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二十二章 平定扬州（53）

　　张羡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也明白真要提兵北上多半是没有任何机会到许都的，甚至连像样都到不了，但是他没有选择，因为密信乃天子所书，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办，当然这里面其实还有一层关系那就是他与刘表的关系，所以他其实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不这样做的话，最后也肯定是被刘表拿下，而以这样一种方式，不管结局如何，最少他都是以大义示人，让所有人都闭嘴。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不论成败，但现在肯定不行，因为刘澜的存在，可只要刘澜退出荆南，那他就会趁势而起，先夺荆南，再北上拿下荆北，如果成功那么他就可以对天子对天下有一个交代，如果失败，那也算是对自己有一个交代，因为他已经尽力了，最后败在刘表手里，导致全军覆没，也实在非他个人所能。

　　比起孙策必须前往交州，张羡的情况其实比他更糟糕，因为孙策已经走投无路，而他看上去还有一线希望，所以才会让他辗转反侧，可问题是他比孙策更为尴尬的是，他现在不管是反也危险，不反同样危险，而这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比起孙策华山一条路只能前往交州，岂不是好了太多？

　　这样的死局，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甚至觉得自己会走到今天这样一个死局都有点咎由自取了，当初如果他干脆些，乃至刘表坐稳荆州牧时能够缓和关系，两人也不会是现在这么个情况，但可惜他错失了两次最佳时机，也使得他彻底变成了刘表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当然也是他最初瞧不上刘表的关键，毕竟在当时单人匹马入荆州的刘表又怎么可能会让张羡服气，这就好比刘澜士气的曹豹甚至是笮融，在他们眼里，这个位置就算不是他们去坐，也不应该轮到他刘表的头上。

　　而这也是张羡和刘表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关键，必有一战甚至可能是两人心中都不愿去触及的底线，所以两人虽然交恶，却始终都不愿走到这一步，毕竟真要打起来，对他们二人都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所以刘表还是希望通过一些和平的手段，只不过张羡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前车之鉴太多了，真要放弃了长沙太守的职位前往襄阳，他相信自己不会有半点翻身的可能，甚至不出十天半个月就会死于非命。

　　这样的事情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生过，但这并不意味着不会发生，如果被他言中了呢？他能这么办？又有什么逃生的希望？所以他宁肯选择背水一战，这看起来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杀刘表一个措手不及，哪怕无法打到襄阳，但控制荆南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后通过荆南再与交州联合起来，那么他就有了北上的实力，如果孙策能够有更好的表现，更高取而代之张津，那他们或许还能有更大的动作。”

　　当然孙策他是不会给予太大的希望，要不然他也不会不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甚至是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长沙，没有办法，他的野心是自己所无法控制的，所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做这些事情，也不会选择让孙策参与进来。

　　所以对于张羡来说，他的考虑范围只限于交州牧，不管是张津还是孙策，他都会去联合，倾其全力。

　　张羡的感慨就是如此，当他有无数选择时，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他都只能去接受这个结果，因为这是他当初的选择，而孙策现在的情况则是他没有的选择，摆在他面前就只有一条路，此时他就算明知道这一选择未必正确，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因为他已无路可走。

　　想到这里，张羡连声苦笑，这又能怪得了谁呢？或者说这又何尝不是孙策走了自己的老路呢？当有多哥选项时，他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当只剩下一条路时，也就不要去怪这怪那，因为这都是你当初的选择，摔倒了也只能继续爬起来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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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张羡关注着荆南走势的时候，刘澜在当天反复权衡利弊后，终于做出了杀向孙策军的决定，但让刘澜没有料到的是，当他们的部队还没有走出营盘，就收到了斥候的消息，九江军跑了。

　　问听这一消息后，刘澜甚至很多人都觉得孙策可能就在这边，当然如此快的反应也不是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刻意引自己上钩，但这些已经不是他现在去考虑的问题了，时间不等人，不管真相如何，他都必须追击，哪怕判断失误，那也仅仅只是失误而已，对大局无关紧要，可万一孙策就在这里，那再把他放跑，就不只是失误这么简单了，就在孙策军撤离零陵的一刻，刘澜率领的九江军快速出发，朝孙策军追击而去。

　　孙策队伍一路追击而来，如果按照斥候推算的话，现在他们与秣陵军直接相隔了最少二十余里，这个距离是可要确保他们足够安全但又会让刘澜看到希望的距离，毕竟他们始终都记得自己此行的重任是什么，而肩负如此重任那就必须要完全吸引刘澜主力的目的，所以要留给刘澜瞎想的空间，让他们觉得能够追上自己，这样才会一直吊着他们，而事实上刘澜真想追上他们又哪会那么容易，毕竟他们在行军的同时军我们也同样在撤退，而没有在原地停下来等着你追过来。

　　但是他们在时间上的选择有点不太合适，可这也不是他们所能决定，完全是因为刘澜那里有了反应，从他派出这么多斥候来侦查的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刘澜要动手了，所以九江军才不得不选择撤退。

　　因为这一切都是被动的选择，眼瞅着进入深夜之后田野越来越黯淡，四野一片漆黑，乌云遮月就算点着火把想要看清道路也很困难，甚至不少士兵一深一浅走路时因为脚下踩空而摔倒，初期孙策军还不当回事，一直催促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可之后当又发生了几起摔倒事件并导致部队发生冲撞，使得整个行军队伍大乱之后主将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忙下令部队放缓行军的速度。

