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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第445章


楚君亦见状,连忙说道:“都怪本王不好,好端端的提这些做什么!然儿,你也不用伤心了,如今来了这府中便是这府中的人,就是这府中的一份了!来,我陪你先回紫竹楼好好休息下!”说着,人已一手扶着嫣然的手臂,一手扶着她的细腰,那模样,实是暧昧之致。嫣然一阵羞涩,勉强对着慕子曰点了点头,便任由楚君亦扶着回房,只留下慕子曰一人在那里。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慕子曰脸上的笑容似是十分高深莫测,却又夹杂着连她自己也未发觉的酸涩。

        “禀王爷,门外有人送来一个合木箱子!请王爷处置!”正在大厅用膳的楚君亦和慕子曰以及嫣然听到门人来报,皆停止了用膳,抬着看向此人。

        楚君亦略为不悦,一皱眉:“素日里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难不成这样的事还需要我亲自动手?”

        门人一听,腿不由一抖,虽知楚君亦一向待人公私分明,因为这事并不会将自己怎么样,但听着它那不怒而威的话以及那与生俱来而不可侵犯的威严神色,仍忍不住颤魏魏地说道:“回王爷,来人说、说一定要王爷亲自处理!”语气中,无不透露着内心的害怕之色,说完,还偷偷看了看楚君亦的脸色。而实际上,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摒着气看着楚君亦,想知道他会作何处理。

        站在一旁的楚良恭声道:“王爷,属下去看看!”面无表情地看楚君亦请示道,楚君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淡淡一声“嗯”字,楚良便转身向外走去。那门人见状,也随着退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心里想着总算能离开了,就算不被责罚死,恐怕也得会被吓死。

        见二人离开,楚君亦转头对慕子曰和嫣然说道:“用膳吧!”就好像刚才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慕子曰也是一脸淡笑,似也是对刚才的事毫不在意,低头继续用她的膳而嫣然一见二人皆是这样一番表情,心里纵有千般疑问,却也只得欲言又止地低头吃她的饭。只是此时的气氛却比之前压抑得多,各人各怀心思,好不容易才将这顿饭结束。

        待婢女将桌上已收拾干净,楚君亦、慕子曰、嫣然等人刚净完脸,才见楚良手捧着一个檀木盒子走进了大厅。走至楚君亦身旁,躬身道:“王爷,就是这个檀木盒子,属下也未知是何处。来人只是街上的一个叫化,说是一个老妇人将东西交付给他让他带到恭顺王府,并指点要王爷您亲自打开!”

        “嗯!”楚君亦看着眼前放在桌上的这个檀木盒子,外表极其精致,用了把金色钥匙锁住的,里面似是装有什么奇珍异宝似的。楚君亦看了看,刚伸手要将盒子打开,却见楚良突然一伸手拦住楚君亦,楚君亦一脸不解,而厅中众人也是不解地看着楚良,同时心里不由暗暗称赞,心想着这楚良果然为楚君亦的右膀右臂,不愧是跟随楚君亦征战多年的人,竟然连楚君亦也敢阻拦。而楚良一脸地急色,道:“王爷,还是由属下来吧!”理由未说出,而楚君亦却懂得了他的意思,心里对这个属下心中所想也是颇有了解,不由笑笑道:“楚良,你我,谁去打开不何区别吗?”一语,问得楚良心里不由一怔,他没有想到楚君亦竟将自己列为如此之境,顿时心生众多感慨。想自己一生跟随王爷戎马生涯,本以为自己是否会连收尸之人也未可知,而如今能得王爷如此一言,自己死又何防?想着,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眼圈通红,咬了咬牙,对楚君亦说道:“王爷,当然有区别。王爷乃千金之躯,关系着万民福祉,如若有何意外,属下无法向天下交待,无法向王交待,更无法、无法向自己交待!所以,请王爷让开,让属下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楚君亦,似乎无人能打消他的决定。

        楚君亦一笑,却也心知楚良性格,也不再说话,只放开了手,算是默认了楚良的做法。他拍了拍楚良的肩膀,虽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楚良也是一笑,因常年征年在外征战而黝黑的面庞却闪耀着迷人光芒,是那样的淳厚。

