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着迷
言沉带人走，心里还在回味，这小子看着闷不吭声，打起架，还是挺有魄力。
毕竟整件事都是他的错，他拖老同学寄了一些高中阶段的书籍，没想到里面还有如此惊爆眼球的内容。
他查了下网站说明，是一本宣泄性极强的书。此书男女皆风情万种，可欲可人之尤物，或慕男色，或爱男才，文风绵柔，细腻生动，可读性较强。
这本书必须没收。
顾陌进入公寓，言沉边走边查手机，因看了国色天香的解释，眉头越来越紧。
一路往前走，回头道，“你先坐着，我去拿补习资料。”
言沉从卧室出来，抬头看，正想张嘴，顾陌在沙发上小憩。
他放慢脚步，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书包挨着他的腰部，压住了一大部分，言沉拉出书包的肩带往外拐，快要到手时，睡着的人双腿一蹬，后腰死死压住不放。
言沉一扯，拉不出来，精气神极好的脸色有一丢难看：“妈的，睡着还这么有力气…就因为长得高的缘故吗？”
今天不把书没收，他不姓言！
他改了措施，一支手臂慢吞吞往书包里摸，环贴顾陌的腰部。言沉大气不敢乱喘一下，屏息凝视，还特意看了看他有没有醒，确定他没有醒的状态，他更大胆一些。
殊不知，顾陌在他进客厅前一刻就佯装闭眼，他眼睛难受，只是闭眼休息，被言沉误认睡觉。
他很好奇，言沉凑这么近，究竟在搞什么。
言老师的气息有点好闻，一种说不出来的果木香很轻，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莫名其妙的香味。干净，淡雅，清新融于一体，又不使人反感，温柔儒雅带着力量感，使顾陌很难忽略，有种被侵略的刺激。
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异样的情绪，早在高一时，误打误撞被言沉搭救时，就一直挥不去的挫败感。
那时言沉也是关心，摸向他受了点伤的腰一带，顾陌不仅介意还烦他，老是这样不经意间挑起他的忐忑，触怒他。
言沉摸索着，书本压在最里面，只要顾陌往前靠，他就能拿出来，可是真要拿，保不准一折腾，顾陌会醒来。
要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好了！
言沉天真的想。
顾陌：“…”
往哪摸？这个流氓！
哪知，顾陌倒向一侧的沙发，书包空隙大了些，给了言沉趁虚而入的机会。
他挪了下屁股，挨得顾陌更近，使人心神混乱的气息，再度袭来。
几乎半边身子像爬墙虎一样黏连不放，顾陌心突突地跳，心悸一直在蔓延，夹杂着掩饰不了的迷惘，实在熬不住，扣住他不安分且乱摸的手。
“言老师，你到底在干什么？”
“叫什么老湿？叫哥！”
一般人抓包，肯定会露出马脚，偏偏言沉脸皮堪比城墙，脸不红心不跳，下意识纠正他的叫法。
顾陌，“…”
这人还不知道身为男人的自觉性，厚颜无耻形容他算对文字的侮辱。
言沉老大不开心，逗弄他，“干嘛不叫，求我办事，不是叫的挺欢！”
顾陌隐忍，“可你不是！”
“你这小子！”言沉抡起拳头，象征性给他一下。
顾陌不躲，不偏不倚胸口挨了一拳，不痛不痒，捶打力量小却使人心烦技痒。“所以，言老师打算窝在我胸前多久。”
言沉嫌臊，鄙视地说：“硬邦邦的，我不兴吃人豆腐。把国色天香，给我！”
话说得明明白白，可行为举止不变，更有欺凌主人的意味。
言沉伸出手来，顾陌倾眸三分忍让，不着痕迹地划过有着捕捉不住的幽晦。
他漠然回答：“老师，这本书被没收了…”
“当真？”
言沉很怀疑，“把你的书包打开！”
顾陌半真半假道：“老师强迫我，可能控制不住想要欺负你！”
“你敢，我可是你老师！”
言沉可不信他的话，攀爬着凑过去，一手抓住书包往外带。
顾陌仅有的耐心，被折磨的所剩无几，他反握言沉的手臂，旋转后，膝盖锁住，将他顶在沙发上。
不瘟不火地说：“证明我敢！”
言沉的脸趴在沙发上，有点难出气，左手被擒，右手自由，他要绝地反击。
“小子，你有种！”
顾陌瞅准他的动作，不费吹灰之力，压住他的后背，往下按着不动。
暧昧的气息呼应，传染两个人之间，顾陌薄唇轻启：“哥，我没骗你！”
“你松开！你只不过占着比我高。”
言沉不矮，精瘦身材有一米八二，但他始终不服气，两个人的力量有悬殊，要不是他魁梧，他怎么可能会让他无法逃脱。
“…”
“国色天香这本书不适合你，你趁早丢掉。不管没收，还是收藏，你都不能说谎话。”
言沉锱铢必较，不太礼让。
