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倾羽只能道：“厉总，我怕我拉不动她！”
厉祁笙笑了：“你一米七白长了？”
倾羽皱了皱眉：“厉总，这和身高没关系的。”
“恩……”两人的对话，显然吵到了希凡，他闭着眼睛发出了不满声。
厉祁笙随即道：“那等着吧！”
“别吵到你儿子！”说着，他便抱着希凡进了屋。
倾羽楞在原地，脑海里重复徘徊着那句别吵到你儿子，总觉得变扭万分。
等到人影都没了，她才反应过来，她应该带着希凡直接回家才对，却被厉祁笙抱进了他的家里？
倾羽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再加上琳娜还在外面，她就只能在车边干等着。
约摸五分钟后，一声巨响，重重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沈樾穿着背心和裤衩，晃晃悠悠走来，看了倾羽一眼，又看了车里的琳娜一眼，莫名来了句：“真不知道哥现在什么口味！”
“怎么就这么重口呢！”
倾羽听后，又是皱了皱眉。
虽然听不懂这家伙的意思，但她明白肯定不是好话，忍不住问：“你在说什么？”
沈樾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道：“你儿子在里面哭呢。”
“什么？”倾羽一下急了，这时也不顾及关系，直接冲进了别墅。
然而进去，只看见厉祁笙抱着希凡正在楼梯处，似是准备上楼。
倾羽这时脑子终于转了过来，上前道：“厉总，把希凡给我吧。”
“我……我要回去了。”
厉祁笙停下了脚步，转眸望她：“这个时候？”
倾羽微低了头：“时间还早，而且这里离我家也不远了。”
“可他睡着了。”
厉祁笙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白低了很多，气场也肃然了些。
这倾羽竟有些退意，可随后而来的却是气愤：“厉总，他是我儿子。”
厉祁笙却是笑问：“然后呢？”
倾羽双拳紧握了一下，大步向前，想从厉祁笙怀中直接把孩子抱过来。
厉祁笙却很巧妙的躲开。
倾羽不禁皱眉，怒瞪了过去。
厉祁笙却是轻笑：“现在敢来抢儿子了？”
“那刚刚怎么那么怂？”
提起方才面对叶母的事，倾羽也是脸色一白，只能低声道：“这是我的私事，厉总还不是不要过问的好。”
“哼，私事！”厉祁笙说着，转身上身。
“那这孩子也是我带回来的，与你无关！”
“厉祁笙！”倾羽瞬时提高了音量。
这让顾希凡醒了过来，朦胧间睁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顿时有些害怕。
“小羽！”
“希凡！”倾羽听到希凡的叫声，立刻上去抱住他。
这次厉祁笙没有阻拦，反而放开了希凡。
倾羽终于把希凡抢了回来，下意识就抱紧了一些，因为刚刚的事，对着厉祁笙的眼光还有些敌意。
厉祁笙只是冷眸以视，始终沉默着声。
“小羽这是哪？”顾希凡揉着眼睛奶声奶气的问。
倾羽看了看厉祁笙，回：“这是厉叔叔的家。”
“希凡不是说，要和送叔叔回家吗？”
“哦，对！”希凡听到叔叔二字，立刻清醒了很多，转头看向厉祁笙。
“叔叔！”
希凡叫着，便从倾羽身上下来，又跑了过去，摇头道：“这就是叔叔家吗？”
“叔叔家好大！”
厉祁笙随手摸了摸希凡的头：“要不要看看？”
“可以吗？”希凡眼中立刻有了期待的光芒。
厉祁笙抬眸对上了倾羽，像是在问她是否同意。
倾羽便上前道：“你不困吗？”
希凡摇了摇头：“睡醒了。”
“那看吧，但不能太久，我们要回去了。”
“好啊！”希凡开心的跳起，很自觉的拉着厉祁笙的手，往楼上走。
这时，沈樾拖着琳娜进了门，看到三人站在楼梯上，嫣然一家三口的样子，瞬时有些恼火。
“哥，你到底都在干什么啊？”
“这家伙你不管了？”
厉祁笙只是淡然瞟了一眼已经昏睡的琳娜：“把她送回房间。”
“啊？我送？”沈樾干脆不干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道，“你带回来的女人，要送也是你送。”
厉祁笙只是皱了皱眉，依旧冷漠着脸，下楼走到沙发处，弯腰把琳娜拖了起来。
琳娜像是熟悉了他的气味，然后很自觉的伸手勾住厉祁笙脖颈，全然无视旁人的靠近。
“祁笙，我们回房好不好？”
看着两人熟悉的触碰，倾羽的心又是一颤，下意识低下头，牵住了希凡的手，想离开。