        一旁的慕子曰见状,心里暗自点头。作为一国的公主,作为一阁的阁主,她又岂会不知与属下的真正的那份情义。楚良于楚君亦,就如同昭然、流光、夜雪对于她,如若遇到危险时,她也相信,她们三人也必会将危险留与自己。慕子曰从头至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在她心中,她也是十分好奇着这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她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嫣然,只见她一副明明害怕不已的模样却强忍着心中的那份恐惧,将身体的力量基本全部放在了扶着她的冰凝身上,慕子曰见状心里不由一阵好笑,却也不表露出来,只淡淡扫过,随后又将注意力拉到了那个檀木盒子上面!倒不知里面是合罕物。”

        楚良正待打开盒子,楚君亦用眼神示意厅中人都退后。慕子曰虽有内力护体,但她并不想在楚君亦面前表露出来,心中尽管好奇不已,但也只得随众人退出大厅之外。

        待众人皆离去之后,楚君亦与楚良相视点头,然后二人皆摒住了呼息,楚良手一扬,檀木盒上的钥匙便自己脱落了,楚良看了一眼盒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盒子打了开来,还未全开,便听到“咻咻”两声,两支飞箭便从盒中飞射出来,楚良身形一躲,连忙一声:“王爷小心!”就要纵身去挡住那只射向楚君亦的箭,却在纵身之了际,便见楚君亦右手一伸,如电光火石一般的速度,待到楚良定睛一看,只见那只飞箭已被楚君亦两指夹住,正被楚君亦细细把玩细看,这才放下了心。而原本射向自己的那支飞箭,早已由于自己的一躲,而射在了大厅的墙壁上。

        楚良舒心一笑,但见楚君亦放下手中的飞箭,走至放置檀木盒子的桌子旁,看向檀木盒子之内,只见只摆放了一块黄色的布。楚良凑近一看,看了一眼楚君亦,不由疑惑道:“这……?”

        楚君亦也有丝不解,并未答楚良的话,拿出盒子中的那块黄布,细看了一下,然后又闻了闻黄布上面的气味,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觉得不寒而粟的笑,有丝讥讽,有丝不屑,还有几分的蔑视。

        楚良看了看楚君亦的神色,刚想开口,却见楚君亦将手中黄布递给了自己,然后微微一笑道:“楚良,看来他们忍不住了!”

        楚良一听,连忙看了看黄布,又如楚君亦般地闻了闻黄布上面的气味,也不由一笑。只是他的笑不同于楚君亦的讥讽、不屑的笑,反而有几丝欢喜,有几丝难以置信地笑。

        而在门外只听见里面声音的众人,都难掩心中的那抹好奇,却无人敢出口问道。慕子曰拉着嫣然,道:“嫣姑娘,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爷们的事,我们女儿家还是少管为好!你说是吗?”

        嫣然闻言,也笑道:“王妃说得极是,嫣然也是害怕致极,生怕王爷有个好歹,也幸好无事,这下也安心了!”忽又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暧昧,慌忙欠身,身慕子曰道歉说:“王妃,对不起,对不起,嫣然不是那个意思,嫣然是想说王爷是嫣然的救命恩人,嫣然自然不愿看到王爷受到任何伤害……”话声未完,就被慕子曰捂住了嘴巴,笑着对嫣然说道:“嫣姑娘不用解释,子曰知道嫣姑娘的意思,不用自责便是!其实方才我那心啊,也吊在嗓子眼上,只是也知王爷武功不弱,倒也未如嫣姑娘这般担心,嫣姑娘不知内情,自然就会如此担心了!”一句话,说得得体而富有禅意,一下子就将生疏关系撇得老清了

        嫣然一听慕子曰的话,脸上不由一僵,却也连忙道谢,并不多说任何话。而跟在慕子曰和嫣然后面的昭然和凝冰却不由相视一眼,冷哼了一声,然后各自将脸转向了一边。

        见主子都已离去,原本等在屋外的婢女就算心中有万般的好奇,此时也不敢聚在这里看了,也只得散去。

        走至后院,慕子曰满面春风地说道:“嫣姑娘可要去我那听雨轩坐坐?”

