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意识bug
何郡这是打算天长地久，陪君出入。
“两个人当着我面，说什么呢？”顾陌从深喉发出淡如水的声音。
“…”
言沉没回，转而对何郡说：
“老何，这是我一个人的地盘，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心。你带我出去就行！”
这个地方他可以进来，能带走言沉吗？他十分怀疑，毕竟他在助眠舱进入游戏，有传送通道，言沉有吗，他不确定。
何郡酝酿了一会儿，不急着回答他提出的问题，才道：“我陪你几天，我们找找出路。”
这话刚出，顾陌不同意，养虎为患，他还是懂的。
一切的源头还是找到何郡在哪，从哪里入。
为今之计，应该拖着言沉。
顾陌露出精明的眸光，不足轻重的言语说道：“何郡不会陪你，小野猫死了这条心吧，我已经打算同意他的要求。”
“什么？”言沉秉了口气，“不行，陌陌，你想干嘛，不能学坏。你等着我马上出去…”
并对何郡道：“我现在就要出去。”
“可是…”他按了按太阳穴，“小言，对不起，我不太清楚如何带你出去。”
“你进来干嘛？是来跟我讲笑话的吗？”
言沉撕心裂肺道。
“对不起！我想想办法，行不行！小言你等等我，我去想办法。”
何郡不敢逗留，急着离开，正好他设置的游戏时间已到。
呼的一声，他瞬间消失，他被弹出游戏。
“…”
言沉还没来得及反应，何郡的冷淡，刺痛他的内心。
生来彷徨，没想到最好的挚友也这样一去不复返，带他走，也就是一瞬间的决策，一分钟都不要，何郡却…置之不理。
言沉心已死，静静地盯着空气，心说果然不能强求他人。
“人呢？”顾陌是围观者，突然笑了起来。
“小傻猫，每个人都有私心杂念，你想出来，别人不一定想办法，如果想，他二话不说就带你走，说到底你不重要，真可怜！”
言沉：“…”
“他说陪你，他做到了吗？真是笑话，求人不如求我！”
“够了！够了！”
实在听不下去，小女友就会冷嘲热讽，他人缘差，能怪得了谁。
不对，而后言沉精神抖擞，“陌陌你把何郡叫走了吗？”
顾陌笑道：“你猜猜看。”
“一定是你把他叫走，你为什么不愿意听我的话，这样会毁了你的，你还年轻，不可胡来。”
“瞧你急的，我没有叫他，真的！他出来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我不太清楚。我去帮你找他…”
何郡如果袒露心声，难保女高中生不会崇拜他，和他行欢作乐。
言沉苦苦央求：“陌陌，你别去…”
“不去，但是我有别的事，先下线。”
“不能去，你别走…陪着我好不好！”
呼叫声连绵不绝，可惜顾陌下线听不到。
荒凉的丛林里只剩下言沉，孤苦伶仃，他第一次感到孤独，扪心自问，陌陌她人很好，时不时找他聊天，虽然大多数话语嘲讽居多，可他真心实意为自己，甚至为了他来盛都，找寻可以离开游戏的办法。
而身边的好友，一个个离他远去，不愿帮他。
顾陌是打算找何郡，他拖了点关系，找人打听到何郡住处。
傍晚时分。
他来到何郡所在的公司，等着他下班。
何郡在七点就出了公司，顾陌一路尾随。
缓缓悠悠，竟然在宏页科技公司落脚。
此行，正如他意。
他也要找这款游戏的开发者。
宏页科技公司是指纹锁，上下楼梯都要刷卡，整栋楼有个露天大厅，电梯是透明的，宛如高档的观光车。
顾陌白来一趟，他进不去。
举目四望，突然出现一位戴着墨镜的男人出现。他走在顾陌面前，凝视过秒，笑呵呵地说：“小帅哥，找人？”
“蒽。”顾陌实话实说，“可惜上不去。”
这人热心肠道：“找谁，我带你上去。”
上不去，若等何郡下来再说，可惜就会错过难得的机会。
顾陌不想蹭关系，时间不等人，迟疑一会儿，“谢谢！”
“走吧，你我有缘！”
男子领着顾陌往电梯口走。
叮咚一响，电梯下来，男人先进，顾陌随后。
差不多刷完电梯卡，男子摘下墨镜。
与此同时，顾陌看向他，一霎间，他全身紧绷得像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这个人好像他！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你是谁？”
顾陌充满警惕。
男子走近他，面对面似的犹如照镜子般，目光冷峻，与他如初一撤，“我是沈希，也就是你！”
开什么国际玩笑？
顾陌上前一步揪起他的衣领，咬紧牙关，“你他妈在说什么？”
“你活在言沉创造的世界里，而言沉在游戏中，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救醒言沉。”
“与我何干，我并不是你！”
“不，你是的！你的心在游戏中失去。这是我的意思，而你就是我！”