毕竟这本书能让一名自闭患者，发动激怒，说明这本书就存在问题，先不说内容，还有别的方面，他发现顾陌这人私心较为明显，不懂分享，戾气太重，一点小矛盾引发对人恨不得斩杀而极致的快感。
他有病！
足以证明，他的行为习性皆不按常理出牌。
顾陌按住言沉的手臂，另只手提着书包往地下倒书本，“言老师，你看看到底有没有？你不信我，我管你信不信。”
言沉余光一瞥，很明显地上没有这本书。可挨得太近，他越发难耐，这个姿势简直让他脸颊发烫，多跟顾陌待在一块，他好似有点出神，思想聚焦在不该想的地方。
说这话时，顾陌前倾，俯下头，贴向言沉耳边，唇间呢喃：“哥还不信我？拔山举鼎？”
不巧，他无耻的…
卧槽，可恶！言沉面上蒙羞。
他翘舌如簧：“起开，我是男人，这不是很正常嘛，你懂不懂…不对，你不懂，小子毛都没长齐，别学坏！”
言沉心里有罪恶感，他挣脱起身，一再狡辩：“我还有实验要做，为了你，特意跑回来，不懂感恩还说些有的没的。”
“你走吧。今天补不了…”
“…”
人一走，顾陌收敛了浮躁的身心，端详他的手掌，以及不小心触碰到的尺寸，原来言老师跟他的不一样。
言沉羞怯难当，冲进卧室，出来一脸淡然。
顾陌还是原来的模样，一动不动似若钟。
“喏，这把钥匙给你…方便以后来。”
言沉几乎没看他，板着脸扔下钥匙，潇洒地离开，仿佛这所公寓不是他的，而是顾陌的，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直到人走，顾陌才减轻焦虑，有了一丝酥麻的情绪。
言老师好有趣。
比他小时候养的小狗子还有趣。
其实刚回来，他把书放在茶几下的抽屉里，既然言老师这么在意这本书，他必须好好珍惜。
顾陌打开抽屉，取出国色天香，塞进书包里。
他拿起手中的钥匙，垂下眼睑，心真大，这是打算任他自由出入嚒？
顾陌心底弥漫上一层雾气，一种拨不开云腾的空虚感。
他要离开这个公寓，这鬼地方，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还没走呢，一段铃声响了起来…
循着声音，顾陌起身去查看，卧室的柜台上放着男人的手机。
来电备注“老赵”！
是那个调侃言老师的老赵嚒？
顾陌没接，等他挂断。
他巡视卧室一群，言沉的衣服堆在床边到处都是，不知是脏的还是换洗过。
“叮咚”
手机跳出来一条消息。
「在不在？打你电话不接，有个美眉想认识你。这是她的联系方式，你加上就能聊。」
顾陌横了一眼，眼神闪烁，手不受思想控制点开了手机。
这个信息，他看了几遍，最后，直接点了删除。
做完这些，他甚至没有罪恶感，觉得理所当然，拿着床上的衣服，嗅了一下，馨香的洗涤剂，沁人心脾。
这不是言沉的味道，可还是让人着迷。
顾陌将衣服叠好，整整齐齐放进柜子里。他有轻微的强迫症，稍有点混乱，他就看不下去，非得收拾到位。
悄悄整理一下，顾陌很满意。
手机落下，意识到言沉还会回来，顾陌准备离开他的公寓。
果不其然，他还没走，言沉又回来了。
开锁的声音响起，顾陌拿起背包，躲进了厕所，他短时间不能面对他。
言沉直奔卧室，有些心急，都没留意到睡觉的床变得清爽。
他取走手机，站在原地，正意外那小子走的挺快，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是顾德松。
他连忙接起，“你好，顾先生！”
“沈希挺好相处的！”
“据我观察，没有你说的这些现象，您放心，沈希是个正常人，请您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他。”
“好的！我会如实告知！”
言沉心惊胆寒，说了几句话后，挂完电话。
顾德松的提问，三句离不开他儿子的状态是否正常，他妈的，你身为父亲难道不应该多关心，找我，我也代替不了。
言沉忍不住心里念叨着。
接完电话，他也没了去做课题的兴趣，思考如何做好补习。
因为，顾老板又给他转了一笔费用。
言沉慢吞吞走近床边，倒在床上平躺着，举起手机。
忍不住骂自己畜生，都是男人，为什么要有这种反应！简直是欲求不满的傻二哈。
要怪就怪小屁孩对着耳朵说话，老叫哥，任谁受得了这种折磨。
他脖颈处很敏感，之前女朋友就是这样对他，他不要脸的举旗不倒，这个恶习一时很难改。
言沉拿起枕头盖在额头上，太丢人，心里盘算，往后如何面对这小子。
他沉浸在自我检讨中，亦不知厕所门打开，有个人偷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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