        嫣然一听,不由一脸歉意说道:“王妃,嫣然身体有点不适,所以恐怕得先行……”话未完,慕子曰便知她心思,连忙说:“嫣姑娘既然有所不适,那就请先回紫竹楼歇息去吧?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昭然,传太医!”转身吩咐昭然道。

        嫣然却赶忙说道:“多谢王妃好意了,只是嫣然这是老毛病了,歇息下就没事,不用那样劳师动众的!”说罢,生怕慕子曰不相信似的,还一边点了点头。

        慕子曰见状,到也不勉强,却不由关怀着问道:“嫣姑娘真没关系?”

        嫣然轻点了点头。

        慕子曰想了想,看向冰凝说道:“如此,那冰凝,你扶嫣姑娘回房,好好照顾嫣姑娘,如果嫣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凝冰福身应道。

        嫣然对慕子曰福了福身:“那嫣然先行告退了!”慕子曰微点了点头,目送嫣然离开,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还在一旁愤愤不平的昭然。

        “好了,我们也走吧!”慕子曰好笑地看着昭然道,说罢,自己便先行走了。却听昭然在她身后问道:“宫主,你这是要去哪啊,不是要回听雨轩吗?你怎么往大厅方向走啊!”

        “嘘……你不想看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昭然差点撞上正回头要她嘘声的慕子曰,不由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才明白慕子曰的意思,不禁眉开眼笑。她就说嘛,宫主怎么会不好奇呢!

        慕子曰和昭然猎手猎脚地手至大厅的侧面,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却在听见几声声响之后便再无任何声音,心里皆暗自纳闷。慕子曰皱眉,不由凝神运用内力听到厅内到底是什么事情,这才听到楚君亦似乎对着楚良说了一句:“楚良,看来他们忍不住了!”只是听到这么一句话倒是让慕子曰一脸疑惑,因为她根本无法知晓楚君亦的这句话到底是何意思。

        慕子曰若有所思,直到昭然直扯她衣袖才回过神,她看向昭然,却看见昭然一脸的紧张,还一边用眼神像她对面望着,慕子曰一脸茫然,不解昭然是何用意,慕子曰正郁闷着不能看到屋内的情形,不由撇了撇嘴,然后朝昭然所指的方向望去。这一望不要紧,只见楚君亦和楚良一脸意趣昂然地看着她们俩。慕子曰先是一愣,然后不由暗骂自己竟然如此不小心,竟然会让楚君亦发现,这可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失误啊,真是失误,想来,她这冷秋阁的阁主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栽了。这算不算是阴沟里翻船?慕子曰心里恨不能就地挖个洞进

        去,不由咬了咬嘴唇,心一横,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对面的人盈盈一拜,还满脸地谄笑。说谄笑其实一点也不夸张,因为此刻的慕子曰脸上的那笑如果不笑成那样,估计也是挂不住了。其实她此刻也没挂得住在哪。

        “王妃听得可还尽兴?”楚君亦一脸兴趣地打听道,而身后的楚良依然是维持着他那百年不变的冷酷模样。

        “呃,谢王爷关心,子曰,呃,子曰……”慕子曰心里恨不能将楚君亦千马万剐了,心想着这根本是只伪善且狡诈的狐狸,也难怪能征战多年而一直立于不败之地,想来这也是兵家常说的“为兵者,当狡黠如狐,方胜”。

        慕子曰低着头,在别人看来,定是在懊悔自己的行为,而事实上嘛……昭然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心里虽想笑,但此时此刻,她哪怕有千个胆也不敢笑出声来的。

        “看来王妃对此事颇有兴趣啊,,那么就请王妃进来一商如何?”楚君亦依然笑脸如故,似并未因此而有任何地不悦。

        而此刻,连慕子曰都不惊心里一寒,连忙将头摇地跟波浪鼓似地:“多谢王爷一片好意,子曰只是一时贪玩,还望王爷不要怪罪才是。子曰又岂能插手?子曰就此告辞!”说着,就拉着昭然连忙往后院急急走去,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楚君亦一笑,只是那笑却夹杂着太多的意味。一种连楚良都猜想不出的意味。

