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顾衍失魂落魄的走到当年的琴瑟宫前。

        “三殿下？是您吗？”

        一个穿着洗泛白了的粗布衣，手中还拿着一把高过自己的扫帚，眼睛异常明亮的婢女怯怯的站在正殿大门的柱子后看着他。

        江檀看着她，她知道她，蔻绒。服侍过顾衍的一个小婢女，是她把自己的尸身拖回来埋在宸妃娘娘身边，宸妃也就是顾衍生母。

        “蔻绒？”顾衍看着她的眼睛想起了她。

        顾衍望着她，说实话她的眼睛像极了江檀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柔了，“你为何还在宫中？”

        “我要是走了，就没人陪宸妃娘娘了。”蔻绒低头望着自己泛白的绣鞋看了会，抬头看着顾衍:“殿下，奴婢带您去拜拜娘娘吧。”

        顾衍艰难的点了点头，随着蔻绒走。

        蔻绒边走边哼着故乡的童谣，走到一片小竹林前，侧身让开:“殿下，娘娘就在前面，奴婢先退下了。”

        顾衍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抬腿走了进去。

        小林深处有两座墓，有一座没有墓碑，但两座周围很干净，想来是蔻绒经常来打扫。

        走近一看见母妃的墓碑便坐在了旁边，情绪低落的很，“母妃我真的是灾星吗？为何和我有关系的人都是为我而死？一个个都离我而去，檀儿和您都是因为我才死的。”

        江檀红着眼，飘到他身旁蹲着哽咽的轻声道，“啊衍，你不是灾星。你可是我的希望，是大盛的战神，你才不是灾星。”

        江檀陪着他一直坐到了下午，顾衍抬头望着火烧云的天边明明心里很难受，心口痛的一抽又一抽的可就是哭不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凉气，站了起来，走出去见到蔻绒，“母妃身旁的人是谁？”

        蔻绒回道:“回殿下，是江嫔妃。”

        顾衍身形一震，红了眼看着她，颤道:“你，说是谁？”

        蔻绒被顾衍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回:“是，江嫔妃，江檀。”

        “江嫔妃是个干净的女子，不会脏了娘娘的地方的。奴婢曾经被人打得半死不活时，是江嫔妃路过救了奴婢，江嫔妃是个心地好的。娘娘应该是会喜欢江嫔妃的…”说到这里蔻绒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立马跪了下去:“还请殿下责罚！奴婢下次不敢在自作主张了。”

        顾衍抬头，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你验她身了？”

        蔻绒不知道为什么顾衍会这么问，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江嫔妃与圣上关系不好，圣上根本就没碰过她，而且江嫔妃原本是圣上结发夫妻本应该是皇后才对却被孪生妹妹陷害降成了嫔妃。”

        顾衍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蔻绒乖巧的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江檀看着顾衍失魂落魄的往她墓那里走，立马追了上去。

        她看着顾衍跪在她的墓前红着眼，颤着音轻唤:“檀儿，对不起。如果我不心悦你，你就不会死，对不起，檀儿。”

        江檀飘到他面前，想说这不是你的错但说了又有什么用呢？顾衍他也听不到。

        她虔诚的吻了下顾衍的额头，不含一丝杂念。

        顾衍身形一顿，左手未颤，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眼泪砸在了地面不可置信抬头看着江檀的墓:“檀儿。你在，这里吗？”

        江檀震惊的捂住嘴，喜极而泣。她居然能碰到顾衍了，还没来得及开心，眼前忽然模糊不清了，眼前一黑，意识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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