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刀剑之别
刀与剑，人与兽，皆是一样。
一样嗜血，一样贪婪。
一样耀目，一样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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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解决笑道：“陈兄弟不可鲁莽！只可智取！来！咱们兄弟先尽情喝酒，此事晚上便见分晓！”
陈秀问道：“兄台已有办法了？”
玉郎醉道：“陈兄弟不必担心，尽管喝酒！哈哈，这大白天我们兄弟不敢说天下无敌，但是到了晚上，哈哈，咱们纵横风月，来去自如！”
陈秀目露敬慕之色，道：“兄台此话，若未遇那狗官之前我倒不信，如今岂敢不信？哈哈，喝酒……”说罢举盏一饮而尽，以示敬意！感激玉郎在“蜂飞蝶舞”之时，奋不顾身，相救之恩！
玉郎亦开怀畅饮，欣然道：“陈兄弟客气了！你我先前都是些小误会，在下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陈秀悦然道：“兄台哪里话？只怪我脾气急躁不好，说话做事没个考量，哈哈，说来冒犯不少，之前遭贼人挑拨，不仅冤枉你们，还连累两位被黄县尉纠缠，无奈滞留此地，耽误救友大事！诸多不敬，得罪之处，实显在下愚昧无知！希望两位兄台多多包涵！”
玉郎道：“陈兄弟此话差矣！何必介怀！在下倒是觉得连累了你……”
钱解决怡然道：“哈哈，我说你们两个也别啰嗦客气！说来皆是缘份！陈兄弟我们这番相遇，正所谓是：‘不打不相识’！千百年才修得来！又道是：‘天公作美’！老天安排我们如此遇见，必定有所眷顾！哈哈，我们亦是性情相投，在此把酒言欢！不禁美哉！乐哉！”
“哈哈，既然咱们兄弟一见如故，逢就精神爽朗！也别再你一句‘兄台’，他一句‘陈兄弟’啦！叫得实在生分，别扭。我们既然同仇敌忾，患难与共，此去大闹南丰县衙也不知结果，可谓同生共死！不如我们三人磕头烧香，结拜为兄弟！你觉得怎么样？玄礼兄弟！”
陈秀也是酒壮意气，豪迈冲天！更不犹豫道：“好！我见两位兄台，也是仁杰义士！如此垂爱小弟，无以报答，实在受宠若惊，……荣幸之至啊！”
玉郎欢然道：“那好！咱们兄弟谁也不要客气了！能与陈兄弟结拜乃我玉郎三生有幸！天降福气！哈哈……”
三人意气风，性情相投。急急唤来酒楼堂倌，立刻置办烛台香鼎，三牲贡案后，正式歃血焚香，啖尽血酒，异口同声：“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心祷诚诚，恳恳叩拜“天地人”三才，陶然皆为生死兄弟！
钱解决年长，为大哥！朱玉郎次之，中为二哥！陈玄礼年少，末为三弟！
礼罢！三人欣喜若狂，纵情欢愉，好不自在！
欢酒正酣，情真意切。
钱解决突然正色道：“咱们兄弟义结金兰，大哥以身作则，便不能对三弟有所隐瞒！如此三弟且听我说，也好让你知我与玉郎不堪底细！”
陈秀愕然，转瞬穆然道：“大哥有什么底细，我不在意！既然我们是兄弟，便不问出身高低贵贱。只需同心协力，患难与共，此生足矣！”
“好一个！患难与共，此生足矣！”玉郎笑得洒脱。“不过，三弟以后行走江湖，难免会有许多遭遇。江湖人心善恶叵测，如有风闻，也好明辨是非！”
陈秀若有所思，道：“哦？也好，在与那黄县尉对战之时，听到他叫你们‘贪色二鬼’想必是两位哥哥的江湖浑号吧？”
玉郎笑道：“那不过是黑道上行走，为了讨生活，别人送的一个暗号，难免不雅。其实咱哥哥一直以来在江湖上号称‘月下无影’钱解决！踏月而行，无声无息正是看家本领！”
钱解决惬意道：“你二哥也威风的很哩！有个雅号叫做‘一夜春风’名不虚传！轻功十分了得！乘风而来去，一步十里，而不露行踪！”
“一步十里？如此厉害！”陈秀不禁赞叹道。
玉郎得意道：“我们经高人传授，学得一项武功绝学，运动起来如风驰电掣，似鬼影般杳没无常，所以谓之‘鬼没’！”
“鬼没！好像听我师父讲起过！原来这么厉害！”陈秀惊喜不已。
“哦？尊师也会鬼没吗？”钱解决不禁好奇问道。
陈秀谦道：“倒不曾见师父使出。不过，我师父也有一样绝学‘神出’，正可以与之媲美。只是可惜师父没有传授与我！不然，也好和二哥切磋一下。”
玉郎道：“三弟若学得‘神出’一定比我厉害！”
钱解决莞尔道：“怪不得三弟持有擒影宝剑，原来师出名门，自然三弟厉害些了！”
陈秀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道：“大哥一说，我才想起来，听我师父说：我这柄宝剑可是大有来头，削铁如泥！二哥的宝剑竟然可以与之抗衡而不折！想必也属绝品！”
玉郎拾起案上宝剑，洒然出鞘，寒光耀目。未免有些得意道：“自然是宝剑，唤作‘哭王剑’！与三弟的擒影剑同样，皆列江湖十大名剑之中！”
“十大名剑？”陈秀喜出望外，“二哥可知十大名剑的兵器谱？”
玉郎道：“当然知道！所谓‘十大名剑’谱系出一本叫《神兵异录》的秘书！其书有云：
君子之交淡如水，水火不容且难分。
哭王只恨无情客，驭女婆娑如云云。
碎尸万段何解脱，擒影捉摸总有痕。
月用江上风流尽，破雨林间会有人。
山出为日光芒重，旦在土掩铁销魂。
干将莫邪神如测，天地娓娓问未闻。”
玉郎起身，边说边给那二人倒满酒盏，款款绕案而踱步。接着道：“根据谚语所得，江湖上便有人列出了十大名剑谱！即是：君子哭王，驭女碎尸。擒影月用，山出十日，天闻――地问！可惜驭女，碎尸不祥，屡屡嫁祸好人，只图恶霸杀戮！如今我得哭王，爱不释手。三弟有擒影在握，极是幸事！但叹其它宝剑散落各地，尚不知下落！”
