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五绝毒帝
“阿弥陀佛，水姑娘有事吗？”陈岳双掌合十，盘膝在褥子上，微微欠身回礼。
“这不，街边有如此多小吃，我们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进食，无桦大师也饿了吧？无桦大师有没有想吃的，不如让小女子买点小吃，果腹一二？”
水语珂眨了眨美眸，妩媚渐消，露出许小女人的灵秀。
一声声无桦大师，叫的人骨头很酥。
“不是快到酒楼了吗？枫湖湖心岛的景磐酒楼既然有闻名天下的美酒，那美食自也少不了吧？”陈岳不解疑问，黑眸直勾勾盯着水语珂的妩媚双目，似能看透她的内心。
“酒楼做菜需要等待，而且东林城的小吃自有特色，与酒楼菜肴不能混为一谈嘛。”水语珂美眸撑开，甚至身体微微前压，双掌按在了陈岳腿部膝盖上，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扑面而来。
有点任君采撷的意思。
“阿弥陀佛，还是不了，水姑娘有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小吃摊位有些不对劲。”陈岳面对水语珂娇躯的前压，丝毫不为所动。
“不对劲？无桦大师您指的是？”水语珂身体一僵，脸上虽不动声色，但已将前压的身体退回原位，正襟危坐起来。
陈岳回答道：“太多了，好像整个东林城的小吃摊位都堆积到这几条街了。”
“有吗？无桦大师您久不出门，深居古寺，所以不知东林城的繁华，是您多虑了。”听到陈岳指的是这个，水语珂捂嘴轻笑一声。
面对水语珂的解释，陈岳点点头，不再多语，扭头望向轿窗外。
红枫街已至，能看得出来，这是东林城最古的一条道路了，经历了几百年风风雨雨，街上旧石砖被摩擦、踩踏至平整，似抛光过般，很干净。
街道只有一侧房屋，另一侧则是一望无际的枫叶林，鳞次栉比。
河风徐徐，枫叶随之下落，簌簌如雨，绚烂耀眼。
树顶，枫叶摇动，灿若云霞，宛若淋不灭的火焰。
透过枫树林，就是升腾着淡淡白色水雾的枫湖，也能看到枫湖中心的湖心岛，同样长满红枫，甚至更密更稠。
枫湖很大，光是围它的红枫岸林就有十里红枫之美称。
随着红枫街岸边前行，一股清香透窗而入，淡泊之味沁人心脾。
陈岳初嗅之下，心神都变得平静许多，都可直接入定修炼内劲了。
枫树下，似是书院弟子在晨读兼踏青，一身白衣，长发束于背，三五成群，怀抱古经，男女结伴，在夫子的带领下朗诵诗文，好不快哉。
“枫湖，这十里红枫其实说起来还与无桦大师您有些关系。”水语珂也看到了这美景，在红枫映衬下，俏脸也变得红润。
“和我有关？”陈岳讶然回首。
“准确的说是与您的五绝身份有关。”水语珂浅笑道，她也不故作玄虚，解释道：“五十年前，同为五绝之一的毒帝欧阳黜就是在此地成就五绝名声的，这十里红枫都是他为死掉的爱人所种。”
“当年，欧阳黜被人围杀，与夫人躲进湖心岛，被王族高手联手正道十大派围杀，他夫人最后帮他挡了一剑，至亲之人身死刺激之下，他突破了，杀光了所有追杀他的人，成就五绝毒帝名声。”
“那一战，惊动了整个燕地武林，欧阳黜又种了十里红枫，这湖也因此被改名成枫湖，人们都传他夫人最爱看枫叶。”
“不过后来就失踪了，也没人知晓他还活着否，因为失踪太久，五绝除名，这个名额最后被无桦大师您顶替。”
“原来如此。”陈岳点点头，继续看向外界。
“那里是在？”
更前方，也就是目的地，换船去湖心岛的湖泊码头所在，那里有一条条坊船，连成一串，从岸边连到了湖心岛，披满了红布，挂满了红灯，只是白天的缘故，没有点起。
日头初上，却选起了花魁，这种活动一般是晚上举办。
能看到，船上与岸边站满了人，达官显贵与平民百姓挨挤着，多为男人，一个个激动得脸红脖子粗，不断眺望湖中靠近湖心岛那条最大的坊船。
水语珂解释道：“无桦大师，她们是在选湖魁，一年选一次，湖魁是早上选的，为只卖艺不卖身的才艺女子，容貌与才情都要绝顶，湖魁可谓东林城第一美人，选好后会被送入日月顶，供魔教的教主享用，以此让东林城所有青楼红坊得一年平安。”
陈岳点头，表示了解，心底有些怪异。
“城主来了！”
忽然，街道尽头有人高喊。
铛铛铛……
远处，有鸣啰声出现，一响就是十三下！
鸣啰十三下，文武百官官员军民人等一概回避，不得挡道，跑得慢了，一旦挡住了路，是会被杀头的！
同时还有厚重的嗓喊出现：
“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前方，人如潮水般涌来，不过还没人敢冲撞剑心宫的车队，都顺着车队两侧向后面退去，与后面追随车队而来的江湖武者冲撞到了一起，乱成一团糟。
“无桦大师，城主到了，那语珂先出去了，有事大师随时叫我。”
水语珂抿嘴浅笑，待陈岳点头后，掀开门帘弯腰出去，重新去做车夫。
马车垂帘荡动，陈岳双目幽深注视。
街上，剑心宫马队停了。
但也只是停了，并没有让开。
前方，红花飞天，城主仪仗，数百兵马随行，金戈铁马。
三只高头大马出现，三马并行，拉着一辆鎏金马车，这马车是陈岳所坐马车的五倍之大，将街面占了足足一半。
光是车轮就是一人半高。
这马车非四面封闭，而是顶遮金纱，风吹过，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坐有二人，正在品茶论道。
仪仗……停了。
与剑心宫的车队相距三米，面对面停了下来。
金纱障内，盘膝对坐有一男一女，都已中年。
男的一身官袍，面容肃穆，身上有股莫大的官威。
女人相貌普通，甚至可称丑陋，一身剑心宫白袍，头发盘起，露出眉心剑心印记，此为剑心宫大长老印，代表着在剑心宫的莫大权威，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陌兰大长老，这不是你们剑心宫的马队么？好大阵仗，是要阻我仪仗么？”东林城城主侧头轻瞥一眼，三大城主地位斐然，与小城不同，自有威严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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