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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残缺的羊皮卷


两人刚走出杂役区,在前往饭堂的小路上,那满脸蜡黄,身体消瘦的少年,见左右无人,破口就骂。

        "呸,狗杂种,看你狗日的还能在神气几年?"

        听对方口骂粗语,苏鸿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段辉。

        "苏鸿,你不用看我,我骂的就是那狗杂种赵贵。"提起赵贵,段辉脸色变的无比阴森。"

        "你受的欺辱才刚刚开始,我十二岁就来到这该死的蓬莱宗,已经整整有四个年头,苏鸿,你根本无法想象,这四年我是如何度过的吧!"

        常年受到欺辱的段辉,无处将心中情绪宣泄,以至于看见同样受辱的苏鸿,那怕对方是陌生人,他也要一说到底,一吐四年的不快。

        看着段辉枯瘦如柴的身体,苏鸿可以想象,眼前这个少年,在蓬莱宗内一定过着惨无人道的生活。

        "宗门里,难道就没有人举报他们吗?"苏鸿看着段辉,摸着失去牙齿,传来火烧般疼痛的脸颊。

        "举报?"段辉像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继续说道:"每当我们杂役弟子前去告状。宗门里那些老不死就说,修真界,本就强者为尊,弱者为奴,回来之后,便遭受赵贵变本加厉的毒打,久而久之,就没人在敢前去告状。"

        "想当年我父母倾尽全力,送我前来修仙,可这四年修的都他妈什么狗屁玩意?"段辉讲到这里,拳头在空中往下一砸,小声抽泣起来。

        苏鸿本想在多了解一些关于杂役区的事项,以免日后在吃大亏,见段辉绪低落,也只好将到口的话语吞了回去。

        不多时,两人来到饭堂门口,苏鸿抬头看向夜空,这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暗叹一声,忍着身体传来疼痛,跟在段辉身后,走进了饭堂大门。

        蓬莱宗的饭食,与庙堂中的素斋有的一比,这是段辉的心里话,也是所有杂役弟子的心里话。

        苏鸿忍着身受重伤的身体,他也要多喝两碗这蓬莱宗没有丝毫油腥的清菜汤。

        至于原因,便是段辉告诉他,从明晚开始,他在也吃不到宗门的晚饭,因为他的任务,不可能完成。

        只是在喝汤过程里,却是苦了一旁的段辉,只能看着,端起粗碗,喉结不停滚动的苏鸿,大口大口的吞着唾沫。

        一直到苏鸿将最后一滴菜汤喝尽,两人这才走出饭堂,去向通往宿舍的方向。

        月光下,段辉搀扶着苏鸿,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开口说道:"苏鸿,我下面告诉你,蓬莱宗衣物等级的划分,你仔细听好,以免日后莽撞为自己遭来祸患!"

        看着段辉凝重的神情,苏鸿郑重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的少年,苏鸿将他对自己帮助,深深的放到了心里。

        夜风吹过,段辉低沉的声音传进苏鸿耳中。

        "黄衣,代表役,算不得蓬莱宗弟子,在宗门里没有丝毫地位,主要的工作就是挑水,采药,砍柴……

        篮衣,外门弟子,在杂役修为到了凝气三层,便可晋升。

        白衣,内门弟子,修为达到凝气五层之后,便可申请拜长老为师,这种弟子,在宗门里性格极其高傲。

        而这最后的黑衣,则是代表核心弟子,这种弟子修为要到凝气八层之后。才可晋升,如今在宗门里,这样的弟子也是罕见。

        据传闻,如今蓬莱宗内,黑衣弟子只有四人,其余几人多年前便被宗主带去天灵国古化宗。

        宗门里现在留下的四人,听说只是靠年月累积才修到了凝气九层,此生若无夺天地之大造化,恐怕难以有踏入筑基的可能,因此只能留在宗门混吃等死。"

        "苏鸿,以上是我所知晓的所有事情,在这蓬莱宗里,你切记,凡事多忍让……。"段辉话语讲完,转过消瘦的身体,暗叹一声。

        苏鸿将段辉所讲的一切,在脑中再次过了一遍,这才对着段辉背影抱拳说道:"段辉,多谢。"

        眨眼间,两人走进宿舍的区域,苏鸿举目望向四周,只见在明亮的月光之下,目光所看到的范围,皆是一座座普通的木屋。

        只是此时这些木屋,都是门窗禁闭,只有不多的几间,还能从窗口缝隙看见散发出油灯昏黄的光芒。

        边用手打开木门铁锁的段辉,摇头说道:"别看啦,都睡啦,这杂役区非人过生活,迟早他妈把我们这些人,都给累死。"

        苏鸿进了房间,这才看清里面的布局,两张木床占了一大半的空间。其中靠窗的那张,整起的叠放着一张米白色的被褥。

        而段辉走去的哪一张,床上堆满杂七杂八的衣物,相比于苏鸿走去哪张,就显得太过凌乱。

        苏鸿指着那叠放整起被褥的木床,开口问道:"段辉,这里之前有人睡过吗?"

