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人初聚首（一）

“那人是谁呀？看起来和那北月世子关系十分亲密啊！”

        “嗯，看起来又有人要倒霉了，啧啧啧！”

        “那倒不一定，你没看那墨君自从与这北月世子在一起之后，整个人都自信了许多吗？也没什么人敢欺负他不是？那北月世子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识过，那小霸王刘喆有多么蛮横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可还不是拿这北月世子毫无办法，甚至我听说......”

        那人压低了声音，四处看了看，对着身边那几人说道：“我还听说，那小霸王去找了好几次杨凌世子的麻烦，都会有好几天不出门，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被杨凌世子教训的下不了床了。”

        就在杨凌二人走进言归楼后，那些早到的学生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绝大部分是在讨论杨凌旁边这位“新人”。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嫉妒。

        杨凌之父杨严封王时，杨凌正好三岁，刚逢其上太学，那时这些公卿子弟可是没少因嫉妒而对杨凌冷言冷语更有甚者就如同刘喆一般，纠结一群少年给杨凌下马威。

        可，这又如何？杨凌用自己的智谋将这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但是仅有智谋是不够的，最主要是其后来实力远超同辈，凡是纠结去找杨凌麻烦的，第二天都会对此闭口不谈，傻子都猜得到他们是被杨凌反过来教训了一顿。

        杨凌的不可招惹形象是自己用智谋和实力搏来的！

        这些公卿子弟中有的人也是没少被刘喆欺凌的，他们看见墨君被杨凌保护的场景，原本就有些嫉妒了，现在杨凌身边又跟了一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世家子弟，估计又是一个和墨君一样的货色吧。

        这群人心理似有些病态，一方面渴望得到杨凌的庇护，免于刘喆等人的欺凌，一方面又希望杨凌不能庇护任何人，这样那些和自己一般的人都会被欺凌，就如同自己一般。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被杨凌二人吸引了目光，还有些身份不亚于杨凌甚至更为尊贵的的皇族子弟。那些人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或是闭目打坐或是研习书籍，默默等着彦先生的到来。

        “阿斐，你是第一次来，待会你就坐我旁边吧，先生是不管学生这些的，只要你上课不打扰彦先生，你做什么都可以。”杨凌替公仪斐介绍道。

        “看来这彦先生还是是挺好说话的嘛。”公仪斐笑道。

        “这些人为什么都在看我呀？”公仪斐疑惑的问道。

        公仪斐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敏感的发现，这大殿里的学生都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自己。

        杨凌环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淡淡说道：“他们不过是在猜测你的身份罢了，在这里的人，他们的父辈都是封王拜侯之人，从小就明白合纵连横之道，发现多了一个陌生的王族子弟，自然会比较上心。“

        “哦。”公仪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两人没有在门口多做停留，杨凌步履从容的带着公仪斐走向大殿右侧，在那坐了下来。

        这大殿势力分布极为明显，右侧多为异性王侯的后人，虽然封王的只有杨严一人，但异性侯爷还是不少的。左侧多为刘姓，也就是皇族王侯的子弟，至于中央...只有三个小孩在那坐着。

        那三个小孩分级能比皇族王侯子弟还高的，也只有是皇子了。

        左尊右卑，中央则有统率之意，这等级制度无处不在无处不明显。

        就在杨凌二人坐下没多久，这大殿里的王族皇族子弟也来得差不多了，大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这时众人都噤了声，于自己的座位上拿着书本研习起来。

        公仪斐刚想说话，旁边杨凌立马用眼神制止了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公仪斐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嘎吱，大殿门被推了开来，正值早晨，光线从那人被背后射进来，让人看不清开门人的脸孔，只能依稀看见他的身形有些清瘦。

        “彦先生早！”

        大殿里的诸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如何纨绔都恭恭敬敬的向着进来的人问好，从他们的言语间可以得出，进来的那人就是教习这些王侯皇室后辈的彦先生。

        “嗯。”彦先生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因为自己教习的子弟的身份而有什么热情的回应，这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彦先生是京中出了名的腐儒！至少那些给他送礼的世家是这样称呼他的。

        他腐在从不平白受人恩惠；腐在不惧生死直言上谏。

        彦华本是朝中御史台的首席御史，因上谏皇帝休养生息，养兵止戈，而惹得皇帝龙颜大怒，当场即将其下狱，亲口判罚，秋后问斩。

        那次上谏惹怒皇帝，锒铛入狱，如果不是其老师稷下学宫的夫子出面，估计他已经被皇帝秋后问斩了。

        皇帝虽然免了彦华死刑，可却命他担任言归楼首席导师，终生教导皇族子弟。后来凡是彦华教导的学生都在朝中混的风生水起，本来就有父辈余荫，再加上彦华一丝不苟的教导，那些出自彦华门下的皇族子弟都各善其长，于朝中军中担任要职。

        那些王侯遂联名上书要求将自家的子弟送入彦华门下，皇帝略一斟酌便同意了。

        真是好一个帝王之道！既卖了天下儒生之首的夫子一个人情，还完美发挥彦华的作用，最后还给予了满朝王侯一个看似极大地恩惠。啧啧啧！不得不叹！

        从此京中权贵都不在求他办事了，也不敢再招惹这个疯子一般的儒生。

        所以这些各个王府侯府的公子们更不敢触怒这位彦先生了，连自己的父族都对付不了这个腐儒，自己不过是皇子世子一流又怎么能对付呢？

        这彦先生都是王侯们用来止小儿啼哭的角色。

        彦先生走到大殿中央，将书籍放在一个桌案上，从一侧的台案上拿起三支香，点燃，然后对着大殿前方的“为人师表”的牌匾拜了三拜，上前将香插入一个小巧精致的香炉中。

        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出这绝对是他每日必做的事，娴熟到给人一种美感。

        “哎~”杨凌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为彦先生的古板而叹气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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