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独自伫立
他无语，不知该说什么？
“还有，我的本名是方雁青，请你不要忘记。”
这是她最后，也最真挚的祈求。
在一片花海中，她独自伫立着。
眼前的景象很眼熟，仔细一想，才发现是以前作过的梦。
糟糕，她又在作无聊的梦了，得赶快醒过来，不然平会生气的。
小琳四处张望，却没看到杨齐平人影，只见到不远处站着一名女子，漆黑的秀发配上雪一般晶莹的肌肤，还有星星般闪亮的眼睛，就像是精灵下凡。
笑笑缓缓地定到她面前停下，小琳尴尬万分，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好从最基本的招呼开始，“呃，你好！”
笑笑面无表情，冷淡的表情跟杨齐平倒有几分相像，“你还要睡多久？”
“咦？！”小琳有些摸不着头绪。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回去吧，齐平还在等你。”
小琳实在很想乖乖照办，但是……望着眼前美得不染一丝尘埃的女子，她顿时自惭形秽。
“这个……平少爷在等的应该是你吧？七年来，他一直都记着你。”
笑笑表情稍微柔和了一点，轻叹一声，“我有把握如果我还活着，一定可以打开他的心扉让他重拾欢笑，偏偏我活不到那时候，反而是你完成了。虽然我很不甘愿，还是要承认，你做得很好。”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而且他的心扉也只会为你而开而已。”小琳说着又难过起来，“现在他又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像你的女孩，如果少了我这个累赘，他应该会过得更幸福吧？”
笑笑冷冷地说：“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没用，你的长处不就是神经粗、脸皮厚吗？”
“呃……”
“那个女人不是我，她永远不可能代替我，更不能代替你。她能做的只有用她的血保住你的性命，但是要不要清醒，完全要看你自己。齐平这辈子吃了那么多苦，你还要再让他尝到失去你的痛苦吗？这未免太狠心了吧？”
小琳听到这话，顿时心里一震。没错！她明明发过誓，一定要让他幸福的，怎么可以这样就退缩了呢？
“我、我要回去，麻烦你教我怎么做。”
笑笑脸上终于漾出了温柔的笑容，“这才像话。你看看前面那个宏点，你就朝它跑过去，然后跳进去就行了。”
“谢谢！”说完小琳飞快地朝宏点跑去，然后纵身一跃。
在身体被宏芒吸进去之前，她耳边听到笑笑的声音，“醒了之后，请你代替我给他一个吻。祝你们幸福。”祝你幸福，齐平……
痛！一片黑暗后，小琳再来的感觉是痛，她眨了眨眼，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宏线适中的日宏灯，她张望了一下，知道自己正躺在一间高级病房里，车祸的记忆霎时回到脑海。
她的视线从垂着窗帘的窗户移到病床旁的医疗仪器，最后落到正趴在床边的杨齐平身上。
他身上只盖着一条薄毯，以手腕为枕，她昏迷以来，他应该都是这样陪着她吧！
她颤抖地伸手轻抚他的头发。
他向来浅眠，这一来立刻醒了过来，抬头见她一双漆黑大眼正凝视着他。
“平，早安。”
“早安。”语气虽然跟以往一样淡淡地，却伴随着狂喜的笑容。
小琳含泪看着他，虽然他形容憔悴、胡碴满面，在她眼中却仍是俊美无比。
见她试着坐起来，杨齐平赶紧伸手扶她，“别太勉强。”
她轻轻摇头，伸手抓住他领口，一把将他拉近，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这是笑笑给你的。”
“笑笑？！”
他还没会过意，她已经再度凑上前给他一个缠绵至极的深吻，“这是我给你的。”
从此以后，她还要给他更多、更多的吻。
而他的吻，也全部都是属于她的。
