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风流韵事

“再来一只烧鸡，一只烤鸭，一只卤猪头……”洪七朝着店小二喊道。

        “洪帮主，你吃得下这么多吗？”思思好奇地朝他问道。

        “怕什么，我吃不下不是还有这丫头吗？”洪七说着朝我一指：“她那时候在丐帮可没少吃我的。”

        我心说在丐帮的时候我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但想来也没人会信，也就懒得去解释。

        欧阳锋看着洪七摇了摇头，对我说道：“开始吧。”

        我会意，打开卷轴开始作画。这是欧阳锋新想出来的主意，像一开始那样把思思戳个半死，效率低下不说，思思好好一个人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欧阳锋便建议我先了解需要点穴的穴位再下手，而了解人体的穴位之前得先了解人体得结构，为了了解人体的结构，他就让我先学作画。

        这作画从前黄药师倒是教过我，他在桃花岛收藏了不少真迹。多方临摹之下，虽然称不上什么大师杰作，但画工还算及格。在画了三四幅以思思为模特的美人图后，终于得到了欧阳锋的认可。

        欧阳锋给了我一个卷轴，他让我先把美人画在卷轴上，他再在画中美人身上标注出穴位，然后我再拿着卷轴回去跟思思练点穴。

        别说，这方法还挺有效，比起之前在思思身上乱点乱戳，现在点穴和解穴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不会再让思思呕血了。

        我正画着，欧阳锋在一边指点道：“此处用藏锋更好，此处须圆而不是平。”

        欧阳锋大概真的很喜欢画画，除了传我‘透骨打穴法’，每次我作画的时候，他都会认真指点我的画工，而且教得比点穴还认真，说是倾囊相授也不为过。

        “若用藏锋这里会不会太弱了些？”我指着画像朝欧阳锋问道。

        欧阳锋说道：“不会，这作画的笔法也像武功的招式收发，讲究虚实结合，此处当虚不当实。”

        正在大快朵颐的洪七听我们说得热闹，偏头来瞧，一瞧之下吓得手中的鸡腿都掉到了桌子上。

        洪七面红耳赤地指着欧阳锋说道：“好你个下流的老毒物，药兄清清白白的一个好闺女，你却来拿这些下流东西来给她看。”

        这话把我跟欧阳锋同时吓了一跳。

        “我不是黄药师他闺女，你别乱说啊！”我当即斥责道，这话听着不仅别扭而且可怕。

        “什么下流东西？我这是在传授她我的独门点穴手法。”欧阳锋没好气地说道。

        洪七转头看了我一眼：“当真？”

        我点点头，再次警告：“不许说我是黄药师的闺女。”

        洪七不理我，继续朝欧阳锋发难：“那你也不该把人家姑娘的……画出来。看人家……的身……身子，你还要脸不要？”

        欧阳锋恼火地说道：“这画像上的人是我的爱妾，我看看她怎么了？”欧阳锋说着将一脸羞红的思思打发走，让她去采办干粮。

        洪七闻言一惊，低头朝画像上看去，只看了一眼立即捂住眼睛：“罪过！罪过！”

        欧阳锋像是存心要看洪七的笑话一般，故意说道：“倒是你老叫化，明知这是我爱妾你还凑过来看，你羞不羞？”

        洪七急得一跺脚：“我……我……这不是不知道那是你老婆我才看的吗？”

        “那就算不是我老婆，那也会是别人的老婆，你这么看你合适吗？”

        洪七彻底说不出话来了，解下背上的葫芦来猛灌了一口酒，朝我瞪了一眼：“等到了白驼山将你交给你师父，老叫化再也不管这等闲事了。”

        我心说当初我就让你别管啊，但想到他也是出自一片好心，也就住口不说。

        欧阳锋看洪七急成这副模样，嗤笑一声说道：“瞧你这出息，跟黄老邪比实在差远了。”

        我和洪七同时回头朝欧阳锋看去。

        洪七吃惊地问道：“黄老邪也看过你老婆的这……这种画？”

        我心里也是一惊，难道黄药师的心上人是欧阳锋的爱妾之一？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那个女人不喜欢他了。

        欧阳锋对洪七说过：“他确实看过。”说着转头朝我戏谑一笑：“他不单看了，他还开口跟我要人。”

        “那你给了吗？”洪七问道。

        我也急于知道后续，当即竖起耳朵。

        “当然给了，兄弟如手足，他既然喜欢，我又怎能不忍痛割爱？”欧阳锋说道。

        我心里一沉，朝欧阳锋问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我很想看看这个能得他如此青眼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欧阳锋不答反问：“你想干什么？”