希凡却很果断甩开了倾羽的手，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拉着厉祁笙的衣袖道：“叔叔，你答应要和我玩的。”
厉祁笙无奈：“恩，等会就会来。”
“可你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她不是女孩子吗？你们不能回房！”
坐一旁的沈樾听到这话，噗的笑起，转过头看着希凡道：“傻小子，她是女人。”
“和你妈回家去，别打扰你叔叔办正事！”
“可是叔叔答应陪我玩的。”顾希凡嘴一翘，眉一皱，五官拧巴在一起，可怜至极。
厉祁笙无奈推开了琳娜，上前拍了拍沈樾的肩膀，道：“她交给你了。”
不待沈樾回应，先把顾希凡抱了起来，四目相对。
顾希凡立刻没了声音。
沈樾却不情愿的饶了绕头发，起身架起了琳娜，小声嘀咕了一句。
倾羽见到此景也是讶异，快步上前拉住了希凡。
“厉总，我还是带希凡回去吧。”
厉祁笙剑眉微聚了一下：“就这么急？”
倾羽低了低头，像是躲避视线：“打扰你和你女友相处，太不好意思了。”
厉祁笙勾了勾唇，贴近道：“可我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倾羽心顿时颤了颤，向后后退了几步，握希凡的手都有些紧。
顾希凡夹在两人之间，也算看出倾羽的脸色有些不对，只能道：“那小羽，我们回家。”
“恩！”倾羽这才笑了笑，拉着希凡转身离去。
这次，厉祁笙没有阻止她，只是看着倾羽离开的背影，眼神更为晦暗。
上了车，顾希凡很自觉的做到了车后座，却把身子探前。
倾羽透过后视镜看他，不免问：“怎么了？”
“小羽不喜欢我和叔叔玩吗？”
倾羽顿了一下，立刻否认：“不是。”
“那为什么一直想带我走？”
“因为晚了，要回去睡觉了。”倾羽说着又特意举例道，“你看琳娜阿姨都睡着了。”
“可是叔叔又没睡……”
倾羽皱了皱眉：“可你打扰叔叔和他女朋友共处了。”
“琳娜阿姨是叔叔女朋友吗？”
“恩！”
“那女朋友是像爸爸妈妈那样吗？”
“恩！”
“那为什么叔叔不能和小羽是男女朋友呢？”
倾羽没想到顾希凡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打方向盘的手都差点停顿。
她先转好弯，才道：“我们不合适。”
“才不是，我觉得很合适。”
“你怕外婆，可是外婆怕叔叔，你们在一起，我以后就不用去外婆那了。”
倾羽听到希凡只是因为怕叶沫的妈妈，才会有这种想法，暗自松了口气，解释道：“我不是怕你外婆。”
“我是不想引起矛盾，等你回去后，我会直接去顾家接你。”
“哦！”
“那你还是怕外婆！”
倾羽无奈，索性不再多说，心里却有了一个想法。
回到家，倾羽帮希凡简单洗漱后，两人便上了床。
倾羽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不禁问：“你想不想以后和我住？”
希凡靠在倾羽怀里，眨眼道：“傻瓜小羽，我不就和你住一吗？”
倾羽微笑摇头，不禁抱紧了小人：“不是，是……永远生活在一起。”
“永远吗？”希凡也略顿一下，有些期待。
“恩！”
“那爸爸妈妈呢？”希凡不禁问。
倾羽不禁咬了咬唇，回：“我是你妈妈！”
希凡皱了皱眉：“我知道啊，小羽！”
“那爸爸妈妈呢？”
倾羽知道他指的顾彦初和叶沫，也有了犹豫。
顾希凡发现倾羽不在说话，便抱住道：“我想和小羽永远生活在一起的。”
“可是小羽这里，没有爸爸！”
一句爸爸，让倾羽愣住了。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揉了揉他的鼻尖：“你就这么想要爸爸？”
“恩，老师说爸爸妈妈都是一定要。”
“小羽，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的，我爸爸呢？”
“我问的不是彦初爸爸哦？”
顾希凡问这话的时候，还是纯真的眼神，奶声奶气的声调。
是孩童最天真最直白的表述。
可这样，反而让倾羽更为伤痛。
她忍着泪，转过身下了床，从柜子中拿出了相册，放在了希凡面前。
“你爸爸在这里。”
“这儿？”
顾希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相册，好奇心驱使他立刻打开了相册。
程续的照片，豁然出现在眼前。
青春面孔，乌黑的板寸头，修长的身形，像是漫画中走出的王子。
然而身上穿的俗不可耐的运动式校服。
倾羽看着一张张熟悉的画面，记忆也被拉回了过去。