慕锦城在十七岁时遇见了十三岁的方锦。
那是一场全国性的舞蹈比赛，他是青年组，她在少年组。
他们不同组，但在同一个休息室，她的存在引起他的注意。
一开始是那件缝缝补补的舞衣，破旧、损毁得让人联想到主人必然邋遢又污秽，所有参赛者因而对她指指点点，她却兀自昂首挺立，全然无惧。
在他眼中，她看来闪闪发光。
“少年组第一百三十五号，方锦，请出场。”
方锦一出场就紧紧捉住所有裁判和观众的注意力。
她舞动，每个动作精准而富变化，那股自信和天生的傲气，让人忘了她身上那套破败的舞衣，更忘了时间的流动。
这一刻，她不再是丑小鸭，而是一只闪耀著眩目光彩的优雅天鹅。
“方锦……”
她生来就是要跳舞的！慕锦城心中有发现宝矿的惊喜，全身细胞因被吸引而蠢蠢欲动。
果然，她得到少年女子组的第一名，而他得到青年男子组的冠军。
“锦城，恭喜你。”
“慕锦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得冠军。”
休息室中除了家人朋友的恭喜声外，还有一堆其他的声音。
“方锦，恭喜你又得了第一名。”
“方锦，听说你参加完这次比赛，就不再出赛了？”
这句话使慕锦城竖起了耳朵，也使他的心有恐失宝物的惊慌，
身边所有的声音都不存在了，他满心忐忑地等她的回答。
“因为我要当恶棍啊！恶棍怎么能学传统舞蹈？总有一天我要自创舞蹈，当名了不起的恶棍。”
这算什么理由？有人会把“当恶棍”这件事拿来当作梦想吗？难道珍惜自己的天分，比不上当个不入流的恶棍？
慕锦城带著气愤的表情转向那名口出狂言的天才。
不期然的，年轻的心猛然一震，方才的气愤顿时消失无踪。
这女孩白里透红的肌肤上，镶著一双大而灵动的眼，细细的眉使她的五官更清秀，鼻梁又高又挺，那张嘴抿成倔强的弧度……他的心有著前所未有的悸动，一双眼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你可以学完舞蹈再当恶棍啊。”
“不要，我要边跳舞边当恶棍。”
人家方晶晶在学校里早就是出名的恶棍了。
恶棍和学跳舞这两件事在学校里是互相抵触的，因为舞蹈班只有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才能读。
一旦冠上“品学兼优”这四个字，她怎么当恶棍？
再说，舞蹈班那些乖乖牌只会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每个人的动作都像拷贝出来的，跟这比起来，她比较想无拘无束地跳自己的舞、过自己的生活。
“方锦，你不要逞强啦！我们都知道，是因为孤儿院供应不起舞蹈教室的学费，你才要放弃的。”
“你要向方家孤儿院争取学舞，不然太可惜你的舞蹈天分了……”
“就说是我想当恶棍……”
方锦努力澄清，只可惜没人相信。
慕锦城没有再听下去，他暗暗作了决定。
他举步离开会场，让司机把车子开到方家孤儿院。
慕锦城找到孤儿院的院长，直接说明来意。
“你要资助方锦？”方院长很惊讶。
这个少年才几岁？
“没错，但我不想让她知道资助者是我，我会给你一个资助者的名字，”他坚定而单刀直入地说。
“为什么？”方院长问。
他在哪里认识方锦？
“条件是她必须上全安城最好的舞蹈学校，并且不断参加比赛，我会资助她到大学毕业，甚至出国留学，条件就是，她必须不断跳舞。”他无暇理会院长的问题，迳自叙述自己的条件。
为什么？当然是爱才惜才，他不想看到这么好的天赋被浪费掉。
“这……”院长很想问“你确定吗”，却觉得这样问很失礼。
“慕欢腾是我老爸，他每个月给我的零用钱够认养一支球队。”
不，应该是两支。
慕锦城是慕欢腾四十多岁时才生下的儿子，慕欢腾老来得子，龙心大悦，慕锦城还不到周岁，他就把大半资产过户到儿子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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