济效益又十分低下，久而久之就更加难以吸引大商人在这里立足。
不过这样的水流却拥有着强大的能量，能够作为带动机械的强大动力源泉。
当杜克走下马车时，铁砧在老远就发现了他的身影，殷勤地跑过来行礼，并且有些意外地看着车上居然塞着那么多人。
“大人，您看，那边就是今天想要向您展示的机械，一个利用伟大的自然水之力的机械。”
由于到处都是水流冲击的轰鸣声，铁砧说话都是凑近杜克的耳朵大着嗓门吼出来的。
但是杜克想要听清还是有些困难，最终是在铁砧对着杜克的耳朵重复吼了几次才让他勉强听清了什么意思。
顺着铁砧手指的防线，杜克看到几处低矮的房屋，而这些房屋靠近河流的那边都统一安装了一个直径从三四米到数十十米的巨大木轮。
这些木轮已经安放完毕，正在湍急的水流冲击下飞速地转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劈水声。
这一切都和杜克印象中的水车十分相似，除了水轮不是竹子的而是一种北境常见的树木，上面似乎也被矮人做了特殊处理。
据铁砧介绍说那些房屋里面都是需要经由水车带动的机械部分，每一个房子都可以看成是一个独立出来的工作间。
说着铁砧就将杜克和其他几位大臣带入最近的一个房间内。
甫一进入房间，外面的轰鸣声由于墙壁的隔离变得小了许多，不再震得人心头烦躁，取而代之的则是连绵不绝的咚咚闷响，仿佛有无数工人在此起彼伏地捣弄着什么。
铁砧带着大家转入内里，只见从墙壁的一端开口自外面转动的水轮处导入一根长长的轮轴。
随着水轮的不断转动，轮轴也带动着安置在上面的梢子，促使前方的木槌一下一下地锤击着石臼。
现在石臼内还什么都没有放置，但是根据现在的情景推断，这个机器的作用主要还是用来进行小麦的脱壳或者舂其他东西。
“大人您看，这就是水碓，如您所见它可以用来加工粮食，如果将木锤换做铁锤的话还可以用来粉碎矿石，能够省不少力气。”
铁砧一边介绍一边从旁边拿出一袋小麦小心地倒入石臼中，演示了一遍用水碓给小麦脱壳的过程。
弗拉维奇看完铁砧的演示后感叹道：“这样确实方便了许多，现在的农民在收获晚安呐小麦后还要自己拿着木锤或者重物来脱壳，常常这般劳作不仅效率低下而且很容易留下病根。有了这个东西就能够帮助领民从这种近乎刑罚的劳动中脱出身来了。”
铁砧颇有些越快地笑了笑又带着大家离开安置着水碓的房间，然后又接连展示了包括水磨、水排、水力抽水机、水力锻锤等在内林林总总十几样装置，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
“领主，这些就是您昨天说的不需要消耗更多人力就能够大大地提升钢铁产量和质量的机械吗？”
参观结束后，老尼尔仍旧有些激动难平地和杜克说道。
今天观看的这些机械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观念上的冲击，无轮是水碓、水力抽水机还是水力锻锤还是其他有关冶炼的水力机械，都能够让他在保持现在铁匠铺的规模的情况下，让钢铁等产量和质量上升几个台阶。
这样看来，领主承诺的在钢铁产量翻10倍之后就给自己授予钢铁大臣的正式职位的许诺并不是出于恶作剧的捉弄和玩笑。
老尼尔的心在想到这里之后又开始变得火热了起来。
杜克其实也没想到矮人们居然那么能干，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就将水力机械一条龙服务如数奉上，一时间心里也有些激动和得意。
他轻轻嗓子准备好好嘉奖他们一番，然后还要好好说道说道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蒸汽机。
毕竟水力机械只能作为一个过渡，真正能够完全改变整个社会风貌的还是蒸汽机这样更加灵活和便捷的动力之源。
“咳，我......”
但是当他刚刚开口准备将脑中计划好的说辞说出来时，一个骑着快马向这边慌慌张张地奔来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鹰眼术，一下子就看清了自己卫兵煞白的脸色和慌张的表情，这也让他的脸瞬间阴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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