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胜负
斑目一角心坚如铁，望向两人，此生必要超越这二人，方不悔人世一遭！
既然斑目一角不愿公诸于众，绫濑川自然也不会到处宣扬，望向两人的战场。“你说，谁会赢？”
“不知道，看着吧。”斑目一角心湖平定，再看向两人，似乎有了某种变化，又像是毫无变化。
李安南忽而一语。“不错。”
更木剑八微微点头。“一直不错。”
两人何其强大，斑目一角的突破，那不稳的灵压，自然瞒不过感应，而这两句对话，旁人听闻，只当商业互吹。
倒是斑目一角有种直觉，两人是在说自己，但证据不足，内心嘀咕，‘应该不知道吧。’
李安南面色一正。“你变了。”
更木剑八面色冷峻。“你也变了。”
“嗯。”淡淡点头。
“阿剑。”草鹿八千流碰了碰他后脑勺，作为最接近更木剑八的人，她发现了剑八内心的悸动。
“你先过去。”草鹿八千流从背上跳下，走向十一番队众人，不忘回头关注，心里告诉着她，那是她的幻觉，阿剑身经百战，内心从未动摇过，然而不管怎么欺骗，那感觉如此真实。
如此种种，目光不得不从心心念念的更木剑八身上移开，看向了李安南，唯见飘渺高远的绝巅，一朵寒梅傲雪。
李安南微声道。“你不该来找我。”
更木剑八独眼微眯。“但我来了。”
李安南摇了摇头。“你明白的。”
更木剑八轻轻点头。“我明白的。”
李安南微微一叹。“那是什么？”
更木剑八一字一句。“我已没有资格让你出剑。”
十一番队众人炸开了锅，无法相信这是两人的对话，无敌的更木队长，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一定是幻觉！
而暗中观察的几名队长，相顾骇然，也觉这种话从更木剑八口中说出，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作为唯一一个，将李安南逼到那种惨状的人，更木剑八对他实力的变化，比任何人都更敏感。
甫一碰面，更木剑八就感觉到了，十年时间，他没有原地踏步，在道路上疾行，可李安南，却坐了火箭。
你在路上跑十年，也不及火箭一瞬间。
李安南眼角低垂，感到惋惜，略带三分失望。“所以我说你不该来找我，至少不是现在。”
面上疤痕蠕动，更木剑八不曾退让。“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安南唯有叹息。“你没有尝试的机会了。”
更木剑八沉默，彼此间的约定，十年来他一个字都没有忘记，知道再和他堂堂正正一战，结果只有一个。
分出胜负！
而对他来说，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只要还有一分力气，绝不会倒下！
不死不休！
静，死一样的静。
寂静之中，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响起，十一番队的众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队长往脑后一撩，铃铛尽数捋下。
这些铃铛虽然对他有利，却也会暴露他的位置，今日，不再需要！
更木剑八复又披头散发，一如初见之时，李安南顿立不动，默默地看着他。
“阿剑。”草鹿八千流眼中流出泪水，想要上前阻止，但一种力量阻止了她。
忽然笑了起来。“阿剑会生气的。”笑中带泪，让十一番队众人为之默然。
“如何？”更木剑八轻语。
李安南无言。
往额头一撕，眼罩弃之于地，这也是他的封印，未免战斗太早结束，这从技术开发局得来的眼罩，封住他近半灵压，但今日，不再需要！
灵压大盛，近处的十一番队众人，受那灵压威势，震得东倒西歪，只有为数不多的精英稳稳站着。
“如何？”更木剑八长啸。
李安南无言。
‘唰’一声，斩魄刀出鞘，满是裂口的长刀，只有一截，更木剑八不让人修补，只有得胜，才有修补的权利！
“如何？”更木剑八大喝。
李安南无言。
双手握刀，灵压暴涨，一道灵压光柱冲天而起，搅乱瀞灵廷的安宁，所有的死神，不论知不知道，都看向这里。
“如何！”更木剑八纵声狂笑。
李安南无言，脚步声起，一步步走近更木剑八，彼此间的距离只有八米，他走了八步。
更木剑八面色狰狞，又有涔涔冷汗，八步之间，毫无破绽，他竟然连出刀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个人，一旦出剑，绝无活路！
更木剑八天生战狂，但面对这种故意找死的战斗，心中滋味难明，他希望李安南和他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甚至强过他也没有关系，随着战斗烈度提高，他能够一步步迸发真正的力量，燃烧心中的火血，他不会输！
然而，希望只是希望，十年时间，李安南已经变了，变得太多，超出了他所能承载的极限。
喟然一叹，唯有孤独，脚步声渐渐远去，更木剑八也放下了剑。
“队长！”十一番队众人围了上来，不知如何言语，也只有这一句队长了。
更木剑八，面上也不得不露出苦笑，望着哭成泪人儿的草鹿八千流，安慰地摸着她的脑袋。
“阿剑。”草鹿八千流埋首在他怀里，本苦涩的眼泪，多出几分甘甜来。
更木剑八轻抚粉丝，一瞬之后，目光却从草鹿八千流身上移开，望向四番队的队舍。“八千流！”
“嗯。”草鹿八千流应着。
……
碎蜂两人跟了上来，看着他的背影，也分明看到那缥缈高远之后，潜藏在心中难以言说的孤独。
碎蜂面色变了几变，有点绝望，更木剑八，可能是瀞灵廷明面上，仅次于山本总队长的战力，在他面前，连出刀的机会都没有，仅仅是气势交锋，便败下阵来，那么这尸魂界，难道没有人能够制住他了吗？
就算不能狠狠教训他，让他吃个亏也好阿！
而大前田也明白了，不论人心还是兽心，都没他的心锐利，那是无坚不摧的利剑，是刺破天穹的剑锋。
此人之强，或许只有一个人，能让锋芒失色，因为那是一个神话，活着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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