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坠落之地
“醒醒！醒醒！魔尊大人，快醒醒！”
距离的摇晃让苏择的头非常疼痛，他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
木质的天花板倒影在眼帘，柔软的茅草垫在身下，只见一只巫妖王手持霜之哀伤半跪在自己身前，反复摇荡着自己的身体。巫妖王的旁边，留着漂亮的小胡子的法外狂徒映入眼帘，他拄着双管的高斯炮枪，坐在火堆前，悠闲的烤着不知道是什么鸟类的翅膀。
“别摇了，他的头本来就遭受严重的撞击，再摇他就真的挂了。”一柄银色骑枪耸立，身穿北欧系女武神战甲的李安然拨开巫妖王的手说道。
一只冰冷的手翻开苏择的眼皮，紧接着一道亮光射下来，极为刺眼。这只手的主人是一位穿着精致且复杂的牧师款式长袍、带着单片眼睛的青年。他将螺旋权杖插在地上，翻开苏择的眼皮看了看，才说道：“嗯，恢复的不错，看来快要醒来。”
“可恶！已经醒了好不好。”苏择睁开牧师青年的手，艰难的坐了起来，揉揉眼睛说道：“再恶搞，小心我揍你。”
“是是是！我的魔尊大人。”牧师青年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手电筒，坐到了苏择旁边，问道：“从三万米的高空，头朝下栽倒石头上，磕破脑袋的感觉如何？”
“非常酸爽。”苏择翻个白眼，他举目望向四周，微微皱起眉头问道：“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哪？”
“陈队长与我哥在守夜，其余都牺牲了。”牧师青年叹口气说道：“我的魔尊大人，你开车的技术实在太糟糕了，居然在区区陨石群之中就翻了车。咱们一行近十人，只剩我们七个‘英雄单位’活了下来，其他人员尽数牺牲，在泉水之中等待读条。”
“什么？翻车了，亚顿之矛。”昏迷前的记忆飞快的涌上心头，苏择吃力的张开手，只见一堆碎成残渣的水晶构成的“亚顿之矛”浮现在掌心，碎裂程度堪称凄惨无比。牧师青年伸出头望了望破碎的亚顿之矛，说道：“哼哼哼，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翻车，要不然为什么那些专职战斗猛男都挂了，而我们这些战斗力弱鸡的技师却恰好完好无损。”
“这叫完好无损？”苏择翻个白眼，摸了摸自己包着纱布的头，说道：“你的良心被够吃了。”
“够了，楚河。你去看看楚歌他们，需不需要换人。”女武神深吸一口气，打断牧师青年的抱怨，无意与苏择起冲突的女武神主动承担起责任。
不同于年轻气盛的楚河，作为一名优秀的高级军官，且此刻作为象征国家的“大使”，更不能让自己与眼前的“魔尊”起矛盾，她说道：“是我们被符文冲昏了头，根本没有认真考虑宇宙的危险，就迫不及待的进行宇宙探索，可惜宇宙的危险，比我们推测最危险情况还要危险千万倍。”
“别这样说，李队长。”苏择摆摆手说道：“这又不是你可能决定的。”
“苏择先生，亚顿之矛的情况如何，修复需要多久吗？”女武神问道。
“从动力中枢到矩阵核心全部损坏，至少十个月才能自愈完成。幸运的是，亚顿之矛属于独立的晶壁领域，必须通过星门进入，肉体都不是真身，即使粉身碎骨，也不至于差点没救；不幸的是，因为不是真身，我们现在都不具备源力，无法直接铸造【符文】，包括我在内，都需要原始手段进行建造。”苏择合上手，将亚顿之矛淹没在掌心，说道：“也就是，我们与地球失联了。”
“也不是彻底失联了。”一直漫不经心的“法外狂徒”忽然说道，只见他从自己包裹之中轻轻掏出一样东西，扔到苏择脚下，说道：“我们还有这个，这是我在方舟坠落地方捡到的，不知道哪个猛男掉的。因为我不具备权限，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个一个椭圆形的小东西，小东西前头是幽蓝宝石形成的探灯，正是一台小型的探机。苏择研究微微一亮，只见他轻点探机，顿时一道3d光幕浮现在眼前，无数宛如数据的符文流动抚过，苏择不由的嘴角抽出一下，露出苦涩的笑意，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要听哪个？”
“哪个都不想听，你一起说吧。”楚河握住螺旋法杖说道。
“好消息，这个探机的符文矩阵并未损坏，我们的联络系统并未损坏。”苏择笑了笑，望向女武神说道：“坏消息是，亚顿之矛的紧急折跃的距离比我们想象之中要远，我们折跃到另一个宇宙，光凭探机的矩阵，好不足以穿过两个不同宇宙，进行通讯。”
