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深渊中的眼

四个人追循着煤油灯的灯光，慢慢地朝着异教徒的集会所挨近。

        “嚯，这儿看起来似乎还挺阴森的啊，”费奇举起手臂，用煤油灯照耀了一下头顶，但是因为顶层高度的问题，只能看到一团浓密的漆黑，宛若黑夜一样。

        而“秦路”的目光则是被那个异教徒仪式的台柱吸引住了，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轻声细语，催促着他继续前进。

        但是秦路这个时候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这时候摆放在石台上面的，并不是上次在学校地底找到并带出的那本魔法书。而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玻璃球体，平稳地嵌在石台的中央。

        “秦路”的行动吸引了周围其他几个小伙伴的注意，他们也跟着围聚了过来。

        尤其是费奇，他在这四个人中是胆最肥的，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伸手去把那个球体从石台上面取了下来，并摆到自己的眼前仔细端详了起来：“这是什么玩意，是用来占卜的吗？”

        可就在这时候，众人脚下毫无征兆地地震了起来。

        这不是小幅度的晃动，而是直接就能感到身体失去平衡的强震，就连顶上都有砂石倾泻下来，而在场的四个人也因此被震得东倒西歪，费奇一时间手上也没有拿稳，那个看起来像是玻璃球一样的东西脱手而出。

        他惊慌地扭过头，冲着玻璃球飞向的路易喊道：“路易，快接住！”

        这玩意看起来就像是玻璃做的，让它摔到地上的话说不定就碎了，但是被他叫了名字的路易早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哪里还抢救的到。而说时迟那时快，“秦路”一个飞扑在落地前救到了那个球。

        “接得好，艾伦！”路易用手拽住了石台的边缘，勉强地稳住了身体，然后冲这边比了个大拇指。

        而倒在地上的地上的“秦路”则一脸无语地回应了他一个大白眼。

        这个地震倒是没有延绵不绝，只维持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就停了，而里根在这之后走过来伸手把“秦路”拽了起来，“秦路”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而这时候边上的路易和费奇也走了过来。

        “这该死的地震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个破球是摆在这里镇压邪灵的吗？”费奇随口这么一说，引得路易哆嗦了一下。

        不过，显然这是他在瞎说的，因为从他的表情来看，他自己也完全没当一回事。

        但里根倒是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个可能是地震前的预兆，因为我们待在地下深处所以特别明显，还是赶紧出去吧，万一哪里塌方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他这么一说，“秦路”也觉得有道理：“那么今天的探险就先到到这里吧。”

        “切，没劲。”路易抱着头咕哝了一句，但话虽这么说，他也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而这个时候，在一边没什么存在感的路易，注意到了“秦路”疵开线头的手腕，提醒道：“艾伦，你的衣服。”

        “喔，该死！”闻声的“秦路”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刚才鱼跃救球的壮举并不是毫无代价，而是连着袖口的部分全都给磨破了，手腕处一片斑驳的血痕。

        “附近好像有条溪，要不要过去清洗一下。”里根提议说。

        “不，还是算了吧。”“秦路”扬着眉毛看了看自己的伤势，我可不想伤口感染，还是从这个出去后再用清水清洗比较妥当。

        但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他流出来的血液，不断滴落到了手中的玻璃球上，使得原本透明的玻璃球，中心像是氤氲的雾气一般凝结出了一条条血丝，然后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一个血红色的眼睛。

        “艾、艾伦，快看你手里的那球！”最先瞥见这个异象的路易惊叫道。

        而回过神来的“秦路”，和他边上正在交谈的里根还有费奇一起望向了手里的那个球，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最奇葩的是当他们的目光望向那个球的时候，球体里面血红色的眼睛还特么转了一下，简直就像是活的一样。

        “法克！”“秦路”报了这么一声粗口，就把手里的这个球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抛了出去，也不管它落地之后会不会碎了。

        不止是他，里根和费奇也一脸的诧异和惊慌：“刚才那玩意是什么鬼？”

        胆子大归胆子大，那都是没有遇到事的时候熊的，可真撞见鬼了要还那么镇定的可就不多见了。

        几个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想要找个掩体，然后视线下意识地循着玻璃球被丢出的方向望了过去。那个玻璃球并没有因此而打碎，倒不如说它在离得地面还有几英寸的地方就停住了，漂浮在那里，然后那个鲜红可怕的眼睛兜转了一圈，朝他们重新忘了过来。

        “Za’laSakaxia。”

        他们同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但并不是通过他们的耳朵被捕捉到的，而是直接投映在他们的大脑当中。

        “你们听到那个声音了吗？”“秦路”扭过头对着身边的同伴问道。

        后者点了点头。

        “它似乎是在跟我们说些什么。”“秦路”这么说完，低下身，慢慢地朝着地上的那个眼珠挨近了过去：“嘿，你是打算告诉我们些什么吗？”

        作为死党，里根伸手拽了他一把：“艾伦，别过去！”

        但“秦路”摇了摇头，别担心，看它的样子并不像是对我们有敌意的样子。

        他轻轻地推开里根的手，然后继续小心谨慎地朝那个球体慢慢地挨近，就像是面对野兽一样地哄道：“嘿，我们并无恶意，只是莫名地闯入到这里，你能够听懂我们的语言吗？”

        对此，“秦路”似乎也不确定，但是下一秒，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刷啦一下。

        随着那个眼球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原本一片漆黑的整个山洞里面，就像是置身于天文馆一样，被漫天星辰所照亮了。无数的光斑汇聚成各种各样的图形，有些是秦路认识的，比如说金字塔，元素周期表，天文学，甚至是螺旋状的人类基因图，而更多的部分，是哪怕秦路这个超于当前这个时代科技100年的大学生也无法读懂的东西，那简直是超越人类知识的东西。

        “酷，这是什么！”这一下，费奇也憋不住了，望着眼前呈现出的这片奇景，大为赞叹道。

        而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声音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脑中，只不过这一次，它清晰无比，而且化作了秦路他们能够理解的语言。

        “人类，我是横亘在你们面前伟大的神明，匍匐在我们的面前，臣服于我，向我宣誓你们的忠诚，为此，我将满足你们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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