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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监牢


离开那间书房,我对他提出了要求。    .

        “我必须回到我那件小房子里,我有东西放在那里。”

        “那房子早就搬空了,里面的东西都在我这里,你要什么给我说。”

        “我有一本书,很厚。”我伸手比划了下那书的大小,“你见过吗?”

        他想了想回答我:“没有。”

        “那好,我要回意大利。”我总能在我的书房里找到点什么吧。

        “好。”他点头说:“走出这扇门,你就在意大利。”

        我疑惑的看着他。确实刚才我开门后到了书房而不是客厅,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自己不得而知。“怎么办到的?”我问。

        “这是我的地方,我建立了规则。”

        这句话听起来耳熟,我感觉有人曾对我说过一样的话。不过还是老样子,我没记起什么。

        其实我最不能理解的是我自己竟然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刚才他讲的那把剑的传说,还有出来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这些我可以用很多很多科学的东西来解释,但我选择相信,并且认为理所当然。这是否和我不记得的那段时间里所生的事情有关?

        我失忆是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在米开朗基罗广场上醒来之前的事情,一段是我在那个山谷下面的洞里醒过来之前的事情。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我在这期两段时间里都做过些什么?

        这些疑问让我想恢复记忆的变得强烈。

        “如果我死了对你有好处吗?”我问他。

        “我所做的一切是保你活命。”

        “你叫什么?”

        “张一默。”

        保我活命?我现在确实还活着。这里只有他和那个刘师傅,即便刘师傅可能是我的同伴,可显然刘师傅更忠诚与他。

        他和我一起踏出了那道门,门外面是我那间卧室。按照我的感觉来说,我离开它才几个月的时间。事实上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来过了。房间和我仅有的记忆一样,是我离开的样子。

        我走道衣柜跟前,推开衣服,拉起木板,书房的门就出现在眼前。

        “糟了!钥匙!”我想起钥匙还在温泉酒店里,当时我背着包...

        “你放在哪儿了?”他问我。

        “温泉酒店。”

        我的回答然他皱起了眉,思索片刻后他问我:“你当时在温泉酒店干什么?”

        “我和我的同伴在开会。”

        “有哪些人?”

        “阿成,次仁,刘师傅,一个十岁的青年,还有一个壮汉和一个小孩。”我回忆着那些人。说真的,我只见了他们一会,接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听着尼尼,温泉酒店我也在。当时没有十岁的青年,没有次仁,也没有小孩,而且你什么东西也没落下。”他表情变得严肃。“你们为什么开会?”

        我感觉到他是认真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应该曾出现在我记忆里,可我的记忆里没有他,这里面肯定有点原因。既然已经是去年的事情,那也不存在秘密。

        我将整个我记得的事情全部讲给他听,如果他因此改变主意要杀了我,那么我就用那门跑掉。我已经掌握了点诀窍,只要我推开门的时候想自己要去的地方,我就能到那里。所以,当我讲完的时候,我几乎是靠在那扇门上,手在背后死死抓住门把手。

        他沉默不语,特别是我讲到得到石头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愤怒。

        过了好一会他开口对我说:“尼尼,你的身份被人拿走了,同时给了你一些错误的记忆。”

        “你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谁能改变记忆?催眠术?

        “你记得奥兰特,那你记得思维题吗?”他点上一根烟递给我,接着他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我在书上读到过,但是没有细说,只讲了它们是奥兰特东部五国之一?”他说记得,那代表这些东西都是我已知的。

        “思维体是有智慧的微生物,他们被奥兰特的人民,也就是班卡布卡培养。思维体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水系,用来传输信息,第二类是火系,这一类属于高级思维体,可以完成主体的意愿,第三类是神系,它们是由神以自己为主体创造出来的思维体。神系思维体不属于真正的思维体,他们更偏向于神的意志。不过我之前见过一个完全摆脱主体的神系思维体,他是跟很棒的小伙子。”讲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希望你能拯救他。”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继续说:“你的身份被拿走之后,残留下来的都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别人对你的记忆,你现在所有的行为包括语言能力能够被保留,都是依靠这个世界上别人对你的记忆,是他们对你的记忆保护了现在残留的你。然而你进入那个山谷两个小时内接收到的那些记忆,就是第一类水系思维体的杰作。你在那里面喝水了吗?”

