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江成越是大妖怪？
曾翊先去花坛找丁璃，可是丁璃不在。
曾翊稍加思索，放了一条小鱼干在花坛里当作留言，希望丁璃看到能明白他的意思。
“汪！”科科向曾翊打招呼，“你今天自己来的？”
多多惊讶：“你滴主人哩？”
“在家睡大觉。”曾翊回答，他四下里环视一圈，“今天来散步的好像更少了？”
“昨晚美美跳楼了，他们都不敢出门了吧。”
“？！”曾翊十分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半夜自己跳下去的。”科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才从人类嘴里听到的只言片语，“好在没事，她家是二楼，只断了一条腿。”
曾翊想不通：“美美怎么会突然跳楼呢？”就算是二楼，也不会故意跳吧？
他是听说了美美与被拐走的小蝴蝶关系很好，可是美美会因为小蝴蝶不见了而想不开吗？
“听说是因为美美听到了小蝴蝶的声音。”一只皮毛顺滑的金毛走近了加入对话，她身后还跟着一只体格庞大的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的毛色是白和浅咖，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曾翊看，曾翊体型是他的好几分之一，顿时感受到了压迫感。
“喂。”科科直起身子，对阿拉斯加竖起了尾巴，“你们可以加入我们，但如果想欺负狗，就别怪我不客气！”
“汪！”多多配合地给科科撑场子。
“别误会。”金毛挡在阿拉斯加面前，她性格很温柔，立即注意到问题所在，连忙对阿拉斯加说：“约翰逊，快趴下来，我们吓到小朋友了。”
约翰逊依言照做，但目光仍旧锁定曾翊。
科科不爽：“你说谁是小朋友？”
“抱歉，约翰逊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的。”金毛对曾翊笑了笑，“你的模样和约翰逊有些像，他一直想要个弟弟。”
约翰逊比较木讷，嘴笨得很，闻言有些害羞地垂下了耳朵。
“我叫福宝。”金毛笑吟吟的，“我和约翰逊想跟你们做朋友，可以吗？”
“我没关系。”曾翊恍然，再看阿拉斯加，就觉得这个大家伙没那么吓人了。
科科这才放松了身子，“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我是科科，他叫多多。”
“我叫曾翊。”曾翊问：“福宝，刚刚你说美美听到了小蝴蝶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约翰逊也住在九号楼。”福宝示意约翰逊来说：“你听到了小蝴蝶的声音，对吧？”
“对。”约翰逊的声音粗壮憨厚，“我住在小蝴蝶家楼上的楼上，半夜我突然听到了小蝴蝶在叫美美，说：救救我，之类的。”
“那你有看到小蝴蝶吗？”曾翊直觉事情不太对劲儿。
“我，”这只巨型阿拉斯加意外地胆小，他缩着尾巴，“我没敢去看……”他当时蜷缩在窝里，盖下了耳朵，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好吧。”曾翊拍了拍他，安慰道：“没事，小蝴蝶明明不见了，这个声音很奇怪，你没有被吸引是好事。如果你被吸引了，说不定摔下去的就是你了。”
约翰逊对曾翊的好感直线飙升：“嗯！”
科科却笑了，“阳台都有围栏的，他这个体型怎么掉得下去。”
约翰逊被嘲笑了也不敢吱声，把头埋进了前爪里。
福宝忍不住叹气，“你真的是阿拉斯加吗？”
曾翊摸着下巴琢磨：“既然阳台都有围栏，美美是怎么跳下去的？”
物业管理中心里围了一群人，也在研究这件事。美美家的阳台是个半敞开的欧式露台，因为养宠，在露台外围加装了铁制的防护栏，护栏的间隔不超过一巴掌，以美美的体型是不可能通过的。
“何太太，美美毛多，或许只是看起来胖，其实是能通过护栏的呢？”物业的经理说，“我替您联系装修公司，为您换置更密集的防护栏如何？”
这个小区的住户都非富即贵，物业不敢得罪任何一个。
“是防护栏的问题吗？”美美的主人何太太是个体型丰腴的中年女人，丈夫是银行经理，她一开始是跟风养狗，想融入小区富太太的圈子，后来倒真的把美美当做了家人，这会儿眼眶通红，把桌子拍得啪啪响，非要物业给个说法：“我家美美什么体型我不知道吗？我家不能自己联系装修公司吗？我要知道的是，我家美美为什么突然跳下去！”
物业经理苦笑，人家狗发癫了管他们什么事啊？
“上上周有两只宠物兔被毒死了，上周一号楼丢猫了，前天小蝴蝶不见了，”何太太右手的手背在左手掌心上敲打着，激动地道：“你们一点儿不重视！”
物业经理觉得她是借题发挥，“何太太，这件事没有必然的联系，而且美美是自己跳下去的，您不也看见了吗”
“要不是我正好看见了，我家美美哪里还有命在？！”
“经理，拿到监控了。”一名职员匆匆跑进来，缓解了室内火药味十足的氛围。物业经理心里大呼谢天谢地，连忙道：“那快放出来看看。”
设置监控的地方一般是出入口，并没有能照到美美家楼下的监控，幸运的是九号楼旁边有一长排露天停车位，物业的工作人员找到了正对着美美家楼下的那辆车，征得车主的同意后，取得了车子的行车记录仪。
视频画面不停往后调整，直到越来越靠近美美坠楼的时间，何太太的心都提起来了，指尖冰凉，物业的人也紧紧盯着画面，希望能把责任撇清。
