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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蔚明远?”柳蕴然不太记得从前有这么个人物,但贺瑶同他提起过这个人,是祁王交好的一群士子中的一个。他本未过多在意,但如今慕芸既对他起疑,那便不是什么巧合的事情了。

        “可有查到些什么?”

        “并未。他就是个寻常学子,学识倒还算不错,提起他的名字乡里大多都能知晓,提起来都是夸赞较多。”

        芰荷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他家中也只是普通人家,自祖上起便一直在建安,父亲曾当过府兵,役满后便归家了,交际也简单,来往皆是亲友邻里,与各世家及势力皆无往来,实在看不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芰荷所说的府兵,指的各地军府的兵,归南衙十二卫所辖。由在编农户中以每户成丁计算,十二丁取其一。闲时耕种,战时为兵。成为府兵后便可以免除赋税徭役,运气好些挣得军功,便能受勋,从此脱离平民之列。

        但由于府兵需要自备兵械干粮等一应用具,寻常人家自然是供不起的,因此可见那蔚明远家中也不是多寻常的人家,虽未必大富大贵,但最起码还是有些小钱,足够他们一家不愁吃喝之余还能再供一个人读书。

        “他家中是做什么营生的?”

        芰荷如实回他:“倒是没什么特别营生,有几间铺子,还有祖上的田地,都租赁出去了,家中也没什么婢仆,平日靠收回的租便能过活了。”

        只靠收租便能使一家衣食无忧,这样的人家,却一点生意不做,只和邻里往来,当真是……一丝攀附向上的心思都没有。

        可他父亲偏又去当了府兵,他又要来考科举,还攀上了祁王,实在是自力更生到极致的清流。

        柳蕴然垂眼摩挲着指尖,想了想:“可有查过官府户籍?”

        芰荷又是一顿:“未曾。郡主是私下探查,我没有调阅官府户籍的权力。”

        柳蕴然大概也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慕芸平时连朝政有关的事听都不听,更不要说参与,有权势却没有权力,这回要让芰荷去查人,又是私底下自己怀疑,没什么证据,不可能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去查,能打听的渠道实在有限。蔚明远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不会让人这样轻易查到。

        他负手略踱了几步,又问:“郡主有说同你说过她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芰荷本觉得蔚明远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被柳蕴然问了几句,又开始有些怀疑了——难道是有什么她没看透或者没查到的关窍?

        再听柳蕴然问,她便老实回答:“郡主好像只是说……觉得此人很是眼熟,但她应当不曾见过,沁柳姐姐也说对此人没有映像,郡主便更觉得稀奇,才使婢去建安看看他身世可有异,又或是曾去过什么地方,恰好遇到过。”

        这回便不需柳蕴然再问了,自然是没有的。

        柳蕴然叹了口气,让芰荷先退下,独自去书房,取来纸笔,凭映像大致画出京城、凉州、承德以及建安的位置。

        慕芸久居京中,余下便只去过凉州、承德,这两个地方与建安可谓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能碰上的机会。

        他看了许久,又在纸上添上的宣城的位置。

        可依旧不太对,慕芸从前在宣城的时候几乎也都同他在一起,有什么事也总会与他说,没道理他根本不知晓这么个人。

        柳蕴然盯着那张纸看了许久,依旧没能想明白,为什么慕芸会觉得眼熟,甚至到了要让人亲自去查的程度?

        难道会有什么地方,是连她自己都会忽略的吗?

        ·

        有别于柳蕴然的绞尽脑汁反复思量而不得,慕芸这边确是实实在在的轻松欢快。

        她带人出了城门便一路踏花染香,飞驰往南郊。

        许久不曾骑马,但她依旧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宋珩和秦嘉言紧随其后,最后头堪堪坠着钟行和沁柳。

        几人直到尽兴才停下来,在溪水旁的草地上围坐在一块歇息。

        一旁溪水潺潺,马停在一旁低头饮水,沁柳和钟行从取了水囊来递给众人。

        慕芸看他俩累得很,让他二人一块坐下来。

        宋珩就着水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喘了口气,感叹道:“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郡主骑术不减当年啊!”