陈秀敬佩不已道：“原来二哥富学多才，实在惹人敬仰！”
钱解决亦赞道：“玉郎，你我短短些时间不见，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玉郎羞赧道：“哪里！哪里！我不过运气好罢了！先不说这些，喝酒快活吧！”
待玉郎入座，钱解决道：“适才玉郎卖弄风骚，这会大哥我也文痒难耐，讲件趣事吧？”
陈秀讶然问道：“何谓文痒？”
玉郎嘲笑钱解决道：“大哥粗俗，听那黄县尉说过一次技痒难耐，便记在心里，这会卖弄出个文痒来。”
陈秀大笑，问道：“大哥还有许多痒不成？”
钱解决道：“想赌钱时，是手痒；想喝酒时，是嘴痒；想卖弄文采，便是文痒了，哈哈……”
玉郎道：“大哥这会才原形毕露。”
钱解决道：“高兴嘛，听你说起兵器谱，我便想起兵器排名来。”
陈秀道：“大哥说的可是如今江湖上各门派兵器排名吗？”看来对江湖事，极为热衷。
钱解决道：“也算是了，呵呵。三弟知道剑为何是兵器之吗？”
陈秀道：“略知一二。记得师父讲过《史记》，说古代君王多佩剑，秦始皇佩剑‘定秦’，采北祗铜，李斯刻小篆书，剑长三尺六寸。汉文帝刘恒佩剑‘神龟’，因为剑身上刻有龟形，故有此名。剑身也是长三尺六寸。汉三国昭烈帝刘备佩剑‘双股’。鸳剑长三尺七寸，鸯剑长三尺四寸，利可断金。所以，历来世人推崇剑为兵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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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史记》有曰：“天下之剑韩为众，一曰棠溪，二曰墨阳，三曰合伯，四曰邓师，五曰宛冯，六曰龙泉，七曰太阿，八曰莫邪，九曰干将。”
“韩卒之剑戟，皆出于冥山。棠溪、墨阳、合伯、邓师、宛冯、太阿皆6断牛，水截鸿鹄，当敌则斩，坚甲铁幕，革抉芮，无不毕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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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解决与玉郎不由得佩服陈秀学识。
钱解决坏笑道：“三弟果然对兵器有研究，可惜你说错了。”
陈秀诧然道：“哪里错了？”
钱解决得意道：“听我说来，原本刀才是兵器之，三弟知道为何刀被剑打败了吗？”
陈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头道：“这确实不知，江湖中争霸激烈非常，小弟孤陋寡闻，还请大哥赐教。”
钱解决邪笑道：“世人惯称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刀排名第一，剑排名第三。谁知后来，刀中出现了‘菜刀’这个败类！贵为兵器之王的刀，竟然用来切菜，实在有辱征战沙场的精兵猛将。所以，刀便跌落在第三位，从此称作‘剑戟刀枪’了！哈哈……你们说搞笑不搞笑？”
尴尬笼罩，陈秀目瞪口呆。
良久，玉郎问道：“大哥也是这样讲笑话逗乐那些女人的吗？”
陈秀惺惺道：“原来，刀剑的区别，就是：刀可以用来切菜，剑却不可以吗？”
钱解决本以为可以逗笑他们，没想到失算了。也觉得非常尴尬，含含糊糊道：“其实？其实剑也可以的？只是？只是世上好像只有‘菜刀’吧？何时有听说过‘菜剑’呢？你说是吧玉郎？”
玉郎突然骂道：“你才太监呢？”
陈秀恍然道：“原来如此！世上有菜剑，而且有许多太监！哈哈……”
三人不禁大笑起来！
钱解决道：“黄县尉的菜刀，玉郎的菜剑，简直天下无敌！”
玉郎道：“少拿我寻开心！如果黄九九听见你这个不好笑的笑话，一定会被气死！他的刀可有来头，唤作‘分红判白玄铁刀’！”
陈秀道：“气死那狗官正好！省得添麻烦！”
玉郎道：“只怕他气不死，肺也气炸了，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我们兄弟再拿起他的玄铁刀，当着他面前用来切菜，烹煮。保准一命呜呼！哈哈……”
钱解决道：“‘寒铁判官’黄九九，此时不知该怎么骂我们呢？被打得那般狼狈。”
玉郎道：“咱们去牵马时，他如果还敢横加阻拦，照样打得他哭爹喊娘！一定让他见识见识咱们的‘夜风拂月’不可！”
陈秀酒劲涌上心头，不禁澎湃怂恿，感慨万分道：“说来，小弟能见到两位哥哥的绝学，也是荣幸！大哥的铜钱洋洋洒洒，真如蜂飞蝶舞，果然美不胜收！二哥的哭王剑，‘飞扬跋扈’勾魂摄魄！简直叹为观止！又经大哥，二哥一番高谈阔论，小弟我受益匪浅！可喜可贺得知二位哥哥的江湖名号，威赫响亮！可怜我名不见经传，连个像样的绰号也没有。说来十分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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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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