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担心
方晶晶、方茵和方欣则抱著她痛哭。
“你不要随便离家出走啦！”方晶晶哽咽的说。
“我们好担心，怎样都睡不著，偷偷跑去找你又找不到，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啦？”很老实的方欣问。
“我们不会再说‘你好幸运’那种话，也不会乱羡慕你了，你不要突然不见了啦……”方茵抽抽噎噎。
“对不起，对不起。”方锦忍不住又哭了。
她们的眼睛比方锦还肿，让她觉得自己很不应该。
“我们去请院长不要让你去别的地方。”她们拉著她走到院长面前。
院长正在和慕锦城讲话，像在商讨什么大事。
“院长……”
她们正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煞车声。
一个院童跑去开门，外面站著一个西装笔挺的司机。
只有慕锦城知道来者何人。是他昨天安排好，来接方锦去学舞的司机。
那司机对慕锦城和所有人做个礼貌性的颔首，接著很有礼貌的问：“请问方锦小姐在吗？”少主人讲过，在外面要假装不认识他。
方锦怯怯的躲在一群院童之间，方晶晶跳出来。
“你找方锦做什么？”她双手擦腰，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模样。
“我是飞腾财团的专任司机，受我们总裁之托，来接方锦小姐去舞蹈教室上课。”司机很有礼貌，毕竟他的少主人在场。
“她不会去，我们也不会让她去，回去告诉你们总裁，方锦不要接受他的帮助和安排。”方晶晶理所当然的说。
“但是……”司机很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锦，你认为呢？”院长问。
“我……”方锦抬头看院长，眼里充满犹豫和无助。
“方锦不会离开我们。院长，不要让别人把方锦带走。”方茵跳到院长面前。
“方锦，你想去跳舞吗？”院长露出“完全尊重她决定”的表情。
“院长，如果我不靠跳舞领奖学金，孤儿院会不会付不出学费？因为我想跟方晶晶她们一样留在这里当恶棍。”
她决定了，不管将来日子有多苦，她都要留在孤儿院。
就算不跳舞也无所谓，就算不读书也无所谓，她要留在这里！
“当恶棍？这么小就想当恶棍？”这样根本无法达到目的，慕锦城干脆跳起来，拉著方锦就走。
“你放开我！”方锦用力甩开他，凶巴巴的喊：“我就是要当恶棍！”
孤儿院是她的一切，她想永远留在这里。
“要当恶棍等你长大再当，现在给我去好好练舞！”他把她推上车。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把方锦还给我们！”方晶晶在后头追。
“我只是想送她去练舞而已，并没有要绑架她，傍晚就把她送回来。”慕锦城说完，立即要司机开车，随后车子便扬长而去。
“院长，他怎么可以勉强方锦？”方晶晶气呼呼的问。
“让方锦练舞才是对的。”院长语重心长的说，“你们想想，如果她可以站在舞台上接受成千上万人的掌声，我们为什么要把她困在这里？”
院长说著说著，眼泪先流下来。
这些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却都是她心头上的一块肉，要这么早就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她怎样都舍不得。
怪只怪孤儿院没有能力栽培她。
“院长……”几个院童见院长掉眼泪，也哭成一团。
“可是方锦是想和我们一起当恶棍的耶！”
“对呀，虽然她不够凶，打架也不怎么行。”
“现在让方锦去学舞，总有一天她会回来，到时你们再一起当恶棍。”院长哽咽的说。
她好像知道她们口中“恶棍”的意义了——她们想一起长大，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一直在一起。
那三个想当恶棍的女孩想了好一会儿。
“那样好像真的对方锦比较好。”这是她们一致的结论。
“可是我一定会很想念她的。”
“我们大家都是啊。”
“那我们要趁她还在这里时，对她好一点。”
“嗯。”她们使劲的点头。
就这样，方锦开始去舞蹈教室上课，在司机每天的接送和慕锦城的陪伴下，度过了国一的暑假。
暑假即将结束，方锦到新学校住宿的时候到了。
她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哭，吃晚餐的时候哭，整理衣物和书本的时候哭，洗澡洗衣服的时候哭，害得一半以上的院童，都跟著哭成一团。
哭到早上，他们的眼睛都又红又肿。
当方锦终于依依不舍、哭哭啼啼地和大家话别完，走出孤儿院准备去搭公车时，慕锦城和司机已经等在外面。
“为什么你又来了？”方锦抹抹眼泪，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得那么惨。
暑假这两个月，她虽然有乖乖跟他去学舞，却不表示她就归他管。他现在又在她面前出现，很怪耶！他到底要干嘛？
而且，她才不要当他女朋友呢！她桀骛不驯的想。
“你要读的菁英少年也是我就读的学校，再怎么说，我都是学长，照顾学妹是理所当然的。”慕锦城并不计较她的恶劣态度。
“你怎么知道我要读的是菁英少年？而且你是青年生，怎么会和我同校？”
话虽这么讲，但方锦心中对新环境的忐忑不安却因而减少了——幸好在新学校里还有个熟人。
“我是无意中听到你们的交谈才知道的。”这些他都和院长说好了，不会有破绽。
“菁英少年和菁英青年是菁英大学的附属学校，虽然菁英大学以商学系出名，但它所附设的舞蹈班、音乐班、体育班，却也是一方翘楚，表现出众的学生，都可以一路直升到大学。”这就是他替方锦挑这所学校的原因，他目前在青年部主修商业，副修舞蹈。
就算如此，校区应该不会一样吧？方锦在心中想著。
但她还没搭腔，方晶晶倒先开口了：
“那你一定要好好保护我们方锦，要是她被人欺负，我就剥你的皮抵帐。”方晶晶撩起衣袖，对慕锦城挥动拳头。
慕锦城但笑不语。
她们的感情这么好，他心里很羡慕。
“方晶晶！”方晶晶这样恫吓别人，方锦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说的是真的。”方晶晶凶巴巴的。
“我会保护自己的啦。”方锦赶紧说。
“我们会寄信去菁英少年给你的。”方茵拉住方锦的手说。
“我一放假就回来看大家。”方锦说，前脚才踏上轿车，立刻又很舍不得的跑下来。“我真的会回来的。”
“方锦，你要好好的学，也要常写信去飞腾财团谢谢资助你的人……”院长说到一半就哽咽不成句，转而向慕锦城说：“方锦是第一次离开孤儿院，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院长，我不要去了，我要留下来。”方锦跑回来拉住院长的手，不肯放开。
她太难过了，她怎么会舍得离开这个从小待到大的地方？怎么舍得和疼爱她的院长、情同手足的院童分离？
她后悔了，决定哪里都不去了。
她可以放弃一切，只要让她待在这里。
“方锦，别再说任性的话了，你快去新学校报到吧。”院长虽然难过，却不希望她回头。
“院长……”
方锦很伤心，难道没有人希望她留下来吗？
“你要不停的往前走，走到更大的世界去。”院长拿开她的手，“叫方锦上车。”她硬著口气对方晶晶说。
“走啦，方锦，快走。”方晶晶又拉又推的把她送到车上。
“院长、院长！”方锦热泪盈眶，想跑出车外。
“我们走吧。”慕锦城及时上车，阻止她下车。
方锦想开另一边的车门，司机却已经锁上中控锁。
“院长！方晶晶！”方锦只能从后车窗，看著她们离她愈来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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