        “没有。我从山谷底部的洞里醒过来,那里雾气环绕,但是并没有水,只有一摊散着腥臭味的黑泥潭。”我回想起那场景简直想呕吐。

        “应该就是那些雾气没错。你说的那摊黑泥潭,其实...”他停了下,接着说:“总之就是你现在的记忆出错了,有人刻意让你记得那个游戏。只记得那个游戏。”他总结道。

        “参与那个游戏的人都有谁?”

        “你见到的人,都参与了。我也参与了。”张一默开门回到他自己那间卧室,从那边端来了两杯水。这感觉很奇妙,就像走到隔壁片场一样。

        我喝上一口。

        “可我记忆里没有你。”我情绪有些低落,还有哪些是我漏掉的情节?

        “那个人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他笑着说。

        “那个人?你说短信的那个人?他到底是谁?”我问。看来这个张一默确实能对付那个人。

        “追杀你们的人。”他没有提到名字。

        “也是他操纵那些思维体让我的记忆错乱的吗?”我问道。

        “不,操纵那些思维体的,应该是莫代。”他回到我说:“莫代人称莫老大,他曾经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之前我去山谷里找你,看到他正往山谷底下跑去,考虑到你的情况,我如果在那里和他动手,你可能真的就死了。”

        我听出了些眉目,有人想让我去找石头。看来在这之前,张一默将他然他吃了些苦头,所以他想尽快解决事情,将张一默从我的记忆里摸去。

        越掩饰越藏不住,对方在我的记忆里先提到了同伴,然后告诉我有六个人,接着将这六个人展示给我。这六个人里没有张一默,他是想故意避开。可这办法对我没用,我既不相信同伴,也不相信张一默,当然,我更不相信威胁我的人。

        妈的,我一定要找回我的记忆,谁拿走我的记忆我特么非得弄死他!

        “那么你说拿走我身份的人也是那个莫代吗?”我问。

        “不,他没有那种能力。或者说,他没有资格。”

        我皱眉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一股莫名的愤怒在心里滋生。这股愤怒我非常熟悉,它冒出来的时候我甚至感到宽慰,起码我还拥有这份愤怒。

        “我怎么样才能找到拿走我记忆的人?”我问他。

        “能拿走你身份的,只有神系思维体,而且还要得到你本人的同意,由于你身份的特殊性,所以这一点毋庸置疑。”接下来话是在他犹豫了很久之后才说的:“神系思维体很多,只有你才知道是谁拿走了你的身份。如果你会想不起来,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神。主要主体不在了,衍生出来的思维体都会毁灭。”

        杀神!?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内心早就坚定了答案。“神只是一种前文明。”我自言自语到。

        杀神。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确实很愤怒,但愤怒是会被利用的。

        “为什么不呢?这对你没坏处。”他大笑起来。

        “如果那些记得我的人死了,我会怎么样?”

        “如果那样,你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了。”他起身在我这卧室里四处走走看看。相对于门外他的那件卧室来说,这里显得非常普通。

        “你的意思是,我会死?”

        “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确实是那样。”他瘪瘪嘴,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看来,我又有事情干了。那些记得我的人,我要把他们全部找到。在我找回我的记忆之前,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死!

        “好了,现在我们先干正事吧。”他走到那扇书房门前,伸出手掌贴在门上,几秒钟后,门开了。

        “你干了什么?”我不能理解他怎么打开们的。

        “这里有...额...指纹识别器。”他勉强解释到。那是一扇木门,没有这些玩意儿。我瞪了他一眼,管他呢,门开了。

        这书房还是我上次来过的样子,或者说,它是我现在记忆中的样子。武士刀展示墙,书柜,书桌,油画版世界地图以及门边整个墙的照片。

        我径直走到书桌跟前,打开抽屉。里面是十万欧罗、一部手机和一个ipod。

        这下我明白了点,这些东西存在,但和记忆力不太一样。我没有带走它们。那么...

        我抬头书柜看去。整整齐齐的书架,每一层都放满了老旧的书。但有一层却赫然空出来一个巴掌宽的距离。那书不在这儿!

