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凝气六层
程阳不管这例子真假，继续翻看。
他了解到一点，铭文术像术法一般，需要修习，倒与丹道有些不同。
“凝灵如丝，画而为文”便是对铭文术最本质的解释。
既然需要灵力，那么最低也得达到凝气一层才能修习，这点程阳完全不用担心。
书中还提到一点，修习铭文术者自身修为越高，那么他的灵力也就越强横，此时便不易“凝灵如丝”，错过了修习铭文术的最佳时期。
程阳不知凝气五层算高算低，也就不管。
两个时辰后。
程阳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感应着丹田中的凝厚气团，尝试将其调动到右手食指，只不过这种调动与平常战斗的调动全然不同。
战斗时的调动凶猛澎湃，瞬间及至，讲究爆发破坏性，此时的调动却是绵延如丝，气团变成一根细丝线缓缓从丹田抽出。
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凝视着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纸，食指轻点，从左至右，缓缓划过。
嘶！
纸张受灵力冲击，剧烈晃动起来，随着程阳的划过，一条歪歪扭扭的撕扯痕迹显现出来，将纸张切割为二！
“哎……”
程阳叹息一声，这种灵力画文，讲究绵柔控制灵力，以灵力之线，画成道则交织的天地法文，勾动乾坤大道，从而获得天地造化的功效。
像他这样将纸张切割成两半，是灵力绵柔的控制程度太过差劲导致。
按照书上介绍，铭文术的第一阶段是熟练掌握灵力丝，画横是横，画竖是竖，画弯决不能直，画直决不能弯。
此刻他凝聚出的灵力丝极不稳定，晃动剧烈，能以丝线的形式保持住已经不错了，想画成那种程度根本做不到。
铭文术的第二阶段则是力度掌握，书册上有言：先画石，后画木，再画纸。
画石不伤石，画木不伤木，画纸不伤纸，是第二阶段的三个小阶段。
他连第一阶段熟练掌握灵力丝都没达到上来就画纸，只能是这种结果。
“好一个铭文术，有意思！”
数月后。
程阳面对一块山石，指尖灵力丝闪烁，一划而过！
非常完美的直线。
他手指不停，在山石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灵力印记，随后又由上到下，一一画下。
做完这些，他退后几步，看着如棋盘一般纵横交错的灵力印记，这印记丝毫没伤到山石，宛若用毛笔所画，不禁点了点头。
他走向另一处，伸出手指，这次所画并非一横一竖，而是随心而化，想到什么画什么，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良久，他结束了手指上的动作，后退一些，仔细打量着。
这次画的灵力印记没有什么形状，犹如小儿乱画，不仅没有一丝杂乱，相反，倒给人一种轻灵之感，无论是直也好，弯也罢，都若有生命气息沾染其上。
随着时间流逝，这些灵力丝所画的灵力印记越来越淡，就像墨迹在纸上干涸一般。
又过得片刻，印记完全消散于空中，重新化为了天地灵气。
程阳毫不在意，反倒露出笑意，因为他所画并非铭文符，没有蕴含天地道则，无法勾动大道秩序，自然不能长存。
但是！
他的铭文术算是入门了，熟练控制灵力丝！
“呼，总算没有白费我这么多月的苦心，每日都画这个，画得我手都快抽筋了。”
程阳双手相握，活动了一下手指。
“我此刻已做到画石不伤石，该进行第二步了。”
画木不伤木！
他随意找来一块木板，放在桌上，这木板常年扔置在药草密集的药园，沾染了浓郁的药香。
程阳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身体。伸出手指，指尖灵力闪烁，轻轻靠近木板，随后缓缓一划。
嘶！
木屑簌簌而落，一股淡淡木炭烧焦味传出来，程阳不禁皱眉。
“从第一阶段跨进第二阶段这么难？”
“哼，难又如何！”
……
春去秋又来。
一日晚间，程阳看着木板上一道道的光芒，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光芒在夜晚看来非常好看，像天上的星光一般，有了黑暗的衬托，尤为璀璨。
在光芒完全消散后，黑暗笼罩屋内，月色像与黑暗对抗一样，偏要洒些水银般的光芒进屋子，呼应刚才消散的星光。
程阳心念一动，食指又在木板上画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人形的身影显现出来，这身影略显苗条，长发披肩，正坐在椅子上，一看就是女子。
随着程阳指走龙蛇，行云流水般画下，又一个略小的身影浮现而出，趴在女子的怀里，似乎在撒娇，女子的手则拍在他的头上。
程阳看着这张灵力丝所绘的画，手指有些微微颤抖，眼眶也迷上了一层水雾，他喉咙动了动，艰难开口：“娘……”
声音沙哑，有很重的苦涩味道。
他所画是他小时候的一幅画面，当时母亲李秀坐在院子的椅子上，程阳才五六岁，趴在她的怀里，不断地撒娇，李秀拍了拍程阳的脑袋，给他讲起笑话……
“娘，又见到你了……”
画上的女子是笑着的，不知是有所感应，还是程阳故意所为。
一人一画，就这样静静的呆着，仿佛世界都消逝了，为他们留出一块独有的空间与时间。
半响，木板上的星光越来越暗淡，最终消失不见，恢复了黑暗。
程阳虽然勤练铭文术，但修行并未放下，此时拜入落枫宗已一年多，他也领取了两粒少灵丹，伴随着服用，丹田灵力成倍积聚。终于，他突破到凝气六层！
程阳放下心来，在凝气境中，一直有凝五、凝十的说法，也就是说，凝气五层和凝气十层是一个坎，迈不过这个坎可能终身止步于此，一旦迈过这个坎，道路便能走得很远。
随着修为的提升，程阳感到突破越来越艰难，但凝气五层给他的感觉又难过所有，靠吃了多粒聚灵丹的情况下，都很长时间没突破。
后来他问了白嘉实，对方告诉了他“凝五、凝十”的说法，每个人在凝气五层都会有这种感觉。
程阳很是担心，连铭文术都暂时放下，一心一意修炼北冥密卷，黄天不负，总算突破到凝气六层。
随着修为的突破，丹田那股灵力气团猛地增多，在凝气一层时是透明状的，后逐步变凝厚而成水滴，到现在则形成了“小水坑”。
不过，一个更严峻的问题出现了，没有功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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