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恋进行时2
再不想看见黄药师，还是被抓去练旋风扫叶腿。
“我昨天爬树闪了腰，今天能不练吗？”我跟黄药师打着商量。
自从知道他心里有喜欢的人，面对他的时候就总有那么些不自然。
“你昨天就是这么说的。”黄药师毫不留情地戳穿我的谎言。
“那不是昨天又爬了一回树嘛。”
我这正找着拙劣无比的借口，院子门口忽然传来洪七愉悦而洪亮的声音：“药兄，你快看是谁来了。”
我和黄药师转头往院子门口望去，只见洪七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两个道士，一人是前不久才见过的王处一，另一人白须白发，一身道袍，端的是仙风道骨，他就是第一届华山论剑的获胜者——王重阳。
“药兄一年不见，风姿更甚往昔啊。”王重阳一甩拂尘朝着黄药师招呼道。
黄药师拱手回礼：“重阳真人别来无恙。”
王处一上前见过黄药师，我和曲灵风也上前给王重阳见礼。
王重阳打量着我：“华山一别多年，想不到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弟子见过重阳真人。”我礼貌地朝他笑了笑。
王重阳又问道：“姑娘可还有其他师姐师妹吗？”
“没有。”桃花岛上的雌性动物就我一个，不过王重阳为什么要问起这个？而且他为什么不问黄药师要问我？
我朝黄药师看去，用眼神询问，‘这什么情况？’
按照这个江湖的规矩，我跟王重阳不是一个辈分的人。黄药师既然在这儿，王重阳只应该问他不应该问我。但同样是按照规矩，长辈问话又不能不答。
王重阳笑呵呵地继续跟我搭话：“姑娘跟着药兄学艺多年，想必尽得药兄真传吧？”
“让真人笑话了，我没有习武的天赋，除了轻功，其他一概拿不出手。我这功夫有多少水平，王道长也是知道的，我们一起抓过采花大盗。”
王处一低头一笑，转而对王重阳说道：“师父，梅姑娘说的确是事实。”
王重阳对他说的不置可否，只是看着我似乎在思索什么。一旁的洪七却老大地不耐烦，打狗棒往地上一墩：“你个老道士没点正经，难得来我这丐帮一趟，却尽缠着人家小姑娘问东问西，你问人家有无师姐妹是想干什么？给你重阳宫里的徒子徒孙找媳妇吗？”
曲灵风听完不由噗嗤一笑。
“敝教上下以出家人居多，洪帮主怎可开这等玩笑来消遣我师父。”王处一急急说道。
“那不是还有没出家的吗？老顽童不就是，对了，他这回怎么没跟来？”洪七说道。
“师叔那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若是让他知道你们二位都在此，那定要缠着二位切磋武艺，不打到地老天荒不罢休啊。”王处一说道。
“我们习武之人，切磋武艺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刚刚重阳真人已经说过要与药兄先行切磋，只可惜老顽童不来，老叫化少了个对手。”洪七呵呵笑着说道。
黄药师听洪七这么一说，目光在王重阳身上一扫，转头对我说道：“你先回客房里去待着。”
虽然不明白黄药师是何用意，但我选择相信自己人。我转身便要往自己住的那间客房走去，却被王重阳喊住。
“姑娘且慢。”王重阳转头对黄药师道：“我与药兄切磋，让小辈们在旁学习观摩也不是什么坏事。”
黄药师沉吟片刻，说道：“如此，便依真人所言。”说完对我点了点头。
于是我又留了下来，王重阳一甩手中的拂尘做了个起手式，黄药师也抽出玉箫来。
王处一对洪七说道：“贫道素来仰慕丐帮弟子高义，不知洪帮主可否为贫道引荐几位丐帮英雄？”
洪七说道：“走走走，这就带你去会会我丐帮中好汉。”
王处一又朝曲灵风道：“这位小哥想必也是黄岛主的弟子，贫道不才也想请教请教桃花岛的武功，能否一同前去？”
曲灵风看向黄药师，黄药师对他道：“去吧。”
我眼看着王重阳师徒支走众人，独独留下我观战，也不知是何用意。但既然猜不透，不如先看看再说。
两人很快动上了手，王重阳的武功似乎比华山论剑时又高了许多。手中拂尘好像一条有灵性的蛇，不断地游走在黄药师的周身。而另一边黄药师脚下虽然踏着加强版的凌波微步，闪躲之间却总有凝滞，远不如跟洪七打时那样趋避自如，自在轻松。玉箫不断地朝着王重阳招式中的破绽攻去，但玉箫毕竟不是剑，即便知道招式中的破绽所在，玉箫也只能去点对手身上的穴位，少了剑长剑的锋芒，便少了许多攻击破绽的机会。而另一边王重阳手中的拂尘却是以柔克刚，他似乎也看出黄药师在兵刃上的劣势，所使的招式中能让黄药师攻击的破绽越来越少。
最终，王重阳以三招之差险胜。
“重阳真人技高一筹，黄某佩服。”
“药兄这套步法神妙无双，剑法更是出神入化，若非老道食言练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又怎能侥幸取胜。”
什么？王重阳他练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这跟电视剧上说的不一样啊，电视剧上王重阳夺取《九阴真经》是为了平息江湖纷争，到死都没有练过《九阴真经》，也不许全真教的弟子去练。
可他现在却亲口承认了自己练了《九阴真经》，难道是蝴蝶效应吗？因为黄药师练成了《凌波微步》和《独孤九剑》成了天下第一，王重阳为了奋起直追去练《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果然博大精深，但真人竟能在如此短的时日内练成真经上的武功，实非凡人所能做到。”