        我赶紧走过去。没错,这里就是我拿书的地方。

        “书不见了。”我说道。不知道被谁拿走了,也有可能是我自己。“走吧,我找的东西不在这里。”

        之后。我在张一默那里呆了一周,我一直在找那本书,但是我能去的地方很少,因为我记得的地方很少。没事的时候,我会从那扇门去一些想去的地方。我的记忆有限,能去的只有加尔的别墅,那个小房子,温泉酒店,意大利的卧室和机场。有时候是想到了什么方法去试试,有时候只是无聊想走走。我不能走太远,因为我不记得路。

        我现我的记忆力开始降低。

        张一默经常出去,去一些很远的地方,一些我没听过也没去过的地方,或者我去过,我不知道。大部分时间我见不到他。有时候醒来,他就睡在我旁边,带着满身尘土。

        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在无尽的黑暗中,张一默站在我对面。我伸手去够他,却现自己一点点消失。

        我从梦中醒来,情绪低落。耳边传来厚重的呼吸声,他睡在我旁边,浑身都折断的羽毛,衣服也被泥土弄脏了。

        我看了他很久,我很想知道这个人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伸手从他脸颊上滑过,我想我现在的脸看起来很严肃。

        “醒了吗?”他闭着眼问到。我的手停在空中片刻,然后收了回来。我猜不透这个人,这段时间我在这里感到自己有些变化,我变得耐心,变得安静,而这些变化是否和眼前这个人有关?还是我的天性使然?

        皱着眉闭上眼,我别过头叹了口气。

        我总在回忆那个书房。墙上那些照片,那些地方是哪儿?属于我以前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个地方是哪儿?那扇门是什么原理,它真正能通向哪儿?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能感觉得到张一默是个厉害的角色。面对张一默这样的对手,那个短信的绝对不是普通人,而我也绝不是一个无能的三小姐。

        “起来吃早饭吧。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的声音已经是从门边传过来了。我下床洗漱。

        出门来到客厅。客厅里坐着一个女人,短,大肚子。

        张一默转身关上卧室门,和我一起走出来。女人激动地跑过来问我:“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儿?”

        我不记得她。

        “我呀!是我呀!我是夏颖!你生气了吗?”她边说边抱着我哭,大肚子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拍着她的背,将她推开一点。

        “我最近记忆不是很好。”我礼貌的回答。

        张一默吩咐刘师傅把早饭端过来。

        “我要吃饺子,玉米馅的。”她抽涕着给我说,哭泣的表情慢慢转变成撒娇的表情。

        “恩...”我皱皱眉,觉得哪里不对。

        张一默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对夏颖时候“我让你去看着她,你居然去使唤她?”

        “我看着的呀。”夏颖委屈的低着头申辩。

        “看着的她会去西藏?”张一默质问。

        “可对方说你被他们抓起来了呀,而且...”夏颖回答。张一默没有表情的脸让夏颖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你们说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问。他在监视我?

        “少爷说你那段时间表现的不正常,让我去看着你。”夏颖脱口而出。

        “哪段时间?”

        “就是你们从南美回来之后。”她小声回答。

        “我们是指谁?”我曾和谁同行过?

        “我只知道你、少爷和刘师傅去了,别的不知道。”

        我看向张一默,我在他这里呆了一周,他一个字也没提过,这些事情花上一两天基本就可以全部讲完,但他并没有讲。为什么?

        “先吃饭吧。”我说。现在我连记忆都不能相信,唯有凭眼前的事情来判断。

        吃完饭后,夏颖被刘师傅送走。张一默带我回到卧室。

        “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关于那把剑的传说吗?”张一默打开卧室门,外面竟然是衣柜。他从里面取出来两套登山服和两包登山行李。

        “你说霜之哀伤?”我想起了图书馆里那把透着寒意的双手剑。

        “在大毁灭之后,出现了文明,有人现了它,它就是那个时候逃出了地狱之门。加勒斯苏醒后,将那个时代的文明摸去,重新开始了新的文明。”他给我穿好登山服和鞋子。接着他将一把匕藏在我的长袜子里。

        “是因为那把剑吗?”