这些年，因为顾莹的存在，她从未向希凡提过程续的事情。
她不怕希凡的身世被人知道，也怕希凡自己知道。
可如今误会解除，她迫切的想让希凡知道他的爸爸，了解他的爸爸。
告诉他，他爸爸是多好的一个人。
然而希凡，看到相册上的人，却没有过多激动和欣喜，只是感叹：“叔叔年轻的时候好土哦。”
倾羽瞬间一愣，立刻解释：“他不是叔叔。”
“是你爸爸！”
希凡抬头，眼里竟是疑问：“所以叔叔就是爸爸喽？”
“不是！”倾羽皱眉了，“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像，只是像你知道吗？”
“前段时间，我有带你去见过的，见过你爸爸的。”
“可那只是块石头啊！”
顾希凡三岁前，是顾家的孩子，自然会带他扫墓，可当时他还小，早没了记忆。
而四岁的时候，因为倾羽，被带了北京，开始两个家庭轮流照顾的模式，便再没去扫过墓。
所以墓碑，并不是他现在能懂的。
其实可以，倾羽希望他一生都不懂死亡的含义。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你爸爸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了。”
“所以就把照片，放在了那个石头上，为了纪念他，想念他。”
“哦！”
“还要相册！”
顾希凡的接受度很高，听倾羽这么说，他也就懂了，笑着继续看相册。
倾羽见此，也不再多说，心想着等他大点再详细解释好了。
可顾希凡却有自己的想法。
他贴近看着相片上的人，视线都不转，自言问道：“真的好像哦，怎么会不是一个人呢？”
“我觉得叔叔就是我爸爸！”
顾希凡偷偷的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
厉祁笙的别墅，沈樾打完游戏从房间出来，看到厉祁笙正在大厅弄着东西。
走近一看，竟然是钢铁侠模型，忍不住问：“哥，你这不会是给那个顾希凡准备的吧？”
“有问题？”
沈樾讶异了：“他不会真是你儿子吧？”
厉祁笙这才回眸看了他一眼。
看的沈樾有些发毛，但还是好奇道：“那你这么关心他干嘛？”
“我喜欢！”
“切，到底是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妈啊！”
沈樾说完，下意识往后躲了些，以为厉祁笙会打他。
可厉祁笙只是停下了手中的事，微抬起头了，像是认真思考的样子。
沈樾这下被吓到了：“哥，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你可脑袋别热，虽说姜特助条件不算差，可那也是有了孩子的女人。”
“不说你爷爷，就是阿姨那关，就难于上青天啊！”
厉祁笙听着沈樾的劝阻，皱了皱眉，转眸道：“不去打游戏了？”
沈樾看出厉祁笙这是逐客的意思，只能转过身离去。
等沈樾走后，厉祁笙深眸蹙了蹙，起身进了书房。
他没有开灯，从书柜最下的抽屉中，拿出了一份报告，上面写着亲子鉴定书。
医院的病房内，顾莹正在给张母布置饭菜。
张扬进来的时候，嘴里还叼了一根烟，见顾莹披散着发，照顾他母亲，内心不由一热，上前就道：“有你真好。”
顾莹闻到烟味，立刻推开了他，柔声问：“你怎么吸烟？”
“怎么不能？”
“这里是医院！”
“那又如何？”张扬说着，就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
顾莹无奈：“你就算不为别人，也为阿姨想想。”
“小莹，我没事！”
“张扬他不吸难受，就让他吸吧！”张母说着，就干咳了几下。
顾莹见此心疼无比，又不知该如何在指责眼前这个男人。
只能一边拍着张母的背，一边问：“欢欢呢？”
张扬玩着手机不以为然道：“被人接走了。”
顾莹听后瞬间大惊：“什么？”
“被谁接走了？你怎么能把孩子随便交给别人啊！”
张母听到欢欢没了，也讶异了：“张扬啊，你这做事太不靠谱了，怎么能把孩子随便交给人？”
“你们想什么呢？”
“是你那同学接走了，就那总裁特助，长得可正点的那个。”
总裁特助？
顾莹听到这话，这才想起应该是倾羽，松了口气，却还是放下手头的事，拿了手机往外走去。
这时，走廊口正好看到倾羽的身影。
顾莹下意识叫出：“欢欢！”
“妈妈！”欢欢开心的奔了过来。
顾莹接住女儿后，视线才对上倾羽，见倾羽拿着大包小包，无奈道：“怎么还带了东西。”
“给阿姨准备的。”
倾羽说着，便进了走屋。
张母看到是倾羽，立刻下床要迎接，顾莹见此便上前扶了一把。