　　队伍的速度虽然被放缓了，但行军却并没有停下，毕竟都是步兵，只要不是太急士兵们自然就不会发生问题，看着一切又回复如初，看着部队继续踏上追击的行程，主将才算是送了一口气，虽然行军速度慢了些，但也比原地休整强啊，现在他的心思就是拖住秣陵军，然后等天亮之后再加快行军速度，最好能来一回急行军，托大两军之间的距离。

　　他虽然如此说，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甚至会说这些也完全是在宽慰自己或者是在宽慰所有九江军士兵，因为他的之中真实的情况却是沉甸甸的，好似吊着一块巨石一般，因为他始终都有一种感觉，或者说是一种不妙的预兆，接下来只会变得越来越恶劣，甚至根本就无法摆脱刘澜的追击。

　　他希望这只是错觉，更希望能够甩开刘澜，时不时吊吊他的胃口，就这么让他一直追却又追不上，可是当他从反应之中回到现实的一刻，他却发现部队的长龙已经因为行军缓慢而延绵数里，这个速度太慢了，这个部队相距的距离太远了，如果这个时候秣陵军追上来，那他敢保证不需要一此正面的突破，就能把他们全部都冲散并且击败。。

　　他意识到了危险，但他们无法深夜赶路，秣陵军难道就能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看清道路？

　　这可不是中原，路况差不多就不会发生意外，这里可是零陵，官道年久失修，再加上前一页的雨水，道路坑坑洼洼根本就不利于行军，所以他的部队能在快速性军中发生骚乱，他就不相信刘澜的秣陵军会没有任何问题，能够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路况下如履平地，毫不受影响的行军。

　　主将朝四周瞧了瞧，最后还是坚信此时的刘澜和他们一样只能以这样的行军速度去行军，为此他还专门拖在了后部，不停的四处张望，虽然看不到太多的地方，但以他多年征战的经验来说，秣陵军真要追过来，后面一定会有动静，但现在一切都很安好，并没有察觉到后面会有什么敌军追击。

　　他的心情中算是可要放下来，不用再那么悬着了，甚至连他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之前一脸的担忧，此刻也已经表现的非常平静了，只不过每次他下意识的回头，依然能够看到他恐慌的一面。

　　这说明他内心一直都是不安的，只是他更容易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罢了，而这样都是利弊各半，但对于稳定军心却起着至关重要的一点。

　　可是当天快亮起来的时候，经过一夜跋涉的秣陵军却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看着身后那支追上来的部队，主将心中蓦地一惊，怎么可能秣陵军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点追上来？他之前一直在计算着双方的距离，甚至他还把行军的速度提升不少，而吧是在相同的速度下，但现实的结果却无情的打击着他。

　　“速传我的命令，后军该前军，准备迎战。”

　　如果秣陵军还与他们差距在两公里，那他绝对不会迎战，而是会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可人家已经追了上来，不反抗就一个人都憋想或者走出去，所以他只能选择迎战，哪怕这不是他希望见到的结果，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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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前面就是九江军！”

　　九江军并不清楚，赶夜路是秣陵军最基础的技能，而夜战更是他们必须科，所以对于九江军的部队来说难以行走的道路对秣陵军其实并不算什么，哪怕路况恶劣，也不会拖慢他们行军的步伐。

　　看着前方浩浩荡荡出现的部队，刘澜露出了笑容，终于追上了，而关键是这里还是难得的空旷场地，本来多山的零陵就没什么适合决战的地方，但眼下这里却是唯一的特殊地方，空旷，不仅适合步兵作战，甚至还是天然的骑兵主战场，是最佳的战斗场所。

　　这或许就是运气吧，连刘澜自己都不敢保证在哪里决战更为合适，因为发起追击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有何收获，但现在就没那么多的束缚了，刘澜可以在这里摆开部队，与九江军放手一搏。

　　当然这有点一厢情愿，九江军未必有这个胆子，可是之后发生的一切却让众人都有些傻眼，居然有胆子进行防御？徐盛已经点按耐不住脸上的兴奋之情，这一仗没有人比他更迫切。

　　徐盛本是沛县郡守，不敢说位高权重吧，但也算得上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但他最后还是败了，不得不退出沛县，而这几乎是他放弃沛县参与的战斗，不仅是为自己在刘澜面前有个好名声，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们之间的较量，也是之前最大的焦点，虽然这一个多月他一直被打，甚至连对面的主播都有些心疼他了。一直输，却从未服输，所以这一仗势必会很精彩，也是最吸引人目光的一会。

　　双方都加快了准备速度，战斗一触即发，很多势必是真部来就是为了刷的，而这几分钟视频，已经足以让一些人闭嘴，接下来他将带头冲锋。

　　刘澜已经开始准备零陵的决战，而对面的秣陵军也准备好了一切，可以说双方现在已经能够保持一定的默契了。但对于秣陵军主将来说，他却很苦恼，因为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或者说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其实就是秣陵军到底是怎么追上来的？

　　飞吗？

　　这不可能，这肯定不可能，加入说是骑兵，那他五话可说，可他所看到的就是步兵，这样一个事实，让他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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