        “不,因为别的。”他快穿好登山服。我俩背上行李就出了。

        门再打开,竟然是雾城的机场。

        “我们要去哪儿?”我跟着他去换登机牌,我的证件、机票全部在他那里。

        “去我找到你的那个山谷。”他说。

        登机后我一言不,他在一个小本子上写满了公式。

        几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在去往阿里的车上。第二天,我们已经站在了那个他说的大裂缝跟前。

        “你当时就是从这里下去的。”张一默说。

        “这下面就是山谷吗?”我往地缝里看,不知道下面有多深,根本看不到底。“我们要从这里下去吗?”

        “我只是带你来看看,下去的路在别的地方。”他说。

        “我当时为什么会从这里下去?”

        “不知道,你下去的时候我离开了一会。听刘师傅说,你是跳下去的。”

        “你确定?”我们转身离开裂缝。这里是一个寺庙,他带我走到寺庙后院的一块巨大山石的侧面。山石和山体有一条缝,足够一个人侧身进去。我们将登山包取下来用绳子牵着,依次侧身往缝里走去。

        “按照你最近的表现来看,你跳下去的时候应该连眼都没眨一下。”

        “那裂缝有多深?”

        “接近一千米。”

        “我们带了多绳子?”一千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勘查了吗?分析了吗?下面什么情况有没有详细的报告?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他停下来艰难的扭头过来对我说:“你是跳下去的。就是字面意思,在我们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你纵身一跃。”然后冲着我手里的电筒微笑。

        天哪!这是在开哪门子玩笑?我就那样跳下了一千多米的深渊?当时我是一心求死还是十足把握?听上去太疯狂了!看来他说我那段时间不太对是真的。

        “幸运的是,裂缝到底是直直的一条,你中途没有多摔着什么。”他将头扭过去继续前行。“不过,如果你没掌握好距离那就另说了。”

        可能他只是在逗乐。我不再说话,安静地跟在他后面往里面走。

        这条缝是往山内衍生的,我们前行的度随着道路变宽而加快。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走到一处稍微宽阔的地方,不远处一条山内溪流泛着红光。

        “这条缝隙变长了,可能是之前启动了机关,导致一些地方跟着改变了。”张一默用电筒照向身后我们刚来的那条路。

        “你之前来过?”我往溪水边走去。溪水是左边的洞穴流出来,然后右边也有一个洞穴。我往里看了看,洞穴两边有一人宽的岩石可以行走。

        “你也来过。”他跟过来。

        “前面可能有断层。”我蹲下用手指尖碰了碰水面。热的。海拔这么高,水还是热的,手摸上去是温热的,那么水温应该在3o度以上,底下肯定有岩浆。那个裂缝有1ooo米深,可我在的那个洞穴却不觉得热。这里的地理环境有点意思。

        “你...”张一默看着我,眼睛里反射着泛红的溪水。“对,一千米的跌水。”

        “老天爷,我会在途中淹死的。”我开着玩笑跟在他后面。

        溪水流经的山洞里,我和他一前一后的靠着山壁前行。水很深,越往前水面越宽,最后达到了一条小河的规模。

        我们在山洞里走了十几分钟,能踩住的岩石变得越来越窄,到断层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直脚掌的宽度了。

        山洞外面是个向下的更大的山洞。

        “你真的打算跳下去吗?”他一路上没有动过登山行李,而这里早就没有地方可以让我们做什么安全措施的余地。

        “别担心,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他说着一手抓住我往外一跃,接着将我拉到他怀里将我环抱起来。“事实上在这方面你才是高手。”我们开始下落,他大笑着,奇怪的是,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睁开眼,我们已经落地了。就像只是下了个台阶一样!

        神了!

        “我们跳下来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此刻他正抱着我。

        “断层旁边有树藤,我们从树藤上一点点趴下来的。”他将我放下来。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

        “确实是这样,我们跳向树藤的时候,你睡着了。”他说得很轻松,像是在开玩笑。

        “所以是你救了我?”

