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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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纳的脸上依旧是那种温和的笑，但是你能清楚的察觉到他眼底的冷意。
显然从来没有人这样威胁过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更没有人会和他们说“不要阻碍”这种话。
他倒是并非在意自己的面子不面子，而是……
他要如何确定你们的行动是不会伤害到大家、也不会伤害到其他人？而且他必须要保证你们确定不是什么九头蛇、外星人或是什么别的组织派来的人。
虽然班纳确实觉得你们和他所说的的确有道理，毕竟玛丽和复仇者联盟其他成员的奇怪举动大家有目共睹，更何况……
刚刚他在你手机上看到的那些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说实话，平时在互联基地里，他基本上就是窝在实验室里不怎么出去，偶尔有些什么任务大家也都会为了玛丽而莫名其妙的把任务推给他而后自己去和玛丽逍遥快活。
但是，比起你们两个来说，复仇者联盟的大家才是他更加熟悉的人，就算他们真的受到了苏玛丽的影响、就算他们真的变得很奇怪，但是对于班纳来说，他们还是要比你们这两个初次相遇的陌生人更加值得信任的。
不过同样的，对于希欧多尔来说，班纳的是否信任他们对于他来说根本没什么所谓，就算没有班纳、快银或者任何人的帮助，他觉得只凭着你一个人，也足以恢复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和复仇者联盟里所有的成员。
虽然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对于任务的进程可能会有所延缓，并不能更加迅速的将所有的超级英雄们都恢复正常，但是……
希欧多尔在内心沉默了片刻。
这对于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任务的进程越慢越好、消耗的时间越长越好、你的每件事情办的越拖沓越好。
对于他来说，就算你永远也没能恢复那些崩坏的超英们，那才是最好的结局。
你眨巴几下眼睛，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局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希欧多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就是让你觉得不公平的一点了，因为作为你的灵魂碎片，他可以轻易的听到你脑海里思考的声音，而你却听不到他的。
只有在他主动和你进行精神交流的时候你才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到底谁才是创造者、谁是被创造者啊？
完全相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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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们的身份和目的对于我来说太过于可疑，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确需要尽快的让他们恢复正常，所以我愿意和你们暂时统一战线。”
“暂时？”
你皱了皱眉，即便是没有希欧多尔的指引和提醒，你也能够清楚的察觉到对方这句话里的关键词。
“所以你也随时随地的可能成为我们的对立方喽？我们不需要这样的盟友。”
“如果你们并非目的不单纯、也不是什么其他组织的人，那么我很愿意和你们合作。”
班纳抬手将口袋里的眼镜戴上，镜片挡住了他略带寒意的目光。
“或者，你们可以证明一下你们的身份。”
“我们没有证明身份的必要。”希欧多尔淡淡的开口：“所有的解释与说辞，都要建立在对方信任的基础上，如果您对我们始终保持着怀疑，那么就算我们用尽手段证明身份，您也不会相信的，对吗？”
最重要的是，你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又要如何解释呢？
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任何人都无法要求一个无罪的人去陈述自己的罪行，任何人也都没办法让一个人去形容他根本就不拥有的东西。
你眨眨眼睛，淡淡的接上希欧多尔的话：“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好人、可不可以信任，那你去调查我们就好了，又或者……你可以选择用时间来考察一切。”
班纳沉默的看着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心中显然已经是有了自己的打算。
复仇者联盟向来是个独立于任何组织的团体，他们虽然是由神盾局发起而建立起来的，但是他们并不属于神盾局，同样也很少听从神盾局的命令。
只是在某些情况下会和弗瑞联合起来，与神盾局一起执行某些任务。神盾局唯一一个说话能对他们起到点作用的也就只有弗瑞了。
但复仇者联盟倒是经常与人合作，各种各样的组织、各式各样的团队或是个人，但是前提都是在绝对的危机降临之时，或是那些组织本就光明磊落、有着好的名声。
像这种突然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身份不明的两个人……
他是否能够信任你们呢？
你显然是不知道班纳复杂的心里活动，只是叹了口气，而后举起自己的手机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如果你想要联系我的话，你手机上有我的通话记录，你能找到我。”
希欧多尔见你已经面露疲色，默默查好了附近符合你口味的餐厅位置，低头轻声问你要吃些什么，迅速定了位置、提前点好菜之后，便将位置发到了你的手机上。
你感动的泪流满面：“希欧多尔，有我，是你的福分。”
“是的，m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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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在理会班纳博士，你和希欧多尔只是离开了那里。
现在也正好是晚饭的时间，跑了一整天你的肚子完全空空如也，你根本无暇去思考什么苏玛丽、什么蜘蛛侠绿巨人还是钢铁侠的，你只想赶紧把饭全塞进嘴里，炫他个天昏地暗。
察觉到身旁人的气息逐渐减淡，你侧头看过去，而后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
后者向你投过来一个略微茫然的眼神，你则是更奇怪的回望向他。
“你要回去？”
“是的。”
“但是……”你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自从第一天出现，你就没有吃过饭吧！也没喝过水、更，没睡过觉！”
“我并不需要这些行为来补充能量。”
“那你怎么补充能量？”
希欧多尔思考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措辞。
“作为属于您的灵魂碎片，我在灵魂状态时是寄存在您的身体、或者可以说是脑海里，您是清楚这一点的。”
“嗯。”
“灵魂碎片是拥有自我修复以及调节的功能的，不过这种方式恢复起来较为缓慢，所以我会从您的身体里汲取力量，以转换为我的能量。”
“？”
“所以这也是您最近一段时间饭量增长、睡眠时间加长的原因。”
“？？？”