        我闻言一惊，是啊，我想干什么呢？感情的事里，你只需要知道他不喜欢你，其他的知道再多又有什么意义？不管那个女人是美是丑，是人是鬼，他总是喜欢那个女人不喜欢你，又何必再白费力气。

        好在，等到了白驼山，我马上就能从虫洞穿越回家，

        不必再去面对他，不必再为这段单恋而郁郁不乐，不必再为自己的求而不得而心生妒忌。

        我翻开穿越前辈留下的那个手抄本，看着那些公式和数据，心中只感到一阵解脱。

        也不知道欧阳锋又说了什么，洪七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看不出来啊，黄老邪还有这等风流韵事。”

        欧阳锋撇了撇嘴，喝了一口茶：“他的风流韵事多着呢。”

        我合上手抄本，一时也来了兴趣：“他都有些什么风流韵事，快说给我们听听。”

        情爱之事，若是两情相悦，身处其中自然甜美无比。可若是一厢情愿，反倒不如置身局外，以局外人的心态来对待，到能落个轻松自在。

        “那就给你们说点年少时候的荒唐事吧。”欧阳锋喝了一口茶，当真给我们讲起了故事：“当年我与他携手同游汴京旧都，旧都有个名妓叫倩倩，是名贯江北的花魁。这个花魁除了金国的达官贵人，等闲人并不轻易相见。物以稀为贵，这人也一样。倩倩越是不轻易相见，那些富豪子弟越是心痒难耐。每日前去求见一面的人不少，到得后来花楼的老鸨无法，只得制了候见的花牌，取得此牌者可以在牌上注明的时间来花楼远远地朝倩倩看上一眼。这花牌起初是一百两一块，后来涨到了一千两，我和黄老邪到旧都的时候，已经涨到了一千金。这倩倩曾扬言，就算是大宋皇帝想见她，那也得取花牌等候才行。黄老邪听说了这事，便邀我一同潜入花魁的房中。“

        欧阳锋说到这里故意一顿，眼中满是揶揄地朝我看来。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就是想看我暴跳如雷，醋海翻波，可惜我得让他失望了。

        我一摊手，对他说道：“怎么不接着说了，你们俩潜入花魁屋中后，是谁偷香窃玉了？”

        欧阳锋还没说话，洪七忽而伸手朝我脑袋上一拍：“这是你师父，怎么说话的呢？去去去，小丫头一边儿待着去。”

        欧阳锋拂开他的手：“江湖儿女，何须计较那么多。你们还要不要接着听了？”

        “接着说，别理他。”我朝欧阳锋说道。

        “我原本也以为黄老邪潜进花魁房间是想干点偷香窃玉之事，可谁想到，他却将那花魁绑了起来，捆在城门口，又让我画了几幅花魁的画像，雕版刻印后四处散发。还在画像上注明那是名动旧都，难得一见的花魁倩倩，如今她就在城门口，大家可以前去一睹芳容。”

        我听到这儿大概明白了黄药师的用意，他憎恨金人，对于只接待金国权贵的花魁也起了厌憎之心，存心要她好看。

        这花魁放在古代，就跟那明星放在现代一样。靠的不外是名气，先借着容貌来哄抬名气，再借着名气来牟利。既是千金才得一见的稀有，那就让这稀有变成公有，让人人都能看到她的美貌。原本是王公权贵才能得见的美貌，如今人人都见过，这美貌也就变得不再值钱了嘛。

        洪七听完啧啧叹气：“真是邪得可以！”

        我听完捧着脸陶醉：“真是邪得可爱！”

        脑中不由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他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人群汹涌地奔向绑在城门口的花魁，一脸得意地笑着。

        洪七摇头笑道：“也就他能想出这种主意惩戒这些向金狗献媚的无耻小人。”

        “别急，这还没说完呢。”欧阳锋说道。

        “那老毒物你倒是赶紧说啊。”洪七说道。

        “那花魁被他那么往城门口一绑，此后艳名大衰，那花牌是再也卖不出去了，那花楼的老鸨急得心焦如焚。金国的一位王爷向来爱这倩倩的容貌，对她一向眷顾，出了这事之后，倩倩愀然不乐。这王爷为讨美人欢心，便命人造了一艘画舫，带着倩倩在运河之上载歌载舞，鼓乐喧天。黄老邪与我也雇了一艘画舫并带了几个美人上船，装作寻花客朝着倩倩的画舫划去。那画舫周围本有金国王爷的护卫官船，但王爷看了我们船上的美人心痒难耐，挥手让护卫的船只退开，命我们将船划过去。船刚靠近王爷的画舫，黄老邪便纵身而起，使上轻功一跃而过，来到金国王爷的身前，手起剑落斩下那王爷的狗头，提在手里跃回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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