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齐渊你王八蛋
我为了不破坏现场，没有多走进去一步，本不宽的门口，倚靠着两个人。
齐渊的脸静在咫尺，可那一刻，我总觉得有些陌生，尤其是他眼中泛着的寒意。
我耸了耸肩膀，道：“到时候警察局的人自会调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等时间就好。”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点燃一颗烟，烟雾缭绕下他的眼睛变得更加不真实。
他道：“与其相信警察，不如相信我。”
他把烟蒂拧灭，直接走进了屋子里，问道：“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我想了想，摇摇头道：“最值钱的已经站在你面前了。”
他回头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继续向里面走，眼睛观察着屋里的一切。
卧室中，我的衣服被扔的满床都是，而且每件衣服都被剪刀剪碎了，就像是碎布一样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他捡起地上的一条裙子，我的脸蓦地红了，想要从他手里抢过来，他反而起身举得高高的。
那是当初结婚的时候，为了增加我和姚南北之间的感情，姚南北特意给我买的。
他仰头看着，道：“以后只许穿给我看！”
我跳高一把抢过来，用力地攥成一个团，红着脸垂头说道：“谁要给你穿！”
话刚落，他直接把我抵在墙角，手指摩挲着我的双唇，问道：“嗯？你敢给别人穿？”
他总是让我觉得我们像是热恋中的人，他对我一切的占有，我总会不受控制的误以为是爱。
其实，不过是他的大男子主义罢了。
“我追究还是会嫁人，但不会是你。”我含笑，手下的衣服被牢牢攥紧。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变冷，他摩挲我双唇的手，都泛着冷，从唇角直抵我的心脏，让我不寒而栗。
“我没同意之前，你都是我的女人。”他的话还是那么强势霸道。
我闭着眼睛点点头，随后又睁开笑的像是一朵花，道：“齐总还是好好调查一下，看看谁敢动你女人的东西。”
他并未起身，而是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看穿我的内心一般。
“呦，这是有多大的愁多大的怨，能把家里翻成这个模样？”沈立阳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来。
齐渊起身双手插兜走出去，道：“那你来看看这边来。”
沈立阳踱步到卧室门口，看着被剪碎的一地衣服，不禁对我啧啧着，“你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看着齐渊笑着说道：“他的女朋友。”
沈立阳眉头紧蹙，看着齐渊一脸疑惑，问道：“你还有女朋友？多会儿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又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就不是大事，你能有女朋友，这就是天大的事情。”沈立阳说的一点都不含糊。
反而是我有点蒙，有女朋友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怎么在齐渊的身上，就是天大的事情？
“好了，你还是工作吧。”
齐渊适时的终止了这个话题，我也没有理由继续问下去。
沈立阳让我看看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
结婚的时候，还有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姚南北给我买了几件首饰，剩余的没有什么了。
我都放在梳妆台底层的抽屉里，里面早就被洗劫而空，我指了指小抽屉道：“就那几件首饰值钱了。”
沈立阳继续问道：“还有什么没有？”
我摇摇头，道：“没有了，家里从来不会放现金。”我顿了一下继续道：“能知道我放在这个地方的人不多。”
“都有谁？”沈立阳立刻拿出本子开始记录。
我还没有说出口，手机就响了，我看着电话屏幕上的名字，不由冷冷一笑。
齐渊看了一眼电话屏幕上的名字，道：“接。”
我快速接通电话，姚南北沙哑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莫缘，能见一面吗？”
我冷声道：“有什么事情吗？”
沉默了一下，他道：“见面再说。”
“如果我说不呢？”
电话继续沉默。
良久，姚南北道：“是关于你房子被偷的事情。”
“好，那半小时以后，楼下的咖啡厅见。”
挂断电话我摇晃着手机，道：“有人要和我聊聊被偷的事情。”
“谁让你答应他见面了？”齐渊声音透着冷，继续道：“你就不怕上次的事情重新上演？”
他的声音虽然冷，可听在我心里，暖暖的。
我抿唇一笑，说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我明显看到他眼底的冷意一寸一寸地消失，最后整张脸都带着笑，暖人的笑。