凌晨3点26分，一个小小的身影掉了下来，一切看起来就只是普通的意外，物业经理正要松一口气，奇怪的事发生了——美美像没事儿一样站了起来，但她的前足明显以不正常地角度扭曲着，她似乎被什么吸引了，对着一个方向叫着，不停往前走，直到走出了画面外。
“你们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美美的吗？”这时，何太太开口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
“在三号楼底下。”何太太说，“我眼看着美美掉下去，立即就冲出来了家门，我跑下楼才几分钟？美美腿都那样了能自己跑几百米吗？！”所以何太太觉得，一定是有狗贩子带着美美跑了，发现她追来后匆匆丢弃了美美。
可物业经理看着行动诡异的美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拿来监控录像的小职员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咱们小区不会不干净吧？不是说狗能看到”
物业经理打了个激灵，狠狠斥责道：“胡说什么！快去查昨晚所有的监控！”
丁璃蹲在窗台外看了全过程，他无声无息地跃到地面，顺着花坛小路离开了物业管理中心。
“有魔气”丁璃嘀咕，“但源头在哪呢？”
昨夜里，丁璃察觉魔气后立即嗅着气味寻去，可那股魔气移动迅速，而且很快就消失了，让他摸不着头脑。这个世界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东西，街上跑得比飞鸟还快的铁车、堪比千里传音的掌中镜、稀奇古怪的服装一开始他看到街边的屏幕里有妖在斗法，用的全是他没见过的法术，叫他无比震惊，后来才知道是假的，是人类拍的电视剧。
丁璃思考着，无意识地往前走，忽然闻到了一股迷人的香气，他呲牙“喵”了一声，拔腿狂奔，一头扎进了之前与曾翊见面的小花坛里。
【喂！这么重要的小鱼干你怎么能随便乱放啊！】
曾翊被耳边突然响起的丁璃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果然看到了熟悉的灰团子。他对科科他们说自己去厕所，然后绕了一圈从花坛背面钻了进去。
丁璃已经在抹嘴巴了，“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小鱼干随便放？”
“是给你的。”曾翊就是觉得小鱼干可以钓到小馋猫罢了，没想到效果卓绝。“你还想要小鱼干吗？我今天也带了。”
丁璃喜形于色，很快又冷静下来，狐疑地看着曾翊。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了，这些小鱼干都给你。”曾翊打开储物袋让他看了一眼。
满满当当的小鱼干让丁璃眼睛一亮，语调都轻快了些：“你想问什么？”
“你是什么妖类？”曾翊好奇地问。
他在妖管协网站上的妖类目录里查了，根本没有能实现愿望的妖怪，他还匿名留贴询问，被嘲笑是电视剧看多了。
曾翊想知道，丁璃是不是说谎了，如果是，丁璃是怎么知道当初小路上的事？还能把他被张六万追杀的情形描述得一清二楚？
还有一件事曾翊也很在意：小区之前一直很太平，可现在小区里有魔气，丁璃又正好出现，这两件事难道没有关联？
“我不是妖。”丁璃感觉自己被冒犯了。“我是神兽，我们庇戬一族自天地之初便诞生于世，只是我们向来深居简出，休眠期以百年为计，只有受到天道的感召，才会离开栖息地来到现世。”
“”曾翊觉得他好像骗子啊。“既然你这么厉害，之前是怎么被抓住的？”
“我哪儿知道？！”一提这个丁璃就来气，被抓住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那你是在哪被抓住的？”曾翊进一步询问，“是在s市吗？”
“当然是在暗幽冥域啊。”丁璃不太高兴，与曾翊拉开距离：“你是不相信我吗？”
曾翊拿出一条小鱼干当做安抚：“我没有不相信你，只不过从来没有见过神兽，还这么幸运地被我遇见了，我当然会觉得不可思议嘛。”
丁璃收下小鱼干，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暗幽冥域是哪？”曾翊问。
丁璃看了他一眼，十分意外：“你不知道？”
“我”曾翊正要回答，丁璃忽然像弹簧一样，警觉地立起了身子，紧紧盯住渐渐靠近的一道身影：“好强的魔气！”
曾翊感觉丁璃一瞬间变成了刺猬，他也情不自禁紧张起来，魔气？他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曾翊顺着丁璃的目光看去——“江成越？”曾翊摇了摇尾巴，江成越怎么来了？不是不愿意散步的吗？
他有些高兴，江成越是来接他回家的？高兴了两秒，曾翊立即严肃了神色，更加紧张了：有魔气在附近，他得让江成越赶紧回家！
“你认识他？”丁璃震惊，而后神情凝重地说：“我们快走，这个大妖的修为少说也有八九百年，身体里还有那么重的魔气，我们不是对手！先去安全的地方商量对策”
“喂？”丁璃推曾翊，要他一起走，但曾翊纹丝不动。
曾翊把肩上丁璃的手推开，走到丁璃的对立面，微皱的眉间染着些许怒意：“你在说什么，江成越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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