        郡主还是曾经的郡主,他又有些高兴了。

        慕芸仰头喝了口水回他:“想不到世子在军中许久,骑术也是一如当年。”

        “……”宋珩被噎了一下,不太服气:“那是因为郡主的马比我的好,我们不过寻常稍好些的马,你那匹马却是陛下闲厩里出来的马,还是外邦进贡来的,哪是我们能比得上的。”

        他说完又有些不高兴:“郡主如今说话也学着拐弯抹角地损人了,也不知道是同谁学的。倒是不如从前爽快了。”

        慕芸略微楞了一下,她自己倒是没发觉,但若真如此,应当只有柳蕴然吧?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同柳蕴然在一块,好的没得到,反将不好的学了来。

        但她很快就又笑起来:“你如今都能认出御马了,比之从前确实也变了许多。”

        无论如何,嘴上不能输。

        秦嘉言本觉得当着宋珩的面再笑他似乎不太好,至此却忍不住笑了一声。

        宋珩气得直叫唤:“你那马上的印字都还在呢!我一不瞎二不傻的,怎么会认不出来?!”

        慕芸啧了一声,一本正经的为自己正名:“我分明是夸你细心呢。”

        宋珩又被堵了一下,求助似的看向秦嘉言。

        秦嘉言各看了两人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听来,确是这个意思。”

        宋珩恨不得起身踹他一脚,但最后还是只退了他一下,骂道:“你那媳妇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拿胳膊肘戳兄弟的心窝子了?”

        慕芸对此也十分感兴趣,她本就受着陈诗婉的托,自然更想多了解些。

        秦嘉言对婚事的态度比她想象的更在乎些。

        她好奇道:“秦公子可曾见过我阿妹?”

        秦嘉言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还是回道:“见过的,小时候阿珩拉着我一块同郡主玩耍时,便见过一次,只是间隔时日太久,想来郡主与她都不记得了。”

        “一次啊……”慕芸掰了块芝麻糖饼放进嘴里,想了想,那时间也太久了,她连常玩的宋珩都快忘了,更何况是只见过一次的秦嘉言。

        而且,那时候也太小了吧,可秦嘉言的态度看起来又不像是完全没有情意的。

        她将那口糖饼咽下,有些不可思议:“你那时候就喜欢婉婉了?”

        “嚯!”宋珩听了忍不住在一旁起哄,但他很快又觉得不至于如此反应,毕竟:“其实也还算正常,我那个时候还说要娶郡……唔!”

        他话没说完,又被秦嘉言抓了个饼子塞了满嘴,他瞪着眼看着秦嘉言,抓着那张饼狠狠地咬了一口。

        秦嘉言一边堵宋珩的嘴,一边抱歉地哈哈:“郡主见谅。”

        宋珩在心里啧了一声,秦嘉言这兄弟愈发没意思了,还不如他营里那帮兄弟呢。

        谁都不让他说,可是他确实想啊,父亲当年骂他不知嫁娶何意,满口胡言,亵渎了郡主尊驾,可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依旧是想,那就不是轻狂之言了吧。

        既然想,又有什么不能说的?答不答应是郡主的事,但说不说不应该是他自己的事吗?

        慕芸十分大度的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看秦嘉言,示意他继续说。

        她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她只想知道秦嘉言和陈诗婉那些她都不知道的渊源。

        “倒、倒也没有,”秦嘉言提起自己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只是记得这么个人,后来恰巧也遇到过几次,只是她不认得我,也没说上话。后头我父亲要给我议亲,恰好是她,我觉得挺好,便答应了。”

        他稍微顿了一下,似乎想起来什么,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她似乎是想知道我长什么样,支使了家中仆婢来给我送了一两次东西,要他们亲自交到我手上,我见了他们,他们全程都在打量我,我便大概明白了。后来又让人偷偷跟着我来画我的像,我便觉得……她实在可爱又有趣。”

        宋珩在一旁听得直噫。

        慕芸也小小的沉默了一下,倒不是像宋珩一般觉得他的话让人起鸡皮疙瘩,而是想起来陈诗婉和她说让人跟着,结果一个人画得一个样儿,到头来秦嘉言还一直都知道她的那些小动作。

        ……所以陈诗婉都是从哪找的人,实在是平白辜负了秦二公子一番心意。

        又叹人与人实在不一样,陈诗婉让人偷偷摸摸跟着画两次象就能让秦嘉言觉得有趣,心生倾慕喜爱。她从前亲自跟着柳蕴然,柳蕴然对她也只有“郡主、臣下”。

        她正想着,忽听一旁马蹄踏来,马声嘶鸣。

        她转头看去,贺瑶正下了马,兴冲冲向她走来,一边喊她:“小嫂嫂!”

        与她一同来的还有另一个人,慕芸留意到他,忍不住悄悄皱了皱眉。

        蔚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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