你握在希欧多尔手臂上的手骤然缩紧，后者则是奇怪的低头看了你一眼。
“你再说一遍？”
“所以这也是您最近一段时间饭量增长、睡眠时间加长的原因。”
“上一句。”
“我会从您的身体里汲取力量，以转换为我的能量。”
你咬牙切齿的抓住希欧多尔的胳膊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而后抡圆了另一只手一拳捶上他的肚子。
男人被打的有些茫然，隐隐的疼痛从小腹处的肌肉传来，迟钝的涌上大脑，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丝毫应有的疼痛表情。
“我居然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这么久的充电宝？！”
“充电宝？”
“不是吗？！”
“这样形容并不准确。”
你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显然是没想到你这么贴切的形容也会被反驳。
“我和您是从属关系，在汲取能量时是处于同一个单位、也就是您的身体里。但是手机或是其他电子产品和充电宝都是相互独立的个体，在汲取能量时通常会使用数据线插进、唔……”
这一拳，是落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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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气鼓鼓的走进餐厅，身后跟着整个人乖巧无比、大气都不敢出的希欧多尔。
多亏了你强大的能量以及你们之间的羁绊，你对于他的伤害根本无法在他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否则他顶着一脸鼻青脸肿的痕迹走进来，怕是餐厅里的顾客会吓得直接报警。
走到预定的位置坐下，服务生笑眯眯的问你预定的菜都已经准备好了，需不需现在要把菜端上了。
你点点头，看向身边还站的笔直的人。
“干嘛？”
希欧多尔看着你眨眨眼睛，他那张冷淡成熟的脸上此时似乎浮现出一种孩童般的稚嫩与慌张来，这样单纯的表情在这张脸上有些别扭和好笑。
那样的表情并不清晰，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一眼看上去他还是面瘫一样的脸，好像只有你才能看清那层纱里面的东西。
他完全不在乎餐厅里别人的看法，只是在你惊讶的目光中蹲下-身子来，把你的身体转向他，试探性的将手掌放到你的膝盖上，而后轻轻的把下巴放上去，像只做错了事情的、可怜兮兮的小狗。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过多的、明显的情绪，你只能捕捉到一点点他小孩子一样的表情，又或者是因为你们之间独有的联系，所以你才能透过那张面具一样的脸，察觉到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情感波动。
“miss，我惹您生气了吗？”
“哎、哎？”
他这一系列动作弄得你整个人都慌里慌张的，手和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说的话、或是我的行为让您不开心了吗？”
青年镜片后的眼睛澄澈的就像个孩子，他只是单纯的、没有任何目的来提出这个问题。
他只是想要知道，他刚刚做的那些事情当中，是否有一个直接导致了你的心情变得不和往常一样欢愉。
但是、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啊！
“这、这……正常人听到有个人说你住在我的身体里，还汲取我的力量转换为你自己的，都会很生气吧！特别还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
“感到生气？”
希欧多尔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
“生物界的母体与幼崽之间向来是这种单方面索取、或是与母体争夺营养与能量的生存方式，虽然我并非是您的幼崽，但是您与我之间的关系与母体和幼崽之间的关系极其相近。”
他顿了顿：“我并非在与您争夺营养，不过在汲取能量方面的方式是相同的。”
你听见他的话忍不住愣了愣，虽然他说的确实是自然界的现象，可是……
你好像察觉到什么不对。
“你、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虽然我的确知道什么母体和幼崽这种关系，但是即便如此，我听到这种话感到生气也是正常的吧！”
青年这才意识到你们两个之间交流沟通的障碍在哪里。
他抬起头，自下而上的去看你的眼睛。
“miss，我无法理解您的情感。”
“啊？”
“准确的来说，我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情绪、情感、羁绊一类的东西，我没有情感。”
“没有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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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没有情感的人？！
情感缺失症？还是什么奇怪的心理疾病？
“这并不是任何一种病症导致的。”察觉到了你在想些什么，希欧多尔淡淡的解释道：“虽然我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按照我的猜测，这大概率是因为我是您的灵魂碎片。”
“这和灵魂碎片又有什么关系？灵魂碎片不配拥有情感吗？”
“并非如此，在初诞生时我向您说明过，我代表着您的另一面。”
你一愣。
也就是说，你未拥有的东西，他都会拥有，而你拥有的东西，他都不会拥有。
男和女相对，高和矮相对，娇小与强壮相对。
你性格活泼跳脱热情，但是缺少思考的能力、总是感情用事、容易被自己的情绪影响、胆子小、容易慌张。
于是希欧多尔性格沉稳成熟冷淡，具备人工智能一般的逻辑思维和思考能力、大脑极其理智、很少出现什么情绪、勇敢、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你感情丰富、即便被世界这样对待依旧拥有爱人的能力，希欧多尔感情淡漠、甚至不知道情绪和情感是何物。
你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这……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无端的开始感到悲伤。
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动物、任何一株植物，都应该被赋予爱与被爱的权利。
这种权利或大或小、或多或寡，但是不应该是无。
更何况……
“如果你无法理解情绪，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现在在不开心？”
“任何情绪的变动都会引起人类身体内的激素或是某些其他变化，这些变化会导致好的、或是坏的影响，以此就可以分辨您情绪上的变动。”
“可是……”
你皱了皱眉。
“如果你不理解的话，又为什么要哄我？”
希欧多尔一愣。
他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是理解情绪和哄人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抱歉miss，我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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