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余涂失踪了
虽然让容昭跑了，但妖管协仍旧获得了值得追查的线索，这些小的细枝末节不需要江成越出马，江成越乐得在家躲清闲。
顺便教导曾翊。
半夜，曾翊被手机的铃声吵醒，揉了揉眼睛，原来是罗逍的信息。
罗逍：余涂突然不回我消息了！
罗逍：他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他了？所以在躲我？
罗逍：你帮我问问吧！
身材魁梧的大黑狗还发了个“嘤嘤嘤”的表情包。
“emmm”曾翊费力瞪大眼睛，还是困得不行。他真是不理解了，怎么罗逍那样的性子喜欢上一个人后就变得婆婆妈妈罗里吧嗦的了？还是说感情本身就会让人畏首畏尾？
曾翊：。
他在迷迷糊糊中戳了个句号回复，就又闭上了眼睛。在曾翊的脑袋磕到桌面之前，斜下里伸出来一只手托住了他的下巴。
“别在这睡。”
“唔？”曾翊茫然地环视一圈，原来他是学习的时候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江成越把小狗崽子抱起来，在他头上轻轻摸了两下。躺在江成越臂弯里，曾翊很安心，说梦话一样地嘀咕：“余涂”
江成越没管他嘟囔的什么，随手将桌面上的书合上，看到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时，不禁停下动作。
笔记是曾翊自己整理的，全是关于魔气和魔种的资料，有典籍上的正论，也有论坛上的道听途说，曾翊一一整理，并做了推理分析。将近二十页，应该是去容心之前就开始整理了。
其中有一处记录的是魔气入体的情况：“初时无感，后心情躁郁，非暴不能宣泄。若身有疾，则疾可愈，是以，魔气有百药之效”旁边有曾翊闲时写下的：不会身乏易疲吗？那江成越怎么回事？
后来这句话旁多出了三个大字：江懒懒！
画了好大的感叹号，和一个生气的小狗表情。
江成越闷笑了好一会儿。晚饭后曾翊要他一起下楼散步，他不想动，就躺着装睡，一开始骗过了曾翊，后来被发现了，曾翊当时就气呼呼地喊他“江懒懒”。
怀里的狗崽子睡得香甜，江成越没有再翻看他的笔记，收拾好桌面就抱着曾翊到沙发上躺下了。
第二天，曾翊起床后看到手机才想起罗逍的事。
他给余涂发了个表情包，余涂没回。
江成越坐在餐桌旁：“快去洗漱，吃完早饭我们去找余涂。”
“找余涂？”曾翊化作人形，“罗逍也给你发消息了？”
“罗逍？”
“他说余涂不回他消息。”曾翊又看了眼手机，奇怪道：“余涂也不回我，他从来都是秒回的啊。”
“嗯，可能出事了。”江成越淡淡道。
余涂住的地方与江家有三十分钟的车距，是一个绿化不错的新小区。
曾翊和江成越到的时候，正好在门口遇上罗逍。
罗逍一身白西装，头发用发胶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对着余涂家的大门念念有词，满脸写着紧张局促。
“江、江大佬？你们怎么来了？”
曾翊反问他：“你怎么在这？”
罗逍把玫瑰花背在身后，支支吾吾地说：“余涂一直不回消息，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打听到他的住处，就想来探望一下。”
“那余涂在家吗？”曾翊忙问。
罗逍讪讪：“不知道。”他一直在背告白的台词，没来得及摁门铃。
曾翊摁门铃，“叮咚”了好几声，屋里都没有应答。
“他好像不在？”
“直接进去。”江成越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示意曾翊开门。
“你怎么会有余涂家的钥匙？”曾翊见罗逍看江成越的眼神都变奇怪了，连忙问。
“这里是我的房产。”江成越言简意赅地回答。
打开门，余涂家是五彩斑斓的，跟他的风格很符合，沙发上光是不同色的抱枕就有十几个，还有很多造型奇特、花样繁复的家居摆件。
客厅有一整面帽架墙，上头全是余涂手工编织的毛线帽，曾翊看到了之前余涂送他的同款。落地窗前有一根长长的横杠，杠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大鸟笼，是余涂休息的地方。
鸟笼是余涂的卧室，而这套房是三室一厅，真正的卧室被改成了工作间，客房则被改造成了药房。
江成越显然来过这里，他径直走向主卧，曾翊紧跟着他，一开门就被铺天盖地的照片吓得退了一步。
“卧槽！”罗逍脱口而出，“这不是那个明星吗？叫、叫——”
“孔橘。”曾翊立刻道。
余涂有两大爱好，一是织小帽子，二是追星。
余涂追星是因为颜控，看到好看的就想多看。这个孔橘长得眉清目秀，有几分古典韵味，在荧幕上风格多变，曾翊虽然不是粉丝，但作为路人也对孔橘很有好感。
