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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节击 击败黑蛮


双方对峙,在对峙,彼此都将目光凝聚在对方的肩头处,因为习武的人都清楚,招出肩先动。

        对峙!

        对峙!

        对峙!

        极具耐心的对峙!

        凝聚精神的对峙!

        积聚力量的对峙!

        猛然间一声:“杀”犹如龙虎啸,再看两人犹如蛟龙出海,猛虎下山,闪电般的各出一刀。

        黑蛮的弯刀在鲁达的右臂撩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鲁达的长刀在黑蛮的胸前划开了一条深深的血槽。

        平分秋色,难别高低。

        对峙,对峙,又是对峙,对峙中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杀声响起。

        黑蛮的弯刀将鲁达的肩头削去了一块皮,

        鲁达的大刀将黑蛮的弯刀击得不翼而飞。

        胜负已分,无须再战。

        可是心毒手辣的黑蛮那能甘于失败,在佯退之间,把手伸向缠在腰间的牛皮带里,抽出三支八棱鹫嘴闪电镖,一抖手三星奔月,三支毒镖夹带着一股腥臭,上奔面门,中奔心窝,下奔小腹打向鲁达,鲁达仰面躲过射向面门的一支,挥刀打落奔向小腹的一支,再想闪避已经不及,剩下的那支噗了一声打在了前胸上,落在了擂台上,幸亏鲁达听了兀布儿的警告,事先穿着了那件马面狼毛背心。

        黑蛮一看毒镖落地,以为鲁达练有护体神功,急忙要跳下擂台去,一走子之。鲁达恨其暗箭伤人,上前来了个跨山踢虎一脚踹在黑蛮的肋骨上,把黑蛮的肋骨踹断三根,痛得黑蛮一声惨叫栽下擂台,等待在台下的几个黑蛮军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了起来,大呼小叫地送回了将军府与那三个受了伤的大金刚同病相怜去了。

        胜利了,胜利了,擂台上下掌声雷动,人们在为胜利者喝彩,人们在为胜利者欢呼。

        尽管这擂台争斗与许多人来说无关痛痒,但人们还要为胜利者呐喊,自古以来人们都愿意为胜利者喝彩,而没有人愿意给失败者以丝毫的安慰,这就是人之本性,生存之道理。

        赢了,赢了,赢了,真的赢了,小豆子一蹦多高,拿起铜锣当当当当当敲起个没完。

        赢了,赢了,赢了,真的赢了,秋菊扔下手中的剑,鼓起掌来,笑的花枝乱颤。赢了,赢了,赢了,真的赢了,明珠郡主,咬着嘴唇,默默的流泪,喜及而泣。赢了,赢了,赢了,真的赢了,郡王李元峰默默无语,老泪纵横,心花暗放。

        赢了!

        赢了!

        赢了!

        只有鲁达知道,这场以生死论输赢的争斗,胜得是那么的惊险,输赢只差毫厘之间。

        鲁达长长吁了一口气,脸上依然是那么平静,心中依然是那么波澜不惊。

        败而不馁,是一个武者应有的顽强。

        胜而不骄,更是一名武者必备的理智。

        鲜花,是送给冠军的,

        金杯,是为英雄而举起的,

        夜,本应归属于安静,

        但今天的夜晚,对于郡王府来说是欢庆之夜,是胜利之夜,

        今夜,这里张灯结彩。

        今夜,这里欢歌笑语。

        这一切都是为鲁达而准备的,更确切说是为了鲁达的胜利而准备的,但鲁达内心并不喜欢这样,也不愿意接受大家你一句英雄,他一声好汉的赞美,对于真正的英雄来说,过多的溢美之词只能让人产生反感。

        如果今天在擂台上倒下的不是黑蛮将军,倒下的是他鲁达,

        那么,还有这样的美酒敬到他鲁达的面前吗,还有这样的溢美之言说给他鲁达听吗?

        多么响亮的名词:英雄!

        多么美好的称呼:好汉!

        人啊,这就是最真实的人,这就是最真实的生活。

        酒欢人散,酒不欢人也散,因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散席后,夜已深,但鲁达却毫无睡意,独自一人来到郡王府的花园,站在那假山洞前,默默的沉思,他在回想,回想曾经的夜晚,他在追忆,追忆昨天的往事。

        忽然,寂静的花园深处传来了低低的吟咏:“高盖山头月影微,黄昏独立宿禽稀。林间滴洒空垂泪,不见叮咛嘱早归。”

        鲁达听出来了,这是明珠郡主的声音,明珠郡主吟咏的那首诗是大唐朝时一个叫陈去疾写的《西上辞母坟》,难道明珠郡主要离开这里,离开这让她失去了母亲,让她伤心,让她痛苦的永洲城。

        鲁达想过去,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什么话语来安慰这位身在孤苦,心陷孤独的郡主小姐。