“等等，你所说的另一个宇宙是什么意思？”女武神皱起眉头望向苏择，脸色难看的问道：“你究竟搞什么鬼？”
“并不是我搞什么鬼，而是亚顿之矛的折跃系统本身并不完善，我的联络官兼大使小姐。”苏择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亚顿之矛是我为巫王职业铸造的基石，也是用于和你们结缔契约特意铸造的【凭证】。但是它的初始设计之时，我并未考虑到咱们会结盟，它本身就是我给你们，作为文明方舟的宝具。”
“但是咱们之间的结盟，让它具备作为基石的素质。”苏择说道：“我以亚顿之矛铸成造物领域，以至于巫王之力出预计力量的两个【阶位】。”
“当我们遭遇陨石群，手忙脚乱进行就进行紧急折跃的躲避行为，其实是毫无必要的，因为亚顿之矛的矩阵防御结界比我们想要要坚挺。”苏择说道：“反而，因为我们的紧急躲避，直接注入禁元，而不是亚顿之矛本身的高等原力，以至于远出亚顿之矛本身承受的力量，忽然冲击折跃系统本身，突破折跃系统的极限，破坏折跃系统本身的能力，甚至摧毁亚顿之矛本身，也让我们脱离原本的宇宙，进入另一个宇宙。”
“换句话，亚顿之矛之所以遭受破坏，是因为其本身蕴藏的禁元也太过强大了，致使折跃过头了。”苏择不由的松口气说道：“毕竟亚顿之矛所蕴藏的禁元，是经过高等原力经过四次矩阵编织的力量，每一缕都蕴藏着难以置信的力量。”
“禁元？高等原力？我知道原力是誓约之力，但是禁元、高等原力又是什么鬼？”巫妖王忽然问道：“你们究竟隐瞒着什么？最好说清楚。”
“我们从未隐瞒什么。”苏择回答道：“原力也不是什么誓约之力，誓约本身并不蕴藏任何力量，而是代价。”
“代价？！”“法外狂徒”眉头一挑，双管高斯炮枪抵着苏择的下巴，厉声道：“什么代价，说清楚？”
“你们以为契约是什么？你们以为你们的职业力量从哪里来？”苏择冷笑两声，极为干脆的说道：“万物皆为元气所化，皆以炁铸成；所谓职业，其实就是炁的重铸。世间万物，一切生灵与一切非生灵，皆必须具备【炁】，【炁】是根源，是根本，也是一切。”
“《混元功》的秘密就是通过‘符文’强制唤醒众生所蕴藏于根源的【炁】，铸成不同的力量。”苏择说道：“《混元功》前三阶段，就是逐渐唤醒【炁】，梳理【炁】，整合【炁】的过程；第四阶段则是对【炁】进行重铸，第五阶段则是对【炁】的提升。”
“所谓职业，则是【炁】的重铸；所谓专精，则是【炁】的属性抉择；所谓【誓约】，则是《混元功》为你唤醒【炁】、为你重铸【炁】、为你提升【炁】，让你获得好处的时候，你所必须付出的代价。”苏择说道：“誓约不具备任何力量，专精不具备任何力量，符文不具备任何力量，其实职业本身也不具备任何力量。真正具备力量是【炁】铸成职业，以职业规则所蕴生的力量，【誓约】则是你们付出代价，也是你们提升【炁】的路径。”
“你们必须通过践行誓约，才能获得职业经验，职业经验，就是【炁】。”苏择拨开法外狂徒的炮枪，说道：“之所以弄得这么麻烦，那是因为职业铸造过程，就是你们意志对【炁】重铸的过程；复杂的练炁与抉择仪式，就是一种对意志的暗示，让你们的意志对符文、誓约的力量深信不疑，进而不知不觉将【炁】重铸。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可以通过意志自由编织职业，有些人则必须通过誓约给予职业进行转职，因为它是意志的抉择，意志抉择力量。”
“这就是我蕴藏的关键秘密。”苏择冷笑道：“你们满意了吧？但是你们敢告诉其他人吗？不知道这个秘密，任何生灵百分之百可以铸成职业，知道这个秘密，即使意志再坚韧的存在，也有5o%几率失败。”
“意志的抉择？！”巫妖王沉吟道：“那么，为什么必须铸成‘职业’？为什么不铸成其他的力量。”
“铸成职业不仅仅需要【炁】，还需要意志符文与天地规则之间交流、理解，所形成的【法】与【理】。”苏择回答道：“职业不是某个人的臆想，而是必须符合天地规则的规则本身，具备【法】与【理】铸成特殊规则。它被称之【职业】，但是并非你们想象的游戏职业。”
“如果与意志符文交流是武道规则，那么【职业】铸成就是【武道功体】；如果与意志符文交流是魔法规则，那么【职业】铸成就是【天赋血脉】；如果与意志符文交流是科幻规则，那么【职业】铸成就是【能量链桥】；如果与意志符文交流是灵能规则，那么【职业】铸成就是【意志回路】。”苏择笑着解释道。
“职业，只是一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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