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蛛丝马迹
苏念猜得没错，最后这钦差的头衔的确落到了霍修言的头上。
不仅如此，苏念也说动了皇帝，准许她一同前往。
不过，为了方便查案，苏念不是以霍夫人的身份前去，而是扮成了霍修言身边的侍卫。反正她经常扮成男子在外行走，根本不是问题。
在离京之前，苏念特地去了一趟刘府，向刘夫人辞行。并将贺老太太近来的情况告诉了她，好叫她安心。
听说苏念要离京一段时日，刘夫人还忍不住打趣了她几句。“怎么，不放心你家夫君？”
“是啊。”苏念爽快地承认了。“他长得太好了，不看着怎么行！”
将一个妒妇演绎的淋漓尽致。
刘夫人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年轻人嘛，又是新婚燕尔的，喜欢黏在一起也是正常。况且，她一直把苏念当亲生闺女看待，自然不希望霍修言跟别的什么女子扯上关系。
“此去路遥远，可得当心。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吗，银子够不够用啊？”在刘夫人看来，霍修言和苏念过得十分节俭，想来是囊中羞涩。
她大方的叫丫鬟取来银两，就要赠给苏念。
苏念哭笑不得，婉拒了她的好意。“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真不缺银子。”
刘夫人眉头微蹙，似乎不太相信。
“我只是不喜欢佩戴首饰罢了，不太方便。”苏念解释道。“而且，我那家御颜坊生意还不错，每个月都有好几千了两的进项，绝对是够用的。”
刘夫人听说御颜坊日进斗金，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哪里是穷啊，分明是富得冒油！
她所有的铺子加起来，还不如她这一家呢！
刘夫人顿时有些自闭。
最后，她将贺家送来的那只老参给了苏念。“长者赐，不能辞！再不收，我可要生气了！”
苏念实在是推辞不掉，只得收下。
苏念从刘府离开不久，贺家那边儿就得了信儿。
得知刘夫人竟然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一个外人，贺老爷子怒火攻心，差点儿没吐血。“这个败家子！早知道就”
可东西都送出去了，他能要回来吗？
自然是不能的。
一来，这样会显得小家子气。
二来，霍修言夫妇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得罪了他们，贺家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想想，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
苏念和霍修言低调的离京了，两人伪装成寻常的商贩，避开各方势力的眼线，先一步出了城。至于为何要这么安排，是不想被行动受限，耽误查案。
没有一大群人跟着，苏念觉得无比自在。
两人一边游山玩水，一边领略不同地方的民俗风情，十分惬意。
当然，他们也没忘了这次的任务。
换作别人，银子在哪里丢的，就从哪里开始查起。但苏念觉得，银子或许在更早之前就不见了。只是，马车不小心侧翻，暴露了出来。
所以，他们在简单的图纸上将车队经过的地方都标注了出来，任何停留过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官府押运东西，大都走的是官道，住的是驿馆。霍修言和苏念假扮客商，按着这条线一路查下去，还真查处了一些不同的消息。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驿馆人满为患，当时马车就停在后院半夜的时候，雷声轰隆隆的，吵得人睡不着，我便点了油灯，打算看看账本，却无意间听见院子里传来马儿的嘶鸣声”
“我特地出去看了一眼，两个官差说是雷声太大，惊了马，它们有些不安。好在，马都在，东西也都好好儿的，看了会儿热闹，就回去歇着了当时，我还问了一句，要不要帮忙，官差大人却说不用，当时也没想太多”
驿丞听到苏念和霍修言状似无意的谈论，就八卦了一嘴。
苏念看向他。“大人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什么大人，就是个小吏罢了。”他谦虚道。而后，他压低声音，偷偷地告诉了他们一个消息，似有炫耀之意。“那天我运气好，起夜的时候在石阶下捡到了一锭银子！”
苏念很给面子地捧场。“哎哟，那可真是可喜可贺！”
“咱们做小吏的，一年俸禄才十两银子，还不如高门大户的下人。”驿丞是个直性子，三两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关都关不住。
“这年头，赚钱养家糊口不容易啊！”
“上有老下有小的，都等着拿银子回去买米买面，隔”
苏念跟霍修言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夜里，苏念将自己的分析说给霍修言听。“想必是那天夜里动的手。”
“我也这么认为。”霍修言赞同道。“趁着雨势大，偷偷地将马车给换了。”
驿丞捡到的银子，可以当做旁证。
按理说，官银在箱子里放的好好儿的，不会轻易掉出来的。除非，是有人搬动过箱子，不小心掉落了出来。时间紧迫，加上天黑路滑，漏掉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确定了丢失官银的地点，接下来就要查另外那队人马的去向。
那么多的银子，不可能藏严实，势必很打眼。
顺着这个思路去查，果真大有收获。
“一个商队，说是卖药材的，往北边儿去了。”一个种地的农民说道。“那天，我正好起了个早，打算去地里把沟掏了，免得淹了庄稼，就看见一辆辆马车从眼前经过。当时，那车还打滑了一下，轮子陷进了泥里，我还上前帮忙推了一把。”
“不过，药材应该没那么沉吧？”农人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苏念跟他道了谢，而后感慨他的命真大。
换作是心狠手辣一些的，对这种任何可能泄露风声的人，早就一刀毙命了吧！
霍修言拿出地图，在上面标注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往北是燕城，燕王的地界。这么大一笔银子，想要不声不响地运回宁州，不大可能。”
“那个农人不像是在撒谎。”苏念道。“会不会有那么一条路，可以绕过燕城，通往宁州？”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苏念和霍修言又去了附近的村子打探消息。
这一问，还真问出了点儿东西来。
“有的。不过，荒废多年了，年久失修，又时常有猛兽出没，故而平时没什么人走。”村里的一个老人磕了磕烟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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