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父亲住院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大夫给简单的量了血压，高压160，低压110，怪不得会迷糊，又做了心电，显示心率不齐。已经可以确定是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被心外收治了。开了很多化验，安循去交钱，王敏一直拉着老安的手安抚他。
安循拿着收据推着父亲去做脑ct，安父看来是真难受了，闭着眼睛不说话，让干什么干什么。
检查完三人回到病房，护士说单间都住满了，最好的条件就是双人间，安循和母亲都同意，治病要紧。
ct结果3小时以后出来等的，那时间已经下午3点了。安循拿着片子去找大夫，手都是抖的。
大夫看看片子说：“就是脑动脉血栓，造成脑干堵塞，导致脑供血不足，引起高血压，心跳加快，患者会头晕恶心。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目前看来堵的不是很严重，主要就是输通血栓，今天就可以把降压的药打上，患者会舒服一点，疗程一个礼拜左右，以后剧烈运动要避免，口味要清淡，自己保养好就能缓解病情。”
安循说父亲平时打羽毛球锻炼，为什么还会得这种病，大夫的解释是年龄大了身体的零件都会老化，心脑血管疾病就是老年病，并不是运动了就能不得病，也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遗传因素，或者口重爱吃油腻的东西。
安循琢磨一下这几样父亲基本都中了，安父无肉不欢，他爷爷就是因为心脏病没得。她叹口气，谢过大夫就出来了。
回病房老安降压针已经打上了，王敏拿着棉签在他嘴唇上沾水，一天了滴水未进，好人也受不了。安循在外卖是定了一点粥让送来，她倒次要，主要怕母亲吃不消。
护士来告诉先不能给患者吃东西，怕他吐呛着气管，还有一些抽血的检测是要空腹的，粥送来王敏强吃进去几口，安循没吃。
吃完饭王敏坐在床边抓着安淮山的手，细声细语的说：“老安，大夫说不严重，你不用害怕，咱们在这住几天就回家了，好好治病就行，回家了我给你包饺子吃”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安循拿着吃剩的餐盒往外面走，在走廊上偷偷擦了几次眼睛，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进去。
一直呆到晚上快九点，安循让王敏回家休息，王敏说什么不干，说第一晚必须她陪在这，再一个老安现在不能动，晚上要上厕所不方便。安循一想也是，这就是生女儿的弊端。
打上降压药安淮山好了很多，起码可以睁开眼睛一会儿，安循趴她爸耳朵旁边说：“爸，我先回去了。”
安淮山微睁开眼睛，拉着安循的手，虚弱的说：“鱼，我鱼”意思今天出来鱼没喂呢。
安循安慰他：“放心吧，今天我回咱家住，给你喂，明天一早我就过来，和你带粥。”
老安点了一下头，松开了安循的手。
安循到家没开灯，摸黑换了鞋走到鱼缸旁拿了一把鱼食洒在里面，屋子里只有水泵嗡嗡嗡嗡的声音。她回到沙发上坐着，抽了一根烟，平时欢声笑语的家现在静的让人心慌。
父母在尚有来路，父母去只剩归途，虽然母女俩没表现的那么哀伤，但却实被吓得够呛，老安在家里的分量太重了，她和她妈都不敢想如果没有他了会怎么样。
就在这时安循手机在桌子上突突的响了起来，消失半个月的靳翔出现了。
“喂”，安循接起电话语气像平时一样。
“安安，是我，你最近好吗？”靳翔那边有点吵闹，还有广播在通知什么航班马上要起飞了。
但是安循没问他在哪，只是回答他：“挺好。”
靳翔叹了口气说：“安安，我最近有点忙，公司投了个项目，我每天都在国内国外来回奔波，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去机场的路上，但是我心里一直有你，惦记着你，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这是我拼搏的动力，你也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好吗？”
安循稳住了呼吸，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让他注意休息。
靳翔说：“好，你也是”。
安循说没事就挂了，手机刚要离开耳朵，那边突然急切的喊了一声：“安安”，隔了几秒又说：“我爱你。”
安循细不可闻的呼出一口气，平静的说“嗯，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车灯透过窗子在墙上从远到近慢慢滑过，安循慢慢弯下腰，用胳膊抱着膝盖，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闹钟还没响，安循就醒了。洗漱完换好衣服，把定时熬好的粥盛进保温瓶，又回父母卧室给王敏拿了一条平时盖的小被，还有老安的收音机。东西都拿好站在门口换鞋，突然又想起鱼还没喂，又拖了鞋回去喂鱼。
开车到医院附近超市下去买了两双拖鞋，给她妈买了一笼包子。进病房王敏趴在她爸病床上，好像没睡醒。老安半靠起来，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手按在王敏脑袋上，这老两口一向都这么甜甜蜜蜜。
把粥倒出来一碗晾凉，又让她妈把拖鞋换上。安循问她妈：“昨晚没睡好啊？”
“睡的还行”，王敏耙耙压乱的头发又说：“就是护士6点就把床收走了，没睡醒。”
她爸接话：“怎么着，还能让你睡到自然醒啊？”
安循一看老头状态比昨天强多了，心稍稍落点地。王敏看他有病没搭理他，这要平时早给他几句了。
安循拿过粥碗一口一口喂她爸，：“老安，这待遇是不是vip中p？”
她爸点点头，含着粥口齿不清的说：“那还说什么了，昨天给我难受坏了，以为自己不中用了，还没伺候够你妈呢。”
王敏这回不干了，包子也不吃了：“你别当着孩子面胡说，平时你脏衣服臭袜子谁给你洗的？还你伺候我。”
老安点点头说：“媳妇说的对，等我出院你还给我洗臭袜子。”
安循喜欢看他俩斗嘴，在一旁笑而不语。
过一会儿大夫来查房，又给安淮山量了血压，已经平稳了，跟她和她妈介绍了一下治疗方案，简单的说就是通血栓，七天以后再做脑ct，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好在她父亲血栓堵塞不是很严重，还交代这个病主要靠自己平时保养，保养得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安循拿着碗和保温壶去水房刷，回来时候从一个病房里推出个床，上面人用白布盖着，妻子儿女围了一圈泣不成声，直到电梯门关上还能听见哭声，病房里保洁看惯了这种场面，一边换床单被罩还一边跟旁边患者聊天，：“人5分钟就没了，好在没什么痛苦。”
安循情绪有点控制不住，走到窗边往外面看，等眼睛里水雾没了才进她爸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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