        “好了,楚良,吩咐下去,按原计划行动!”楚君亦看着慕子曰离去的那个路,对楚良淡淡地说。

        “是,王爷!”楚良恭声应道。

        “流光,你这几日查得怎么样了?”听雨轩内,只身躺在软榻上的慕子曰懒懒地问着同样斜躺在她对面靠椅的流光。

        流光脸上的神情似是十分的悠闲自在,只听他随随意意地说:“宫主,您猜对了,果然一切都是端木弘从中捣鬼,他这次来的目的照情形来看,倒不像是针对朝圣国的,反倒是像针对楚君亦的。因为他此次来黎城,最先便是将这个叫嫣然的顺利地送到了恭顺王府,随后他展开的便是对楚君亦名下的一切东西进行打击以及对楚君亦名下的一些大臣进行收买,而今天的那支飞箭,啧啧,那端木弘真的够狠,竟然会玩阴的,看来似是有不治楚君亦于死地不罢休之意,想来对楚君亦潜城一战还是心有悸缔的。”

        慕子曰听着流光的话,不由睁开了眼眸,看着流光郑重说道:“流光,你错了,端木弘真正要打击的并不是楚君亦,而是朝圣国。或许说,不仅仅只是朝圣国,以后还会有乌国,甚至,墨国!”

        流光不解地看向慕子曰,慕子曰说道:“流光,你想,这朝圣国现在谁的实力最雄厚?谁的力量最强大?如果将楚君亦扳倒,虽说楚君熙也不是无能之辈,但真要论起战场战术与实战经验,楚君熙确要比楚君亦少得多,如此,当只剩下楚君熙时,他端木弘又还畏惧什么?那时,我想,无论是朝圣国还是乌国或是我们墨国,到时恐怕都会成为他端木弘的囊中之物了!端木弘,你这算盘可打得真响啊!”说至后来,慕子曰脸上不由闪过一阵阴寒之气,极冷极冷。

        流光豁然站起身,露出豁然想明的表情,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怎么没想到!没想到这端木弘不仅心肠狠毒,而且还心思缜密,不过确也是一块做王者的料。!”说时,脸上表情丰富之极,也不知道对端木弘到底是褒是贬,只听他口中偶尔愤闷不平,偶尔却又啧啧有声地赞叹不已。

        慕子曰一笑:“流光,你现在这表情可活像是墙头草,没得方向啊!你这模样可千万别叫昭然那丫头看到,不然啊,可有得你受了。”想着刚才下去准备茶水的昭然,慕子曰倒调侃起流光来了。

        流光一阵惊呼:“宫主,您可千万不能告诉那小丫头片子,不然我恐怕真的会被取笑死去!”说时还紧张地看着门外,生怕昭然会突然出现。

        慕子曰一脸好笑,却也不惊在心中感叹着,看着他们如此,似乎心中有些许的安慰,却也有丝惆怅,只是,这安慰是因为他们,而惆怅是因为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对流光说道:“流光,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会。端木弘那边继续看着,不要打草惊蛇了,我们先静观其变,看楚君亦会有何行动!”说完,闭上了眼睛,似已进入了睡梦状态。

        流光耸了耸肩膀,晃了晃脑袋就出去了,似是去找昭然。

        待流光走出了门外,慕子曰才缓缓地眼开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季的天气有些干燥,但却也天高气爽,让人倒不觉得烦,反而心情大好。

        近来无事,慕子曰倒也落得空闲,此时正在院中亭子里悠闲地喂着池中的鱼。想想那端木弘的事情据流光回报说楚君亦并未有所行动,而事实上端木弘这些天也一反常态,不再有任何地动作,双方似是都都陷入了敌动我方动的局面。而她,也正好可以悠闲几天,至少不用再为那些事情而发愁了。

        可惜似乎天不遂人愿啊。

        只见不远处嫣然袅袅烟烟在凝冰的搀扶下正向她走来,慕子曰不由暗叫头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昭然,昭然也是一脸蕴色,满脸的不乐意。其实她之前有问过昭然为什么会那样讨厌嫣然,昭然当时是一本正经地说:“宫主,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做作,呃,实在是让人……”说时,还不忘摇了摇头,然后又反问慕子曰:“宫主,难道您很喜欢她?”这句话,昭然像是硬逼着自己说出来似的。

        慕子曰当时哑口,因为要说她特别喜欢嫣然,那还真是骗人的,可是如果说不喜欢,她又想不出不喜欢的理由,可能也正如昭然所说的,她也讨厌弱不禁风的女人,那种一看就需要人保护的,似乎太过矫情,太过做作。想来也正因如此,她才对嫣然没有好感。如若不是因为想得知一些事情,恐怕……慕子曰摇了摇头,将自己脑袋里的想法撇到一边。

        “嫣然见过王妃!”嫣然已至亭中,对着慕子曰盈盈一福。

        慕子曰一把扶住嫣然,笑道:“嫣姑娘近来身体可有好些?”想着自那日之后自己并未到紫竹楼问候过,慕子曰不惊开口问道。

        “谢王妃关心,嫣然并未有何不适,那日可能也只是惊吓过度而已,后来休息片刻倒也无事,所以今日前来向王妃请安!”嫣然笑得诚然有礼。

        慕子曰一笑,并不作答。只看着嫣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嫣姑娘可知那日王爷发生何事了?”