“看来真相就要大白了，我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走了！”沈立阳把本子一合就要离开。
“一会儿陪我一起等她回来，晚上一起吃饭。”齐渊叫住沈立阳。
“也有好久没有聚聚了，也好。”沈立阳答应着。
齐渊伸手将我耳边的碎发别至耳后，道：“看看还有没有要带走的东西。”
他的温柔总是让我方寸大乱，脸颊不由泛红，快速点头走进了卧室里。
隐隐我听到沈立阳问齐渊，“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我竖起耳朵倾听一切可能的声音，没有下话。
难道齐渊以前认识我？我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到与他有过交集，所以不太可能。
我从床底拉出一个木头箱子，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我用碎衣服将尘土擦拭掉，打开。
箱子里面是几本已经泛黄的书，底层是我的一本日记，没有遇见姚南北之前的日记。
我把日记拿出来，又把箱子重新推回去。
起身来到书架旁，从一地的书籍中，翻出两本厚厚的日记本，这是遇见姚南北以后，我记录的我们婚后生活，抚摸着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心酸。
我把垃圾桶拿到面前，撕下厚厚的一摞纸，用打火机点燃，扔进垃圾桶中，火苗渐渐增大，我又扔进去一摞纸，烟雾随即升起，迷了我的眼睛，酸涩的厉害。
厚厚的一个日记本被火苗吞噬，我又重新拿起另一个本子，里面的内容都是我和姚南北的平常生活。
我也会写了让他看，尤其是吵架的时候，我和他冷战，他就会在日记本中和我道歉。
这里面也有我和他日常的互动，那时总觉得生活美好，岁月静好。
我被烟雾呛得咳嗽不止，只听门砰一声被踹开，齐渊红着眼跑了进来。
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大声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有没有？”
我笑着摇头，然后继续大声咳嗽，他看着垃圾桶里燃烧着的知页，冷着声音道：“我以为你想不开自杀。”
我笑着：“我这么惜命的一个人，这么会自杀？”
我又重新坐在地上，将没有撕完的日记本一页一页撕下来，扔进垃圾桶中。
只剩下最后一个了，我轻轻抚摸着，刚要开始撕，就被齐渊一把抢走了。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声道：“给我！”
“这里面写的什么？”他一把藏在身后。
我急的红了脸，想要伸手去抢，他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我每次都扑个空。
这本日记中，有我不光彩的过去，当时我没有人诉说，只能够一个人默默的倾诉在厚厚的日记本中。
我急赤白脸地说道：“要你管，给我！”
“不给！”他说的斩钉截铁。
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不能够让齐渊看到，绝对不能！
“齐渊，你王八蛋！你给我！”我一慌口无遮拦。
他冷着眼，将笔记本放在胸口，道：“今天我就坐实王八蛋这个罪名！”
他王八蛋一般转身出去，留我站在原地咬着唇掉眼泪，我大吼一声：“王八蛋！”
沈立阳站在门口不禁唏嘘，“敢骂他王八蛋的人，你是第一个。”
我背过身子抹着眼泪，冷声对沈立阳道：“出去！”
垃圾桶中的火苗也渐渐的熄灭了，屋子里还有没有散开的烟雾，呛得我直掉眼泪。
不一会儿，齐渊从身后抱紧我，我用力挣脱，他根本不给我机会，我一脚跺在他的脚上，他惩罚一样捏着我的腰。
“如果不愿意我看，我替你保存，等你愿意让我看，我再看。”
“如果这辈子我都不愿意让你看呢？”我低头，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那就一辈子不看。”他说的斩钉截铁。
我唇角抽搐着，我不想要让他看，是因为我怕我不堪的过去，会让我提早从他身边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道：“你愿看就看吧，那就是我的过去。”
我挣脱开他的双手，擦干眼泪走了出去，心里像是刀剜一样疼痛。
既然根本得不到他的心，提早从他身边离开，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吧，至少不会陷得越来越深。
从走出来，沈立阳就一直盯着我红肿的眼睛看，他的眉头紧锁，递给我一些纸。
我低头说道：“谢谢。”
“举手之劳而已。”
忽然门口似一阵风吹来，我刚抬头，就被人紧紧地拥抱在怀里，那力度像是要将我揉碎了一样。
我却偏偏连疼都不能喊出来，我听到耳边冷清雨低低地哭声，心都被融化了一般。
“是谁？是谁？”她嗓音沙哑，却每个字都如刀子一般。
我笑着道：“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
冷清雨忽然松开我，径直走向齐渊，大声质问：“你是怎么保护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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