“呀，姜特助啊，你怎么来了？”
“还买了这么多好东西，这怎么好意思。”张母看着眼前的水果，礼貌了几句。
倾羽也只是微笑：“阿姨，我是有事来拜托你的。”
“拜托我？还有什么事？”
“不是合同已经签了吗？”
张母一听有事，神色立刻紧张起来，连带着张扬也放下了手机，看向倾羽。
倾羽只道：“阿姨，我是想让你出面，帮我们公司解释一下事情来源，免得再误会。”
“哦！这样……”张母说着，下意识看了看张扬。
张扬听到要张母出面，也来劲了：“帮公司解释？是不是要那个什么新闻发布会？”
“要上电视？”
“那我可说话，要钱哦！”
张扬一副势利眼的样子，倾羽无奈，拿出了手机。
“就拍几张照片，传给微博就行，不上电视的。”
“这样啊！”张扬听说不是上电视，一下没了兴致了，又回了座位。
倾羽看到这男人如此，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顾莹，深叹了口气。
营销的事情做完后，倾羽便打算离去。
这时，顾莹却突然拉了倾羽的手道：“既然来了，就顺便去吃个饭吧。”
顾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倾羽看出她是要说，索性答应：“也好！”
一听吃饭，张扬来劲了，起身道：“吃饭啊？”
“那一起吧！”
“正好老子现在有钱，姜特助，请你吃顿好的如何？”
不待倾羽同意，张母也道：“是啊，怎么说姜特助也因为摔了河，是应该请的。”
倾羽看出张家这对母子不好对付，想着答应，却不想顾莹先开了口。
“张扬，你还是留着照顾阿姨。”
“我们两同学有好多话要聊，你去不合适。”
“我怎么不合适了？”张扬有些怒恼，但看顾莹难得坚持，闷声答应。
顾莹带着倾羽到了离医院不远的小饭店，特意定了间包厢的位置。
刚进屋内，顾莹忍不住问：“倾羽，你们公司是不是有块地被人抢了？”
倾羽没想到顾莹会知道这事，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我前几天去打工，看到那个厉泽丞了。”
“听他的意思，那块地是他买下来的。”
“他还打算等你们那厉总没办法的时候，高价卖出去。”
倾羽一听，愣住了：“怎么可能？厉泽丞现在被逐出了厉氏，哪来的钱去买地？”
顾莹听后立刻解释：“好像是公司的钱。”
倾羽又是一惊，脑子立刻转动了起来：“等等。”
“新湖的地，明明是尚远的方总买的，按理来说和厉泽丞八杠子打不着边才对。”
“而且这两人，都不像是有那个资金能吃得下新湖的人。”
“除非……”
倾羽瞬间明了起来，难道是厉泽丞做了出戏，私吞了那八千万，去入股尚远买地？
他不怕坐牢吗？
让他赔那八千万吗？
这个想法，让倾羽惊讶不以，完全弄不懂厉泽丞这种自伤性的方法的道理。
她只能先问：“那个和厉泽丞一起的，是不是秃顶，肥胖？”
“恩，中年大叔，长得一般，看人眼色……很色眯眯。”
“是他！”
“是方庆国！”倾羽讶异大叫出。
他们两竟然会联合在一起，难怪新湖的项目这么快就被人抢先一步，看来是厉泽丞早有准备。
虽然还有事搞不懂，但倾羽觉得这样的大事还是要先和厉祁笙汇报。
她立刻拿出手机，打了厉祁笙的电话。
然而讶异的是，接通的竟是女声。
这让倾羽有些尴尬，只能问：“请问厉总在吗？”
那边的人顿了顿，笑回：“祁笙在洗澡，姜特助你要是有急事，十分钟后在打过来好吗？”
倾羽听出是琳娜的声音，应声回：“好！”
随着挂断的铃声响起，倾羽有些微楞神。
因为靠得近，顾莹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不禁好奇：“倾羽，你和你们那个厉总？”
“我们没关系！”
“那是他女友！”
倾羽立刻解释，说完还特意笑了笑。
顾莹皱了皱眉，也不点破：“是嘛，我还以为你会对他……”
“他不是程续，我不会把他当成程续的，我清楚我喜欢什么。”
顾莹神叹了口气：“可是倾羽，程续已经死了。”
心咯噔一下，有些刺痛。
倾羽咽了咽，低眸道：“那你呢？”
“你真的和那个张扬是一起吗？欢欢是他的女儿吗？”
“当然不是！”顾莹毫不犹豫的否认，“我和他没关系，倾羽你别误会了。”
“那他为什么对你？”
顾莹沉默了一下，并没解释。
“我清楚应该跟什么的人，倾羽你别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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