        “不,我只是尽量不打扰你睡觉。”他摆摆手,看起来像个绅士。

        我还是无法理解,但不管怎么样,我下来了。

        这下面并没有我想想的大湖泊,那跌水往一个巨大的洞里继续它的旅程。那下面是哪儿,通向哪里?

        那水流的正对面是另一个洞口,我们向那里走去。

        “我们为什么要从雾城出?”我问道。

        “为了留下痕迹。”

        痕迹。这话我听加尔说过。这些痕迹是给谁看?他们在痕迹下面隐藏的是什么?

        洞口里是向下的台阶,刚才一路走过来,我用电筒四处照了照。山洞很奇怪,洞壁都会绘制着奇怪的图案,但是看那些图案的颜色都很新,最多不过2o年。不可能是疯狂的艺术家跑到这里来留下伟大的作品,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走下台阶,然后向左拐入一条细长的路。顶上漆黑一片,电筒的光在黑暗中照亮我们脚下的路。

        跟着这条路走了几分钟,我看到地上有干枯的血迹,很大一片。血迹在两边墙壁上都有,更高的地方也有。但是这条路似乎没有顶,看着血迹的形状,应该是什么从上面掉下来摔在这里的。

        “啧啧啧。”张一默摇头说:“惨烈。”

        “应该是什么动物掉下来了。你看这里的血迹呈圆形,而且贱得到处都是,最远的有七八米。”我用电筒照了找张一默背后的道路上那摊已经干了的块状物,应该是肉酱。“真是粉身碎骨。”我叹息道。

        “对啊,粉身碎骨。”他苦笑着说:“这是你的杰作。上面是大裂缝。”

        “什么?!”我惊呆了,我从那上面跳下来,摔成这幅模样了!这简直就是肉饼啊!

        “对你来说,家常便饭。”他叹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但我更愿意你安静的呆着。就像刚才。”

        这场景触目惊心,除非是一心求死,否则我就是个疯子。

        不做更多停留,我快步跟上张一默的步伐。很快我们顺着路拐进了一个死胡同,地面上有一个方形的口。着我认得,山谷里的那些房顶上都有这样的口。那么,我们应该已经到达山谷了。

        那方口下面是梯子,我们爬下去,进到一间屋子里。这屋子不宽,门是开着的。门外有光,是那棵树的光。

        屋里有一张坏掉的桌子,桌子上堆放着一些卷轴。我打开来看,上面的文字我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象雄文字。”张一默在旁边说着,打开登山背包,从里面拿出几张图片对比。我看到那些图片其中有一张是黑色的背景,图片的左上方有几个光点。这张图我见过,就在我的记忆力,我的车上,那两张照片。

        “这是什么?”我指着那张图片问他。

        “海洋之眼里现的洞穴。”他回答我。

        “你照的?”

        “不,那次我没去。你带着他们去勘察然后带回来的。”他专心对比另外一张图片和卷轴上的文字,回答我的问题没有多加思考。他没有撒谎。

        我去过海洋之眼勘察?

        他确认这些就是象雄文字后,收起图片背上包和我出去。这里算是山谷比较高的位置,那棵树的树干就在眼前平齐。

        “这棵树是什么树?”

        “真知神树,奥兰特时代遗留下来的。”

        “这里面就是象雄人住的地方?”

        “不,这里是监牢。”

        我们顺着房顶一点点往下走,这下面应该没有通往别的地方的通道。他要去哪里?他要找什么东西?

        我们已经走到他救我的地方。这里是山谷中层。

        “上次差点要了我命的那种压力是什么?”他说过,那是由于我失去了身份,但那到底代表什么。

        “排他现象。”他转进一间房子,房子里有很多亮的树叶,应该是那颗大树掉落的。

        “我们到底来找什么?”我叉腰站在门口。

        “找这里关押烦人的资料。”他在屋内的柜子下面找到了一幅画,示意我过去看看。

        那是一幅素描,再这样的环境里,这张画显得格格不入,就像在兵马俑里面找到了名侦探柯南的海报一样格格不入。画上没有落款,内容是一个苹果,放在一块老旧的木头桌子上。这幅画不是昨天才出现的,但也不是数百年前出现的,从它泛黄的程度来判断,我猜测这幅画在这里不过十年。也就是说,这个神秘的山洞一直都在被使用。

        “这里是什么人的监牢?”是她所说的象雄吗?