只不过一口气看到这么多孔橘的照片，有点瘆得慌。
罗逍把玫瑰花放在了客厅里，讷讷道：“他是有多喜欢啊……”
这些照片还依照时间做了排序，孔橘出道至今的照片都有，还有被扒出来的出道前的素人照，以及一些明显像偷拍的照片。
时间越近，照片就越多，不止有白天，还有晚上，场景很多，包括了孔橘录制节目、吃饭、坐车、住酒店……
“他在跟踪孔橘吗？”曾翊脑子里一闪而过这样的想法，不留神就说了出来，“难道，孔橘就是那个人的转世吗？”
“谁的转世？”罗逍问。
曾翊想了下，还是告诉了他。
听完的罗逍十分失落：“啊，即使是转世也不放弃寻找，他应该爱得很深吧。”
曾翊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关键是余涂找到这个人是要杀了他啊！余涂这么久没联络，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曾翊在网上搜索孔橘，并没有孔橘出事的新闻，他又去超话里询问，被孔橘的粉丝追着讨伐，吓得他赶紧道歉，火速删博退出。
“孔橘没事，就说明余涂没有找他，对吧？”曾翊还是不太能接受余涂找到对方是为了杀掉对方，他乐观地推测道：“说不定是余涂手机坏了，所以才没回我们。”
“有道理，不过，”罗逍点开他与余涂的聊天界面：“余涂昨晚八点后就没回复我了，已经超过十二小时了。”
就算手机坏了，也有平板，余涂在社交软件上很活跃，这么长时间的平静怎么都说不通。
曾翊凑到一直没说话的江成越身边，从刚刚起江成越就一直在翻看余涂桌上的东西。
“江成越，你发现什么了吗？”
江成越把手上的那叠纸递给他，曾翊接过来，纸上是孔橘的详细资料。
江成越给渡沉发消息要余涂在妖管协的留底档案，然后看着墙上的照片缓缓开口道：“我印象中余涂的伴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但这个孔橘跟余涂差不多高。”
“——余涂这个名字是他在结束劳动管教后改的，他原本的名字叫余桔。”
曾翊静静等着他的下文，他有种预感，事情又会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江成越收到了渡沉发来的资料，看了一眼就把手机递给曾翊：“余涂的生日是五月二十二，孔橘的生日也是五月二十二……”
曾翊立即对比起手中的两份资料：“余涂的出生地是西省，孔橘的籍贯也是西省，身高都是177，孔橘最喜欢的动物是……花彩雀莺？孔橘出身中医世家，大学是中医专业？！”
曾翊脑子里灵光一闪，看向墙壁中央最明显的一张照片。孔橘的大部分造型都是黑发，唯独这张照片里染了蓝发，乍一看，很像余涂。
“这只鸟妖在模仿余涂？”罗逍抬高了声调，“名字、出生地和出生日期都一样，搞什么，是故意的吗？”
这时候江成越的手机又响了一声，渡沉又发来一份档案。
“我顺便要渡沉查了下孔橘。”江成越说。
曾翊连忙点开，资料里，孔橘的原形是金腰燕，原名孔颜，120岁，出生地是秦岭，真实的出生日期是8月1日……
所以孔橘对外营销的人设完全是假的，但曾翊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要模仿余涂呢？”
“找他问问应该就知道了。”江成越动用强大的“钞能力”，以奇迹商场的代言为由把孔橘请了过来。
孔橘真的以为是来谈代言的，进屋看到全是妖怪，尤其是那位名号响当当的“不可说”，什么都明白了。
“余涂在哪？！”罗逍上来就揪领口。
孔橘被他举起来，连连摆手，蹬着腿求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出道不到一年的小明星！都是有人逼我做的！”
曾翊把粗暴的罗逍赶到一边，“谁逼你做的？余涂昨天有没有找过你？”
“找、找了。”孔橘的性格很文弱，江成越的妖威让他喘不上气，他拿出一张名片，颤颤巍巍地双手交给曾翊：“那个人说，想请江先生单独见面。”
曾翊蹙紧眉，隐隐动怒，这是拿余涂做人质要挟江成越吗？
罗逍也气笑了，“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白色简约的名片正面是名字，背面是地址。
曾翊把名片给江成越：“叫商净檀，江成越，你认识他吗？”
江成越若有所思：“我没记错的话，余涂的伴侣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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