        他只好悄悄的走出了花园。

        粱园虽好,非久留之地。

        异域奇景,尽管佳美,也拴不住游子的心。

        鲁达要走了,要离开永洲城,因为他还身负使命,去承担他自己觉得应该去承担的道义。

        他去向明珠郡主小姐辞别,闺房中却空无一人,就连秋菊也没了人影。

        明珠郡主明明知道他今天要走,为什么,不为自己送行,是不是心里还有一些想不通的问题。

        鲁达牵着郡王爷赠送的大宛良驹,慢慢走出永洲的城门。

        鲁达虽然胸怀磊落,但没能见到明珠郡主最后一而,心里多少有些落寂惆怅。

        牵马出了城门,鲁达跨上马背,正待扬鞭催马,忽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琵琶声从城门楼上传来,伴着那铮铮的旋律有人以低婉略带有忧伤的声音咏唱道:“候馆梅残,溪桥柳细。草薰风暖摇征辔。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阑倚。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这是郡主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为鲁达送别,

        铮铮叮叮的琵琶弦就似郡主在弹拨着自己的心弦,如泣如诉,真是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嘈嘈切切的琵琶声是郡主在向鲁达诉说着离别之情,今昔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朋友,再见了,山高、水长、路远,愿君多保重。

        朋友,再见了,风吹、雨淋、日晒,祝君平安行。

        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春天的山已经是一片翠绿,青山在,人未老,走吧,我的朋友,长亭更短亭。

        鲁达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用鞭子抽了一下马,那马儿迈开四蹄,驰骋而去。

        鲁达没有回头,他不能回头,回头难说再见,

        鲁达没有回头,他不能回头,回头也是离别。

        走吧,莫回头,一路艰难在等待,

        走吧,莫回头,万里征程在呼唤。

        不回头,不是心中无情,只是默默的把一切深深埋进心田,

        不回头,不是胸里无义,只是默默的把一切轻轻珍藏心间。

        不回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朋友祝福,

        不回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与朋友再见。

        走吧,莫回头,虽然没有挥手,却也有那萧萧班马长鸣。

        走吧,莫回头,故乡的热土在召唤,游子已是归心似箭。

        走吧,来时一路向西,

        走吧,归去一路东行。

        黄土高原,马蹄疾飞。

        落日将西坠地之时,鲁达策马来到黄河边。

        奔腾的黄河之水带着前赴后继的力量,向着前方的大海奔去,因为那里是母亲的怀抱,那里是灵魂的故乡。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岁月无情的将时光撕成了碎片,在这碎片的间隔之中,每个人都在慢慢的成长,鲁达已经从一个不谙世事的乡村少年,磨练成了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太阳依在山崖畔,将温暖的余晖毫无保留的抛洒在河滩上,鲁达仰身躺在沙滩上,尽情的享受着这无边的温暖,倾听着黄河流水滔滔的歌唱。

        自然的风光是如此的美妙,自由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好。鲁达用心在细细的品读着美好的一切,一切的美好只有用心去细细的品读,才能领悟到那其中无穷的美妙。

        美好,美妙,

        生活,需要美好的点缀,生活,需要美妙的衬托。

        黄河水浪打浪,他乡为故乡。

        铁骑突出刀枪鸣,未闻刀枪铿锵之声,却先听到马儿的嘶鸣,

        那匹大宛良驹咴咴不安的叫了起来,鲁达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有八匹健马正向这边跑来,跑到近前八匹马圈成了一个圆圈把鲁达与鲁达的马匹围在的中心。

        为首刀疤脸对鲁达喊道:“那来的野小子,敢在我们地盘四仰八叉的睡觉,把这当你家的炕头了。”

        鲁达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土道:“你们是谁,这黄河渡口怎么成了你们的地盘了呢。”

        刀疤脸道:“一看你就是从外地来的,告诉你我们是大名鼎鼎的黄河八雄。”

        鲁达道:“黄河八雄怎么着,大白天还要打劫呀。”

        刀疤脸道:“还真让你说对了,要想打此过,留下卖路钱。”

        鲁达道:“我没钱给你们。”

        刀疤脸道:“看你小子也不像个有钱的人,把你的马留下也可以。”

        鲁达道:“马是借别人的,更不能给你们的。”

        刀疤道:“你小子别不识抬举,黄河八雄可不是吃素的。”

        原来这八个家伙是这一带的土匪,依次称为刀疤鬼陈东,马面鬼赵强,敲门鬼项诚,俊面鬼马飞,索命鬼张海,要帐鬼张江,吸血鬼方家,游魂鬼吴亮。

        这时与刀疤鬼马头挨着马头的俊面鬼不耐烦的道:“老大,跟这家伙磨什么牙,干脆扔进河里喂鱼得了。”

        说着就从马鞍上飞身跃起,居高临下的向鲁达扑去。

        鲁达身子动都没动,只是用脚踢起沙滩上的一块石头,打在了俊面鬼马飞的小腹上,把那小子打得一下子从半空扑到沙滩上,摔了个鼻青脸肿,俊面鬼成了花脸猫。

        带头大哥刀疤脸一看,鲁达出手不凡,知道单打独斗自己一定不是鲁达的对手,于是大喝一声:“兄弟们,堆上。”意思是大家伙一块上。那几个鬼一听纷纷跳下马,围攻上来,鲁达不慌不忙的出腿一扫,从河滩上扫起了十几块头,雨点般的飞向了那七个鬼,把他们打的一个个头破血流。

        大鬼一看情况不妙,急忙喊道:“点硬,扯呼。”这是他们的黑话意思是对方太厉害了,咱们哥几个不是对手,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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