        “这里是改造人的监牢。”他将那幅画收好,我们继续往山谷下面走去。

        “改造人是什么?”我跟在他后面。

        “这山谷里的一切都是模仿出来的,真正的山谷是在这个山谷下面4ooo米的地方。”他避开我的问题,给我一片光的叶子说:“留个纪念。”

        “你的意思是这个地方是假的?”我有些惊讶。

        “对。这个地方是按照真正的山谷来修建的,一比十,这里是缩小版。”

        我抬头望着上面的山谷,这里对我来说已经很巨大了,他却说真正的山谷比这里大上十倍,而且还在地下4ooo米的地方。且不管其他,光是存在就已经是奇迹了。

        像这样的地方,复制出来当改造人的监狱,那些改造人是用做什么?修建者是想要模拟出一个时代吗?

        我看着手里亮的树叶,叶片上纹路清晰却缺少了一种美感,它们的线条太过于僵硬,这使得叶片看起来有点像光的线路板。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骨堆上面的那层房子。我记得没错的话,骨堆平台还要往下才能到那个腥臭的沼泽。

        “这下面的水雾有问题,你等会可能会看出现幻觉。”他点上一根烟,也给我递了一根。我们俩抽完烟就下了骨堆平台,然后一点点爬到下面的沼泽边。

        进到这里就已经进到了雾气里面。雾气相当厚实,沼泽的腥臭味瞬间转进我的鼻腔,我差点吐出来。

        “就是这个洞。”我捂着鼻子走到我当时逃出来的第一现场说:“我从里面醒过来。”

        “有多深?”他拿着手电往洞里照。

        “六七十米左右。这沼泽太臭了。”

        “你可以看看那是是什么,电筒在你手里。”张一默没回头,继续观察那个洞里的情况。

        我用手电筒照向沼泽,那些黑色的臭泥在光照下显出深红色,将它周围的骨堆染红。这里有雾气,光照环境不好,如果谁不慎跌落,就会落到这红色泥潭里面...我好像明白了,赶忙关掉后点。

        “怎么了?”张一默转身问我。

        我赶忙拿起自己灭掉的手电,用手掌盖住灯头的部分。他反应很快,赶忙关掉手电,转身看向沼泽,身子半蹲。

        我将手里那片他给我说留作纪念的叶子裹着一块骨头向沼泽里丢去,然后安静地等着。

        等待是漫长的,是紧张的,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是时候会出现什么,但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那么我们在等什么呢?

        我们在等它一头浑身血红的怪兽,血盆大口里长了三层尖牙,每一颗尖牙都想是一把锋利的刀,只要被它咬住,必定尸骨无存。

        这怪兽的头有马桶那么多,它张嘴的时候就如同马桶盖子被掀开一样。

        我将骨头和叶子丢进沼泽里十几秒后,那东西就像箭一样从潭底窜出来一口咬住了叶子和骨头。接着由于惯性,它还在继续往上冲,它的身子一点点出来。最后完全暴露在空中。

        这是一只鲶鱼怪!鲶鱼成精了!它整个长度在七八米左右,浑身鲜红,当然这也可能是环境所致。它没有眼睛。

        它落回沼泽里,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四下恢复安静,我却惊魂未定。我相信这是我这辈子见过嘴恶心的怪物。

        “那是什么?”我问张一默。

        “一种改造物。”他回答。“这些东西早就灭绝了。你刚才看到的是一条普通的鲶鱼,它被改造成啼丝亚鱼的样子,却没有智商。”

        “又是改造。”我自言自语。不用想,他说的啼丝亚鱼肯定也不是我们这个时代所拥有的。

        “我们找监狱资料干什么?”我问。

        “确定那些记得你的人都还活着。”他说,然后转身跳下了我醒来的那个洞。

        我赶紧跟上,顺着铁链子往下爬。我听到有人在说话,就在我旁边。

        “你不找到石头,那就永远见不到大圣。”

        “你只要大圣,而我们也只是各取所需。”

        “宝贝儿,我会找到你的。”