        嫣然纳闷:“那日未看到情况便与王妃至后院,所以嫣然并未知到底发生何事!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慕子曰点点头,似是满脸忧愁地道:“听说是有人想暗杀王爷,竟然当时从那个檀木盒子里飞出两把飞箭,也幸好王爷武功高强,不然……嫣姑娘,你可知会是何人所为?”

        嫣然先是一愣,但也不过一瞬,但却未逃过慕子曰的眼睛,慕子曰不作声,只等待着嫣然的回答,只见嫣然道:“王妃说笑了,嫣然哪有那般能耐竟能知道那是何人所为?虽说嫣然曾在风尘中打滚,可是那些刀光剑影,嫣然却是躲避还来不及,又岂还会去打听?其实如今听王妃说起,嫣然实是惭愧,如若当初嫣然稍为留神……”说时,眼睛里已闪满泪珠,似是一不小心就会流了出来。

        慕子曰不由一笑:“我也只是着急,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要伤害王爷。嫣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说着又喃喃自语道:“到底会是什么人呢?竟然如此狠毒,能下如此毒手!”

        而一旁的嫣然,正在掩面擦泪,只是眼睛中似闪烁着什么,却没有人看见。

        黑夜似乎总能掩饰一些事情,于是,很多不想为人所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选择在了夜里。浓密的夜,此刻,竟然连一点月色都没有。天,本就有些阴沉,而此时并不怎么茂密地树林中偶尔发出被风吹起的沙沙声,实是有些恐怖吓人。

        “主人,看来那个墨国的子萱公主并不简单,似乎对属下已有所怀疑了!”在夜色的掩护下,两个黑衣人各自大站在林中,只是因为此夜并无月色,所以无法看清他们的脸庞。但却能从他们的声音中听出,这个说话自称属下的是一名女子,而此刻站在她对面的的黑衣人不由挑眉问道:“哦?有这样的事?说来听听!”

        “禀少主,属下所言无半句虚言!此次因为檀木盒子的事情,楚君亦倒是未对属下有任何的怀疑,只是……”那名女子欲言又止,似是有什么想说却不好说的话。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嗯”黑衣男子双目一瞪,虽是黑夜,看不见他面上表情,却仍然让那名女子不惊打了个冷颤,慌忙说:“是,少主!只是那子萱公主竟然会问我是否知道那檀木盒子的事情为何人所为!”低着头,不敢目视那名男子。

        “你怎么回答?”黑衣男子不答话,只是冷冷地问道。

        “属下当然是说不知道。可是她已如此问了,想必心中也定是有了一番想法。少主,我们是不是要先除掉那个女人?以绝后患!”黑衣女子一脸恨意,恨不能将慕子曰凌迟处死。

        黑衣男子直直地盯着恭身站在他对面的黑衣女子,直看得黑衣女子心里直发毛,不由颤声问道:“少主,属下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黑衣男子冷冷说道:“我看你是想除掉了慕子曰你好取而代之吧!告诉你,别做梦了,别以为楚君亦还对你如之前那样一往情深,如果真是那样,为何到如今还未给你一个名份?难道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墨国?你想得也未免太天真了点吧!”黑衣男子一阵冷哼,脸上一阵讥讽之笑,似是笑黑衣女子的不自量力,也似是笑她的痴人说梦。

        “少主明鉴,属下绝无此想法!”黑衣女子面露焦急之色,唯恐黑衣男子不相信她。

        “不用解释,你只要记住你的使命,记住你的任何便罢,如若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背叛本尊的事情,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的!”丢下这句话,黑衣男子便闪身离去,只留下黑衣女子一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看到黑衣女子走出树林,却是意兴阑珊,一脸的哀伤,借着一丝光亮,赫然那黑衣女子竟是嫣然。却不知黑衣男子到底是何人!