        "有。

        两年前,有个叫秦刚的少年睡过那里,只是在同年中秋节的前一天下午。赵贵自称秦刚偷了他凝气口诀,被逼的从后山悬崖跳了下去……。此事当时在杂役区,也是传的沸沸扬扬,也不知是不是赵贵这杂种,草菅人命,冤枉了秦刚!"段辉打着哈欠,倒在乱七八糟木床上继续开口:"真他妈累,苏鸿,你也早点睡吧,我是没有力气在陪你了!"

        片刻的功夫,苏鸿就听见段辉那头传来剧烈的憨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来到床边,将背了一整天的青色包裹,放到床头,和衣上了木床。

        窗外洁白的月光,从窗口洒落进来,照耀在苏鸿床边,他本想闭眼睡去,但脑海中不停的浮现白天发生的一切,使他无发入眠。

        "此事与舟船上两次向我看来那叶天,必有间接的关联……。"

        苏鸿不信,如果只是为了一粒丹药,周林赵贵两人将其抢走,在用言语威胁便可,好像真的没有必要,对自己一个初入宗门的弟子出手欺辱。

        只是苏鸿无论如何也未想通,他与叶天从未有个交集,此人又是因何原因如此算计于他?

        三个时辰过去,苏鸿头脑还是一片混乱,他坐直身子,本想啦开被褥,到门外透透新鲜气息。

        但不料,他的手啦在被褥上时,却摸到里面有快软软的物体,他好奇的找到被褥缺口,将摸到之物放在手中。

        这是一张巴掌大小的"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无数小字。

        将"羊皮卷"对着窗口照进的月光,苏鸿终于看清上面写着凝气口,然后下面只剩下两点水。

        苏鸿皱起眉头,又将羊皮卷凑近一些,这才发现,在那两点水的边缘,有一些细细毛毛的丝线。

        凝气口……决?"

        "对,这一定是秦刚从赵贵哪里偷来的凝气口诀,只是为何缺了一半?"苏鸿面露惊喜,随后却是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虽不知此物究竟是什么,但能让疯狗赵贵,逼死一条人命,想来这必定是张罕见的宝贝。"苏鸿将"羊皮卷"捧在手中,回头看了一眼木床上的段辉,见他依旧鼾声如雷,苏鸿这才将羊皮卷收入怀中,贴胸藏好。

        一直到深夜,苏鸿才将白天所受的欺辱,化作一声长叹,强压在心底,回到木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发亮,苏鸿还在梦乡之中,便听见段辉大声喊叫的声音:"苏鸿,起床,赶紧起床…………"

        苏鸿眯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着一脸着急的段辉,轻声问道:"你为何起这么早?是不是出了何事?"

        "都怪我,昨晚睡前忘记告诉你,天明之前必须起床,不然被赵贵发现,你我都得死……"段辉越说越急,将苏鸿盖着身体的被褥啦到一旁。

        听到赵贵两字,苏鸿连忙起身穿上黄衣,经过昨天的事,在没有实力找回欺辱之前,他可不想让这疯狗,在咬上自己。

        段辉拖着苏鸿,跑出房门,此时宿舍外,已有无数神色慌张的少年,脚上穿着一只鞋,手里提着一只,一瘸一拐,边跑边穿,场面无比混乱。

        两人一路狂跑,这样画面一直上演,段辉似早已习惯,而苏鸿则是看得心惊不已,他不知道这些少年,究竟是遭了多大罪,才能惊慌成这副模样。

        此时的苏鸿,真的有些认为,这蓬莱宗,根本不是什么修仙门派。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仙人,而是一批披着华丽仙人外衣的市井流氓。

        半柱香后,两人气喘吁吁,跑到一座大宅子门前,段辉指着眼前宅子,开口说道:"这里就是水库。也就是你我挑水的地方。"

        推开宅子大门,两人走了进去,段辉将里面的操作与苏鸿讲过一遍之后,苏鸿停在一口大水缸前,睁大双眼,他失去牙齿浮肿的脸上,肌肉不停的抽搐。

        水库里,这样的大水缸有三四十口,每一口都有他与段辉居住那间房屋一般大小,看着眼前大水缸,苏鸿无法置信的问道:"段辉,真的一天挑满十缸吗?"

        段辉来到苏鸿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点了点头,不等苏鸿再次讲话,他便说道:"现在你知道,赵贵这杂种有多可恨了吧?"

        苏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段辉的言辞,这赵贵,就是个杂种。

        "那你挑几缸?"苏鸿回头看向段辉。

        段辉苦着脸,无奈的摇头说道:"三缸,不过与你十缸有区别吗?"

        苏鸿转头,又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让人震撼的大水缸,喃喃自语道:"好像,是没有任何区别。!"

        两人相视一望,都看出彼此眼中,诅咒赵贵全家不得好死的神情,转身一同挑起木桶,去往蓬灵溪,山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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