        “你得赶快做决定,不然他们就会挨个儿死去。”

        “嘿,放松,你爸爸的死不是我的错。”

        “杀了张一默。”

        声音重重叠叠,好像有无数个人在说话,又好像都是同一个人在说话。我想或许我应该抱头大喊“别说了”,但我只是听着,然后继续往下爬。我没有去抵抗,因为我忽然觉得他们说得好有道理。我要下去,我要杀了张一默。

        我偷偷的摸出了他藏在我袜子里的匕,等我下地了,就将匕藏到袖子里,这样一会动起手来方便。

        “尼尼,过来,这边有一个通道。”张一默的声音在我左边响起。他并没有打开电筒,我只能凭着声音走过去。

        “你在哪儿?”我轻声说:“拉我一下,我快站不稳了,脚下路不平。”

        “来。”张一默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伸手将我拉过去。好机会,我顺着他的力气扑过去,举起匕向他捅过去。我感觉得到我扎到了他,匕很锋利,我的力气也很大,匕顺着肉往里戳。这时候他拉着我的手松开了,接着一把环住我的腰,将我紧紧贴在他胸口。我用尽全力想将匕拿出来继续攻击他,却不料被他撞在墙上。我背后是墙,面前是他,只能尽力挣扎逃脱。但是他力气太大,我根本不是对手。

        就在这时候,一个奇怪的感觉出现了。

        我嘴里跑进来了一根舌头!

        张一默的嘴唇温柔的盖着我的嘴。这让我安静了许多。其实,是吓傻了。

        吻很缠绵,缠绵的是两只舌头。

        他的双手与我的手十指相扣,将我两只手全部压在墙上,我够不着匕,也推不开他。

        忽然,他咬住了我的舌头,被咬破的地方血流出来,血腥味在鼻腔充斥着。接着他将那块咬破的肉从我舌头上扯下来,瞬间,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什么敲打了一下,接着很快恢复意识,这才想起他胸口上还有一把匕。

        “天哪!我都干了什么!?”我意识到自己做了愚蠢的事情,内心的自责油然而生。

        “看。”他打开手电照着另一只手心里的那块肉,就是我舌头上的那块肉。与正常不同,它渐渐变成了绿色,然后蠕动。“这里有上亿颗思维体。”

        “好恶心...我说你的形容。”是我自己想多了吗?但听起来很微妙啊。

        “嘿,我说的是思维体。”他坏笑着看着我:“想起点什么了吗?”

        “被你这么一说...”我安静下来开始回忆。确实,记忆变得不一样了。“我记起一些事情,我在广场上画画,接到加尔的电话让我回国,她告诉我她相恋多年的男朋友阿成死了,之后她和肖雨在一起并有了孩子,现在又忽然接到阿成来的短信,所以她要和杨宇一起去美国找阿成。她让我呆在这里和肖雨生活三个月。三个月后你找到我说你爸爸要见我,我们在餐厅吃饭你给我石头并给我讲了这石头是我家财致富的法宝,我爸爸是临终前将石头交给你们家让你们转交给我的。第二天你带着阿成来小房子找我,那天晚上在ktv我接到了加尔的电话,说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她说阿成确实已经死了,前来找我的这个人她不认识。之后你去调查阿成的弟弟。阿成交代说他其实是阿成的弟弟,现了古文明却遭到追杀,无奈潜身在你身边寻求庇护,现在找到我以为我是加尔,希望我能资助他。最后你提出我们一起去烟山。我告诉肖雨自己没有怀他的孩子,他走后我们就去了温泉酒店。然后我们去爬山。我的记忆就到这里了。”我尽量简单的吧细节说出来。

        他听完之后有些无语。

        “天哪,怎么还是错的?如果你想不起来,我告诉你也没用。”

        “到底哪儿错了?”我只是多了一份记忆,但我对这些记忆并不熟悉,就向两本书,我能读,但这两本书对我而言,只是两本书,仅此而已。

        “我们还是先走吧,至少现在我在你记忆里了。”他说着,将电筒照向脚下,那里是一个地道,一个石头地道。

        我仿佛看到那个地道里有意思绿光上闪过,但只有一下。我猜可能是我眼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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