        站在那里好一会,才看到嫣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终于也闪身离去。却竟然武功也极是不弱。

        朝圣国地处北方,虽此时正值十一月中旬,却已大雪纷纷,雪白的一片笼罩了整个黎城。各家早已各自穿上棉袄,皆是厚厚的一层。

        看着窗外那一片的白雪茫茫,慕子曰身倚着窗,头靠在窗框上,心头顿时无理由地心生伤感。院中的雪梅已盛开地正茂,千枝万枝地争着抢着冒出了头,想来梅虽傲然,却也鸡鸣会有一番争艳之象。慕子曰盯着盛开的花朵,脸上绽颜一笑。突然听到昭然在旁欢呼道:“公主,你今天可算是笑了!”

        慕子曰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昭然:“我今天没有笑么?”

        昭然的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似的,唯恐慕子曰不相信,一边点头口中还直道:“真的,公主!”

        “昭然,你说寒烟哥哥现在在做什么?”慕子曰突然开口问道。

        昭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茫然,不懂慕子曰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个事情上来,刚才不是正说着宫主的事么?

        心里虽是纳闷万分,昭然却也乖乖回答道:“想来寒烟公子一定也如宫主般正在欣赏外边的雪景呢!”

        慕子曰却笑了笑,眼睛看着窗外那一片雪景,道:“昭然,你忘了,此时的墨国可是还不会下雪的。墨国的雪,是要等到梅花绽然全开,傲然于世之时才会飘飘而下的,那样的美,那样的纯,想象着,寒烟哥哥此刻或许是在坐在房中作画,或是在沉鸳谷中看着那许四季如春的景,又或许……”顿了顿,慕子曰悠悠地说:“又或许正躺在软榻上……”说时,脸上的神色一暗,内心似是强忍着什么。

        昭然见状,看见慕子曰如此模样,心里自也是万分着急。其实她也是知道的,寒烟公子对于宫主的意义。寒烟公子的身体一直都是宫主心头上的痛,这些年来,为了找碧海神露已是废了不少人力物力,却毫无所获。这样,让宫主心里不由焦急万分,因为曾听宫主提过,如果不尽快找到碧海神露,寒烟公子未必能过二十五,而如今,公子已二十三有余,这又怎能不让宫主担心。虽然寒烟公子不甚在意,可是……

        昭然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慕子曰,陪着她看着外面在她看来并无甚特别的“景致”。

        “听说了没,王爷打算纳那个嫣然姑娘作妾!”王府的角落里,几个丫环坐在一起谈着王府里的事情,其实一个丫环一脸神秘地说着。看着其他的丫环一个个好奇的模样,说得越发得劲。

        “不会吧?虽说那嫣然姑娘长得挺美,可是毕竟只是舞妓出身,这于礼不合啊!”另一个丫环满脸惊讶,似是十分不信此事,却也招得另外几个丫环不约而同的点头。

        先前那丫环一见大伙不相信,脸上不由露出焦急之色,然后抬头看了看周围,见没有旁人在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你们别不信,这信可是听经常跟在裴总管身边的小顺说的,说就是最近了。还说啊,这嫣然姑娘跟咱们王爷之前的一个红颜知已十分想象,这才得到王爷的喜爱的。”

        另外几个丫环还是半信半疑,相互看了一眼,一人不禁好奇道,却也问出了大家的心声:“那王妃怎么办?这王妃可是墨国公主,而且还是咱们的王亲自赐的婚,难道王爷还能违背王命不可?而且还说不好会引起两国战争呢!”

        那丫环撇了撇嘴,神采洋洋地问道:“你们忘了当初咱们王爷大婚姻之时说了什么话吗?”

        各丫环不解,一脸恍惚,齐声问道:“什么话?”