“你在胡扯！我不叫沈希。”顾陌的手臂一点点暴起青筋。
这人不依不饶，咬定这一说法。“对，沈希只不过是你过去的名字。”
“混蛋，你去死吧！”顾陌把人逼到玻璃窗上，粗鲁地踹向他。
沈希整个人冲破玻璃，往楼下坠。
他扬起嘴角，说了一句话。
话很远飘渺不断，倒好似在顾陌耳边，“我去死，你还是在的，这就是你我。”
啪嗒一声巨响，人体落地，大厅内迎来了一阵骚乱。
“天呐，又有人跳楼…”
顾陌神情恍惚，“…”
因为人虽然掉下去，但是电梯玻璃，完好无损，简直见鬼。
“快来人…有人从楼顶坠落…”
伴随着一声声尖叫声，顾陌抬头，露天天窗出现巨洞。
他惊魂未定，按下电梯。他要去楼下确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陌慌张地朝着人群走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地面，这人的脸颊摔得稀巴烂，完全认不出是谁。
可是，他身边还有声音。
“信了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顾陌恐惧的声音响起。
“我的意愿就是谁死，你都不能死。”
紧接着，大厅里的人如气球一样爆炸，血液脑浆迸裂，到处都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顾陌一阵反胃，胃里排山倒海，他朝着有箭头的wc指标跑。
往马桶里吐，肚子控制不住绞痛。
他去漱口，镜子里又突然出现他的脸，一模一样的脸居然开口说话。
“爽吗？顾陌！”
“滚！”
他徒手砸向镜子，哗啦一声，碎了一地，他的手掌顿时鲜血淋漓。
“好了别动怒，你这样易爆易怒的脾气，解决不了问题。机会难得，别装糊涂。”
话语未落，有一个人进来上厕所。
“咦？”
这人见一地的碎玻璃，起先躲得远远的。
再看是谁时，不经出声：“你是顾陌？你在这做什么？”
顾陌锐利的视线射向他，“何先生，这么巧！”
何郡的声音冷了几分。“我来洽谈项目。”
“是吗，找到人了吗？”
“还没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是高中生，来盛都找言沉还真是煞费苦心。难道你跟踪我？”
“何先生猜的没错，挺有自知自明，还知道调查。”
“不然呢？”顾陌倾斜着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洗手盆边望他，语调颇轻佻。
“何先生恐怕醉婚之意不在酒。”
何郡不否认，坦率道：“我承认，我要唤醒言沉。至于你，最好老实一点，我不希望你干涉我。”
“想听实话，很难！”顾陌挑衅，“因为他心中有我，而你却是旧时相识。”
何郡转身要走，露出微笑，“扯淡！你等着瞧，言沉又不是傻子。”
“他当然知道。只怕有人，吃不到葡萄…言沉依赖我，这就是他的与众不同。”
“好，拭目以待！”
话丢下，人已走。
顾陌沉不住气，他脑子里几乎沾满言沉的一颦一笑。
打开手机，接收到一封邮箱，内容便是言沉发来的求救信息。
他创下的全息游戏，正是为言沉量身定制，偏偏出现了差错。从植入开始，就不可避免的成片缺陷。
何郡抬杠，向他发起进攻，他志在必得似的，趁机乱他的rwd。
很不好意思，农场与攻略这两款游戏都是出自于他的杰作，借赵强之手，想拉言沉出来，却被自我陶醉的数据搞砸，他喜欢这种被人依靠的错觉，以至于一错再错，错过最佳时机。
顾陌走出卫生间，宏页科技公司大厅丝毫没有改变，原来刚才只不过是他的意识形态。
他想什么，游戏给他什么。
事情证明，使人不得不相信，这是言沉的精神世界。
而言沉落在他创造的世界里，能不能出来还得看身为植物人言沉的意志力。
不过，这一切真的好好玩。
顾陌走向电梯，用指纹解锁，进了顶层，顶部是一间云端筑梦房。
形如蜗居的半圆形设计所，正是顾陌的秘密。
他走进一间房，里面设备齐全，通透明亮的舱内，躺着一位身强体壮的男人。此男人，肩宽窄腰，上身只穿一件工字背心，健硕的肌肉非常完美。
顾陌走进这个男人，他蓦地睁开眼，大长腿从舱内一跨而出。
虚拟环境随着时间，又转移成现实世界。
尖端连着ia，他拨通对方电话：“呼叫李杰！”
李杰回他：“哥，肿么了？”
“仿真模拟农场有bug，何郡跨界来踢台。”
“我就知道！行！我马上从游戏里出来，再改硬件。”
“ok！”
顾陌回完，视线落向高空楼下川流不息的车道上。
声如蚊呐：“言沉，你究竟如何能醒来，难道…是在怪我…明明这一切都是你先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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