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巡视

　　
当弗拉维奇拿着几页纸兴冲冲地走出杜克的办公室时，莱尼娅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老先生突然之间那么有活力，而且似乎和领主进行了一些秘密谈话。
但是她并没有探究太多，反正大家都是为领主办事，而且内政并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
“领主，按照您的吩咐，昨天我已经对士兵进行了初步的筛选，剩下两百名战兵。”
嗯？这么快？
杜克感到有些惊讶，眼前这妮子的办事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
“对于被裁减的那部分士兵，你有什么安排吗？”
莱尼娅听到杜克的提问微微一滞，因为按照惯例，领主和长官并不需要关心被淘汰的士兵的安排，至多给一个大致的去向就足够仁慈了。
“大概，是回去继续务农吧。”她最后只能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猜你也不知道吧，毕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这个问题。”杜克又从书桌上面抽出一张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的纸张递给莱尼娅。
莱尼娅疑惑地接过纸张，她记得弗拉维奇也收到了好几张类似的事物。
“试行治安管理条例？治安所？警察？”看着这些陌生的字眼，莱尼娅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杜克的思路。
“对，我已经吩咐弗拉维奇对市政厅进行重组，把它变成一个纯粹的政务部门，同时将治安管理的权力分离了出来。”杜克开始一条一条地给莱尼娅解释起来。
“我初步打算成立治安所来负责维持治安，同时从被裁减的那部分士兵中选取一些品性优良的部分士兵作为警察负责处理治安事件。”
“可是巡逻和处理治安事件是军队的任务呀。”莱尼娅逐渐明白了杜克的意思，但是还是由不少疑问。
“以前是这样，但是现在我们将军队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割裂开来。军队只需要负责打仗就完事了。”
杜克觉得这个时代的军队并不足以称作是军队，他们更多的像是领主的家丁。
不仅要负责打仗还要维持治安，不时抓个小毛贼，领主人手不足时甚至还要充当苦力。
这样的军队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杜克决定将它的职能细化，给军队更多的训练时间。
“约瑟夫现在已经开始从其他地方购买奴隶和引进流民了，用不了多久我们领地的人口就会迎来一次增长，所以我们要尽快组建好治安所。”杜克向莱尼娅说着自己的要求，“还有，我们也可以相应地考虑扩充军队的人数，比如扩充到五百人，你觉得可以吗？”
“虽然现在开始扩大耕种的范围，但是前期在粮食上还是有些压力的，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从其他地方购买粮食来维持全领地的消耗。”莱尼娅不无担心地向杜克提醒道。
“确实，短期内我们要承担比较大的粮食压力，但是为了防备可能出现的下一次兽潮，我们必须做出一定的牺牲。”杜克顿了顿，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而且，威胁不仅仅来自北方的黑暗山脉，有时候我们的邻居们的威胁并不比兽潮小。”
“我们的邻居？”莱尼娅先是有些疑惑，随后就有些愤懑，“那些豺狼已经侵吞了我们的大部分领地，难道连北境公爵的最后一块土地也要掠夺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们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些不怀好意的人总是不会错的。”杜克摊摊手，无奈地说道。
虽然他此举有为了完成系统任务的考量，但是无法估量的第二次兽潮和来自其他贵族的贪婪也是他考虑的重要因素，现在稳一手总是好的。
莱尼娅沉默了一会，终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要苦着一张脸啦，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不一定会变成现实，而且我们也不用马上就完成军队的扩充，发展是不能盲目的。”
杜克说着站了起来，将衣架上的外套穿上。
“现在，我们一起去铁匠铺看看。”将外出的衣服穿戴整齐之后，杜克向莱尼娅发出了邀请。
“铁匠铺？您怎么有兴趣去那里巡视？”莱尼娅有些疑惑，因为领主自上任以来从来没有巡视过铁匠铺和田地等，大部分时间都是宅在城堡里。
“我有了一些想法需要铁匠们帮我实现，而且如果我们扩充军队的话也需要他们制作更多的铠甲和利剑，毕竟我们只有两百套魔法装备而已。”
杜克一边向莱尼娅解释一边往外走。
由于没有专属于公爵的马车，而且铁匠铺也不算太远，他和莱尼娅最终是步行到达目的地的。
而且事先铁匠铺的工人并没有接到领主要巡视的通知，等到他们一行人赶到时，只看见热火朝天的工作场景，却找不到此间主事的人。
“贵人们，我们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服务的吗？”
终于，在一段尴尬地等待后，一个有着酒糟鼻的矮小老头走了过来，看着杜克华贵的衣着和莱尼娅明晃晃的利剑战战兢兢地询问道。
“我是杜克，北境要塞的领主，我想找这里的主事人谈谈，不知道他在哪里呢？”杜克看着眼前低声下气的小老头温和地问道。
“领主？”对方明显一呆，然后露出吃惊的神色，周围的一些工人和学徒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啊，请宽恕我们的无礼，领主大人，下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可以叫我尼尔。”老尼尔吃惊过后就变得诚惶诚恐起来，一双粗糙的大手似乎无处安放，无意识地摩擦着围裙的下摆。
看着他的窘迫，杜克感到有些无奈，贵族和领主作为人上人的观念在这个时代早就深入这些底层人的骨髓，不是给了他们知识就可以马上破除的。
想到这里，他示意后面跟来的卫兵离开铁匠铺，到外面去把守，只留下莱尼娅陪着自己。
“你不必紧张，这只是例行巡视。”杜克温声地对老尼尔说道，“顺便我想看看你们冶炼和制作器具的过程。”
老尼尔听完之后又呆了呆，显然不能理解杜克的意思。
“怎么？这些是你们的不传之秘吗？”杜克皱了皱眉询问道。
“不不不！欢迎之至，只要您不介意，我们很乐意向您展示这些肮脏低贱的活计。”老尼尔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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