        “王爷可是说过的,要咱们王妃啊,得宽容点,王爷他可不保证以后不纳妃的,而当时咱们的王与王妃可都有亲耳听到,却没有反对意见,那定是当默认了咯!”那丫环一脸得意地说道,像是楚君亦要娶的人是她似的。

        众丫环面面相觑,却不再有人再敢说话,想来都知在王侯深府中说话还是小心为妙,于是皆听完之后便不发一言,各自散了,只留下先前那丫环在那里叉着腰,嘟着嘴气乎首地朝离开的人喊道:“你们别走啊,什么意思啊!”却无人理睬她,自己不由一阵气闷,却也无法,只能拿身边的花草出气。只是此时已入冬季,地上除却一片白雪再无其他,她只能一跺脚,也跟着离去。

        这日,天气正好放睛,却也至冷之极,慕子曰正待想找个机会外出,却不料一大清早便见裴总管来报。

        “总管何事?”慕子曰坐于听雨轩厅中正椅之上,手中捧着昭然奉上的热茶,对立于她对面的裴总管问道。

        裴总管禀报说:“王爷请王妃收拾好行李,说是巳时将出发到慈恩寺!”裴总管只短短将楚君亦的意思带到,便站在一旁听慕子曰的答复。慕子曰一边听着裴总管的话,一边缓缓地揭开手中的茶盖,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便香气四溢,慕子曰顿时感觉清香入肺般,她不由呷了一口,再缓缓地地盖上茶盖,再缓缓地盖上放在茶几上。整个过程轻而缓,优雅而从容,似乎丝毫不为裴总管的话所动。待等到厅中各人皆看着她的动作入迷时,慕子曰这才缓缓开口:“昭然,准备行李!”裴总管这才歇了口气,别看他刚才一脸地从容,其实他刚才的心可一直是七上八下的,唯恐这个看似平静无波的王妃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其实对于他来说,他一直觉得这个王妃不简单,虽然之前她的行为,实在是……裴总管不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但又暗自对自己生出佩服之感,幸好自己没有小看这王妃,不然可就看不到王妃那次在王爷宴会上让众人皆为倾倒的完美琴音了。纵然自己是个不太懂音律的人,但那次王妃的琴声却的的确确地打动了自己。自那以后,便对王妃顿生敬服之感。

        见王妃已然开口吩咐下去,自己便也放下心去向王爷交代了,只希望王爷与王妃真能成为一对伉俪,可别……想起那事,裴总管只得暗自摇头离去。

        巳时,慕子曰已至王府门口,看到的除了两辆马车和一些随从外再无其他人,正待询问,却见楚君亦携嫣然一同从紫竹楼方向走来,两人虽无甚亲密行为,可是那情形却让人看着顿生暧昧之感。慕子曰心里一阵冷哼,虽然对于她来说,楚君亦是否纳妾并无多大关系,只是见这情形心中却难免会有所不悦。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

        只见楚君亦不知低语向嫣然说了一句什么,嫣然掩嘴一笑。那一笑,让在场的众人皆不禁失神。昭然一脸不屑,嘴里冷哼,将脸撇向一边,反倒是流光,倒是一脸趣味地看着楚君亦和嫣然,又转而看了看慕子曰的表情,眼神中还是一脸吊儿郎当的。慕子曰冷眼看着二人,看见整个王府在场的人皆是露出好奇及诧异之色,不由冷哼出声,这才将众人的神思拉了回来,众人皆垂头,连大气也不敢出。想着这场景,自己还是小心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楚君亦一听慕子曰的声音,却似是毫不在意。而嫣然不由一慌,像是极不想让慕子曰看到自己与楚君亦亲密,心不由一抖,连忙后退了一步,离开了楚君亦身边,楚君亦眉头一紧。恰是那么巧,嫣然身后却是放着一小块石块,她一退,便整个身躯皆往后倾,正待众人皆以为会整个人摔倒在地不由禁呼时,嫣然却感到身后腰后一紧,知自己已免遭丢人之境,却不知是何人扶住了自己。眼睛紧闭着,却不免心里一羞,顿时满脸通红。待她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浑厚的男声:“怎么这么不小心!”声音温和而让人心安,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映入她眼帘的正是一身藏青色便服的楚君亦,脸上更是羞红得厉害。楚君亦一笑,原本俊逸的脸庞此刻加上温和的笑意,更是惹人心魂。

        二人的互动似是视旁人如无物,慕子曰一看,倒也不着急着,一脸的似笑非笑。众随从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们的王妃,此刻的脸上怎么会出现如此表情,难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么?众人皆是惶恐不安,唯恐待会会大难临头。

        好一会,才见嫣然似是突然意识周围有人似的,见自己仍然与楚君亦保持着亲密状态时,这才慌忙将原本被楚君亦握在手中的手抽了出来,面上一赫,连忙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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