“贫道所练不过真经中的一部分，若是药兄将手中的玉箫换成长剑，今日输的便是贫道。”
只是一部分？我和黄药师同时震惊！
《九阴真经》很厉害我是知道的，不然江湖上也不会人人都去抢了嘛，但我没想到《九阴真经》能厉害到这种程度，只练一部分就能让王重阳再次打败黄药师。
王重阳接着说道：“其实贫道此次前来，是有事要与药兄商量。”
“真人请说。”
“贫道年事已高，武功再强到底也不过是个日薄西山的糟老头子。只是明知大限将至，心中却仍有许多事情放不下，这其中之一便是那欧阳锋。”
我听着他这话说得，怎么像是要向黄药师托孤的节奏？
黄药师一笑：“重阳真人找错人了，段皇爷的一阳指才是老毒物的克星。”
“贫道如何不知，但一来段皇爷既然身在帝位，让他来练这先天功，实在有些不大合适。上次你来终南山，贫道本想以先天功换你套步法，但药兄却不愿意。如今贫道愿以先天功和《九阴真经》的一部分来换你这套步法，不知药兄是否愿意？”
我听完不由暗自叹一口气，这王重阳真是好心办坏事。他说是想以先天功和《九阴真经》的一部分换《凌波微步》，倒也不是多想要《凌波微步》这门武功。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在自己死前找到一个能克制欧阳锋的人，避免欧阳锋强抢《九阴真经》。
想法是挺好的，就是方法用得不大对。要知道，黄药师这人最是心高气傲，王重阳若是一来就明说此事，黄药师说不定就答应了。但他上来先跟黄药师打上一架，赢了之后再凡尔赛一番，显示《九阴真经》的武功多么高明，多么厉害。他是算准了黄药师看到这样高明的武功肯定会心动，会为了《九阴真经》答应他的要求。
黄药师会为《九阴真经》心动不假，但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又是何等心高气傲。又怎能容忍王重阳这般算计他，就算现在就把《九阴真经》捧出来，放到他面前，只怕他也不会答应吧。更何况王重阳还只承诺给一部分。
果然，只听黄药师说道：“黄某不愿意传这套步法的因由，上次在终南山上已经与重阳真人说过。重阳真人又何必为难黄某。”
以退为进，漂亮！才不是我想要你的《九阴真经》而是我不想传你《凌波微步》，也不是我不想传，而是我有难为至极的理由不能传，你别为难我。
只不知上次他用什么借口搪塞王重阳的。
王重阳微微一笑：“药兄当时说过因为这套步法并非你一人独创，需要得到另一人的首肯方才能传与贫道。如今梅姑娘就在这儿，只要她同意了，药兄想必也
不会不肯吧。”
原来如此！原来他们还未开打黄药师便让我先回客房去，就是为了避免像现在这样，被王重阳堵住后路。
只是不知王重阳是怎么知道是我和黄药师一起推算出《凌波微步》的。
虽然曲灵风告诉过洪七，但我觉得洪七不会那么无聊，一来就跑上去跟王重阳说这事。再则，要是洪七告诉了王重阳，他应该也不会再问东问西地来打听我的武功如何。
“梅姑娘，你意下如何？”王重阳朝我问道。
我装傻：“什么意下如何？”
王重阳一笑：“贫道知道跟药兄一起创出这套步法的人就是姑娘，你愿意将这套步法传给贫道吗？”
我看向黄药师，我知道他很想要《九阴真经》，我要不要顺着王重阳的话给他。如果是由我来点这个头，他也不会太丢面子，但是，他真的会愿意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九阴真经》吗？
我转头看向王重阳，说道：“我不同意。”
他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就算是由我来点头同意王重阳的做法，于他而言依然会觉得被王重阳设计了。我不想看到他向任何人低头，更不想他因此感到不快。
再则，即便黄药师不顾面子真的受了他这一部分的《九阴真经》，且不说这‘一部分’到底是多少，只要是黄药师同意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少不得传到江湖上，说是王重阳临死前将《九阴真经》交给了黄药师保管，那真是平白无故惹上一身骚了。
王重阳脸上的笑容消失：“什么？”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王重阳说道：“姑娘难道不希望你师父得到《九阴真经》吗？”
“这套步法是我的研究成果，凭什么让他拿我的成果去换你的武功。我不同意！”我摆出一副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摸样。
转头看向黄药师，只见他眼含笑意地朝我看来，什么都不必说，他便已知晓我的用意。
“小徒顽劣，冒犯真人了，还请真人不要见怪。”黄药师语气平淡，虽然说话的内容是在道歉，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
王重阳看着我们俩，陡然失笑，叹道：“难怪，难怪。”
“真人因何感慨？”黄药师问道。
“只是忽然明白了药兄不愿练先天功的因由。”王重阳说道。
我想起当初黄药师教我武功时，刻意避过王重阳的先天功不提，后来被我说起又是一脸尴尬，还无意间暴露了他不能练先天功那一路武功的事实。
这里面有一记大瓜，而这瓜苗就藏在这先天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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